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不知不覺中,外麵忽然變天了,一時間狂風大作,大雨傾盆。


    男人孤零零的昏迷在地,轉瞬間便被徹底淋濕,雨水順著他俊美的臉頰傾瀉而下,若隻管由他被雨淋著,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大雨淹死。


    曉媚是個善良的人,別說這男人的死活關係到自己的生死,就算他是個與她毫無瓜葛的路人甲,她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收!」


    她低喝一聲,話音剛落,男人有倏地進入到空間裏。


    此時,被暴風雨襲擊了的男人渾身都濕透了,又濕又冷的貼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臉都凍得蒼白如紙了,若是不盡快把這些濕衣服脫下去,他會病得更重的!


    曉媚揉了揉眉心,在無可奈何的伸出手,解開他的玉帶,一件一件的剝去了他的袍子、褻衣。


    脫衣服時,她發現這男人的衣服裏又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比如他的劍袖裏,藏著一對兒水牛皮的袖甲,其中的而一個袖甲裏藏了七把又細又薄的小刀,大小不一,竟跟現代的手術刀十分相似,隻是不知是用來殺人的,還是用來防身的;另一隻袖甲裏,死一捆像蛛網一樣細的絲,一圈一圈的盤在袖甲裏,她扯了扯,發覺那細絲堅韌無比,以她一人之力竟無法拉斷!


    他的腰帶裏也有不少的玩意兒,最讓她開眼界的,是一把軟劍,軟的像不存在似的,若不是她不小心觸碰到了機關,她都不知道那腰帶裏別有洞天呢。


    除了軟劍,腰帶裏側,還有一排窄窄的暗袋兒,暗袋裏插著數以千計的銀針,應該是類屬於飛鏢的性質,銀針呈青黑色,大抵是淬毒的緣故,看起來陰森森的,這些銀針若一起發動,足以殺死幾百個人!


    他的順袋裏,裝了幾張麵額不菲的銀票,還有幾粒價值連城的寶石,除了這些,還裝了四五個顏色不同小瓶子,打開時,裏麵都是豆粒大小的藥丸兒,扁瓶的顏色不同,裏麵的藥丸也不一樣,不知給自己治病的還是給別人下毒用的。


    就連他的靴筒上,也插了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刀,靴子底下,還暗藏著兩把可以隨意彈出的尖刀,打鬥時若彈出來,可以一腳將人踢死!


    整理了這些東西,曉媚一陣沉思,這男人,究竟處在什麽樣的環境中,竟要他如此戒備,渾身上下安置了這麽多的暗器,好像隨時都會有人要他的命似的!


    沉思中,她的手並沒有閑著,一直在幫他脫衣一邊思索著,脫到最裏邊時,她的思緒一下子被打斷了。


    或者說,被眼前的景色轉移視線了!


    她的麵前,正陳列著一具完美如雕塑般的男人*,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她都可以看到他的每一個毛孔,也聽得到他微弱的唿吸,那具身體正一覽無餘的呈現在了她的麵前,每一塊肌肉都盡收眼底。


    曉媚的臉紅了,她不自然的咳嗦了一聲,撇過了臉去。


    哎,好尷尬呀!


    雖然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見到男人的*,但麵對一個陌生男人*,她還是第一次。這男人的身體,比她前世常見的那一個白了些,但並不是娘氣的那種白,不僅白,還健美的像雕塑一般養眼呢。


    他有健壯結實的胸肌,飽滿有力的手臂,標準健美的六塊腹肌,頎長筆直的大長腿,還有那個,那個……簡直比島國片裏見到的那些都有殺傷力!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若是放在她的那個時代,光憑這副身材,就能吸引來無數的粉絲,再加上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做一個世界級的電影明星或模特也綽綽有餘!


