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變異鳥不肯離去,一直在大猩猩居住的山穀上空盤旋,與下方大猩猩對峙。


    大猩猩憤怒對峙,雖然驚恐卻是不懼。


    偶爾兩隻變異鳥衝下來偷襲大猩猩,但是大猩猩也學聰明了,一旦變異鳥衝下來,就一窩蜂湧上去,變異鳥不得不再次騰空而起,免得被群起而攻之。


    在這場變異鳥和猩猩之間的戰鬥中,淩濤發現自己完全插不上手,他們之間的戰鬥,一旦淩濤插手的話,稍不注意就會被弄死,差距太大了。


    不得已,淩濤隻能躲在邊緣,心中很是無奈,也不知道這場爭鬥會持續到什麽時候。


    雖然淩濤和猩猩族群算是友好關係,但是雙方根本就沒法溝通,連為對方出謀劃策都不可能,隻能幹看著。


    大猩猩和變異鳥之間的對峙,從早上一直到下午,再到晚上,期間戰鬥了十多次,雙方誰都沒有討到便宜,除了最開始的時候變異鳥出其不意的衝下來殺了一些猩猩之外,後麵但凡他們敢衝下來,大猩猩就一擁而上將其嚇跑。


    群體的力量是強大的,麵對數量眾多的大猩猩,兩隻變異鳥也討不到便宜。


    夜幕降臨,兩隻變異鳥不得已才飛走了,飛走之前尖嘯兩聲,仿佛是在警告一般。


    變異鳥飛走之後,無論是淩濤還是所有的大猩猩,都仿佛鬆了口起一般。僵持了一天,無論是淩濤還是大猩猩都餓了。


    可是,那些大猩猩真的不笨。為了防止變異鳥迴來偷襲,他們隻是分出了一部分前去尋找食物,更多的則是依然嚴陣以待。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兩隻變異鳥再次飛迴來,不過看到下方嚴陣以待的大猩猩,無奈隻能飛走。


    “一方居然會玩欲擒故縱,一方也能做到不放鬆警惕。真不知道這是本身就有的生存本能還是進化之後才有的警覺性”,淩濤現在暗道。


    這一天淩濤什麽都沒有做。而是不敢分心,隨時都要顧忌到大猩猩和變異鳥之間的戰鬥,因為他知道,稍微一個疏忽恐怕自己就有死掉的可能。不得不小心。


    吃了一些大猩猩們帶迴來的食物,燃起一堆篝火,躺在火堆邊睡下,但是,第二天一早,淩濤就再次被大猩猩憤怒的吼聲和變異鳥的尖嘯給吵醒了。


    一大早,兩隻變異鳥就再次飛來了,盤旋在空中隨時準備下樓獵殺猩猩,而下方的猩猩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哪怕是晚上休息的時候都有猩猩境界,所有變異鳥一來就被發現了,一大早雙方就開始僵持對峙。


    淩濤無奈拍額頭。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什麽都做不了,還得提防自己的小命,無奈至極,而且。這裏是什麽地方他都不知道,想要獨自離去都不現實。來的時候有大猩猩帶著,若是獨自離去的話,天知道能不能迴到人們社會中去,是以淩濤也隻能被迫留在這裏。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得想法結束這種狀態才行,要不然我別說沒有時間來練拳,就是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啊,隻能白白浪費時間”,淩濤懊惱的自語。


    早上吃了點大猩猩們帶迴來的東西,淩濤就遠遠的坐到了邊上,一麵警惕他們之間的戰鬥,一麵想辦法結束這場或許是無始無終的戰鬥。


    但是,他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了,什麽忙都幫不上,滿心糾結。


    “變異鳥之所以會跑來找麻煩,是因為大猩猩吃了它們的蛋,相當於殺了他們的子女,所以它們要報仇,而大猩猩不可能站著等他們殺,雙方對峙是必然的,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兩隻變異鳥的態度……,額,這個還是算了,不說沒法溝通,誰會放棄殺子之仇啊……恩”?


