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饒命!”百裏陌鑫頭上立即冒出一層冷汗,對著百裏明江開始磕頭。


    “因為你皇叔向朕揭露了煦王妃與蘇怡鳴的事情,你懷恨在心,所以竟不惜這般詆毀朕的貴妃?!”百裏明江冷冷地瞪著不斷磕頭的百裏陌鑫,“誰給你這樣的膽子?你可知這句話足以要了你的命!”


    “父王,兒臣絕不是報複皇叔!兒臣根本就不知道皇叔在父王麵前說了皇兄和阿嫂什麽,兒臣隻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


    “口不擇言便可以詆毀朕的貴妃?!”百裏明江重重在桌上一拍,“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父王,兒臣並非詆毀,皇叔他與琪貴妃的確有染,甚至,琪貴妃誕下的那個孩子也可能是皇叔的孩子!”百裏陌鑫見百裏明江動了怒,連忙澄清。這個時候自然是保命要緊,若是承認自己汙蔑,那可能真的就會被賜死。


    “你居然敢!你怎麽敢?!”震怒之下,百裏明江轟地一下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到了百裏陌鑫麵前,俯身一把將他抓了起來,先是給了他一記耳光,接著便狠狠搖晃他的身子,又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百裏陌鑫,你真的以為朕不會殺你?!”


    “父王,就算你現在就要了兒臣的命,兒臣還是要說,琪貴妃她禍亂宮闈,她暗中與皇叔有染,那個孩子是皇叔的兒子!而且,他們還密謀要加害父王,謀朝篡位!”百裏陌鑫被掐得就要出不了氣,一張臉漲得通紅,卻還是艱難地說出實情。


    “你最好給朕說清楚,你有何證據這般指證他們二人,否則,朕不但要你的命,連你母妃朕也讓她為你陪葬!”百裏明江猛地放開手,將百裏陌鑫狠狠向前一推。


    百裏陌鑫打了個趔趄,站穩身子後百般痛苦地看著百裏明江,隨即再次走上前來跪在他腳下,“父王,兒臣所言句句是實,如若不信,你可以找人徹查!”


    “當年是皇兄將琪貴妃進獻給父王的,皇兄當初送她入宮的目的兒臣不是很清楚,也許是想將她作為自己安插在父王身邊的一顆棋子,關鍵時刻能幫他打探一些消息,也許是希望她在後宮助母後一臂之力。隻可惜,皇兄怎麽也沒想到,這琪貴妃野心不小,她不滿足做皇兄的棋子,而是攀附上了皇叔,想要一躍枝頭,成為鳳凰!”


    “早在琪貴妃尚是琪美人的時候,她與皇叔就已經【勾嗒成奸】,暗通款曲。那時的琪美人雖然也頗得父王寵愛,但是因為出身低微,沒有子嗣,在嬪妃之中地位並不高。於是,皇叔向她許諾,若是有朝一日她助皇叔奪得皇位,皇叔將立她為後。琪美人由此死心塌地跟隨皇叔,做了他安插在父王身邊的棋子。”


    “為了讓琪美人得到父王你的信任和寵愛,皇叔先是給了她一種秘藥,讓她用在父王身上,父王隻要服下了此藥,在床底之間就會異常厲害,並且獲得極致的快感。果不其然,父王那一段時間幾乎夜夜寵幸琪美人,可惜琪美人依舊沒有懷上龍種。”


    “琪美人後來才知道是冷安然派人在她的膳食中加了一味藥,而這味藥會導致她不孕。當皇叔知道真相後,便暗中派人收集了各種藥方和丹藥,終於化解了冷安然在她身上所下的毒。那一段時間,皇叔與她也時常私會,甚至利用宮中宴會,在禦花園中暗行苟且之事。”


    “有一日,父王舉行宮宴,皇叔照例與琪美人私會,沒想到那一晚父王也點了琪美人侍寢,後來琪美人便有了身孕。父王隻當自己是老來得子,卻不知道其實那孩子根本就是皇叔的。”


    說到這裏,百裏陌鑫停了一下,猶豫片刻終於接著說了下去,“兒臣也是才打聽到,皇叔他煉了一種邪功,凡是與他歡好的女子隻要體內有了他的精元,便再也不可能容納其他男子的精元,若是有孕,便隻可能是皇叔的子嗣。想必皇叔早就有所圖謀,與琪貴妃一拍即合之後,讓其有孕冒充皇子,即使他不能謀朝篡位,他的兒子也可能得到皇位……”


    “混賬!”百裏明江怒目圓睜,手指著百裏陌鑫,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震怒,“一派胡言!你有何證據說出這樣的話來?!”