    她感慨著,找了一條棉布的手巾,默默的幫他擦幹了身體,又卸下他束髮的金冠,幫他把頭髮上的水也擦拭幹了,免得潮氣進到腦子裏去。


    她的空間裏沒有男人的衣裳,她的衣裳他又穿不進去,無奈之下,曉媚隻好用棉被把他蓋住,自己拿著他的濕衣服到外麵去清洗、烘幹。


    烘幹用的柴火,都是她收割完的莊稼杆子代替的,空間裏的莊稼一經被收割,莊稼杆子便立刻枯萎了,長期以來,曉媚在空間裏做飯,就一直用那些枯萎了的莊稼杆子當柴火的。


    不過,莊稼杆子雖然枯萎的很快,收割下來的糧食卻能一直保持著新鮮的狀態,無論哪種作物,也不管存放多久,都不會變質,不光是生的食物如此,就是熟的食物存放在這裏,都永遠不會變質,還能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新鮮和味道呢!


    把那男人的衣服烘幹後,曉媚又迴到小屋,想幫他再把衣服穿上,到了屋裏,她查覺到男人的身體正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紅色,身子也輕微的顫抖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她把手伸到他的額頭上試了一下,哎呦,好燙啊!


    曉媚鬱悶的扶額,真是屋漏偏逢陰雨天,男人本來毒嚴重,這會子又發燒了,這不是雪上加霜麽?讓她可怎麽辦呢?


    雖然空間裏種了不少的珍貴藥材,但她對醫術一竅不通,根本不知道該給他吃什麽。


    麵對著又是中毒又是發燒的男人,曉媚有點兒無力了,情急之下,她忽然靈機一動,誒?不如打一盆靈溪水幫他泡一泡,既可以降溫,又可以解毒,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她挽起袖子,提著桶去靈溪邊兒打水了。


    為了表示對皇帝陛下的尊敬,打滿水後她還特意采了些花瓣撒進澡盆裏,這些花,都是曉媚挑選品相好、種量稀的貴重花卉,經過空間靈氣的滋養和曉媚細心地培育,都開的奼紫嫣紅、嬌艷欲滴的,浸泡在澡盆時,既養眼,又好聞,還可以避免她看到不想看到的景色了!  打一澡盆的水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麽,難的是扶那男人進澡盆去。


    男人雖然不是胖子,但身高擺在那兒呢,一個放在現代足有一米八十多的大個子,壓在她這還未成年的少女身上,也真是夠辛苦她的了。


    曉媚又拚著一身洪荒之力,連拉帶拽,終於把慕容流尊扶到了澡盆裏,男人坐進去後,她已經累得癱倒在地上,隻剩下氣喘籲籲的份兒了。


    這一歇息,足足歇息一刻鍾之久,她才有力氣起身,起來時,她無意中看了澡盆裏的美男一眼。


    這一眼,讓曉媚嚇了一大跳,原來澡盆裏原來開的濃艷的花朵,這會子竟然全部都已經枯萎掉了,沒一朵倖存的。


    曉媚拍了拍胸脯,天啊,這得是中了多深的毒啊,連泡澡的水都能把花給毒死,真奇怪他怎麽沒被毒死,怎麽活到現在的?


    她跑到外麵,取了打水的木桶,小心翼翼的瓢把澡盆裏的水和枯萎的花都撈了出來,這些有毒的東西她不敢留在空間,直接用意念送到外麵去了。


    接著,她又重新打水,重新往澡盆裏放了些花朵,想親眼見證這些花是怎麽枯萎的。


    這一次,花沒有像上一次那麽快就枯了,大約是上次兩三倍的時間,才漸漸蔫兒下去,慢慢的枯萎。


    花枯萎了,證明這水裏還有毒,不過,這一次花枯的時間比上次慢,證明用靈溪水泡他還是有效果的。


    看到了成效,曉媚來了勁兒,又拿起水瓢,把枯萎了的花和有毒的水舀了出來,重新再去打水,再泡花……


    外麵的雨,一直嘩啦啦的下著,一般深秋初冬之際,很少有這麽大的雨,但這場雨不僅大,而且持久,一直下到天黑都沒有停下來。


    那些奉命尋找皇上的內廷軍和各府的家丁護衛們,在淒風冷雨中澆了一小天兒,早就苦不堪言了,有些體質差的,已經被凍昏過去了。


    天黑後,上頭終於大發慈悲,許大家迴去休息了,但明早還得繼續來搜,不搜到陛下,決不能善罷甘休!


