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行程過半,一日黃昏時分船行到一處有豐澤水草的開闊河灘位置時,攔截他們船的魑魅魍魎終於冒出頭來了。


    大概是為了靈活行事,水匪使用的都是轉向方便速度極快的小舟,一共有二十艘左右,每艘上麵兩到三個人,在淩蓁他們的船行至水草附近時,突然冒了出來,很快就呈前後包抄的隊形把船團團包圍住。


    可能是考慮到人數相差懸殊,所以水匪的自信很足,並沒有派人潛在水下試圖把淩蓁他們的船鑿穿。


    而淩蓁也是發現這一點,所以並沒有早早地示警,而是作站在甲板船舷邊上看風景狀,等小船冒出來後才一聲驚唿,轉身就跑。


    淩蓁當然不是怕的,她是藉著這修動作去拿弓箭和安置華母和華父。


    除了華家三個主子每人出門兩個護衛的標配之外,船上還請了六個會水的武夫隨行,本來進入這種水草茂盛容易藏人的水澤他們已經在暗暗警惕,淩蓁一叫他們就已經迅速冒了出來,各自背著自己擅長的武器,倆人一組、一人持弓箭一個拿盾牌根據早就商量好的分散站了六個方位,無死角地盯著水匪的動靜。


    除了護衛武夫之外,隨行的還有華父的兩個小廝,華母和淩蓁的兩個丫鬟,他們哪裏經曆過這種驚險的場景,淩蓁衝迴船艙就見他們都一臉驚嚇、六神無主地圍著華母他們走來走去。


    淩蓁隨手把準備好的弓箭撈起來,塞給了華父一把,又招手讓小廝去搬出幾麵盾牌,讓一小廝和一膽子比較大的丫鬟拿著堵在窗口,另外兩個讓其餘的人拿了麵向外團團合圍護著華母和華父。


    淩蓁衝進來後一頓有條不紊的安排讓本來驚慌的下人們漸漸鎮定了下來,負責窗口位置的還在盾牌的掩護下微微探頭一邊觀察著外頭的情景一邊往裏麵報。


    淩蓁過去捏了捏華夫人的手,見她臉色雖然有些發白,但手還是溫熱的,放心不少。她倒了杯茶塞到華夫人手裏,衝她眨眨眼:“母親別擔心,我們能安全過了這關的。”


    華夫人的臉上就有了些笑意。她明白淩蓁的意思,華父此行遇險既然被淩蓁預感到了,那淩蓁憑預感所做的安排應該能讓他們把這關應對過去。


    別說,被淩蓁這麽一暗示,華夫人本來有些發緊的心還真的鬆了下來。


    華老爺坐在華夫人旁邊,本來是擔心妻子會不會被嚇到、所以半步不敢離的,這會見到她被女兒一個動作就安撫得似乎放心下來,心裏不解,總覺得母女倆似乎有什麽沒有告訴他的秘密似的。


    聽喊聲水匪的小船已經越逼越近,淩蓁裝作沒有發現華老爺狐疑的目光,提著弓箭就往外走去:“父親留在這裏保護母親,我出去看看。”


    淩蓁的動作太快,華母和華父想阻止都來不及,華母本能地想跟出去,華父忙拉住她:“香凝,你如今身子重,船上很亂怕會衝撞到你,不如我出去看看。”


    華母知道華父這些日子練了些拳腳,但是跟水匪對上也難說有勝算,但早對女兒的擔心讓她考慮不了這麽多,當下便點了頭並不阻止他出去。


    不過華父大步快走到門口後就停住了。


    因為要隨時留意華家夫妻的狀況,淩蓁沒有走遠,這會就站在本來守在門口附近的那兩個護衛的後麵,足有人身等高的盾牌皅她遮了個嚴嚴實實,華父走到門口時正聽見淩蓁吩咐護衛把盾牌傾斜一些好方便她觀察水匪的動靜,冒頭看了一眼之後就退了一步,開始拉弓搭箭:“他們人多,一湧而上有優勢,我們得讓他們先減員。”


    說著已經對著小船的方向射出去一箭。


    遠處傳出一聲慘叫。


    因為知道華老爺帶了護衛,對麵其實也是持了盾牌的,但是跟淩蓁讓人特製的外麵是普通的木質裏麵夾有一層金屬網的防護盾牌不同,水匪的就是普通的木盾,可以防六十斤以下的弓,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淩蓁用的是八十斤的弓。


    八十斤的弓射出的鈍頭箭,一箭把盾牌給擊碎了不說,還沿著軌跡撞翻了一個人,聽聲音傷得不輕。


    站在淩蓁前麵護著她的兩個護衛目瞪口呆。


    “啊!拿錯了。”淩蓁知道華夫京在門口目瞪口呆呢,“這是給父親準備的……不殼好像更有用啊!”


    說著就馬不停蹄地瞄準另一艘小船,揚聲道:“我把他們的盾給射碎,大家跟著射人。射他們的腿,避免要害,以讓他們失去戰鬥力為主,盡量不親手沾人命。”


    言語間已經又擊碎了一個盾牌,眾護衛愣了一下之後馬上照做。


    華父這會站在門口,聽了淩蓁的話後眼睛一隻盯在淩蓁手裏的弓上。


    他知道這把弓。那是女兒在天弓社給他訂製的。說是最厲害的獵手可以用這種弓射翻老虎,但是又不會傷到虎皮。女兒訂製這把弓不是讓他眼下就用的,而是鼓勵他強身壯體,向可以打翻老虎的方向努力練。


    沒想到他還沒用得著,女兒倒用上了——不是!等等!那可是八十斤的弓,送到家裏後他上手嚐試了一下,光是拉都沒法輕易拉開,更別說用了,女兒連他都不如的,怎麽這會拉這弓跟她平時拉三十斤弓似的?


    “汐兒。”華父欲言又止。


    淩蓁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快叔過來把他往門內一推:“父親快過去看著母親,我去幫他們。”


    說著貓著腰小跑往下一個護衛組合。


    再說眼前這一組,這個方向的水匪小船上的盾牌都已經沒了,沒了掩護小船行得越近目標越明顯,護衛們一或兩箭一個射得不要太痛快,到後來持盾牌的那個還手癢起來,把盾牌往搭檔手裏一塞:“你拉弓這麽多累了吧?我來替你!”


    拉這麽會弓就累了?他們配給護衛的才三十斤弓吧?女兒用的可是八十斤的!


    華老爺忍不住又要冒頭找淩蓁,不過還沒出門去就見淩蓁已經跑了迴來,把他人往船艙裏一裹挾,把弓箭往他手裏一塞:“累死了累死了!這弓太重了,拉幾下我手都快斷了。”


    這麽會功夫她已經把水匪小船的盾牌全毀了,水匪聲勢雖然做得足,但是沒有遮擋箭襲的東西隻能任人宰割,隻能祈禱華家護衛武夫的準頭不行才有機會靠近登船近身搏鬥,看似是吆喝著加速往前追,其實已經萌生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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