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蓁聽到這裏也提起了精神,一臉洗耳恭聽的表情。


    她這一趟出來,不就是為了聽這一句“但是”嗎?


    她想聽聽,這老太太還能但是出什麽新花樣來。


    “就是這個房子寫誰的名字這事吧……”溫母也是心急,很快就轉入正題了,“我和你爸都覺得,不管從哪方麵來看,都是寫阿平的名字比較合理。”


    說完這句話,她就停了下來,看向了淩蓁。


    淩蓁:這是在等她表態的意思?


    “哦?”淩蓁露出願聞其詳的神情,“具體哪些方麵來看呢?”


    溫母一噎:“……”


    但是不管淩蓁這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她過來就是為了說服她的,這時候自然不能不說話:


    “你看啊,你是兩年前才畢業開始工作的,阿平早在那之前的三年裏已經開始工作了,自從他工作後,家裏都沒要過他大錢的,他把錢都帶到你們小家裏了,說實際些,你們兩個人的積蓄裏,是不是他掙的錢占大頭?”


    淩蓁點點頭:“他的婚前財產有三十萬。”


    溫母正想乘勝追求,就聽到淩蓁的後半句話,“但是我爸給了我五十萬帶過來。”


    我的婚前財產比溫路平多二十萬那又怎麽說?


    溫母噎住:“……”


    “那你們結婚後呢,就是你們結婚後,阿平升職了,提成變高了,比起你在醫院裏的那份工資,還是他掙得比較多吧?”


    “這我倒是沒有一一去算過。”淩蓁在這時候裝起了糊塗,“那溫路平有沒有跟你說過?家裏的錢都是他在管呢,我的工資也都給他了,他用來買了什麽理財產品來著?好像聽他說收益還挺不錯的。”


    說起這件事淩蓁還意識到先前她的算法不對:她隻管了理財產品中有五十多萬的本金是陳苓給的,但是目前溫路平把所有的都贖迴能有兩百多萬,除了他和陳苓的本金,另外那一部分都是收益,這收益裏也有陳苓的本金所賺迴來的一部分不是?


    如果把這部分也算上,那兩百多萬裏就算陳苓所給的本金比溫路平的少,那也少不了多少了。想用這一點來壓製她,沒說服力。


    但是溫路平找溫母來出這個麵,顯然並不打算以說服力製勝的,聽淩蓁這樣說之後,溫母就捂著心口看著她了:“這算起來不是很簡單嗎?你的月收入跟阿平的月收入差不多,但是阿平還多了個季度獎金,很明顯就是比你掙得多啊!”


    淩蓁:“呃……”


    溫母一臉失望:“你跟阿平十幾年的感情,從小到大他是怎麽對你,你知道的。難道你對阿平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淩蓁笑了:“換言之,你們從小看著我到大,難道對我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以為隻有你們會玩道德綁架嗎?


    隻有你們會扮演白蓮花嗎?


    “砰!”


    溫母突然手拍桌子,掛上了滿臉怒容:“你怎麽說話的?還記不記得我是你婆婆?你就是這樣尊敬長輩的?我說一句你針鋒相對一句?你們陳家就是這麽教女兒的?”


    這是道理講不過就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都這樣了淩蓁也沒有必要再給她好臉了,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溫母:“關於家教這種問題,我覺得你跟我媽這些同輩人去溝通探討會比較好些。


    “我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教溫路平的,但我是從小就記住了我爸媽諄諄的叮囑,他們跟我說:做人要禮貌坦誠、要寬厚待人,不能仗勢壓人、不能說謊騙人。不知道你們溫家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教養?”


    溫路平在搞什麽鬼,溫母做媽的會一點不知道嗎?


    如果一點都不知道,怕是不肯拿一輩子的老本出來吧?


    知道了還跟溫路平打配合,不惜出頭親自給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兒媳軟硬兼施,想要騙取原本就屬於兒媳的那部分財產,對於這種心懷鬼胎的人,有什麽客氣的必要?


    雖說溫母站在自己兒子的那邊是人之常情吧,但關鍵眼下他們所謀劃的事已經不是用人之常情來形容的了,那不是單純出於對於未知前景本能地選擇利己,而是親手挖下了陷阱,而利用道德綁架的方式把人往坑裏推。


    這是為惡。


    而且就算不把事情撕開看內裏,溫家也明顯雙重標準:我可以防著你,但是你怎麽可以防備我?


    這是哪路邪神賦予你溫家的權利嗎?


    這會就算沒有結合原時間線以及淩蓁的推測,溫母在聽到淩蓁那樣在有心人聽來就是意有所指的話之後,明顯表示出來的她的心虛也顯露了她心中有鬼。


    她心虛,所以她對號入座了,但是不管是以前兒子沒有對不住兒媳之前,還是在眼下兒子已經打算拋棄這個娶新人,她在麵對兒媳時都會保持那種居高臨下端著的狀態。


    這也是她從自己婆婆那裏繼承過來的。當年她嫁進溫家之後,盡管兩家的家世差距不大,但是她婆婆在麵對她時總是那麽一副不怎麽看得上眼的姿態,不管她再怎麽討好,也不近不遠,態度超然。


    而她則是在婆婆的這種態度下不由自主地覺得低一頭。


    她也要讓陳苓在麵對她的時候覺得低一頭,那樣才好發號施令,讓對方視她的話她的態度為聖旨。


    溫母想得很美好,可能不管是陳苓還是淩蓁,都不是她。她當年在婆婆的手底下煎熬過,好不容易也做人婆婆了,也想煎熬別人,但陳苓對於她這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懶得理會,反正就是溫母有溫母的表態,但陳苓想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反正又不在一塊住,是吧?含混過去就是了,非原則性的事情沒太必要較真。


    而到了淩蓁這裏呢?


    她不主動搞事就好了,還想讓她苟著,怎麽可能?


    溫母這種人,就是聲大有理的信奉者,淩蓁的態度讓她有了失控感,又想用婆婆的身份壓人,因此心虛之下聲音更大更激烈,原先還是用手掌去拍桌麵,現在已經是用拳頭去砸桌麵了:


    “放屁!你這樣就是有教養?!你現在就把你爸媽叫過來!我好問問他們,怎麽教出來的女兒禍害別人家!”


    嘖,你看看,不把人當兒媳了,就死勁拉踩了。


    淩蓁麵上平靜,隻笑了笑:“不是你想向他們請教的嗎?請教人就要有請教人的態度,自然是應該由你親自打電話去約見,看看他們什麽時候有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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