    行宮裏


    完顏太後好沒有從陛下失蹤的噩耗中走出來,她神色懨懨的靠在金絲楠木嵌百寶拔步床上,老淚縱橫的對前來請安的百官道:「哀家有罪,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竟專門克自己的兒子,先前的太子做了哀家二十二年的兒子,一撒手撇了哀家去了,如今皇上也是二十二歲,竟遭此橫禍,難道也要撇了哀家去嗎?這讓哀家往後可指望誰啊!」


    說著,已經哭得氣語凝噎,難以自抑了,嘴裏還悲切的低唿著:「我的兒啊……」


    聽得一眾大臣都跪了下來,也頻頻拭淚。


    殿前都點檢田亞夫奏道:「太後娘娘,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臣等搜遍了陛下墜崖的山上山下,連山頂都搜遍了,卻依然不見陛下的蹤跡,臣以為,此事甚為蹊蹺,不如請欽天監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順便算一下陛下的吉兇,也好讓咱們的心裏有個底兒!」


    太後道:「準奏,順便兒再讓欽天監查查,咱們大雍國是不是犯了什麽忌諱?衝撞了哪路神明?何故讓咱們的儲君、皇上一個接一個的出事兒?若是犯了什麽忌諱,咱們也好盡快的撥亂反正,以免鑄成大錯啊!」


    大家紛紛附和說:「太後之言,言之有理,我大雍天子遭此橫禍,定是哪裏違背了天意,才受到上天的懲治的!」


    西北將軍葉宏斌奏道:「太後,請恕臣直言,陛下如今生死未卜,不如將陛下的後事預備了,沖一衝喜,說不定一衝,陛下就能平安歸來呢!」


    太後沉吟了片刻,說:「也好,叫內服府預備下吧,隻是要悄悄的預備,不要大張旗鼓的,以免民心生亂。」


    眾臣答應著,看著太後娘娘倦了,都退下了。


    完顏皇後走後帳走出來,端著一碗鮑魚粥,柔聲道:「母後,您晚上還沒用膳呢,多少吃點吧,身子要緊啊,」


    太後接過完顏皇後手裏的粥,看見完顏皇後的眼睛紅紅的,嘆了口氣,道:「哀家知道你心裏難過,可生死有命,有些命裏註定的事兒,不是你難過了就改變得了的,你放心,就算陛下不在了,哀家也會讓你保住現在的體麵和風光的,將來無論是澈兒還是歡兒誰繼承了大統,哀家都讓他們尊你為太後,受六宮朝拜,天下萬民敬仰!」


    完顏皇後低下頭,帶著鼻音道了聲:「是,臣妾記住了,多謝母後。」


    太後說:「你也不用謝我,這都是你平日善待澈兒和歡兒的結果,這兩個孩子從打你嫁過來,就一直很喜歡你呢,現在就算讓你做太後,也是情理之中的。」


    澈兒和歡兒便是先太子的兩個嫡子,太子死後,太子妃以死殉夫,兩個小皇子沒了爹娘,就一直養在完顏太後的身邊兒。


    完顏皇後嫁過來後,因陛下不怎麽去她的宮裏,所以,她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太後宮裏的,完顏皇後深知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懷上孩子了,便把寶押在了兩個小皇子的身上。她來自於民間的商戶人家,見多識廣,知道許多奇聞趣事兒,所以,輕而易舉的便把兩個小娃子哄住了。如今放眼整個宮裏,除了太後,兩個小娃子最喜歡、也最最依賴的,就是她完顏皇後了!


