陸子將羊趕到水草豐盛的那一塊,就順著山上的土坡滑了下來,將趕羊的鞭杆別再腰裏,向黃奇走來,邊說道:“原來是黃奇啊,你找早我什麽事?”


    這時候的兩人還不太熟悉,隻是認識,沒有前世的那樣的交情,陸子一臉的疑惑不解。


    黃奇就說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借點羊肉。”


    黃奇此話一出,陸子頓時一陣防備,說道:“現在是冬天,最近沒殺羊。”


    意思很明顯,黃奇自然聽得出來,而陸子似乎有些猶豫,就說道:“你家大人呢,怎麽你一個小孩老找我借羊肉,如果真要借,讓你家大人來說這事。”


    黃奇也知道陸子說這話就是推辭,雖然陸子的羊經常被人偷,但陸子可不是好惹的,隻要被發現,肯定跟偷羊的人杠到底,雖然每次都是以陸子挨打而結束,但陸子就敢說不服,每次都會跟人拚命。


    雖然這樣一來,很少有人跟陸子說話,可這樣的性格顯然要比原主的父母要強上許多。


    黃奇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兩人一起放羊了許多年,互相都很了解,原主對陸子的性格橫清楚,知道他是什麽樣一個人。


    對於李負海一事上,一直是陸子一個心病,一直想找機會打李負海,或許是不敢,或者是沒有找到機會,原主與陸子一起的時候,陸子念叨著念叨要打李負海的。


    也知道李負海給他的童年留下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


    黃奇對此事自然清楚,就笑著說道:“我將李負海打了,就是用他那個厚竹板打的,臉上打了一竹板,手腕也給穿透了。”


    “什麽?你把李負海打了?”陸子臉上山閃過一道興奮,但看到還是小孩的黃奇,就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你一個小孩怎麽可能打的過他?我不相信,你莫不是為了騙我羊肉來拿我尋開心的吧。”


    黃奇也知道,自己一個小孩的身體,也就是八歲,自然不可能打得過大人,之所以能打的過,因為他不是原主,而是另外一個靈魂,而且是被稱為大刀客的靈魂。


    雖然力量不足,但對招式很了解,所用的方法就是技巧,若真是拚力量,肯定不是對手,就會穿透李負海的手腕,也是借用的李負海的力量,他使多大勁,紮的就有多狠。


    即使這樣,也打散了他站穩的架子,反震之力就將他打飛了出去。


    就對陸子說道:“我真的將李負海打了,你如果不相信,迴去之後自然可以聽到消息,我今天是來借羊肉的。”


    陸子盯著黃奇看了一會,似乎發現黃奇沒有說謊,就就半信半疑的說道:“你如果真的將李負海打了,別說是借羊肉,我送你一隻大羯羊,讓你個冬天都有羊肉吃,以後我隻要殺羊,就將羊雜碎送給你。”


    但轉而又說道:“我如果發現你騙我,你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一斤羊肉,一根羊毛我都不會給你。”


    黃奇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多謝了,我希望你說話算數,晚上將大羯羊送過來。”


    黃奇說完,就拄著鞭杆站了起來,說道:“我先迴去了,我相信你晚上迴去就能聽到消息。”


    陸子的眼神中有些激動,又有些期待,又夾雜著不相信,但總歸是件高興的事。


    黃奇對陸子太了解了,也知道他什麽想法,在原主前世到死之前,陸子都念叨著怎麽對付李負海,隻不過從沒有付出行動罷了,也許是李負海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產生了一種天生的畏懼。


    當然,也不是沒有動過手,李負海家裏人多勢眾,而且還比較團結,就是被黃奇打成蝦米的煙鍋子,就是李負海的侄子,李負海家兄弟好幾個,都是喜歡欺負人的主。


    有一次陸子在荒郊野嶺中遇到了李負海,不但沒有打過李負海,還讓他叫了他們兄弟幾個,將陸子綁在了電線杆上,如果不是原主發現將陸子解開,說不定就能被餓死在電線杆上,曬成人幹,即使那樣,陸子也被整的奄奄一息,休息了好長時間。


    看到陸子開始相信了,黃奇也沒多說,是與不是,隻要他迴去就能知道,山村就這麽大點,有個什麽是很容易就能傳遍整個山村。


    準備先迴去,將嘎丫一個人留在家裏著實不放心,這麽一番折騰,已經到了傍晚,原主的父母應該從地裏迴來了。


    今天整出了那麽多的事情,肯定會一個個的找上門,黃奇知道,今天又是一個難熬的一天。


    一路走過,發現一些常見的山中野菜,隻要是能吃的,拔起來抖幹淨就往嘴裏塞,他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又加上長時間的消耗,早就很累了,而且因為李負海的那一下,身體還有些酸痛。


