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玄它說,刺客的牢裏有公主殿下的氣息。”慕容煥看了看長風暮雨,遲疑了一下,說出了火玄的意思。


    “你胡說什麽?!”長風煜的臉當即就黑了,瞪著慕容煥就開始嗬斥。


    “民女隻是將火玄的話據實告訴各位罷了,若是太子殿下覺得民女說的不對,或是信不過火玄,那就還請太子殿下另請高明。”慕容煥並沒有半點恐慌和不安,她挺直了背,看了一眼長風煜,手一揮,火玄便隱去了身影。


    “太子殿下息怒,邱兒從來不會撒謊,火玄應該也不會弄錯,也許這中間有什麽誤會。”蘇怡鳴連忙伸手將慕容煥攬在懷裏,保護的意味十足,同時看看長風煜,又看看長風暮雨,再看看冷雨辰,眼波流轉之間,透著幾分耐人尋味,透著幾分探究和思索。


    “邱姑娘,本王相信你的靈獸自然是不會錯的,也相信你沒有必要撒謊。”冷雨辰冷冷地看了一眼長風煜,又側臉看著自己身旁的長風暮雨,語氣依舊很溫和,“暮雨妹妹,本王記得昨夜你曾離開過半個時辰,莫非不是去為本王煎藥,而是到這天牢來了?”


    “雨辰哥哥,難道你懷疑那藥不是我親手煎的?”長風暮雨話還沒說完,眼裏已經漫起了一層水霧,她的手放開了冷雨辰,雙手輕輕揉著自己的裙裾,低垂著頭,掩蓋著自己的委屈。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綠芙看了看長風煜,雖然沒有說什麽,但蘇怡鳴卻有種直覺,這個丫鬟一定在用內力給長風煜傳音。


    果然,長風煜當即衝到長風暮雨麵前,拉開她的衣袖,抬起她的右手,心疼地問,“妹妹,你的手怎麽燙成這樣了?”


    眾人這才發現,長風暮雨的手背上有處燙傷,雖然不大,但看得出當時還是燙得有些厲害。冷雨辰眉頭一蹙,這才想起今日長風暮雨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刻意將長裙的衣袖拉在手上,想必是在掩飾著傷口。


    “皇兄,沒事,昨夜我便已經塗過藥了。今兒個已經好多了。”長風暮雨的眼裏淚光盈盈,欲說還休的委屈讓她看起來更加惹人憐。


    “暮雨妹妹,你為了替我煎藥,竟吧手燙成這樣了?你為何不告訴我?”冷雨辰伸手將長風暮雨攬過來,有些內疚地抹去她眼角滴落的淚珠,“對不起,我剛才冤枉你了!”


    “無妨,雨辰哥哥,你也不是有心的。”長風暮雨抽泣著解釋,“其實前兩日我的確進過這天牢,那是因為有個小太監偷拿了母後的珠花頭釵,被太監總管打了一頓扔了進來。那小太監進宮後一直都在聽雨閣,平素對我也算忠心,前不久是母後身邊缺人,我主動將他送去伺候母後,沒想到他一時起了貪戀,鑄成大錯。那日聽說他挨了四十大板後命在旦夕,我念他可憐,便來看看他……”


    “暮雨公主可還記得那小太監被關在哪個監房?”冷雨辰的侍衛插了句話。


    “我記得好像是進去之後往右轉的最後一間。”長風暮雨想了想,歎息了一聲,“我進去後還沒和他說上幾句話,他便一命嗚唿了。”


    這一下,那侍衛不再說話,想必也是信了。作為高級靈獸,火玄的確能聞出氣味,卻不能判斷出這氣味是何時留下的。


    冷雨辰攬著長風暮雨,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暮雨妹妹就是心善,為了個小太監居然跑到天牢這麽汙穢的地方來,以後再不要輕易進去了,裏麵髒。”


    “嗯。”長風暮雨也沒多說,點了點頭,柔軟的身子輕輕靠在冷雨辰懷裏,低垂著眼瞼,一臉的柔順。


    “這手還疼麽?”冷雨辰又抓起長風暮雨的右手,愛憐地放在唇邊吹了幾口氣,心裏說不出的感動,這可是為自己煎藥落下的傷啊。


    “不疼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長風暮雨的話裏隱隱透著擔憂,“要是留疤這手就醜了。”


    “在我看來,這是天下最美的手。”不愧是留戀花叢的辰王,這哄女子開心的話真是信手拈來。


    長風煜在一旁看自家妹妹演戲也覺得肉麻,抬眼看看蘇怡鳴,皮笑肉不笑地,“蘇門主,你可有什麽膏藥讓公主的手不留下疤痕麽?”


