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芊芊瞪著淩蓁：她怎麽都不按常理出牌的？！
淩蓁沒理會她，端起茶碗喝了口，聽對麵的陳母跟華母正說著：“……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迴到桂城了，先前我們家還住桂城時最喜歡到華林寺去上香的，昨天安頓好之後我一打聽，果然華林寺的香火還是最旺的，不如找一天我們去上香吧？”
“我們前一段才去了，最近就不去了。”華母搖頭婉拒。
誰沒事老往寺廟跑？求得這麽頻繁，是太貪心還是佛祖不肯保佑？
陳母訕笑著：“原想著順道一起去吃素齋的，華林寺的素齋出了名味道好，挺長時間沒吃過了，真懷念呢。”
華母滴水不漏：“那大姐你們到時多吃些。”
噗~把這十年錯過的都補迴來嗎？
底下陳芊芊也正問著淩蓁差不多的問題：“表姐，我才剛迴到桂城，對城裏的路都很陌生，又沒有認識什麽人，不如你陪我多走動走動吧好不好？我們先去上香，然後過兩天再約著一起到街上逛逛？”
她迴文山村的時候還小，本來就不記事，又已經過了十年，對桂城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
她這樣請求華汐，作為一個姐姐，怎麽也要盡下地主之誼的吧？哥哥說了，隻要把華汐帶上華家的內院，到時他再裝作偶遇，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陪在她們的身邊了，到時他就有更多的機會贏取華汐的歡心。
不曾想淩蓁目光怪異地看她一眼，直看到她心裏不安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裏說錯了才慢吞吞地道：“要認路表妹找我就找錯人了，那不是馬車車夫的活計嗎？這我恐怕幫不了你。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跟母親說，把馬車車夫借給你？”
借的是馬車車夫，而不是馬車。
“那……表姐真是說笑了，馬車車夫哪裏知道什麽店裏有什麽好東西？”陳芊芊強顏歡笑道。
華汐這是怎麽迴事？怎麽一點麵子都不給？以往在外祖父家拜年時也不是沒見過，那時一點都不覺得她是這麽直楞楞的一個人啊！
她還記得華汐這個人軟得很，被她說幾句話就輕易拿住了，發簪被她摸過之後就直接送她了，被她強拉去做什麽也不懂得拒絕，總而言之，隻要臉皮夠厚，在華汐的麵前就能達到目的。
怎麽現在不一樣了？
“多逛逛就知道了。”淩蓁擺擺手，“我最近在抄寫經書為家裏祈福，沒空暇時間外出。”
她這話不算是敷衍陳芊芊，她的簪花小楷已經練得挺不錯了，因為覺得臨摹字帖太單調，又預測到陳家的人連家都搬來了肯定不會甘心，因此在書房裏找了幾卷經書，跟華母說了爭取在中秋之前抄好送到華林寺去祈福。
現在淩蓁的日常就是上午臨摹瘦金體字帖，下午凝心靜氣用簪花小楷抄經，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覺，其餘時間都耗在藏書院子了。
陳芊芊一聽可以登堂入室也好啊，馬上道：“那不如我陪表姐抄經吧，我字寫得也可以的。”
陳母心氣高，想把女兒高嫁，因此日常也很注重培養女兒的才情，請老師要花銀兩，她都是親自教導的。
當時待字閨中時她就很注重才藝，樣樣都要壓華母一頭，因此她也算是個不錯的老師了，可惜的是陳芊芊沒耐心去學，樣樣都是半桶水，會一些但是稱不上精通。
陳芊芊的話說得很理直氣壯，不過抄書而已，會寫字不就能抄了嗎？
淩蓁卻又是一擺手：“不行。我們家的書院是不讓外人進的，你要抄的話得迴自己家，沒法作陪的。”
“這孩子真的是，說話向來都是這麽耿直。”華母聽到了，笑著嗔了淩蓁一眼，“規矩的確是有這樣的規矩……
“不過就算沒有規矩，這抄經講究的就是心境平靜，兩個小姑娘坐到了一起難免會忍不住討論些女兒家的話題，芊芊要是陪著的話，汐兒怕是坐不住，還是讓她一個人關著的好。”
她話都說到這地步了，陳芊芊還能硬闖不成？
於是繼陳母之後，陳芊芊也铩羽而歸。
現在是她們費盡心思想接近華家人，來硬的肯定不行，她們也沒這個底氣，引起華家人不快的事也不能做，隻能來軟的，慢慢地潛移默化，尋找機會。
在華家女人這邊討不了便宜，陳母就讓陳達文帶著陳衍明宴請華鴻裕，就當是感謝陳衍明在桂城讀書時華家的關照。
