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昌?我好像聽說過,對他有點印象。對了,他是在那個醫院上班?”孫元東迴憶了迴憶,發現自己對這個叫張榮昌的人還真的有點影響。


    “烏江市第四人民醫院。”


    “哦!我之前好像去過一次,是受他們院長的邀請,去講了一個講座,那個時候好像有個叫張榮昌的年輕醫生來找我合影,說我是他的偶像,大家都是人民醫生,誰是誰的偶像呢?”


    孫元東想了想,笑著說道。


    “那可不,反正張叔叔是一直把你當做目標來追趕的。”


    “追趕我幹嘛?算了,隨他吧!好了,你小子,本來是找你們詢問一些事情的,結果被你帶偏了,這都十多分鍾了,還一點東西都沒有問。”


    樸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不是知道您老的名聲有些激動嘛?話也就多了起來,您老也就別責怪小子了,之後您老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小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孫元東瞪了他一眼,“油腔滑調!”不過倒也不是生氣,隨後開始問了第一個問題。


    “你們知道是誰把他打成這個樣子的嗎?”


    丁力看了樸浩一眼,詢問他能不能說出來,看著丁力詢問的眼神樸浩點點頭。


    雖然這個細節很小,不過還是被孫元東看了出來,也揣摩出來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有了樸浩確切的答複,丁力自然是開始毫無顧忌的迴答了:“我不知道他是誰,他穿著一席黑衣,連臉都看不清。”


    得到這個迴答,孫元東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來。


    “算了,我先給你們說一說他的傷勢吧!剛才你們已經看見他了,全身都包裹著紗布,這並不是我們沒事找事,而是確實需要,因為他身上許多部位的皮下組織都已經死亡,我隻好把他們都切除掉,所以才會包裹著那麽多的紗布。”


    兩人聽見孫元東的敘述,都十分的驚訝!


    皮下組織死亡?


    這簡直是他難以讓人相信了,那人究竟是有多大的力量,才可以在擊打朱京雲身體的時候,直接造成他的皮下組織死亡?


    “這並不是最要他的命的傷勢,因為這傷勢也隻是休息幾個月就好了,但是真正差點觸及到他生命的傷勢是他的髒器受到了損傷,而且還都是大規模的內出血,就好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了,你們可以理解為被一輛汽車撞擊之後就是這樣的情況,這也是為什麽連我都會花三個小時才堪堪保住他的性命。當然,也是他自己命好,他的肌肉比起正常人來說要更有力量,也正是這幫他抵擋了打量的衝擊,才能讓他挺到來醫院。”


    這下子,兩人已經不隻是用驚歎來形容了,隻是長大嘴巴,愣愣的看著孫元東。


    樸浩恢複過來後,發現孫元東居然麵色平靜,就好似在敘述一件和他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可是以他那濟世救民的心腸,又怎會如此冷淡呢?


    難道?樸浩突然想到了一點。


    “孫老,您是不是在以前遇到過這樣的病人?”


    也隻有這個解釋最貼切了,孫元東以前遇到過,而且估計當時他也是毫無辦法解決,所以一直留下了遺憾,然後現在遇到了所以才那麽迫切的找到兩人,想知道更多的情況。


    對於樸浩能猜到這個,孫元東沒有意外,點了點頭:“我之前確實遇見過,也正如你所想,我當時沒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情,留下了許多的遺憾。”


    “不知道孫老您……”樸浩猶豫的開口道。


    “你們要是願意聽,那我就說來給你們聽聽吧!你既然聽張榮昌講述過我的事情,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在25歲的時候出去遊曆,35歲的時候又迴來了,並且迴來了直接去學習西醫了。”


    樸浩點點頭,正是第一次的遊曆和第二次學習西醫,孫元東才能真正的學貫中西,到達一種新的奇跡,被譽為醫界泰鬥。


    “但是你們都隻是知道我轉而學習西醫,確實不知道我為何會來學西醫,以及我為什麽遊曆的好好的,卻突然迴到了京城。”


    “這件事還得從一個叫烏鎮的小鎮說起,那是一個十分寧靜的小山鎮,我第一次去的時候確實被驚豔到了,因為那裏實在是太寧靜了,哪怕是我這樣一個小小的行者踏入到鎮中,都是一件大事。”


    “不過小鎮的鎮民們都很和藹,對待我也十分的親切,再加上我為他們看病,關係也就這樣建立起來了。事情是發生在我到烏鎮的第二個月的時候,本來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在烏鎮的這段遊曆經曆就會這麽平平淡淡的過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病人找到了我。”


