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帶那把刀去?”見我收拾好準備出門,司宇梵指指被我擱在桌上的天使之刃。


    “不了,那刀子太利,不說別的,對攜帶者來說都是件危險的事情。”


    我下樓,司宇梵也跟著下樓,車子已經候在門外了。


    “你要幹嘛?”上車前,我拉住也要上車的司宇梵。


    “跟你一起去呀。”


    “免了,這事我自己來。”他就像條跟屁蟲,就算我們之間發生了點什麽,但還不至於那麽親密。


    “……”


    “就這樣。”我不給他反口的機會,鑽進車裏,啪地帶上車門。


    “去市中心。”我對駕駛座的大衛道。


    車子發動,載著我緩緩穿過大花園。


    “就那樣把少爺丟下,是不是太可憐了?”大衛透過車鏡看站在屋前目送我的司宇梵,忍不住道。


    我將小臉捌向一邊,佯裝沒聽到。


    …發現有女鬼纏著沐太太後,我就建議她搬離了那座別墅,之後我就被沐先生給解雇了。沐太太在市中心的公寓我並不熟悉,也就是案發當晚接到她的電話才第一次去的。


    出了人命案以後,這所高檔公寓在安保工作上明顯加強了許多。


    生怕被人認出來,我稍微僑裝打扮了一番,才跟下班趕迴家吃飯的幾個業主混進了小居。


    雖然案子已經結了,那間公寓門前卻還拉著警戒線,顯然事後沐先生沒有再來過這裏。


    我走到屋門前,左右探視確定沒有人後,才從包裏掏出一根桃枝,然後快速地按門邊的電子鎖密碼-搬來這裏前,沐太太都把這邊屋子的情況跟我說了,她當時非常信任和依賴我,隻可惜我未能陪她一起過來住。


    門吱的一聲往裏打開,我彎腰鑽過警戒線,溜進屋裏,隨手關門。


    屋裏很暗,借著外麵灑進來的微光,我依稀可以分辨出屋裏的擺設,即使開著窗,我仍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留心屋裏的氣溫,快速環顧四周,若大的屋子裏除了我以外,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緊握的桃枝稍微放鬆了些,這才掏出手電筒細查情況。


    屋子裏沒有清理,到處都是暗『色』的血漬,客廳中央位置被警方用粉筆畫下了其中一名受傷人死亡時姿態,我記得是秘書茉莉,她趴在這裏,右手被砍得斷了筋骨,隻剩一層淺淺的皮肉連著,淒慘地與上部分手臂重疊在了一起。


    不難想像,當時被襲擊的她出於本能試圖用手臂阻擋猛砍下來的刀子,最終她還是沒有逃過死劫。


    兩串淩『亂』的血腳印從客廳延伸到餐廳,玻璃牆上還殘留著飛濺的大片血漬,小保姆當時就像團軟肉般癱倒在玻璃牆角下。


    我完全記不得當時事發的過程,但最後的結局足夠恐怖血腥,現在迴想起來,我仍心驚肉跳,唿吸困難。


    我吞了口發酸的口水,努力調節心緒,繼續往前走。


    兩串腳印到玻璃牆這就變成了一串,它繞進了餐進,逃去了廚房,廚房裏一片狼藉,我發現了一些沒有融化的鹽粒。


    是沐太太,她知道是什麽想要她的命,她做了反擊,顯然那女鬼太強,她最終慘死在廚台上:警察有將她死時的相片給我看,沐太太被摁在砧板上,整個腦袋被砍了下來,身首異處。


    腦海裏浮現著血腥的畫麵,我整個人瑟瑟發抖。


    那女鬼得多深的怨恨,竟然殘慘到如此地步?


    我退出廚房,跑去陽台唿吸新鮮空氣,好使自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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