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沈策也不是白癡,從沈川此時那有些難看的臉色判斷出,隱隱約約似乎發生了什麽變故。


    沈川並不想將七叔也卷入其中,但又不知該如何與對方解釋,他正猶豫不決,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名約莫五六十歲的灰發老者出現在了沈川等人麵前,此人雖隻是凡人武者,但身後居然還有一個先天初期的修煉者聽其使喚,一看便知在沈家也不是尋常之輩。


    這灰發老者鼻孔朝天,神色倨傲,即便是麵對沈策這等嫡係主脈之人,也是沒有多少敬意,儼然一副長輩自居的態度。


    他用雙眼微微眯起,漫不經心地從沈川幾人身上掃過,隨即倒背著雙手,趾高氣揚地看著最前方一襲白甲的沈策,毫不客氣地質問道。


    “老夫聽聞有宵小之輩,冒充我沈閥子弟強闖府門。沈策,那膽大包天的小賊可是已經被你拿下了?”


    說著,他也不待沈策迴答,便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自顧自地繼續發號施令。


    “那小子被押往何處了,家主有令,著老夫親自處置,你將人交出來便是了。”


    沈策的表情也冷了下來,整個人已經有了幾分怒意。對方這等高高在上的姿態,完全沒有將他們主脈一係放在眼裏。


    “沈德海你不過是區區一介管家,還輪不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


    灰發老者聽罷,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隨後眼神變得極為陰沉。


    “老劉,要活的。”


    沈川卻是沒有與他多廢話的意思,言簡意賅地衝身旁的劉大全下令道。


    劉大全心底大大地翻了個白眼,自己堂堂先天中期的高手,還真淪為供人使喚的打手了唄。


    但他可不敢表露出半點不滿,而是擼起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至灰發老者身後的那名修煉者麵前,抬手便是一拳。


    那先天初期的漢子哪裏料到會有人在沈府出手,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勉強支撐了數招後,便被劉大全一拳轟中了胸口,擊潰了他的護體罡氣。


    這漢子的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了三四丈遠,最後在地上滾了數圈才停下來。他噗地吐了一口鮮血,顯然內髒已經受到了重創。


    “卑鄙無恥……”


    這名先天初期的修煉者艱難地抬起頭,最後恨恨地瞪了劉大全一眼,便眼前一黑,再也撐不住失去了意識。就算小命沒丟,但也是殘了。


    劉大全無所謂地輕哼一聲,表示良心沒有半點過不去的感覺。


    由於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前後不過十息功夫,就已經結束了。那名為沈德海的灰發老者才迴過神來,當即也不耍什麽管家威風了,撒開腳丫子掉頭就跑。


    他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著,“抓刺客,快來人呐……”


    看不出來這沈德海都一把老骨頭了,跑得倒是挺快,跟個兔子一樣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老東西,還想跑!”


    劉大全登時就被氣樂了,要是讓這老家夥在他眼皮底下給逃走了,不用那個煞星動手,他自己都沒臉活著幹脆一抹脖子得了。


    伴隨著衣袍獵獵作響之聲,劉大全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歸來時,手中提著沈德海那個瘦巴巴的老頭兒。


    沈策愣愣地看著這一切,顯然不曾想到沈川會對沈德海下手。他雖也看這老家夥不順眼,但畢竟都是沈家族人,倒是沒有撕破臉的念頭。


    依據沈閥的族規,無故自相殘殺內鬥者,皆是嚴懲不貸!


    沈川看出了七叔心中的為難,便開口說道。


    “七叔,小侄這麽做自然有不得已的原因,您也不必插手。待此間事了,我再與您解釋。”


    看著沈川那年輕的臉龐上滿是正色,沈策終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且隨他鬧去吧,大不了出了事他這個七叔的一並擔著就是了。


    劉大全像擲死狗一樣,將沈德海毫不留情地丟在了地上,讓其灰頭土臉的,狼狽不堪。


    “你們究竟是誰,這可是沈府,我是沈家的管事,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沈德海望著麵帶寒霜一步步向自己的沈川,嚇得兩股戰戰,原本硬氣的腔調也弱了幾分。


    “小子,你想幹什麽!”


    “你還年輕,千萬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上,放下手中的劍可好?”


    “家主沈鴻是我親侄,你不能殺我啊……”


    當沈川那柄元器長劍擱在沈德海的脖頸處時,他再也按捺不住,語氣哆嗦著將後台給抬了出來。


    沈鴻……


    這老頭兒不提還好,一說起那人的名字,沈川身上的殺氣反而更是濃鬱了三分。


    “小爺就是沈川!”


    說罷,他也不看對方那震驚的神態,冷哼一聲,抬手就是一劍。


    唰!


    手腕抖動,寒光一閃,長劍橫掃而過,劍氣破空音嘯隨之響起。


    沈德海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尖嚎,以為沈川要殺了自己。但當他顫顫巍巍地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的頭顱還在,隻不過天靈蓋涼颼颼的,被一劍給削去了大半頭發,露出一個地中海。


    “這老東西真不禁嚇!”


    劉大全瞥見沈德海下半身的衣袍被浸出濕跡,隱約還飄來一股尿騷味,讓他捏著鼻子啐罵了一聲晦氣。


    沈德海卻是麵色慘白,牙關微顫,似乎還在慶幸著自己還活著,竟然忍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聽起來那叫一個淒慘。


    年輕人不講武德,身為先天境的修煉者,居然對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下手。


    呸,不要臉!


    當然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了,不敢明說出來。


    沈川居高臨下地盯著他,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膽敢虛言,下一劍可能就切在你這裏了!”


    說著,他手中的長劍在其襠部比劃了一下。


    沈德海一聽這話身形猛地一抖,當場就止住了哭聲,麵帶正色,老老實實地點頭應是。


    “您問,您盡管問,小老兒知無不言!”


    劉大全麵色古怪地上下打量著沈德海,心頭隻覺得有萬頭野豬翻騰拱過。


    這老頭兒都半隻腳快踏進棺材了,怎麽一聽要切了他那活兒,比要他命反應還激烈。


    莫非……


    劉大全似乎想到了什麽,看向沈德海的目光充斥著滿滿的鄙視和厭惡。


    忒,這老不正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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