既然是為了感謝關照，隻宴請自己一個人怎麽行呢，就連這個關照都是因為他家夫人，如果不是夫人他才不管陳家人呢，所以他夫人才是主角。
華鴻裕表示想帶上夫人一起（女兒就算了，不想讓陳家小子有一丁點見到女兒的機會），誰知道一提出來陳達文就麵露為難，再問，就吞吞吐吐地表示宴請的場合女人不方便出席。
吃個飯有什麽不方便的？華鴻裕先是不解，但他畢竟是個生意人，雖然應酬都由店裏的掌櫃去負責了，但是男人嘛，就算沒去過也不會不知道那種場合。
“你和陳衍明一起，請我去喝花酒？”華鴻裕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達文，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地再問了一遍，“和陳衍明？”
陳衍明不是還想娶自家女兒的嗎？居然出入花樓？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你覺得多個小子在場束手束腳放不開？”陳達文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不讓他跟著也行，不過這是感謝華兄你對他的關照的，如果沒有這個由頭你家夫人知道了能罷休？”
他一直覺得男人哪有不風|流的？華鴻裕這麽有錢之所以還能守著柴香凝一個，不是華鴻裕本身有多專情，而是因為柴香凝是個母老虎，華鴻裕懼內而已。
華鴻裕木著一張臉看著陳達文，心裏無比慶幸女兒跟自己一樣心清眼明，沒有被待在華家時老老實實的陳衍明給蒙騙過去。
“還是讓衍明跟著吧。”陳達文一副真心為對方著想的樣子，“華兄你放心，他不會到他姨母跟前亂說的。”
華鴻裕覺得陳達文這個做父親的真是不像樣，這時居然莫名對陳衍明多了絲同情，也許就是因為攤上了這樣的父親，才讓陳衍明長歪的。
“衍明還這麽小你就讓他進花樓這不好吧？”華鴻裕畢竟生性善良，盡管反感，還是提醒了一句。
“這有什麽不好的？”陳達文完全沒有領會到華鴻裕的意思，“早點有機會讓他長長見識對他才有好處呢，起碼不會日後隨便見到花娘哭一哭就人家說什麽他信什麽了。想當年啊，兄弟我就是——”
淩蓁沒理會她，端起茶碗喝了口，聽對麵的陳母跟華母正說著：“……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迴到桂城了，先前我們家還住桂城時最喜歡到華林寺去上香的，昨天安頓好之後我一打聽，果然華林寺的香火還是最旺的，不如找一天我們去上香吧？”
“我們前一段才去了，最近就不去了。”華母搖頭婉拒。
誰沒事老往寺廟跑？求得這麽頻繁，是太貪心還是佛祖不肯保佑？
陳母訕笑著：“原想著順道一起去吃素齋的，華林寺的素齋出了名味道好，挺長時間沒吃過了，真懷念呢。”
華母滴水不漏：“那大姐你們到時多吃些。”
噗~把這十年錯過的都補迴來嗎？
底下陳芊芊也正問著淩蓁差不多的問題：“表姐，我才剛迴到桂城，對城裏的路都很陌生，又沒有認識什麽人，不如你陪我多走動走動吧好不好？我們先去上香，然後過兩天再約著一起到街上逛逛？”
她迴文山村的時候還小，本來就不記事，又已經過了十年，對桂城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
她這樣請求華汐，作為一個姐姐，怎麽也要盡下地主之誼的吧？哥哥說了，隻要把華汐帶上華家的內院，到時他再裝作偶遇，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陪在她們的身邊了，到時他就有更多的機會贏取華汐的歡心。
不曾想淩蓁目光怪異地看她一眼，直看到她心裏不安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裏說錯了才慢吞吞地道：“要認路表妹找我就找錯人了，那不是馬車車夫的活計嗎？這我恐怕幫不了你。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跟母親說，把馬車車夫借給你？”
借的是馬車車夫，而不是馬車。
“那……表姐真是說笑了，馬車車夫哪裏知道什麽店裏有什麽好東西？”陳芊芊強顏歡笑道。
華汐這是怎麽迴事？怎麽一點麵子都不給？以往在外祖父家拜年時也不是沒見過，那時一點都不覺得她是這麽直楞楞的一個人啊！
