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蘇門主煉藥的方式的確獨特,一般人都是一味藥一味藥的放入,很少有人像他那樣分開後各種藥混著加入的。難怪太子殿下的眼線記不住他加藥的步驟,這麽多種藥,前後這麽多次添加,就算是換了微臣站在一旁親自看著,或許隻一遍也很難記住。難怪他們說天才也就是瘋子!”


    “看來蘇怡鳴也就是個癡迷丹藥的人,和逍遙門曆屆門主一樣都缺點腦子。”冷雨辰的眼裏滑過一絲輕蔑,“這種人修為再高,再會製藥也沒什麽可怕,充其量也就算個世外高人而已。藍沐月竟然被這樣的人奪去了武林盟主之位,那說明藍沐月自身實力確實也不行,隻配成為棄子,白費本太子這些年對他的暗中栽培。”


    “不知父王覺得這蘇怡鳴是該殺還是該留?要不孩兒設法給他下蠱,讓他為父王所用?!畢竟他也算個人才。”冷雨辰轉而征求冷昆陽的意見,話裏絲毫沒有任何的虧欠感,有的隻是慶幸,慶幸蘇怡鳴的傾囊相助,慶幸蘇怡鳴的不設防。


    “暫時不忙下定論。辰兒不是說蘇怡鳴還提到兩味藥麽?那什麽還魂草和孟婆草竟然如此厲害?國師,你怎麽看?”冷昆陽的手指扣著桌麵,神情寡淡,看不出心裏所想。


    “啟稟陛下,這兩味藥的確很重要,若加了進來,太子殿下的時日至少能延長半年。微臣昨夜在府中思索了很久,也覺得要想最大程度延緩毒發的時間,就要加入這兩味藥。不如微臣這就派人去查看國庫,若能找到那是最好,若是找不到,便讓蘇門主迴雪漫去取。”國師此時手裏也拿著自己昨夜寫的藥方,上麵的確也有還魂草和孟婆草。


    “國師以前用過這兩味藥?”冷昆陽淡淡地問了一句。


    “不曾!”國師搖搖頭,“這兩味藥千金難求,當年微臣也隻是聽為師提起過,師父他老人家也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見過這兩味藥,那是別人求他治病時拿出來的。師父後來在手劄中畫下了這兩味藥的圖,也記載了顏色、味道和用途、用法等等,所以微臣有幸得知。據傳這世間除了逍遙門,無人能培育出這兩味藥,而逍遙門從不對外公開培植這兩味藥的方法。”


    國師也深暗藥理,知道蘇怡鳴並未說假話。而且冷雨辰帶來的那兩片葉子,國師剛才仔細辨認過,也嚐了一下,和當年他師父留下的手劄上的記載相吻合。


    “那就請國師親自去國庫看看,可否能找到這兩味藥。”冷昆陽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把密鑰,“這是國庫密室的密鑰,朕猜想若是有的話,也應該在那密室中。”


    “微臣這就前去!”國師接過密鑰,疾步走出了禦書房。高棉國庫的密室隻有一把密鑰,一直由曆任帝王保管,從不外傳,也不會輕易示人。可見,冷昆陽是非常信任國師的。


    “朕有個感覺,這蘇怡鳴或許不像辰兒想的那麽簡單。”待國師走後,冷昆陽終於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表麵上看,蘇怡鳴的言行都很正常,但也許這一切都隻是他拋出的煙霧彈罷了。也許他已經猜到自己隻要煉出了丹藥,辰兒就會殺他滅口,所以,他才會在關鍵時刻提及這還魂草和孟婆草,以此作為活著離開高棉的籌碼。所謂的藥草種在密室,唯有他才能進入或許不過是他金蟬脫殼的幌子,一旦辰兒真的許他返迴雪漫去取藥,他可能就再也不會迴來了。”


    “父王,其實孩兒也有這樣的擔心。”冷雨辰和他父王一樣有顆多疑的心,“越是無害的人越可能隱藏得最深。這蘇怡鳴雖說一看就是不喜歡和不擅長於皇家打交道的,但想必也不會完全不懂自保。隻是,請恕孩兒自私,孩兒雖然知道自己最終免不了一死,但能多活四個月,孩兒還是想冒一下風險。反正孩兒的人已經前往雪漫了,隻要控製了蘇怡鳴的女人和兒子,不愁他不交出藥來。孩兒還會在他身上下蠱!”


