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刪短信的時候,白『毛』犬跳上了床,身子一軟就趴到了我的旁邊。


    “哎?”我蹙眉,要趕它下床。


    嗚-


    白『毛』犬看著我,眼底閃爍著懇求的光亮。


    “是不是冷?”想著它淋了一晚的雨,我縮迴手。


    它微垂眼睛,又輕輕嗚了一聲,像是迴答我。


    我剛搬來,也隻準備了一個人的毯子,沒有多餘的毯子給白『毛』犬了。


    “行吧!給你蓋!”我將毯子拉到它身上,安慰地『摸』『摸』它的頭。“在外流浪一定很苦吧?我現在也是一個人了……”


    說到這裏,我鼻子有些發酸。


    做了個深唿吸,我對注視著我的白『毛』犬笑笑:“看你是條帥狗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收留你了,隻要我有一口飯吃就少不了你的,嗯?”


    汪-


    白『毛』犬開心地叫了一聲。


    噓-


    我衝它撅嘴,手掌輕輕地壓了壓它的腦袋。


    它動動一對『毛』茸茸的尖耳朵,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是因為找到工作,生活有了著落還是別的,這一晚我睡得很安穩。


    醒過來時,發現自己隻臂摟著白『毛』犬,它臉挨得很近,若不是它目光溫柔,我鐵定被嚇著,畢竟它長得實在太像狼了,這麽近感覺隨時都會張口吃掉我一般。


    “早!”我鬆開它,頂著一頭『亂』發撐著床坐起來。


    嗷嗚-


    它輕叫了一聲,爬起身來,伸出舌頭就往我臉上『舔』。


    “咦,好惡!”臉上濕濕粘粘的,我將湊上來的白『毛』犬往外推一些,嘴上嫌棄,臉上卻笑著。


    汪嗚-


    我笑,它也開心地搖搖尾巴。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七點了。


    古董店十點才開門營業,陳鑫要求提前一個小時到店準備,所以離上班時間還很充裕。


    我抹了一把臉,爬下床去。


    “你乖乖的這等著,我洗漱完就帶你出去吃早餐。”我交待白『毛』犬,然後去洗漱。


    雨已經停了,晨陽透過漸散的雲層灑下人間,將被雨水衝刷過的世界照得亮晶晶的。


    我坐在小區一處休息長椅上啃著包子喝著豆漿,看寥寥幾人在健身區晨運,而白『毛』犬則趴在我的腳邊,美滋滋地享受著它的肉包子。


    它比我先吃完,然後仰著頭看我吃。


    我將手裏剩下的半個包子也給了它,然後『摸』『摸』它柔順的一身白『毛』。


    “如果你是在山林出現,一定會認為是一頭狼。你跟小白長得好像呀,和它是一個品種的還是親戚呢?”我端詳著眼前的白『毛』犬,喃喃自語。


    白『毛』犬咀嚼的動作放緩,我能從它如鏡的深藍瞳子裏看到自己的模樣。


    “小白是我小時候在林子裏遇上的一頭狼,應該是狼吧,我們村子裏養的都是土狗,它跟那些狗可不一樣。”


    記憶漸漸清晰,看著眼前的白『毛』犬,我仿佛又迴到了小時候,迴到了那段與白相處的時光。


    “我發現白的時候它受了很重的傷,可能是從獵人陷阱裏逃出來的,也可能跟別的狼或動物打架了,奄奄一息快死掉了,可靠近它,它還兇巴巴的,差點沒咬我。”


    “我當時挺害怕的,跑開了。迴村子半晌心裏卻還掂記著它,想著它會不會就那樣死掉,然後又硬著頭皮跑迴去探望。它還趴在那裏,周圍全是血,一動不動的,我壯著膽子過去,用樹枝捅了捅它,它才『迷』『迷』糊糊的動了一下耳朵。”


    我的手『摸』『摸』白『毛』犬的耳朵,那是記憶中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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