    淩濤心中自語道,但是,到最後,他自己卻整個愣住了,看向不遠處的大猩猩以及天上的兩隻變異鳥,整個人都愣住了,腦海中仿佛轟鳴一聲,之前兩天抓不住的那一絲明悟莫名其妙的再次出現在心中,而且越來越清晰。


    “等等,仇恨,報仇,殺戮,對,就是這樣的,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麽迴事,一直一來,困擾我的問題,居然如此簡單,不,沒有那麽簡單,是我自己沒有來得及適應自己的改變,蒙蔽了自己的心智……”,淩濤喃喃自語,心中越來越明白,困擾自己的煩惱一下子就變得豁然開朗了。


    隨即,他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漸漸的,眼睛越來越亮,雖然依然是他本人,可是,整個人卻展現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氣息,說不清道不明。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麽迴事,原本,我是好的,心地善良,雖然人之初性本善,一開始我是好的,但是,自從江菲菲陷害我之後,從哪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隻是哪個時候我還很弱小,再大的仇恨都隻能忍著”。


    “然後,在周家村的時候,因為周林想要殺我,哪個時候我或許就已經被仇恨左右了思緒,從而砍下了對方的一條手臂,不過那個時候,我應該還是有一些理智的,知道自己還很弱小,需要依靠周家村的人才能活下去,所以忍住了沒有殺掉對方,那個時候,我還能克製自己,是因為自己的力量還很弱小”。


    “但是,當我進入西河城後,那個時候的力量已經相對很強大了,然後,萬山得罪了我,我半夜去把他殺掉,可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不算很強大,而且現在還比較理智,所以就隻殺了萬山,比較那個時候隻有他和我有仇,我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就去殺了他,理由是將危險扼殺在搖籃狀態”。


    “其實,在那個時候,我都還是好的,因為我心裏明白,個人的力量強大也有一個限度,不可能和太多人叫板,而且也明白敵人隻有一個,其他人都是無辜的”。


    “可是,當我進入s市之後,看到了宋輝,因為力量的強大,仇恨一下子爆發了,逐漸的蒙蔽了心智,所有第一天就殺死了江菲菲和他的兩個保鏢,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江菲菲該死,但其實他的兩個保鏢卻是無辜的”。


    “有了那一次之後,我的心智徹底被仇恨和殺戮蒙蔽,因為自己有實力了,別人比我弱小,我殺他們隻需要一個簡單的理由就變得理所當然,所以,當第二天宋輝帶著人來追殺我的時候,我就義無反顧的對那些他的手下下殺手了,其實,從客觀的因素來說,我沒有錯,畢竟我要生存,而作為宋輝的那些手下來說,他們是無辜的,畢竟他們隻是聽命行事,我的仇人隻是宋輝,隻要殺了他原本什麽事情都沒有,那時,我殺他們沒有錯,他們奉命追殺我其實是無辜的,錯就錯在……”


    “然後宋輝的哥哥宋江出現,那個時候,因為殺了很多人,心智已經被殺戮蒙蔽,隻是一個簡單的為了扼殺危機於搖籃狀態,我就把宋江等人全部坑死在了蟒蛇出沒的山穀中,其實,那些人中,固然有很多人可惡,但大多數都是無辜的,他們也隻是為了生存而已”。


    “直到那個時候,因為殺的人多了,我已經徹底迷失了自己,然後才發生了鄧家的事情,相繼有一千多人被我殺死,可笑的是我隻是尋了一個根本就不是理由的理由就殺掉了那麽多人,到現在迴想這一切,其實,不能算是我被殺戮蒙蔽了心智,也不是我陷入了瘋狂的入魔狀態,而是因為我自己的懦弱,因為我自己心中有恐懼,我其實是在害怕和逃避……”。


    腦海中的思緒整理到這裏,淩濤整個人猛然清醒了,一種茅塞頓開迷糊灌頂的感覺在腦海中滋生,一切都明白了。


    “我不是殺戮成性,而是我在害怕,我在膽小,我在欺……軟……怕……硬……”!淩濤自語,說道這裏的時候,他赫然站了起來,眼中鋒芒畢露。


    “是的,我在害怕,我在膽小,我在逃避,我害怕什麽?我害怕的是那些勢力強大的人,比如宋家,我拿他們沒有辦法,因為我內心在害怕,所以,我殺了他家的那些人,其實都隻是在害怕,我鬥不過宋家,是在拿他們的手下出氣”!


    “其實,我一直都是弱小的,我當時打不過宋輝,然後我就拿他們的手下出氣,後來,我力量強大了,就不怕了,鄧家招惹到了我,因為他們我覺得弱小,就可以肆意殺戮,這就是在欺軟怕硬,我怕宋家,因為宋家強大,我不怕鄧家,因為鄧家我覺得弱小”!


    “水舞說的沒有錯,其實我已經如墨了,被殺戮控製了心智是沒有錯的,但,根本的原因還是我自己在膽小,我自己在恐怖,我自會欺軟怕硬,我根本就沒有一顆真正的強者之心,我自會欺軟怕硬,原來是這樣,今天,變異鳥和大猩猩的對峙,讓我認識到了這一切……”,說道這裏,淩濤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對峙的變異鳥和大猩猩雙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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