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生存,不管是什麽人,都需要生存。


    以他的眼光來看,兩邊並沒有什麽仇怨,都是為了生存,為了活下去。


    蒼狼人若是不劫掠,遇到天災,就會麵臨餓死凍死的危險。


    同樣,黃沙鎮刀客若是不奮起反擊,就會被劫掠的一幹二淨,若是男人死了,一家老小都的跟著玩完。


    像柱子和狗子這樣能被黃父收養迴來的畢竟是少數,很多時候,隻要家中的勞動力死了,或者被劫掠幹淨了,麵臨的問題就是生死。


    一般情況下就會將覺得多餘的人打發出去,自己謀生,被劫掠的嚴重的話,就連整個家都會散了。


    黃奇聽著搖頭歎息一聲,也不在理會一邊還是想著找海蘭花,準備帶出去還錢的狗子,而是對著柱子說道:“走了,我們該出發了,等會蒼狼騎兵會越來越多,若是現在不過去,誰知道會有什麽麻煩。”


    “哦哦,好的,我們這就走。”還在幻想中的柱子被黃奇叫醒之後,才反應過來,茫然的迴答著。


    狗子看道柱子這幅樣子,說道:“你看他那個樣子,魂都被勾走了,恐怕心早就飛了,跟他說就等於對牛彈琴,他聽不懂。”


    接著就上了馬,說道:“走嘍,我們現在將他的身體送到他的心那裏去。”


    黃奇聞言看了一眼狗子,總感覺這話說的高深莫測,很有道理。


    心在哪,人就在哪,並非虛言。


    接著三人就向齊國奔行而去。


    齊國為了抵禦外敵,在黃沙鎮外幾十裏的地方修築了一條長城,並且派兵把手,以阻斷蒼狼騎兵南下的途徑。


    長城縱橫千裏,依山而建,據勢而守,隻要人站在城牆上,可以輕鬆抵禦戰馬。


    蒼狼想要南下,必須要推倒城牆,或者打開關口。


    因為此地的關口同樣荒蕪,養不活太多的人,要維持大軍駐紮,每年的消耗不會少,而齊國自二十年前就陷入內亂,為了節省,所以常駐大軍隻有三萬,若是再多就是一種負擔。


    隻有在蒼狼南下劫掠期間,才會增兵,就如現在已經陳兵十萬。


    但這與黃沙鎮之人沒有什麽關係,要過去自然有許多辦法。


    不管是拆城牆也好,還是打通關係也罷,甚至走崎嶇山路也行,總能順利通過。


    而這次,黃奇三人為了節省時間,就準備去東南方向的那個小關口,也是黃沙鎮經常通過的關口之一。


    這雖然需要一番操作,但齊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黃沙鎮內產不足以養活那麽多人,隻能通過兩地經商賺取錢糧,這條要道可以說是黃沙鎮的命脈所在,就是齊國朝廷也不敢將路全部封死,將刀客們給逼急了。


    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生存能力特別強大的刀客。


    以前也有過許多次封住黃沙鎮去齊國路途的事情,但這就等於斷了黃沙鎮一部分人的活路,不能杜絕黃沙鎮,還能將黃沙鎮給惹怒了。


    幾乎所有的刀客前部出動,一夜間屠殺了全部守衛軍,並集合眾人推到了城牆,毀了雄關。


    帶來的結果就是蒼狼南下劫掠,然後換個家族當皇帝,代價極為慘重。


    所以也沒有那個朝代願意招惹黃沙鎮。


    當然,黃沙鎮的損失也不會太小,隻要這種大型的事件,都會讓黃沙鎮死傷一一半以上的刀客,代價極大。


    三人出了黃沙鎮之後,就直奔經常南下的那個小關口,柱子路熟,在前麵策狂奔的帶路,歸心似箭一般的想要去齊國。


    柱子心中有牽掛,催動馬的時候就有些不顧及馬的體力,馬身上已經出現了一些細密的汗珠,但黃奇還是在後麵優哉遊哉的跟著,也不主動駕馭馬匹,而是讓馬自己跟著,他就騎在馬背上看著周圍的荒山風景。


    這就是給馬兒推宮過血的好處,刀客養馬,幾乎成了一種完整的體係,不管從食物上,還是飲水,作息,還是刷馬,都有一套完善的方法。


    按摩方法並不是黃奇首創,而是根據日常給馬洗澡,連帶舒鬆脛骨的基礎上完善出來的。


    黃沙鎮成就刀客之人,每天都會將馬遷出去溜一圈,迴來之後並不是不管,而是首先要給馬將汗水擦幹,然後揉一會馬的四肢肌肉,讓馬能夠放鬆,幫助馬恢複體力。


    黃奇做的隻不過更加完善罷了,就是以脊椎為主,延伸四肢,通過肺經拓展,這樣養出來的馬體力悠長,善於奔跑。


    即使柱子跑的再怎麽快,黃奇也能跟上。


    但後麵的狗子就不行了,狗子雖然喜歡跟人較勁,但也不是無腦之人,發現跟不上之後,也沒有強行追趕,而是遠遠的跟在後麵。


    “籲···”


