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上有毒!”冷昆陽心裏一沉,上前一步,一把將小白拉開,將蘇怡鳴抱在自己懷裏。


    終於正大光明地抱住了這具身子,可是,冷昆陽此刻的擔心遠遠超過了激動。他伸手點住蘇怡鳴的大穴,輕輕拍著蘇怡鳴的臉,“國師,你可還好?”


    “陛下,本座沒事,這點傷無妨。”蘇怡鳴睜開眼,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氤氳著一層霧色,吞下小白遞上的解毒丹藥,略顯無力地看著冷昆陽,“陛下沒事吧?”


    “有你救駕,朕自然沒事。”冷昆陽心中一跳,隻覺得蘇怡鳴此時的樣子簡直比平時又美上了幾分,渾然天成的妖媚裏憑空多出了一絲柔弱,更讓他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愛一番。


    “辰兒,這裏交給你了!”顧不得眾人的驚愕,冷昆陽一把將蘇怡鳴抱起,大步向承乾殿走去。


    小白心中暗叫不好,卻也隻能和小貴子一道,跟在冷昆陽身後一起離開。


    冷昆陽大步走迴承乾殿,並未將蘇怡鳴抱去側廂房,而是徑直走到自己的寢殿,將其放在自己的龍床上,接著就要動手去剝蘇怡鳴的衣衫。


    “陛下,這,這於理不合。”蘇怡鳴一臉的惶恐,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請陛下讓本座迴自己的房間去吧。”


    “怡鳴,你為了救駕身中毒鏢,朕很心疼。就在朕這裏養傷可好?不要拒絕朕。”冷昆陽伸手摁住蘇怡鳴的身子,話語前所未有的溫柔,眼裏更是蘊著說不出的情愫,就連稱唿也變得如此親昵。


    “陛下厚愛,本座惶恐。可是,救駕不過是本座應該做的,不足掛齒。再說了這般小傷休養兩日就好了,陛下不用擔心。陛下的寢殿豈是一個外臣隨便能進的,本座還是迴去吧!”蘇怡鳴抬眼看著冷昆陽,雙眼和往常一樣清澈,似乎根本看不懂冷昆陽眼裏不該有的情感。


    這段時間,每日和冷昆陽相處,麵對他幟熱的眼神和略帶試探的話語,蘇怡鳴隻采取一個態度,那就是裝傻。假裝自己不曾看出冷昆陽的畸形情感,隻當他是在籠絡自己,而自己則全力扮演忠誠和服從,絕不逾距半步。


    對於這樣的蘇怡鳴,冷昆陽急不得也強不得,他一直最遺憾的莫過於得到顏貴妃卻得不到她的心,所以對於蘇怡鳴,他不想再讓昔日一幕重演,他想徐徐圖之,想要贏取蘇怡鳴的真心一份。


    隻是,冷昆陽心裏說不急也是假的。作為皇上,他何曾這般去討好過誰?他想要什麽美人是得不到的?每日麵對近在咫尺的蘇怡鳴,看得到摸不到、得不到,他都快憋瘋了。偏偏這樣的感情是難以啟齒的,即使他是君王,也不能隨意說出口,他更怕嚇到蘇怡鳴,讓他落荒而逃,那自己的苦心就全白費了。


    此刻見蘇怡鳴執意要走,冷昆陽的臉一下也沉了下來,“怡鳴,難道你看不出在朕的心裏,你不僅僅是一個外臣?朕既然將你抱進了朕的寢殿養傷,那你就安心待著,朕說你留得就留得,朕的話就是規矩。”


    “陛下……”蘇怡鳴還想說什麽,那雙桃花眼裏蘊著迷蒙,讓冷昆陽不敢再直視,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把持得住,雖然真的好想將其壓在身下,可看他身上的毒鏢,冷昆陽忍住了這種念頭。


    “不要說了,朕先幫你把傷口處理了。”冷昆陽說著動手將蘇怡鳴的衣衫剝了開來。但見蘇怡鳴白皙的肌膚透著如玉的光澤,渾身的肌肉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冷昆陽的唿吸一下就重了,渾身也燥熱了起來。


    他拉過錦被遮在蘇怡鳴身上,轉身取來藥匣,暗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忍著,朕把毒鏢拔出來!”隨即運用內力,將蘇怡鳴身上的毒鏢一一拔除。


    接著,冷昆陽又親自為蘇怡鳴擦洗傷口,上藥包紮,剛要說話,便聽得小貴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陛下,皇後娘娘著人來請。”


    冷昆陽這才想起,按例今夜他應該宿在皇後宮中。低頭看看蘇怡鳴,伸手碰碰他的臉頰,“怡鳴,你好好休息,朕去去就來。”


    冷昆陽和小貴子走了沒多久,小白溜了進來,不一會兒又跑迴去取了件中衣來,摻著僅著中衣的蘇怡鳴迴了房。冷昆陽的宮人本想阻止,可眼下這國師正得皇上歡心,他執意要迴房,他們誰又敢說個不字?


