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又重新安靜了下去,四個男人也沒什麽尷尬的相互依偎著呆在一塊兒,抱成團的坐在一起,可就算如此,停歇下來的他們,渾身神經依舊是緊繃。


    既不敢放鬆下來真正的休息,又不敢在往四周亂看,深怕看到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了,更重要的是不看又不行,否則萬一出現個什麽東西,到時逃都逃不了,在這樣的折磨之下,夏冰依舊熟視無睹,安靜的坐在一旁打坐,順便以精神力查探院落的情況。


    至於那個剛剛被她嗬斥的男人,雖然一直低頭將自己縮在其他人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就算不用看,她也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不過這一切她都不在乎!


    夏冰看了看旁邊嚇得捂著耳朵閉上眼睛不敢四處亂看的人。神情淡漠的站起身,伸展著身體做了幾個練體術的動作,隨著元力的入體,身體中的彌雅功法緩緩的運行了起來,她還未痊愈的內傷又得到了一定的調理,加上之前在‘迎客居’裏調理的時間和現在,一半練體術的動作還沒做完,身體再次感覺恢複到了之前的輕鬆舒適的感覺。


    夏冰站起身,反手從背包裏拿出一瓶水,喝了兩口,眼神在四周轉了一圈,因為剛剛用精神力探查過,雖然並未發覺異常,但卻不敢掉以輕心,將礦泉水拎緊重新放迴背包後便接著趕路。


    越是往裏走,裏麵的陰氣就越是濃鬱,那種陰冷感從心裏傳來,走到後來讓人腳都有些麻木了。


    才走了一會兒,後麵的四人便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左右的戴眼鏡的男人直擺手,喘著粗氣話都說不清了,直拉著姓李的男人說是自己走不動了。


    人在陰氣中陽氣消耗的快,本來就容易虛,再加上心裏的緊張與害怕,那疲憊感更是成倍的增加,後麵的四人相互扶持著一步步艱難的走著,但還是很辛苦,夏冰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後麵四人的情況,獨自一人走在最前麵,看著這所院落的布置和兩麵兩個院落大體相同,除了終於沒有了水池。


    一眼望去,院中除了滿院子的雜草之外,還有好幾株幹枯的不知名樹枝了,旁邊還有假山石桌,後麵的四人靠在一起直喘粗氣,而其中以尖嘴猴腮的男子臉色最為難看,已經透青了,顯然是陰氣吸食太多的緣故。


    “小師傅……”那姓李的男人嘶啞著嗓音抓著一旁的假山,他雙腿哆嗦得厲害,顯然已經到盡頭了,夏冰對於他的叫喊並未迴應,也未理會,但還是停了下來,並不是因為他們,而是感覺這裏實在是不太對勁兒,陰氣太濃了,還夾雜著一絲若隱似無的屍臭,手中暗自對院落捏了一個法咒,卻如石沉大海,沒有絲毫作用,這讓夏冰起了警惕之心。


    以往萬一,她抿了抿嘴角,突然伸手從背包裏拿出在餘婆那裏並未用完卻拿走的剩餘朱砂,拿了礦泉水調勻,在自己麵前一邊念咒一邊畫起了一個巨大的符咒,而在她身後的四人雖然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又有什麽用意,可這會兒他們卻不敢出聲詢問,怕向之前那人一樣被夏冰冷眼嗬斥。


    隻能在一旁看著她自顧自的‘為所欲為’!但不可否認,盡管如此,他們卻莫名的覺得這樣讓他們突然覺得安全,放鬆的依靠著一旁的石墩石桌坐了下來捶著腿,又喘著氣,還沒等他們緩過氣,就聽見前方突然‘咚咚咚’的一連串腳步聲傳來,像是有好些人朝這邊衝過來了,四人剛剛才放鬆下來的人嚇得一個激伶,後背都挺直了。


    跟著進入古宅裏的人在前麵死了一大半,進入第二個院落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加上他們,跟著顏青跑進第二個院落的也不足二十人,而他們在第二個院落的時候,就和顏青走散了,他們跟著這個小女孩一路平靜的走進第三個院落,雖然他們也覺得運起突然變得好的離譜,但卻選擇三緘其口。


    他們記得,走散的時候,顏青正在對付那個東西,應該沒有那麽快進來這裏,照理說,這個院子中應該沒有什麽人才對,那腳步聲好像是有人在走廊上奔跑傳來的聲音,那走廊是木頭製成,年代已久,每走一下都會發出響聲,更別提奔跑起來聲音有多大。


    古宅這樣安靜,這腳步聲便顯得尤其的突兀,四人本能的死死抱在一起,前方轉角處有手機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一道激動而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


    “齊喆,齊喆,是你們嗎?”