    “父王,事關重大,不但涉及皇叔,還涉及琪貴妃以及她的幼子,沒有足夠的證據,兒臣豈敢胡言亂語?!”見百裏明江怒不可忍,百裏陌鑫連忙拋出狠招,“數年前,兒臣自打對琪貴妃有所懷疑,便讓人前往高棉想方設法接近冷昆陽的國師,從他手中得到了諦聽蠱,暗中將其種到了皇叔最為信任的心腹身上,方才讓其將一切說了出來。”


    “父王,你若是不信,兒臣這裏還有一隻諦聽蠱,你可以將其下到茶水中給琪貴妃飲下,然後再一一問她,便可知道兒臣到底有沒有說謊了!”百裏陌鑫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個小小的玉盒雙手奉上,“蘇怡鳴尚未離開西林,若是父王不信兒臣,大可找蘇怡鳴來問問這到底是不是讓人會說真話的諦聽蠱!”


    “沒想到你居然學那冷昆陽,也對人下蠱!”百裏明江雖然黑著臉,卻一揮衣袖,將那裝有諦聽蠱的玉盒招到自己麵前,緊緊攥在手中,“你是否也對朕身邊的人下了這樣的蠱,從而時刻掌握朕的一言一行?!”


    “父王,兒臣不敢!”百裏陌鑫聞言大驚,慌忙辯解,“兒臣從來不敢揣測父王的心思,還請父王明鑒!這諦聽蠱並不容易得,兒臣的人當初跟在冷昆陽國師身邊近一年,也沒能得到其信任,還是蘇怡鳴去到冷昆陽身邊後那國師逐漸失寵,偶然一日喝得伶仃大醉後,我的人才好不容易哄騙他開心,想法弄了兩隻。兒臣在皇叔的心腹身上用了一隻,剩下的這一隻一直不曾使用,就是盤算著有朝一日獻給父王,讓父王看清皇叔與琪貴妃的居心!”


    “這麽說來,你倒是忠心於朕?”


    “父王,兒臣自然對你一片忠心,日月可鑒!”


    “那你告訴朕,你皇叔的心腹還說了些什麽?!”


    “父王,當日七弟之死,與皇叔和琪貴妃也脫不了關係。”百裏陌鑫說到此事一臉的悲憤,“當日皇叔得知父王有意立七弟為太子,於是在宮外找來出天花而死的人的衣物送入宮中,琪貴妃安排人將染有天花疫情的小衣裁剪下來,縫到七弟的貼身衣物裏,害得七弟慘死,並嫁禍母後。”


    “同時,琪貴妃故意高熱,讓父王懷疑母後欲對其下手。還未等父王查清,母後慘遭毒手,皇叔又將一切引到冷安然身上,這樣不但能撇清琪貴妃與七弟之死的關係,還幫琪貴妃除掉了冷安然,以報她當初用秘藥阻止琪貴妃有孕之仇。”


    “你可知你所說的一切牽扯到了多少人?又會有怎樣的後果?”半響,百裏明江冷靜下來,靜靜地看著百裏陌鑫。其實,很多事情他心裏早有懷疑,隻是他也一直沒有查到什麽證據。不過,親耳聽到自己的兒子說出自己的妃子與自己的弟弟【亂輪】,這種心情顯然非常不爽。


    “父王,兒臣知道厲害,否則兒臣也不會在知道真相半年有餘後一直猶豫著沒敢告訴父王!但兒臣今日想明白了,為了父王的血脈,為了西林皇族的尊嚴,為了西林的江山,兒臣必須說出實情。請父王明查!若兒臣有半句謊言,自請車裂!”


    “跪安吧!今日的事情絕不能透露半個字!”百裏明江低垂了眼眸,誰也看不出他此刻心中的情緒。


    “兒臣告退!”百裏陌鑫看上去誠惶誠恐,實際上卻是心花怒放。別看百裏明江此刻麵無表情,但他顯然已經信了八分。隻要他再一查,百裏陌鑫的算計就達到了目的。


    百裏明江一定想不到,這一出戲從頭到尾都是百裏陌鑫策劃的,他要的就是一箭三雕。


    百裏明滄之所以會知道蘇怡鳴和慕容煥的關係,正是百裏陌鑫暗中讓自己的人放出的風聲,若不是他,百裏明滄這個從未見過蘇怡鳴的人怎麽會知道其與邱姑娘的事情呢?


    百裏陌鑫早就看出蘇怡鳴對慕容煥很不一般,當日百裏陌煦在慈安閣養傷時,蘇怡鳴看向慕容煥的眼神就帶著幾分莫名的情愫,這讓百裏陌鑫很是詫異。慕容煥禁足多年,蘇怡鳴不過初見,難道就被她的美貌俘虜了?他暗中觀察,發現蘇怡鳴似乎在竭力壓抑自己的情緒,這讓他愈加驚異。


    想到當初蘇怡鳴與那邱姑娘那麽親密,怎麽如今會因為素昧平生的百裏陌煦丟下邱姑娘,獨自滯留西林呢?傳聞蘇怡鳴一直計劃在登基後便立邱姑娘為後,可為何他登基已多日,此前常伴他左右的邱姑娘反倒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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