    “辰兒,父王何嚐不願意你多活些時日?哪怕隻有一成的可能,父王也願意為你去冒十層的風險。父王隻是想提醒你,對這個蘇怡鳴不要掉以輕心,最好能抓住他的軟肋,這樣才能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


    “多謝父王關心,孩兒受教了。”冷雨辰看著冷昆陽,話裏帶著決絕,“父王你放心,若蘇怡鳴膽敢和孩兒玩什麽花招,孩兒哪怕少活四個月,也要將他和那邱姑娘斬草除根。”


    “父王相信你!”冷昆陽滿意地點點頭,“對了,長風暮雨那個【賤】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父王,孩兒想待她屍毒即將發作的時候把她送迴雪漫,同時詔告天下,讓世人知道雪漫皇族忘恩負義,這樣我高棉大軍壓境,踏平雪漫,世人也不會說是我們背信棄義。”提到長風暮雨,冷雨辰眼裏閃過厭惡和恨意,“孩兒昨夜已經命人毒殺了府中那個知情的幕僚,他和蘇怡鳴的判斷都是一樣的,長風暮雨身上的屍毒最多還有一月就會發作。”


    “辰兒,若就這樣把長風暮雨扔迴雪漫,長風傲父子可不見得會承認她的屍毒是在雪漫染上的,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說是你栽贓陷害。”冷昆陽眼眸一深,覺得不妥。


    “父王,孩兒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孩兒準備帶著她去參加柳城的冰雪節,讓她在冰雪節上毒發,並用諦聽蠱讓她當眾說出真相,這樣天下人都會知曉,長風傲父子便失了狡辯的機會。”冷雨辰顯然已有算計。


    這柳城在西林和高棉交界的地方,同時隸屬兩國,因為氣候寒冷,一年中有半年的時間都是冰雪覆蓋。居住在那裏的人們苦中作樂,便在每年冬季搞了一個冰雪節,天下凡是有心遊玩的人都可以前去參加,比賽誰做的冰雕更形象生動,倒也帶給了那嚴寒的小城不少生機。這個傳統流傳了近百年,外麵戰亂再多,冰雪節也從未停止舉辦過,各國前往參加的人也不少。冷雨辰這個策略自然是可行的,唯有在世人麵前揭露真相,高棉的出兵才具有正當性。


    “辰兒果然沒讓父王失望,這個方法的確不錯!”冷昆陽讚許地點點頭,“既然還有一月的時間,辰兒可以暗中先將五十萬大軍分批調往邊境,到時候隻等長風暮雨毒發扔迴給長風傲,你就可以帶兵踏平雪漫!”


    “遵命,父王!”


    父子倆正說著話,國師陰迴到了禦書房,手裏拿著兩個寒冰玉盒,臉色極其難看。


    “國師,國庫中沒有那兩味藥,還是?”冷雨辰一看國師陰沉著臉,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陛下,太子殿下,微臣翻閱了國庫的記事簿,先皇在位時曾經秘密購得還魂草和孟婆草各一株,就存放在這兩個寒冰玉盒裏,一直放置在國庫的密室中。可是,微臣剛剛用密鑰進入密室找到這兩個盒子,打開後卻發現裏麵空無一物,兩株藥草不翼而飛。”國師一邊說一邊呈上玉盒。


    “怎麽會這樣?”冷雨辰一愣,“難道有人進入密室,盜取了藥草?”


    “微臣仔細看過,這寒冰玉盒放在那裏沾染了不少灰塵,和周圍其他物件一樣應該多年沒有被人動過。就算是有人拿了裏麵的兩株藥草,應該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不知道為何那記事簿上並無記載。”


    冷雨辰這才發現國師放在冷昆陽桌上的玉盒果然是蒙了灰塵的,上麵有幾個清晰的指印,想必是他自己剛才打開玉盒所留下的。


    “朕登基以來,這是第一次用密鑰打開國庫的密室,難不成是先皇在位時有人把這兩株藥草給盜走了?”冷昆陽眯著眼睛,細細迴想,記憶中不曾有父王用這兩味藥的事情。


    “會不會是先皇在位時已經用了,但記事簿上忘記了記載呢?”國師也不敢斷言,畢竟先皇那時候的事情,誰又能清楚呢?


    “國師,你真的能確定這玉盒多年不曾被動過?”冷昆陽再次看向國師。


    “陛下,微臣用密鑰開鎖的時候就仔細看過了,密室的門和鎖眼上都沾著厚厚的灰,微臣與看守國庫的太監推門進入的時候,地上也是厚厚的灰,我們每走一步,地上就會留下腳印。但整個密室中除了微臣和那太監留下的痕跡外,根本不曾有別的痕跡。微臣發現寒冰玉盒是空的,當即又抬頭打量了整個密室,完好物語,絕對沒有強行闖入盜走的痕跡。”


    “如此說來,這藥草的遺失的確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冷昆陽掃了冷雨辰一眼,看著他臉上淡淡的失望,自己心裏也歎了口氣,“辰兒,不要灰心,你本就有兩手準備。隻要你能控製住蘇怡鳴,就不怕他不拿出藥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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