    “公主殿下,此藥連續抹三日,不要沾水,三日後便會痊愈,絕無半點疤痕。”蘇怡鳴唇角一揚,摸出一盒丹藥遞了上去。


    “多謝蘇門主!”長風暮雨接過藥膏,一臉的欣喜,隨即又望向慕容煥,臉上寫著期待,“邱姑娘,請不要誤會,其實皇兄他沒有別的意思,他是擔心本宮受冤枉罷了。還請邱姑娘再請出靈獸,助皇兄找到那刺客。”


    慕容煥隻覺得一陣陣的惡心,這個長風暮雨實在是太會演戲了,雖然剛剛及笄,可她“臨危不亂”、“機智果敢”、當麵撒謊,樣樣都是高手。自己與她相比,在這宮鬥、宅鬥方麵完全就是個弱智啊。就連那冷羽馨,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慕容煥心裏厭惡,不知怎麽突然就想嘔,嚇得蘇怡鳴連忙將她抱緊,抓著她的手替她把脈。此時的蘇怡鳴眉頭緊蹙,臉上一貫的邪魅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除了擔憂再也沒有別的神情。


    “邱姑娘,你可是不舒服?”長風暮雨一臉的關切,“要不讓綠芙送你去本宮的聽雨閣休息,讓蘇門主帶著你的靈獸尋人就好。”


    “邱姑娘這樣子,應該是有喜了吧?蘇門主,本王恭喜你!”冷雨辰是個經驗豐富的,隻一下就看出了症結所在。


    “多謝辰王!邱兒的確是有身子了。”蘇怡鳴此時已經放開了慕容煥,拿出一粒丹藥喂到她嘴裏,那丹藥清甜芳香,帶著一絲蘋果的甘甜,慕容煥剛一吞下去,不適感便消失了。


    “原來門主與邱姑娘已經有子嗣了?!”長風暮雨有些吃驚,這未婚先孕在皇族雖然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但敢於像蘇怡鳴這般大大方方承認的那可沒有幾個,在這個時刻,這樣的事情必定還是算個醜聞。


    “蘇門主果然性子爽快,敢愛敢恨啊!”長風煜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了然地笑了,不過說實話,他心裏還是有些奇怪的,這蘇怡鳴如此絕色,怎麽就找了個這麽不好看的女人呢?難道是因為這慕容煥看似無鹽,實則厲害?一個能擁有冰魄雪蠶的女人自然是不簡單的,雖然沒有美麗的容顏,卻能給自己帶來無盡的好處。或許,蘇怡鳴正是憑借自己的美色才得到這女人的吧。


    “讓太子和辰王笑話了。本座與邱兒不過是水到渠成、情難自禁罷了!”蘇怡鳴自然聽得懂長風煜話裏的意思,都是男人,那點心思誰不明白呢?


    一時間,長風煜、冷雨辰看向慕容煥的眼裏都多了些促狹。慕容煥也沒料到蘇怡鳴會這麽說,但自己有孕的事情也瞞不了多久了,這肚子就快藏不住了,她暗暗在蘇怡鳴手臂上擰了一下,倒也沒說話,看在旁人眼裏,那就是默認了。


    這一下,倒輪到長風暮雨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昨夜冷雨辰差點也把她給辦了,要不是她一心想著那個害慕容琛的局,恐怕也已經成為冷雨辰的人了。“邱姑娘,既然這樣,那你還是先去聽雨閣休息休息吧,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好了。”


    “公主殿下,不用,邱兒還是跟在本座身邊更好,本座會照顧她。”蘇怡鳴說完,伸手撫了撫慕容煥額邊的碎發,眼裏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慕容煥心裏沒來由地一滯,臉上浮起一絲潮紅,低下頭去,手一招,火玄又顯出身形。不過這一次,這隻傲嬌的狐狸不屑地看了看長風煜,打了個哈欠便趴在慕容煥腳下一動不動。


    “火玄又鬧別扭了。”蘇怡鳴笑著搖頭,“想必剛才太子殿下那句話讓它心裏不爽了,這家夥的脾氣不是一般的臭。”


    “那可如何是好?”長風煜一臉的後悔,看看蘇怡鳴又看看慕容煥。


    火玄抬起頭來,嘴裏吚吚嗚嗚說了一句,眼裏閃過狡黠。


    “它說什麽?”長風煜一看有戲,心裏又氣又無奈堂堂太子,居然在一隻靈獸麵前吃癟,說出去實在丟臉。


    “美酒!它的至愛。”慕容煥心中暗笑,看來火玄是要好好敲這長風煜一把了。


    “這好辦!”一聽隻是要酒,長風煜爽快地吩咐自己的手下馬上送十壇佳釀前往逍遙門。


    火玄這才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慢吞吞地向前走去。


    “怎麽它去的方向好像是北宮門?”眼看著火玄走到慕容琛第一次藏匿,也是被禦林軍搜出的地方,四處轉悠了一圈又折返迴去,長風暮雨深感詫異,這靈獸到底是行還是不行?說它不行吧,它偏偏在牢房裏聞出了自己的氣味。說它厲害吧,為何卻沒循著慕容琛的氣味向聽雨閣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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