    知道迴去肯定又是狂風暴雨,沒有體力很難扛過去,路上發現的隻要能吃的,黃奇都沒放過。


    有些野菜煮熟了才能吃,但黃奇也不管熟沒熟,就這樣直接吃,等到快迴去的時候,肚子是填飽了,但感覺到滿嘴的苦澀,感覺臉都要綠了。


    但不管怎麽說,肚子是填飽了。


    等到自己家附近的時候,過然聽到一陣的喧囂聲,吵鬧聲,謾罵聲,黃奇知道,該找後賬的都找上門了。


    但黃奇並沒有這樣出去,而是躲在一塊無人的地方練了一趟朱砂掌,將剛才吃下去的事物消化了一番,轉化成體力,感覺身體好了許多,又撿了一塊頑石,將鞭杆提在手裏,這才往家裏走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發現自家木板做的大門被人拆成了好幾塊,顯然已經用不成了,修都沒辦法修,隻能當柴火少,院子裏被弄得一團糟,就連矮牆都被推到了好長的一截。


    黃奇眼中閃過一道殺氣,又有些無奈,自己一家人給人留下的就是一副懦弱的形象,可以隨意的欺淩,所以這些人才敢這麽肆無忌憚,沒有任何顧忌。


    這時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說道:“你說怎麽辦,你家黃奇把我哥傷了,現在還在醫院裏,還把我家煙鍋子給打了,你說,你說怎麽處理。”


    接著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就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就說怎麽賠,我們賠就是。”


    黃奇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就是原主的父親,習慣當個爛好人的人,或許是習慣了懦弱。


    而另一個尖尖的嗓子說道:“光賠就行了嗎?他打了人,還打的這麽狠,你把人藏哪了?趕緊交出來,我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


    黃奇想院子裏瞥了一眼,發現一個女人擼著袖子,手裏拿著一根棍子,氣勢洶洶的指著原主的父母,眼看就要戳到原主父母的臉上。


    而原主父母還是一個勁的給人說好話。


    黃奇看著院子裏的人,除了自己家人,有大小十多個人,都是一副找事的架勢,而且他打過的另外三個孩子的家長也在,人數最多的還是李負海一家,一家人大大小小的都來了,還有一個老太太也在,正坐在一個板凳上,人站在老太太的兩邊,而原主的父母在中間,就像升堂一樣。


    而這時候,老太太說話了:“別的我先不說,我兒子還在醫院躺著,需要醫藥費,將你們家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想給我兒子看病,後麵的等出院以後再賠償。


    但是黃奇那個狗雜種必須給我叫出來,我活了這麽大歲數了,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他有爹媽生,沒爹媽教,我就負責給他教教道理,也不看看我兒子是幹啥的,是他能動的嗎。”


    而身邊的女人也提著棒子揮舞著說道:“就是,我好久都沒打過人了,今天好好替你們教教他。”


    而另一邊幾個男的也提著手中的棒子,意思不言而喻,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而原主的父親就點頭哈腰的對人連連道謝,說道:“我這就取東西,你們先消消氣,等黃奇來了,我就將他給你們送過去,你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轉而對著原主的母親說道:“去將我們剩下的錢都取出來,再去加殺豬的,將豬殺了,送李老師家,讓李老師全家都補補。”


    而原主的母親也隨著原主父親,出了名的懦弱,已經被嚇得不行,有了處理章程,自然答應著說道:“我這就去。”


    但在外麵偷看的黃奇卻笑了,笑的有些無奈,也對原主的這個家感覺到心酸。


    頓時忍不住了,走了出來大聲說道:“慢著,打人的還想要賠償,想得美的很,今天誰都別想動,我跟你們好好說說理。”


    而黃奇這一說,著實將一群人都給說愣住了,就連原主的父母也愣住了。


    而一個女人頓時怒了,舞者手中的棒子就撲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種激動,大喊著:“小畜生,你終於來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一棒子對準的正是黃奇的頭部,而幾個男人也從後麵圍了上來,似乎要一起動手的架勢。


    黃奇心中一陣詫異,成群結隊的打上門來,既然如此囂張,一個閃身,提著手中的鞭杆一個橫掃,打到了女人的膝窩處,女人慘叫一聲,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而這一下,讓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懵了,似乎在奇怪,奇怪為何敢還手。


    按照這裏的規矩,打人的膽大人自信,挨打的膽小人卑微,很少有還手的,就像遇到天敵樣的,就等著挨打。


    至於還手的事情,多少年從未有過的怪現象,如今一見,黃奇從這群人臉上看出了不解,不懂,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腦筋都沒轉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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