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蓁能露什麽有傾向性的口風嗎?必須不能啊!


    她隻是笑笑:“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但是看薛九的樣子卻是應該有些放在心上了,以他的腦子,直接懷疑陳家人有問題應該不會,但是卻會因為這一點好奇而持續關注這一個案件,京城府尹若是發現了當中的不尋常順藤摸瓜倒也罷了,如果草草結案了事的話這一位怕是會過問。


    其實就一個“刑警”對案件的敏|感和合理懷疑而言,殺人兇手追著更容易讓他失手被擒的方向而追去,要麽是跟華鴻祥一家有著深仇大恨,想要殺之而後快,要麽就是為了殺人劫財。


    可是當時華鴻祥這家子身上並沒有攜帶巨額的銀票。


    這一點淩蓁雖然沒有親自看到,但是從鴻祥行的經營狀況和華鴻祥一家子在京城的走動情況就可以推測出來(否則黎氏早就試圖拿銀票打開京城交際圈了,而不是老實地窩在家裏),他們的手裏並沒有剩下多少多餘的錢,添個香油不過是兩三百兩就到頂了。


    殺人兇手是雇來的鏢師(短途護衛),那應該沒那麽清楚鴻祥行的東家的實際經濟情況,按照一般人的印象,能來京城開這麽大一家商號,女婿又是個貢士,家資一定豐厚才對,一點香油錢哪裏抵得過動手的風險?


    想要錢的話應該想更妥善的法子。


    而且如果隻為了錢而去,實在沒有必要傷人性命。


    那麽就主要從仇殺動手。


    華鴻祥來了京城之後應該最主要的精力都放到了如何經營鴻祥行上了,再加上一來他手裏不再能夠一擲千金那麽寬裕,二來京城裏的山頭也不是誰想拜就拜得到的,所以他們一家的交際關係並不複雜。


    也不會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


    鴻祥行剛開沒多久,能夠站得住腳已經很不錯了,隻有競爭對手擠兌它的份,沒有它擠兌競爭對手的份。


    “不是為了錢財,也不是仇殺,那是為什麽呢?”薛九從府衙出來之後就來華府找淩蓁,“你猜猜?”


    淩蓁搖搖頭,老實巴交地告訴他:“我猜不出來。”


    反正有些事情不應該由她口中說出去的,她還是半個字不沾好了。


    “嘿嘿,就知道你一定想不到。”薛九滿意地笑,似乎對於自己終於有勝於淩蓁的長處特別得意,“府尹重新捋了一遍案情,他對於華明月娘家的人全死了,而夫家的人一點損傷都沒有感覺到特別奇怪。”


    “怎麽奇怪呢?”淩蓁在薛九“問我吧問我吧”的目光中從善如流地發問。


    薛九這時卻賣起了關子,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好茶!”然後才神秘兮兮的,“府尹讓人去觀察了事發之後兩家幸存者的狀況,發現原來華明月的夫家跟娘家住在同一條巷子裏,但是夫家的宅子比娘家的小了很多……


    “府尹派人去查時,華明月連同陳家人,已經從小宅子裏搬進華家的大宅子去了,而鴻祥行裏也是華明月的公公在主事,言談舉止間儼然就把自己當成了鴻祥行的東家了。


    “再一查這兩家的背景,才知道原來華明月的夫家是一直趴在娘家身上吸血的。也許是兩家之間達成了什麽共識,所以華家支援著陳衍明科舉。


    “但是隻是考科舉而已,短短幾年間,雖說做生意有賺有虧吧,但是鴻祥行的生意狀況是有跡可查的,根本就沒有什麽大虧損,但是卻越做越小。華家財富的縮水太快了,府尹從中發現了端倪,然後報了上去讓人深查……”


    隻要查了,陳衍明的貢士是怎麽得來的就會真相大白了。也不知中間牽涉到多少官員。


    牽涉到多少官員還在調查中,但是作為行賄的主體,華鴻祥家和陳家這兩家的人是確定可以拘押進衙門進行細審的。


    這可是一件大事。


    薛九來找淩蓁時,說起這個案子都是沒有第三人在場,因此華老爺去接送兒子時聽到有人談論迴來後當成新鮮事一樣說給了華夫人和淩蓁聽:“我早說了吧,走歪路遲早會崴腳的。看看,還沒等到當官被人發現無能呢,這就被抓了。”


    不久後薛九又過來,說起案件的後續。隻是這一次案子已經街知巷聞了,就沒有再避著華老爺和華夫人:“府尹一開始是因為懷疑是陳家買兇殺人,所以才深入去查這兩家的,結果被他發現了兩家有舞弊行為,找到了突破口把人給下了牢獄。


    “審問的時候,他就夾帶著把溫泉山那案子也加進去了,陳家的其他人都咬死了什麽都不肯說,還說舞弊的家都是華鴻祥和黎氏的行為,他們家並不知道的,華鴻祥會在考前給陳衍明一些試題,說是找往屆的考生押的題……但是那個陳芊芊一見到刑具馬上嚇壞了,一五一十地招了。”


    招了的結果就是作為舞弊的主要操作人,華鴻祥死了無從追究責任,華明月什麽都不知道,而陳家人從一開始就聰明地從不肯出麵,也逃過了一劫。


    然後是買兇殺人案,有陳芊芊的招供,再加上後來那殺人兇手也落了網,兩邊的供詞一對照,真相就出來了個九成九。


    這件事上陳父怕死,不肯頂罪,把陳母是主謀給招了出來,陳父作為跟買兇的踐行者,跟主謀同罪,一起判了秋後問斬。


    雖然陳父和陳母都一口咬定陳衍明不知情,但是陳芊芊的口供卻是行事之前是那三個人一起商量的,所以陳衍明作為參與人,也被判了流放。


    兩家一共九口人進的京,轉瞬間就兩家都隻剩下了一個人。


    兩個弱女子在京城是無法生存得好的,華明月畢竟出自商戶之家,雖然不參與生意,但是耳濡目染也會得了些生意人的精明和思維方式,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她把鴻祥行和京城的宅子都賣掉了,得了銀子就離開了京城。


    華明月準備迴武山村,武山村裏還有她的祖父和叔父等親人。


    華明月沒有理會陳芊芊,但是怎麽說也是親戚,華夫人總不能視而不見。因此淩蓁主動請纓,由她帶著護衛送陳芊芊迴鄉。


    華老爺和華夫人本來不願意的,但是總不能讓他們兩個送。要說隻派護衛送吧,又怕陳芊芊半路上又鬧什麽幺蛾子。


    所以讓淩蓁出麵是最好的辦法了。


    淩蓁把陳芊芊送迴文山村陳家去之後,就馬不停蹄地離開了。


    不過她這麽著急可不是趕迴京城去的,好不容易得了允許出了門,隻剩她一個主子那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她帶著人在大周境內遊曆,沒個幾年都不準備迴家,免得迴了去又遭受催婚。


    淩蓁覺得二十四五歲已經快到老姑娘的臨界點了,到了這個歲數還不嫁,華夫人和華老爺就會感覺到一種焦慮,隻要她在外浪蕩到了二十七八乃至於三十再迴去,那倆就屬於對於她成親的事已經絕望,到時就不會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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