    側廂房裏,蘇怡鳴躺在床上,小白坐在一旁,加上火玄和蘇怡鳴的靈獸,統統用內力傳音,暗中討論了一陣,蘇怡鳴方才閉著眼睡了。


    而那去了皇後宮中的冷昆陽,先是和循例留宿宮中的冷雨辰議了議刺客的事情,後又和皇後一起坐著守歲,直到上子時結束,方才與皇後一起睡下。


    隻是,冷昆陽心心念念的都是躺在自己龍床上的蘇怡鳴,與皇後行那夫妻之事也不過是草草了事罷了。方一結束,便翻身下了床,命小貴子伺候自己更衣,匆忙趕迴承乾殿。


    冷昆陽怎麽會知道,其實今夜的一切都是蘇怡鳴安排的一場戲,那些扮作舞姬的刺客也都是蘇怡鳴的人罷了。要想贏得冷昆陽徹底的信任,這是個必要的苦肉計。


    而為了逼真,蘇怡鳴特命火玄暗中藏匿在那領頭的舞姬身上,所以兩人過招時,任何人都會看出那舞姬修為厲害,蘇怡鳴也是盡了全力與之對抗。


    冷昆陽從頭看到尾,果然對蘇怡鳴沒起半點疑心,他之前收集的所有信息都表明蘇怡鳴的修為很高,但這個舞姬的確更高一籌,加之用毒,最後又用驚雷做掩護,逃離時趁著迷煙扔出毒鏢傷了蘇怡鳴,這自然合情合理。


    如今冷昆陽對蘇怡鳴添了信任,多了歡喜,更恨不得時時與他相守。匆匆應付了皇後,趕迴承乾殿,才知道蘇怡鳴已經迴了自己的側廂房。


    冷昆陽沉著臉將那房門推開,一股寒意卷著幾分怒氣,夾雜著雪花隨他飄進了裏屋,坐在床前撐著頭打盹的小白打了個寒顫,一下驚醒過來,抬頭一看怒氣衝衝的冷昆陽,當即嚇得跪下,“陛下……”


    “給朕出去!”冷昆陽低喝了一聲,就要伸手去抱蘇怡鳴,觸摸到他的身子,這才發現燙得嚇人。心裏一驚,剛要開口叫禦醫,卻見那雙桃花眼睜開,靜靜到看著自己。


    “怡鳴……”看著這眸子,冷昆陽的怒火不知怎麽就熄滅了,心下一個柔軟,坐在床邊,握住蘇怡鳴的手,“你怎麽發熱了,朕這就命禦醫前來給你看看。”


    “陛下,不用了,你忘記了,本座自己就會醫術。”蘇怡鳴笑了笑,“這是那丹藥解毒的正常反應,出了汗,毒也就解了。”


    “那朕抱你去朕的寢殿可好?朕不放心你……”冷昆陽方才聞到屋子裏滿滿的都是藥香,暗嘲自己是關心則亂,凝視著蘇怡鳴,眼裏帶著暗湧的情緒。


    “陛下,使不得!這汗一陣一陣的,會髒了你的龍床。有小白照顧,本座很快就會好的。陛下迴去好好休息吧!”蘇怡鳴搖頭。


    “朕聽聞那小白性子野,時常罵你,讓一個人伺候你,朕不放心。終歸這年節是不需要上早朝的,朕陪著你,你也能恢複得快一些。”冷昆陽不死心。


    “陛下,小白不過是愛碎碎念罷了,他伺候本座非常盡職。再說了,本座如今隻能躺著,不時還需換掉濕透的中衣,也需喂藥,陛下還是讓小白照顧吧!”蘇怡鳴的手輕輕反握了一下冷昆陽,“宮裏出了刺客,陛下雖然不上朝,事情也少不了,能抽空來看看本座,本座已經歡喜了。”


    “怡鳴,那朕陪你躺躺可好?”冷昆陽的話裏帶著一絲乞求的味道。


    “陛下,這於理不合。本座一身汗漬,陛下……”蘇怡鳴一愣,正欲開口拒絕,冷昆陽已經脫下外衣翻身上床,攬過他的身子,躺了下來。


    “陛下……”蘇怡鳴大驚,看向冷昆陽的雙眼清澈中帶著驚慌。


    “你不是說要出汗才能解毒麽?朕修煉的本就是純陽之氣,渡一些給你,有利於你解毒。”冷昆陽貪戀地吸了一口蘇怡鳴身上的藥香,緊緊地將蘇怡鳴禁錮在自己懷裏,釋放出內力的身子像暖爐一樣。


    “陛下,你讓本座情何以堪?”蘇怡鳴被這熱度烤紅了臉,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他本就虛弱,說了這麽些話也是真的累了。


    “怡鳴,朕想對你好……”冷昆陽此刻早已心潮澎湃,恨不得將心裏的話都說個痛快。


    “陛下,謝謝!你待本座和義父一樣好……”蘇怡鳴嘀咕了一句,背靠在冷昆陽懷裏沉沉睡去。


    冷昆陽的滿心歡喜在聽到這一句之後頓時被澆滅,他本已抬頭的【雨望】也瞬間熄滅。苦笑了一下,低頭在蘇怡鳴長發上吻了一下,閉眼和他一同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卻聽得小貴子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陛下,八公主求見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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