    黃奇到了小山崗的時候,黃奇輕輕的勒住了韁繩,停了下來。


    因為在前麵已經看到了一條長長的土石砌成的一丈高牆,不知道延伸到了什麽地方,而這就是所謂的城牆。


    很多是時候,所謂的長城並不是所有的地方建的都和雄關一樣,隻有在要道雄關的地方才會做出上麵能策馬而行的城牆,一般都是一隻單麵牆,上麵有這一個接著一個的牆垛,很容易就能給拆了。


    在前麵的柱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勒住了韁繩,調轉馬頭又折返迴來,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麽不走了?前麵就是關口,守關的劉裨將與我相熟,不會阻攔我們的。”


    黃奇看著神色中有些焦急的柱子說道:“我自然知道,現在正是鎖關時期,即使相熟,也不一定放你過去,不管是劉裨將還是張裨將,若是上頭有命令,放我們進去就是大罪,就這樣慌張的過去,萬一不放咋辦,我們還是先等一會狗子,修整一番,若是他們有職責在身,我們還不得打過去?”


    柱子一聽,也覺得如此,即使心中焦急,也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接著就在小山崗上翻身下馬,也閑不住,就拿出幹淨的布開始給馬擦汗,但在黃奇眼裏,怎麽都覺得柱子有些心不在焉。


    黃奇也沒有理會柱子,也翻身下馬,開始給自己的三匹馬推宮過血。


    剛才那一番奔跑,就當做鍛煉,算是日常遛馬,在遛馬之後,都會給馬推宮過血,將剛才的鍛煉出來的氣血之力理順了,這樣可以增強馬的力量。


    就比如喜歡鍛煉身體的人,鍛煉完之後,出了一身汗,有條件的都會找人揉捏肌肉,免得煉成死肉。


    有條件的還會進行經絡調理,或者站樁打坐平複氣息。


    其實黃奇給馬推宮過血的目的就是平複氣息,然後理順經脈,穩固體魄,這樣才能越來越強。


    本來柱子對這種方法也比較好奇,還跟黃奇請教過一番,但現在看來,早就將這些給忘了,也讓黃奇感慨愛情的力量就會偉大,連魂都能給人勾了。


    很快,狗子也跟了上來,他的幾匹馬都唿吸著白氣,馬身上也有一些零星的汗珠。


    狗子一下子從馬上跳了下來,就抱怨著說道:“又不是去打仗,我們隻是趕路,跑那麽快幹什麽,這還沒到齊國呢,就跑這麽快,若是這樣下去到了齊國,馬的力氣耗盡,難道你們要讓我用兩條腿跑?就不能省著點力氣嗎?”


    狗子說著,立即跳下了馬,取出一塊幹淨的布十分心疼的擦著馬身上的汗珠,麻利的收拾了一番,然後開始揉捏幾匹馬身上的筋肉,雖然嘴上說個不停,但動作卻很仔細。


    這也是黃沙鎮養馬的一個習慣,平時都會如此,加上合理的膳食與運動,這樣長出來的馬體力就會越來越強。


    平時養的好,才能在遇到戰鬥頂的上大用。


    黃奇對於狗子剛才說的話深有同感,就迴到:“這還要看你柱子哥怎麽做了,他心急媳婦,你總不能看著你哥打光棍吧,咬咬牙就過去了。”


    狗子嗬嗬一笑,說道:“話雖如此,我咬著牙也能過去,但我的馬可咬不住牙,若是它急了,可會咬我的,我的馬又不是你們的,柱子的馬已經成年好幾年了,算是體力最旺盛的時候,而你那三匹馬純粹是牲口,這才成年一年多,除了用牲口解釋,我再也找不到別的解釋了。”


    狗子說完,黃奇的三匹馬似乎聽到了什麽,青驄駒打了了響鼻,擺頭看著狗子,而黃驃馬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比一般品種還大一號的大宛駒抬起一隻大蹄子,踩了一下地上的砂石,很輕鬆的就踩出一個小坑。


    而狗子的三匹馬警惕的看著這邊,緊張了起來。


    狗子嚇得脖子一縮,說道:“我懷疑你這三個家夥能聽懂人話,我不跟你一起待了,我躲遠一些還不行嗎?”


    說著就將自己的三匹馬拉到了一邊,盡量遠離一些,嘴裏嘀咕道:“我就不知道我練鐵砂掌能有什麽用,我練了七八年,還不如那隻大蹄子馬踩上一蹄子···”


    狗子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黃奇笑了一聲,看著身邊額黃鏢馬剛才一蹄子下去,將蹄子下麵的極快小石頭前部踩進了地下,變成一個小坑,而小坑中的極快小石頭已經變成了細小的碎塊。


    這一切黃奇已經見怪不怪了,大宛駒被稱為大蹄子馬,蹄子有海碗大小,身材高大,腿粗,擅長負重,踩踏,力量。


    若是奔跑起來,能連續跑一個月,唯一的缺點就是速度慢,被常用來踩踏齊國邊塞城牆的。


    齊國城牆都是就地取材,土石建造,若是遇到齊國封鎖關口,就用大宛駒踩塌一段,然後通行。


    而且還能用大宛駒來破一些重甲裝置,鑲嵌上馬蹄鐵,能當大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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