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管事時他們的神色明顯鬆了鬆,想來應該是知道他是請淩蓁去了。


    但是看到緊隨著杜管事進來的淩蓁之後,他們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睜大了些,臉上有些意外,不過很快被掩飾了過去。


    想來他們也聽說過淩蓁的名氣,知道有關於她的大概情況,但是知道的一迴事,在心裏還是不由自主地把她想象成比較成熟的形象了,這會見到原來是這麽小一姑娘,難免意外。


    這會淩蓁才十七歲呢,雖然因為用了運動量多的理由讓身體再度抽條了變得高挑健美,但是在這個恨不得把臉也給蒙起來的古代裏,連手指都被寬大的袖子給籠住了,將近一米七的身高比同齡人甚至一般的年輕姑娘高了,但是十七歲的臉才剛剛長開,還嫩得很。


    不過不管淩蓁看起來怎麽不靠譜,但是人是主家請迴來的,兩個大夫多少有了喘氣的功夫,對此還是持歡迎態度的。


    淩蓁進門也不聽進倆人這些天以來都是怎麽治的,因為如果他們治的有用的話,那就不會請她迴來了。


    她直接就要求去看人。


    跟杜管事先前遞帖子的時候說的一樣,這少年看起來就十五六歲左右,能看得出來底子不錯,所以昏迷了這麽些天隻以參湯吊著氣也沒有瘦得很明顯,臉色還可以,淩蓁乍一看去,覺得好像影視劇裏的那些睡在冰棺裏的千年不腐的古屍。


    咳咳,好吧,有些誇張了,最多就像是昏迷著的植物人吧。


    淩蓁直接上手搭了個脈,嗬——果然又是中毒了。


    隻是跟周家小公子所中的慢性毒不一樣,這個是急性的。


    其實如果中毒之後馬上就找到擅長針炙的大夫馬上將毒逼出來又或是擅長解毒的大夫馬上針對毒素開解毒方,這毒也不算難解。


    但是結合杜管事先前的說辭,可以推斷出這少年中了毒之後並沒有找大夫,而是服下了常用的解毒藥丸,然後又不眠不休地長時間趕路,睡眠不足身體就容易虛弱,毒素趁機慢慢地隨著血液的運行侵蝕了全身。


    解毒丸與所中的毒相互衝撞與融合,這毒已經變成了一種全新的毒,對此研究不夠深入的大夫對於這一種毒見所未見,自然隻能盡人事使用常用的解毒方劑,結果隻能是不起作用。


    淩蓁經曆了這麽多的任務時空,對於藥理從來沒有放鬆過,就算當時沒有從事這方麵的工作,但是她閑暇時所看到的書都是跟草藥和植物有關的,而且給春華堂準備成藥時在藥廬裏也時不時就做一些新的嚐試,因此一搭脈就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其實淩蓁原先最擅長的還是藥理,針炙是輔助,不過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她在藏書院裏看到好幾本關於針術的書,就覺得古代沒有西醫的那些儀器可以作輔助治療,針術是相當重要的,所以研究得很透徹了。


    這一次要著手治療,針炙也是重要的手段。


    不過在行針之前,淩蓁先開了一張藥方,讓杜管事馬上讓人撿了藥煎了送過來。


    這一劑藥是為了分離少年體內已經深入肺腑的毒素的,隻有把毒素分離出來,才能通過針炙把這些毒素集中起來,然後再提取出來。


    藥方開好之後,杜管事首先還是遞給了後麵跟著的兩個大夫先看了看。


    這時候的醫術講究傳承,藥方的具體作用別的大夫能看懂就懂,看不懂也不能追問人家所用的是什麽醫理,最多也就看看這方子有沒有壞處,用了會不會損壞人身體而已。


    淩蓁也沒有用什麽帶有毒性的藥,都是醫者所認識的藥材,從方子時兩位大夫看不出來淩蓁的治療思路,但是還是對杜管事點了點頭,小聲對他道:“服下的話就算無用也不至更重要。”


    聽起來有點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


    但是杜管事能怎麽樣呢,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人把藥給煎好送來。


    藥送來後到不傷喉嚨的溫度,淩蓁就讓人給少年灌了下去,然後打開行醫箱拿出銀針來,一根一根慢條斯理地探試消毒,等到都準備好後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她這才下針。


    雖然淩蓁沒有開口,但是兩個大夫這時候非常自覺地避了出去,室內隻剩下給淩蓁當助手的冬芙以及杜管事。


    行針的過程持續了小半個時辰,不過毒素的分離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淩蓁收了針之後又重要開了一張藥方,交待杜管事:“本方準備三劑,明日的辰時、午時和申時分別給病人喂一劑下去,戌時時我再來行一次針。”


    之後淩蓁每日行一次針,每次行針之後就重新開一張方子,在第七日後終於把毒素驅逐到了病人的左手手指尖,當晚行針之後用鋒利的小刀給他的五根手指都割了道口子,讓傷口往外淌著血,一直到滴落的血珠變成紅色之後才給抹了藥包紮起來。


    “怎樣了?”看著淩蓁收拾著行醫箱,杜管事迫不及待地問。


    淩蓁拿下紙筆再開出一個方子交給他:“明天辰下再喝一劑,服藥後大概半個時辰就能醒過來。”


    說著,她手下不停,繼續刷刷刷地連續寫下了幾個藥膳食譜,一邊跟杜管事解釋,“但是因為病人被毒素入侵得厲害,身體的器——五髒六肺俱受損,之後需要好好調養才能完全恢複過來,這些藥膳可以輪換著做給他吃。”


    杜管事:“那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可以完全恢複?”


    淩蓁想了想:“明天他醒來之後你派人報給我,屆時我再把一次脈吧。”


    杜管事連忙應是。


    到了第二日,剛到辰時五刻就有丫鬟氣喘籲籲地跑進了客院裏,說是那少年已經醒過來了。


    淩蓁再度進入那個院子時,那兩個大夫看著她的神色完全變了,眼神裏透著一股子炙熱。


    先前她每天給少年更換的藥方他們都看過的,不過行針的過程無法觀看,看著少年一天一天的沒有什麽起色的樣子,他們對於淩蓁的想法也輕慢了起來。


    今早聽到杜管事說喝了藥之後半個時辰人就能醒來,他們都覺得半信半疑,數著時間盯著,眼看著越來越接近半個時辰,少年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還以為淩蓁說了大話,但是沒想到一到時間,那少年愣是真的醒過來了。


    初見時覺得神醫之名應該是華家給炒起來好讓淩蓁找個好婆家的想法已經煙消雲散,現在兩個大夫的心裏隻剩下了“實至名歸”四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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