她還記得華汐這個人軟得很，被她說幾句話就輕易拿住了，發簪被她摸過之後就直接送她了，被她強拉去做什麽也不懂得拒絕，總而言之，隻要臉皮夠厚，在華汐的麵前就能達到目的。
怎麽現在不一樣了？
“多逛逛就知道了。”淩蓁擺擺手，“我最近在抄寫經書為家裏祈福，沒空暇時間外出。”
她這話不算是敷衍陳芊芊，她的簪花小楷已經練得挺不錯了，因為覺得臨摹字帖太單調，又預測到陳家的人連家都搬來了肯定不會甘心，因此在書房裏找了幾卷經書，跟華母說了爭取在中秋之前抄好送到華林寺去祈福。
現在淩蓁的日常就是上午臨摹瘦金體字帖，下午凝心靜氣用簪花小楷抄經，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覺，其餘時間都耗在藏書院子了。
陳芊芊一聽可以登堂入室也好啊，馬上道：“那不如我陪表姐抄經吧，我字寫得也可以的。”
陳母心氣高，想把女兒高嫁，因此日常也很注重培養女兒的才情，請老師要花銀兩，她都是親自教導的。
當時待字閨中時她就很注重才藝，樣樣都要壓華母一頭，因此她也算是個不錯的老師了，可惜的是陳芊芊沒耐心去學，樣樣都是半桶水，會一些但是稱不上精通。
陳芊芊的話說得很理直氣壯，不過抄書而已，會寫字不就能抄了嗎？
淩蓁卻又是一擺手：“不行。我們家的書院是不讓外人進的，你要抄的話得迴自己家，沒法作陪的。”
“這孩子真的是，說話向來都是這麽耿直。”華母聽到了，笑著嗔了淩蓁一眼，“規矩的確是有這樣的規矩……
“不過就算沒有規矩，這抄經講究的就是心境平靜，兩個小姑娘坐到了一起難免會忍不住討論些女兒家的話題，芊芊要是陪著的話，汐兒怕是坐不住，還是讓她一個人關著的好。”
她話都說到這地步了，陳芊芊還能硬闖不成？
於是繼陳母之後，陳芊芊也铩羽而歸。
現在是她們費盡心思想接近華家人，來硬的肯定不行，她們也沒這個底氣，引起華家人不快的事也不能做，隻能來軟的，慢慢地潛移默化，尋找機會。
在華家女人這邊討不了便宜，陳母就讓陳達文帶著陳衍明宴請華鴻裕，就當是感謝陳衍明在桂城讀書時華家的關照。
既然是為了感謝關照，隻宴請自己一個人怎麽行呢，就連這個關照都是因為他家夫人，如果不是夫人他才不管陳家人呢，所以他夫人才是主角。
華鴻裕表示想帶上夫人一起（女兒就算了，不想讓陳家小子有一丁點見到女兒的機會），誰知道一提出來陳達文就麵露為難，再問，就吞吞吐吐地表示宴請的場合女人不方便出席。
吃個飯有什麽不方便的？華鴻裕先是不解，但他畢竟是個生意人，雖然應酬都由店裏的掌櫃去負責了，但是男人嘛，就算沒去過也不會不知道那種場合。
“你和陳衍明一起，請我去喝花酒？”華鴻裕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達文，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地再問了一遍，“和陳衍明？”
陳衍明不是還想娶自家女兒的嗎？居然出入花樓？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你覺得多個小子在場束手束腳放不開？”陳達文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不讓他跟著也行，不過這是感謝華兄你對他的關照的，如果沒有這個由頭你家夫人知道了能罷休？”
他一直覺得男人哪有不風|流的？華鴻裕這麽有錢之所以還能守著柴香凝一個，不是華鴻裕本身有多專情，而是因為柴香凝是個母老虎，華鴻裕懼內而已。
華鴻裕木著一張臉看著陳達文，心裏無比慶幸女兒跟自己一樣心清眼明，沒有被待在華家時老老實實的陳衍明給蒙騙過去。
“還是讓衍明跟著吧。”陳達文一副真心為對方著想的樣子，“華兄你放心，他不會到他姨母跟前亂說的。”
華鴻裕覺得陳達文這個做父親的真是不像樣，這時居然莫名對陳衍明多了絲同情，也許就是因為攤上了這樣的父親，才讓陳衍明長歪的。
“衍明還這麽小你就讓他進花樓這不好吧？”華鴻裕畢竟生性善良，盡管反感，還是提醒了一句。
“這有什麽不好的？”陳達文完全沒有領會到華鴻裕的意思，“早點有機會讓他長長見識對他才有好處呢，起碼不會日後隨便見到花娘哭一哭就人家說什麽他信什麽了。想當年啊，兄弟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