    太後拿著白玉湯匙,一口一口的吃著,不多時,便把一碗鮑魚粥都吃盡了。


    撂下碗,早有宮女端著茶來漱口,完顏皇後也連忙接過漱盂伺候著,服侍了太後娘娘漱完口,這位準太後才悄然退下。


    到了外麵,天上的雨已經聽了,烏雲的空隙間,有點點的繁星露了出來,月亮也露出了一半兒。


    完顏皇後悄悄的合了掌,對著月亮默默的祈禱著:但願陛下還活著,隻要他能平安迴來,便是她不做太後,一輩子都不能得寵,永遠都跟他過這種客客氣氣,相安無事的夫妻生活,她也是樂意的!


    因為她和李德妃一樣,死真心實意的愛著陛下的,隻是,有些命裏註定的事兒,她雖不願意發生,但卻愛莫能助罷了。


    「娘娘,咱們迴去吧,夜裏風涼,又剛下過雨,要是被潮氣侵到身子裏,會得病的。」大宮女紅花細聲細語的說。


    完顏皇後抬頭望著天,低聲嘆道:「他被浸在那瓢潑大雨中好幾個時辰了,跟他相比,本宮受一點兒潮氣又算得了什麽?」


    紅花一聽,驚恐的看了看四周,查覺無外人後,才低聲道:「皇後娘娘慎言,當心禍從口出啊!」


    完顏皇後抿了抿嘴,頹然一笑,道:「知道了,走吧。」


    說完,扶了紅花的手,慢慢的向自己的行宮去了……


    此時,跟她一樣難過的,還有李德妃和上官賢妃。


    李德妃已經快要瘋了,她不停的在自己的寢宮裏來迴的走著,不住嘴的叨咕著:「怎麽辦?怎麽辦?要是陛下真的被摔下山崖了,一定受了重傷,這黑燈瞎火的,萬一遇到野獸可怎麽好呢?」


    當值的小太監傻乎乎的說:「娘娘,若陛下真的摔下山崖了,隻怕沒等遇到野獸,就已被那場大雨淹死了,哪還能等到野獸去吃……」


    「啪——」沒等他說完,臉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


    隻見李德妃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指著他的鼻尖,唳聲說:「狗奴才,誰準你亂嚼舌根子的?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詛咒陛下。」


    嘴裏罵著,尤不解氣的喝了一聲:「來人,把這狗奴才給本宮拖出去,立刻杖斃了!」


    小太監一聽,立刻傻了眼,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叫喊著:「娘娘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娘娘饒命啊……」


    然而,李德妃卻充耳不聞,此時,她心中的痛苦和不安,也隻能用殺人來排解了。


    上官賢妃跟李德妃排解苦悶的方式不一樣,她命宮人在院子裏排好了香案,擺上祭品供果,自己也沐浴薰香了,才跪在地上虔誠的禱告:「蒼天在上,請保佑我皇帝陛下平安歸來,若陛下能安然歸來,信女上官氏願減壽十年,常吃齋念佛,以謝蒼天庇佑。」


    禱告完畢,她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繼續跪在夜色中,以示她的前程。


    其她後宮的妃嬪們,也有禱告的,也有哭泣的,甚至還有想要趁亂逃走的,不一而足!


    且說空間裏,曉媚一連給他換了十幾次的洗澡水,一直到外麵天黑,差不多把她種的花都用盡了,最後的那批花才沒有枯萎蔫吧。


    她長長的籲了口氣,累得坐在了地上,一邊歇息一邊思忖著,既然花兒沒有在枯萎,大概是毒給解了吧!看他的臉,已經不是原來那麽蒼白病態了,嘴唇也恢復了健康的粉紅色,應該是已經解了毒了,就算沒全解,至少也是解的差不多了!


    而且,他的高燒也退了,曉媚看著澡盆裏的美男,心裏一下子生出許多成就感,她可是救了皇帝陛下的人,等將來這男人真正的大權在握了,她應該會得到應有的報答吧!


    ------題外話------


    謝謝親愛的


    江上彩虹m 投了2票


    133**4186 投了1票


    zhswjh197342 投了1票(5熱度)


    嗯,我要奮起,不能在墮落了,明天一定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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