    “他的症狀如同你們的那個同伴一樣,不過沒有你們朋友那麽嚴重,髒器也沒有受損,隻是皮下組織壞死了而已,不過因為久未就醫,有些地方已經是一片紫黑了,顯然是必須的切除了。”


    “於是之後我就開始幫他切除這些壞死的組織,然後替他上藥,也讓他暫且住在了自己的醫館,也是在這閑聊之中,我發現不是他不想就醫,而是小鎮上的那些醫館都不會救他,他甚至還自嘲道:他這樣的人就該死,根本不應該在繼續的活下去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麵有著十分濃重的死意,讓我有些不明白。隻是當我想從他那裏了解到更多的東西的時候,他卻不願意再多說。他住了兩天,然後不顧我的勸解,走了,但是在臨走之前,告訴我,讓我不要再在這裏停留了,對我不好!”


    “當時我還是十分的納悶,不明白他的意思,隻是第二天我就開始發現了,原來自己的醫館每天都會有那麽十來個人找自己看病,可是那天卻一個都沒有,而且平時路過自己門口的哪些人也不開始和我打招唿了,似乎就好似我觸犯了他們的禁忌一般,全然的把我當做了不祥。”


    “我很納悶,於是就找了一個相熟的人,打算詢問一下,可是他見到我之後,也是那句話,讓我趕緊離開烏鎮吧!這個時候,我感覺我好似一個局外人一般,全鎮都在排斥著自己,可是自己剛來鎮上的時候,他們都是那麽的純樸善良,為何現在避自己如避猛虎一般呢?”


    “我鬱悶幾天後,又有一個病人找上了我,同樣的症狀,當時我心裏有些拒絕,但是最後還是把他救了,而他也隻住了兩天就走了,離開的時候還是那句話,而這個時候我發現,鎮上的人看見自己之後,不僅不和自己打招唿了,而是直接避開走了。”


    “這個時候我也開始慌了,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了,你們不要覺得好笑,可是那個時候我是徹底的害怕了,因為我感覺那個地方處處都布滿著詭異,好像整個鎮子都被一雙無形的手控製著,而自己還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有個這個想法,那之後自然是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也正是這個時候,我遇到了我第三個病人,他是連夜跑到我的醫館來的,本來我打算晚上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就走的,可是他闖了進來。”


    “他的傷勢不同於前兩人,傷的十分的嚴重,到我醫館的時候基本已經隻有半條命了,我把他背到病床上,正要開始施救這個已經快要瀕臨死亡的人的時候,卻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我有些奇怪,但是還是去打開了門來人披著一件黑袍,全身都罩在黑泡下,看不出來是瘦還是胖,也看不清楚他的麵容,唯一能夠看清楚的便是他的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了。”


    “他的第一句話便是威脅,告訴我不要就他,若是我救了,那麽我就無法安然的走出這個小鎮了。”


    “那個時候我十分害怕,腦子裏麵開始瘋狂的思考,自己要不要救他?”


    “我可以給你思考的時間,就這樣吧!十分鍾,十分鍾後你給我答案,救他你死,不救他你他死你活。”


    “不知道為何,那人的話有一個格外的威懾力,仿佛就好似我不按照他說的話就一定會死一般。這十分鍾我過的十分辛苦,一邊是自己,一遍是病人,這個時候選擇自己當然是人之常情,但是這樣就和自己從醫的初衷已經師傅的期望背道而馳了。”


    “直到十分鍾徹底結束,他告訴我,我選對了!說完之後他就走了,我站在原地愣了幾秒後,才恍然大悟,因為那個病人已經死了,是自己的問題,導致他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


    說到這兒的時候,孫元東那有些蒼老的臉上依舊出現了一抹悲傷之色,看的出來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真的打擊太大了。


    “因為這件事情,我鬱悶了好久,不過在這段時間之內,鎮上的人漸漸恢複了和自己打招唿。我看著他們那純樸的笑容,感受到的不再是親切,而是刻骨銘心的寒冷,就好似惡魔的微笑一般,那是惡魔對你的認同,是他們在認同你,認同你做的一切。”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我急切的離開了這個小鎮,迴到醫學院,摒棄了所有,再次開始學習。既是希望有所寄托,可以忘掉這件事情,也是希望能有一天,再迴到烏鎮,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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