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一進入內室,曉媚一把甩開男人的大掌,紅著臉嗤道:「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你不要臉,我還要做人呢!」


    慕容流尊黑著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拖到了自己的麵前,盯著她的眼睛冷聲問:「到了這會兒你還有心思想這些所謂的名節貞操,真是可笑之極,你知不知道,要是剛才我晚來一步你會怎樣?上次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你好好呆在家裏,別到處亂跑,你倒好,就帶這麽兩個人就出來招搖過市了,你知不知道尹太妃和高陽長公主想弄死你?你就不能長點心好好的保護自己,別讓人擔心嗎?」


    曉媚被他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心裏很是不服氣,她有空間的好不好,就算他沒來,她也不會讓自己有事,頂多是被鬱成剛那個豬頭碰一下而已。誰用他來多管閑事了?害得她被那麽多人誤會!


    這麽想著,她真的說了出來,「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聲音不大,但男人去真真切切的聽到了,這幾個字猶如炸彈一般,頓時把男人氣炸了。


    「我多管閑事?」


    慕容流尊大掌一揮,扯下披在她身上的的鬥篷,指著她脖子上的淤痕,怒道:「要不是我多管閑事,這會子你已經被鬱成剛那畜生侮辱了,還提什麽名節貞操?不僅如此,你還會成為忤逆婆婆、殘殺下人的王府棄婦,再用不了幾天,還會被虐殺在這大牢裏,你說,如果我不來管你的閑事,你有什麽辦法逃脫這種命運麽」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指著她的手指最後幹脆捏住她的下頜,逼她看著自己。


    曉媚被捏疼了,情不自禁的「嘶」了我一聲,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男人見狀,急忙鬆開了手,曉媚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緩緩的說:「皇上,我知道您幫了我,我也很感激,但我真的不能迴報您什麽,不管您為我做了什麽,最後都是白做的,所以,我情願自己麵對命運的挫折,也不願意再欠您的恩情,您還是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


    慕容流尊被氣笑了,反問說:「你以為我想要你迴報什麽?我隻是想讓你平安快樂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曉媚怔住了,不可思議的說:「讓我平安快樂?可是,皇上您為我做了這麽多,就隻是為了要我的平安快樂嗎?為什麽?」


    在她的潛意識裏,這個男人之所以苦苦的糾纏她,多半是在覬覦她的肉體,畢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而她又比他後宮裏所有的女人都好看的多,他為此對她情有獨鍾倒是情有可原的。


    不然,她想破了腦殼也想不到他這般迷戀她的原因。


    如今乍然聽到他對她的期待,她倒蒙住了,完全不敢相信。


    慕容流尊磨著牙說:「別問為什麽,總之,要是你下次在讓自己身處險境的話,別怪我收迴『不強迫你』的承諾,把你關起來,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看著,到時候,你哭也好,鬧也罷,我是不會再放過你的。」


    「……」


    看著瞠目結舌,傻在那裏的曉媚,他的情緒似乎好了些,低頭從隨身的順袋裏拿出一個核桃大小的碧玉盒來,打開蓋子,露出了裏麵潔白馨香的膏體。


    「過來!」


    曉媚抿了抿嘴,向前走了一小步。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這男人想要的隻是她平安快樂,而不是與她共度春宵,但他身為九五之尊,應該是一言九鼎,說話算話的,他曾說過不強迫她,就真箇從來沒強迫過她,所以,這一次她倒是可以勉強相信他。


    男人從玉盒子裏刮出一點兒藥膏,輕輕的塗到了她脖子的淤痕傷害,他的手指帶著一層薄薄的繭子,蹭到她的脖子上癢癢的,癢的她隻想往後躲,然而剛要付諸於行動時,男人一個眼神殺來,她便不敢躲閃了,任由他仔細均勻地把藥膏塗遍了她脖子。


    塗藥時,他的臉陰得像一盆水似的,眼裏迸出幾分殺氣,曉媚不知他在氣什麽,恨什麽,隻是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很明智的沒有說話,隻乖巧的伸著脖子讓他塗,唯恐一旦說錯了話,惹得他脾氣爆發禍及自己。


    終於塗完了,男人拿帕子擦了擦手,將剩下的藥膏地給她,冷聲說:「記得每天早午晚各塗一次,這兩天不見風。」


    「嗯!」


    曉媚答應著,把那盒藥膏鄭重的放進了自己貼身的荷包裏,正放時,身上忽然一暖,她詫異的抬起頭,看見那男人又把那件披風重披迴到她的身上,還貼心的幫她把袋子也繫上了。


    「走吧,我先送你迴去。」他說道。


    曉媚頓了一下,堪堪的說:「這就走?官司不是還沒完嗎?」


    慕容流尊有點兒無語了:「有我在,還用你拋頭露麵的跟他們打官司麽?」


    曉媚一想也是,這男人乃是大雍國地位最高的人,她的官司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又何須她親自出麵呢?想到這兒,便乖乖的起身,跟他玩門外走去。


