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了?”淩蓁問了出來。


    司墨轉頭看了一下外間,小聲道:“午後您和小主子午睡時那女人又來嚇人,被侍畫給綁迴柴房了……侯夫人剛剛來了。”


    哦?


    淩蓁挑了挑眉。


    似乎對於溫芷櫻予謝鵬清為妾這件事,侯夫人比謝鵬清本人都要積極呢。


    淩蓁同樣小聲地問:“候夫人有問那女人被綁的事嗎?”


    司墨搖搖頭:“大概是想直接跟您談?”


    這侯夫人對於林岍帶來的人是有些看不上的,雖然明麵上並不顯什麽,但是總是表現出這些丫鬟的身份不配與她論事的態度。


    淩蓁笑了笑:“那就請進來吧。”


    司墨福了福身退出去,很快打起簾子請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美婦進來。


    淩蓁斜倚在床頭,來人在身份上是她婆母,照說她應該行禮的,可是她眼下不是在“坐月子”嗎?行禮是沒法行的了,淩蓁隻學著林岍的樣子,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熱地道:“婆母怎麽來了?請恕兒媳不能遠迎,實在是身體不適。”


    都跟謝鵬清冷戰了,討好婆母有什麽用?


    倒是這侯夫人,在林岍有孕之後不時讓人送些補品過來,又讓林岍這院子開了小廚房,派了廚子過來讓林岍想吃什麽就讓廚子做什麽。


    這些表麵功夫的安撫作用哪裏及得上謝鵬清跟溫芷櫻苟合所帶給林岍的膈應?


    “身體不適?”侯夫人顯然是聽明白了淩蓁所說的“不適”不是指坐月子通常帶來的一點點不舒服,而是指坐月子以外因素所導致的不適,她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去拉淩蓁的手,“是不是下人們侍候得不好?要不我給你派兩個人手過來?”


    直接侍候林岍的就是她的陪嫁丫鬟和婆子,說下人侍候不好,這是明著給司墨她們上眼藥呢。


    侍立在一旁的司墨和侍琴撇撇嘴。


    “不關她們的事。”淩蓁的手往迴一縮,扯了扯身後靠著的護枕似乎在調整著舒服一點的坐姿,剛好避開了侯夫人的接觸,“是溫表妹。”


    淩蓁坦然地看著侯夫人,“打從宸哥兒出生的頭一日起,她就天天跑到院子外麵哭個不停。宸哥兒人小膽兒也細,被嚇得哭鬧不休,為了哄他,我也好幾日沒睡過一次好覺了。”


    司墨和侍琴扭頭交換了一個有些訝異的眼神,又垂頭眼觀鼻鼻觀心起來。


    心裏卻不約而同在想:果然是為母則強,主子生了宸哥兒之後,終於不再像以前那樣不屑內宅手段,終於也嚐試著用一用了。


    有時候,雖然都是造成相同的後果,但是中間的過程潤色一下,事情的性質就不太一樣了。


    就譬如主子睡不好這件事,起因都是因為溫芷櫻。


    但如果是主子直接因為溫芷櫻的哭聲而睡不好,從而把溫芷櫻給關起來,侯夫人就會認為這是因為主子的心胸問題。


    但如果是溫芷櫻的哭聲驚擾了小主子,主子因為小主子睡不好,也因為心疼哭鬧的小主子從而一怒之下把溫芷櫻給關起來,那就很站得住腳了——我也是為了侯府的嫡長孫著想!


    而且你來是想因為溫芷櫻被關而質問的麽?那我就明明白白、坦坦蕩蕩地告訴你,人我就是關了,怎麽著?


    “我昨日已經讓丫鬟去勸告過溫表妹了。”淩蓁一臉無奈,“但是她今天卻變本加厲,不僅哭鬧,還拿了繩子要在院子外上吊。我隻好讓人把她捆住了,不然真死在侯府了怎麽辦?”


    淩蓁看了侯夫人一眼,“以溫表妹的固執,要真死在那樹上了,魂靈不肯下地府,一直在那裏哭哭啼啼飄飄蕩蕩的,再嚇著宸哥兒了就罪孽深重了。”


    侯夫人就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淩蓁一眼:“櫻兒確實是有些魔怔了,不過大家都是女子,你也體諒體諒,如果不是因為求而不得,她也——”


    淩蓁打斷她的話:“那是因為她本來就不該求!要是有主的男人都可以隨便想求就求,豈不是亂套了?侯爺也不三天兩頭地往府裏抬人啊!咱家就沒有這種家學。”


    係統這兩天嚴密監測著侯府,挖了不少八卦。其中就有當年老侯夫人要給侯爺聘表妹作側室,被侯夫人尋死覓活攪和了的舊事。


    己所不欲,勿施予人。這都不懂?


    “你!”侯夫人臉上一片怒氣,顯然領會到了淩蓁話裏想讓她領會到的。


    司墨和侍琴卻聽得暗暗點頭:主子可有點以往有邊疆叱吒草原的風采了,自從嫁進侯府之後就斂盡鋒芒去扮閨閣小姐,說話辦事都縮手縮腳,真讓人憋屈。


    現在聽主子說話可爽氣多了。


    但是侯夫人顯然沒有那麽容易放棄,她擺出耐心的態度,勸道:“說起來也是我忽略了,竟不知櫻兒竟然暗慕她表哥已久……她所求的也不高,隻希望能夠有個能堂堂正正跟著清兒的名分,絕對動搖不了你的地位的。”


    淩蓁不為所動。你的失職憑什麽要求兒媳買單?


    “也怪他們糊塗,沒得了允許就情難自禁……”侯夫人用一種“你懂的”的眼神看淩蓁,“但是事情都這樣了,也迴不去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是傳出去說櫻兒投親卻被……有損我們侯府的名聲。”


    “就算名聲有損,損的也不是侯府的名聲吧?”淩蓁似笑非笑地看著一直在偷換概念的侯夫人,“那是謝鵬清強迫她溫芷櫻的嗎?不是吧?既然不是謝鵬清的責任,於我們侯府的名聲又怎麽會有礙?”


    淩蓁哼笑,“如果是為了維護溫芷櫻的名聲的話,我覺得大可不必。她能做出那樣的事了,就說明是不在意名聲的。既然她自己都不在意了,旁人何必為她多加掩飾?”


    “……”侯夫人盯著淩蓁看,神色複雜難明。


    淩蓁卻懶得理會她,隻道:“既然婆母你來了就正好,把溫表妹給領迴去,最好能說服她別再鬧這些幺蛾子了。再鬧得宸哥兒每天都被驚嚇到的話,那為了給宸哥兒提供一個利於成長的環境,就算身子不便,我也不得不把他帶迴大將軍府暫住了。”


    到時侯府才真的是失去了臉麵!


    那樣的話你林岍又有什麽臉麵?侯夫人不信林岍真的能做出月子未出就帶著孩子迴娘家的舉動,但是再想想這兩天林岍的所作所為,她又覺得也不是絕無可能,這個一直以來極力表現得溫良恭順的兒媳明顯是被逼急了,本性都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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