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茶點準備去逛街時碧茉帶著護衛迴來了,果然大夫檢查了對方那是餓暈了,身上並沒有被馬踏踢到的傷。


    碧茉除了診資之外,還留了半兩銀子,讓醫館的人待那人醒了之後給買些粥裹腹,再給準備些饅頭什麽的,隻要有食物,休息個一兩日就足夠養好力氣了。


    “做得對。”淩蓁讚了碧茉一句就繼續行程了,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更不會聖母到見到一個餓暈的人就巴巴地給錢給物負責到底。


    這種先例不能開,否則要是那些流民乞丐的就會聞風而動,但凡華家人的馬車前麵都不得清靜了,說不準就有直接上門在大門前“昏”倒的。


    不是淩蓁缺乏同情心,但好事不是這麽做的。


    一行人一直逛到了午後,看著本來興奮的雙胞胎都忍不住開始昏昏欲睡了,淩蓁就跟許二小姐分開,帶著他們迴家去了。


    沒想到迴到大門時馬車又一下子急停了。


    【又是上午那個人。】係統的聲音有些懊惱。它早就知道到那人守在大門附近了,但是因為先前陳家人也常常讓人過來在華府的大門附近徘徊,蓁蓁說別理會,它就沒理,沒想到這小子也玩這一抬。


    【嗬……】如果到這時候淩蓁還不知道這裏麵有貓膩就白經曆過那麽多任務時空了。


    關鍵是這小子想幹嘛?


    碰瓷應該不至於,因為醫館的大夫都檢查過了,能證明他的昏倒跟她的馬車無關,這會再纏上來也晚了,華家不是吃素的。


    不是碰瓷,那為什麽?


    想挑起他們的同情心,救濟他?


    華老爺雖然在每年黃知府號召集資給貧苦百姓施粥時很積極慷慨解囊,但是真沒有直接公開救濟陌生人的習慣,這個先例她肯定也不會開。


    淩蓁直接吩咐兩個護衛把人帶迴到先前的那個醫館去驗傷,就讓馬車迴了府裏。


    本來以為這麽強硬的態度已經足以讓那年輕人知難而退了,誰知道第二日外院那邊有人報過來,說這個人又來了,說是前一日在醫館被救醒來之後,打聽到了是華家人救了他,登門道謝。


    淩蓁揚著眉看著碧茉,等著她的下文。


    所謂的登門道謝肯定還有後續,否則碧茉就不是這副牙疼的表情了。


    “那人說他是從壩城那邊逃荒一路南下過來的,一路上就沒飽過肚子,到昨日終於捱不住了……說是昨天是他離開家鄉以來第一次吃飽,求上門來除了道謝之外就想得個在華家做事的機會,說不要工錢隻要管飯就可以了……”


    碧茉越說表情越是一言難盡,顯然她多少也意識到了這個人的奇怪之處。


    淩蓁不管對方什麽目的,反正跟對方反著來,讓他達不到目的就是最好的應對之策。


    她讓人準備好紙筆,給黃知府寫了一封信,信裏略提了這年輕人的情況,然後讓護衛帶著信以及那年輕人一起去了府衙,交給了衙門的人。


    黃知府一聽是淩蓁讓帶過去的,一點也沒有怠慢,馬上打開信件,一看之後臉上喜意盈然,一拍桌子:“好!”


    好什麽呢?


    原來淩蓁在信裏給黃知府提了個安排流民返鄉的建議。


    說起來這件事也算是一件讓黃知府一直以來頗為頭疼的難事。


    早幾年的饑荒導致了不少流民逃荒流落到各個城,到桂城這裏的也不少,雖然這兩年天氣變好,原來丟荒的地已經可以恢複耕種了,但是那些人因為離家鄉太遠沒足夠的路費迴去,所以一直滯留在當地,在碼頭打打零工或是幹脆聚到一起成為乞丐。


    雖說府衙也可以安排衙差把這些流民給抓起來,但是驅逐出城後他們也沒有路引往別處去,而且就算有路引,去了別的城又能從事什麽營生呢?還不是一樣的打零工或是乞討?


    與其如此,還不如留在已經熟悉了的桂城。


    要攔著他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些人一直圍在城門裏不肯散去,這場麵看起來太不好看了,會影響黃知府的官譽,成為有心人攻擊他的把柄的。


    但要是想把這些人遣返迴原藉,那押解他們的官差以及這些人一路上的用度不需要銀子?


    這種費用不在衙門應該支出的費用項目裏,要拿出來隻有擠,擠誰的?


    眼下淩蓁提出的這個計劃最好,她提出府衙成立一個貧民扶助安置基金,她首先捐出一千兩作為先期府衙安置和遣返流民迴原籍的費用,並且日後安華堂每賣出一瓶除了傷風丸和感冒丸之外的成藥,都會從中抽出一兩銀子用來安置貧民。


    那一千兩在安置完流民遣返之後,剩下的以及隨著安華堂成藥陸續賣出後源源不斷的提成都會流入府衙的貧民安置基金裏,以後每到寒冬需要給安置點買炭或是施粥時,就不用臨事了才急急地去找桂城裏的那些富戶了。


    再者,有了華汐牽頭,桂城裏的其他富戶豈會甘於人後?


    黃知府心道隻怕以後不僅不用他急著找富戶捐銀兩,而且完全用不著他每次主動提出捐贈了,因為那些富戶多半會自動找上門來的。


    黃知府一邊讓人去細細詢問淩蓁送來的人的原籍等等情況,一邊找往常負責這方麵的經承來商量著怎麽落實這件事:“……這個基金另外設一個獨立的賬本。


    “哪一戶捐贈多少銀兩或是物件,購買了哪些東西一筆筆都列清楚,每一年選一個固定的時間,把一年以來的收支一項一項列出來,張貼出去,叫百姓清楚,所有捐贈來的銀兩都實實在在地用在了安置貧民上了……”


    倆人越說越深入,把接下來應該安排的事項一樣一樣都列了出來。


    而在用來問詢人的那個屋子裏,那個兩度衝到淩蓁馬車前的年輕人苦著臉,聽到衙差說問清楚這些信息以便不久後安排他迴原籍之後,本來推說不敢勞煩府衙的,但是馬上被衙差質疑他連這等好事都要拒絕,是不是有什麽別的不|良心思,他馬上就不敢多說了。


    手上不自然地搓著臉,一邊心裏想著要是陳家人找過來再次以把柄相逼的話,他該怎麽辦?


    實在不行的話他就自首?


    轉念想到陳家父子所跟他說的那些話,如果他自首的話,順便把那些話都供出來,攔著陳家父子一起沉|淪好了,最少死也有兩個墊背的,也不算太虧。


    隻是現在才是開始,他直接就把一切都供出來了未免有些早也沒有必要,不如等陳家父子真敢找他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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