    剛走出內室,鄭鬆急匆匆的走進來,上前稟告說:「陛下,適才鬱總管忽然頸部劇痛,已經呈痙攣癲狂之狀了,奴才已經傳了太醫,隻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審這個案子了。」


    慕容流尊嗤笑一聲:「這麽巧?」


    鄭鬆道:「確實如此,剛才奴才也懷疑他是裝的,可太醫瞧過了,鬱總管確實是痙攣了,而且他疼的滿頭大汗的,眼睛都直了,這個是裝不出來的。」


    慕容流尊道:「也罷,那你就找別人來審吧,不拘怎樣,定要把實情審問出來。」


    說完,大刺刺的拉起曉媚的手,向外走去。


    出了審訊室,曉媚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從男人的大掌中抽了出來,說:「皇上,您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一定有很多事,就不用抽空去送我了,我向您保證,一定會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的。」


    慕容流尊挑了挑眉,一針見血的說:「怕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曉媚抿了抿嘴,沒有否認:「皇上,不管楚王府對我如何,我畢竟是楚王妃,被人看到跟您在一起拉拉扯扯的,終究不合適,人言可畏,眾口鑠金,要是因為這點子誤會害得您被天下人恥笑唾罵,妾身於心不忍啊!」


    其實,她是更怕自己的名節被毀了,雖然她並不在意跟男人聊聊天兒、拉拉小手兒什麽的,但也僅限在屋裏,並且是在沒有外人看到的前提下,要是到了外麵,該注意的地方必須得注意的,不然,萬一得了個淫娃蕩婦的名頭,可一輩子都洗不下去了。


    慕容流尊心明鏡兒的,卻沒有揭穿她,隻是聽從了她的建議,停住腳步道:「也好,你且迴去吧,隻是往後不許再隨便進京來了,要是別院裏缺什麽短什麽,隻管告訴裴勇,他自會幫你。」


    曉媚見男人答應不去送她了,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多謝陛下關心。」說完又福了福身,獨自出門去了。


    到了外麵,尺素和蘭素已經候在那裏,見到曉媚出來了,急忙迎了過去。當姐妹倆看到曉媚的身上披著繡了龍紋的明黃色披風時,都愣住了。


    五爪龍的明黃色披風,這不是皇上的服置麽!


    曉媚看了呆若木雞的姐妹倆一眼,小聲道:「別看了,快上車吧。」


    被她這麽一提醒,姐妹倆才如夢初醒,急忙上前扶著她上了車。


    馬三牛奎幾人見主子平安迴來了,都喜不自勝,向曉媚請安後,高興的駕著車往驪山的方向去了。


    車裏,尺素和蘭素一左一右的坐在曉媚的身邊兒,仔細的詢問著她進慎刑司後的事兒,聽聞此事是尹太妃故意告發後,蘭素咬牙切齒的說:「這個老妖婆又來生事,等王爺迴來了,王妃一定要把她們的行徑告知王爺,請王爺做主。」


    曉媚苦笑道:「告訴他又有什麽用?尹太妃是他的生母,別說尹太妃沒把我怎樣,就是真箇把我弄死了,他也不會為了我怪罪他母親的。」


    這倒是實話,古人最重孝道,楚王也不例外,他雖然對曉媚很好,但絕不會為了曉媚跟他的母親翻臉的。


    尺素和蘭素被曉媚這麽一說,都沉默了,出城門時,尺素忽然摸了摸曉媚的披風,道:「王妃,您這件披風是哪來的?好像是皇上穿的呢。」


    曉媚便坦然的說:「確實如此,這件披風就是皇上的。」


    「皇上的?」


    姐妹倆不約而同的叫起來,眼睛也同時擴大了一倍。


    「王妃,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一想到自家的主子竟然跟皇上有關係,尺素和蘭素不禁有些心驚肉跳的,上次尹太妃派人們刺殺主子時,那些武功高強的刺客不知被誰用很厲害的暗器殺死了,她們倆琢磨了好幾天都沒猜出幫她們的人是誰,但是她們都知道,那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而且對主子很夠意思,殺了刺客之後,連屍體都幫著處理了!


    不成想竟,這個人竟然會是皇帝陛下,主子連他的衣服都公開穿出來了,可見,兩人的關係一定是已經跟夫妻一樣親密了。


    看到尺素和蘭素絕望的眼神,曉媚不禁開口解釋道:「你們這麽看我做什麽?不是你想的那迴事。上次墜崖時,我曾無意中救過陛下一次,所以陛下一直對我心懷感激,也就順手幫了我幾次,別無其他了。」


    得到答案,姐妹倆又是一頓震驚,震驚之餘,尺素立即焦急而有擔憂地說道:「王妃,雖然您跟陛下沒什麽的,可人言可畏啊,倘或不防,被別人傳出閑話去,王妃一生的名節可就毀了,再者,王爺馬上就要迴來了,要是王妃有了這樣的名聲,他斷不會輕放過您的。」


    蘭素也說:「王妃,請恕奴婢直言,能有陛下做靠山固然是好,但您還是跟他保持點兒距離吧,萬一此事被人曲解去,陛下是不會怎麽樣,頂多是在陛下的野史裏添上一段風流韻事罷了,對您來說,可是要命的。不說王爺會不會讓您繼續活下去,就是天下的唾沫星子都能將您給淹死,您難道願意被人天天掛到嘴邊去說?還有宮裏的娘娘們,也都不是什麽慈善人,難保有什麽心胸狹窄的,認為王妃分了她們的寵,故意針對王妃,王妃就是有九條命也保不住。」


    曉媚知道這兩個丫頭輕易是不會置喙她的私事的,今兒破天荒的說了這麽多,全都是為了她好,便笑道:「你們別急,我知道了,往後多注意點兒就是了。」


    尺素道:「王妃知道注意就好,奴婢隻是擔心,您對皇上沒什麽心思,不知皇上對您有沒有別的心思呢,偏您又生得如此美貌,怎能怪別人多想?」


    「是呀,皇上妃嬪眾多,又不是長情之人,對王妃也不過是一時興趣而已,王妃可千萬別上了他的當。」


    姐妹倆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對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聽聲音像是很多匹馬在從對麵向他們跑來似的。


    外麵趕車的馬三「咦」了一聲,道:「那好像是咱們別院的忍冬姑娘?怎麽和這幫衙役在一起呢?」


    曉媚聞聲,「刷」的撩起車簾向外看去,隻見對麵的石板路上,一群衙役簇擁著一匹馬正急速的向這邊跑來,月光下,雖然看不清那馬背上坐著的女子的麵容,可看那穿戴打扮,不正是忍冬麽!


    見狀,曉媚的臉『刷』的黑了,遭到背叛和欺騙的感覺油然而生,她一直很看重忍冬,就算是把高陽長公主給她的陪嫁丫頭婆子都驅散了,也一直獨留著她的,沒成想自己那般信任的人,竟然是仇家安插在她身邊兒的細作,這會子,她定是趕著去慎刑司幫著高陽和尹太妃作證,要至她於死地呢!


    轉眼間,這隊人馬已經跑到了曉媚的車前,馬三大叫道:「忍冬姑娘,您這是去哪?王妃就在車裏呢!」


    人馬停住了,黑暗中,曉媚看不清忍冬的表情,卻聽到她驚喜的聲音:「王妃迴來了?太好了,適才有官差到咱們別院中,說王妃遇到麻煩了,讓奴婢去幫著作證呢!」


    曉媚聽了,嗬嗬笑了兩聲,說:「那便去吧,別讓官府久等了。」


    說罷,撂下了車簾,冷聲道:「我們走!」


    馬車咕嚕咕嚕的又行進了,車廂內的燈一閃一閃的,晃再曉媚冷麗的臉上,蘭素低聲說:「我怎麽覺得忍冬不像是去幫王妃的?」


    曉媚冷笑說,「我在慎刑司裏聽得分明,她可是要去指證我的人呢。」


    尺素聽了,登時大怒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虧得王妃之前那麽信任她,還要提拔她做一等大丫頭呢,結果竟是個白眼狼。照我看,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趁早打發了。」


    曉媚點頭道:「明兒她迴來時,就打發她迴高陽長公主府吧,我不想在見到她了。」


    尺素憤憤的說:「就這麽放了她豈不是太便宜她了?要我說,王妃應該敲斷她兩條腿,再把她扔到高陽長公主府門口兒去,給那個老妖婆個警告!」


    提起敲斷兩條腿,曉媚便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母親,她閉眼靠在了車壁上,無力的說:「不用了,這些天來死的人還少嗎?我不想再經歷這些打打殺殺了,放了她,讓她自己憑良心去想對錯吧!」


    尺素和蘭素聽她這麽說,也隻好打消了收拾忍冬的念頭,陪著她迴別院去了。


    因為是晚上,車子走的極慢,到達驪山時,已經是二更天了。尺素和蘭素陪了她一天,也累了,曉媚便打發了她們迴房休息,讓雨兒在碧紗櫥外值夜。


    雨兒就是楊雨娘,楊超的妹妹,那日曉媚在人口市場買到的兄妹中的妹妹,這丫頭雖然年幼,卻是個聰明伶俐的,曉媚看著她還行,便多使喚了幾迴。


    安頓好後,曉媚關好房門,快速的進入了空間裏,勞碌一天了,她倦的很,想快點兒洗洗睡了。


    空間裏


    小白和丁丁正在你追我趕的玩兒著,丁丁化成五彩的蝴蝶,故意飛的很低,引逗小白去撲他,小白扭著圓滾滾的小身子,笨拙的追上他時,他卻蹭的飛遠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然後再慢下來,小白再追……


    看到丁丁,曉媚了愣了一下,說:「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我怎麽不記得你迴來了?」


    丁丁化成了人形,笑咪咪的站在了曉媚的麵前,說:「你光顧著跟你夫君甜言蜜語去了,哪裏還記得我?」


    曉媚翻了翻白眼,無氣無力的說:「哪來的夫君啊,人家是皇上,大雍國的皇帝陛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丁丁說:「可是,他就是你的老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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