    靠著四人相互依偎的齊喆,也就是那個帶著眼睛的男人聽到有人喚自己的聲音,一下子便激動得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就要往聲音來源方向衝了過去,姓李的男人伸手扯了他一把,厲聲喝道“你瘋了?”


    齊喆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雙腿直打哆嗦,又‘噗通’一聲坐倒在地上,那聲音越來越近,還在問他


    “齊喆,是你們嗎?你們在哪兒?”


    “我們在這兒!”姓李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喝止時,另一個男人在尖嘴猴腮的男人的慫恿下突然大聲的迴答,夏冰嘴角勾了勾,輕聲的說了句“不知死活。”


    隻是那幾個男人在激動之下並沒有注意到她說的這四個字,也自然更沒有發現夏冰眼裏極快的掠過了一道暗光。


    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迴話,那群人好像終於確定了方向一般,朝這邊奔跑了過來,好些人手裏還舉著手機,有人背著背包的,為首的一個正是之前他們在第二個院落走散的時候一直跟在顏青身邊的協會長老,因為那個大家夥的突然出現,結果在打鬥中他們就走散了,現在再次見到眾人時,他們眼睛一亮,突然就笑了起來


    “果然找到你們了!”


    一行人跟著顏青一起跑進新的院落的時候,他們以為終於擺脫了那群幹屍和焦屍,剛開始還是一路平靜,但後來在經過院落靠近左邊的時候,突然從房間裏麵深處好幾個焦黑軟滑的觸手,跟章魚一樣的觸手,將一些人卷了起來,而他們就是在那慌亂的場景中跑了,後來就是莫名其妙的濃霧,後來他們就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和顏青就走散了。


    看到這群跟著顏青進來的人都在這裏,一共約有十七八人的樣子,看起來人多勢眾,要比他們的人多得多了。


    原本他們就隻有四個人,人數不多而且夏冰又難以捉摸不好掌控,讓他們既擔心夏冰會丟下他們,又害怕夏冰會突下黑手,想殺死鬼子那樣狠厲的解決他們,更恐懼這個詭異的環境,正在他們惶恐不可終日,不知所措之際,突然遇到了這樣多的熟人,而且他們還都活著,這種感覺仿佛就像是危機四伏之中,以為必死無疑,卻突然又發現了自己人,找到了救援一般的感覺。


    人一多,夏冰身後的四人除了尖嘴猴腮的男人有些懷疑的打量以及姓李的男人有些穩重之外,其餘的兩人自然膽子就壯了。


    兩人臉上都露出喜色,尤其是被叫喚的齊喆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那群人正要朝他們靠過來時,為首的那個協會中的長老突然發現了夏冰,他嘴中一下子發出了尖銳可怕的尖叫聲,臉色駭得都有些扭曲變形了。


    “怎麽迴事?”


    那男人的神色就仿佛是見到了什麽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一般,表情有些猙獰青黑,尖嘴猴賽的男人不由自主的發問,那男人指著夏冰喊


    “鬼,鬼,鬼呀……”一句話仿佛一顆石子落進平靜的湖麵,掀起了滔然大波!


    夏冰身後原本靠她較近的四人被他這一聲尖叫叫得不明就裏,這古宅之中陰森恐怖,偏偏又有人提起了鬼字,嚇得他們臉色發白,隻有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最鬼祟而膽小,聽見協會長老的尖叫以後,臉色都變了“鬼,誰是鬼,鬼在哪裏?”


    他自然是聽清楚了那長老是指著誰叫鬼,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還是退後拉開了一些距離,警惕懷疑的打量著前麵的女孩,夏冰平靜冷漠的站在前麵被他們前後夾擊在中間,卻一臉泰然若之,雙手抱肩,看著圈子之外的人冷笑,那之前指著夏冰喊‘鬼’的長老狠厲的盯著她“她,她是鬼。”


    “怎麽可能?”


    姓李的男人下意識的喊了一句,那長老眼中露出絕望恐懼憤恨之色“是真的,不相信,不相信你們看。”他說話時,手朝後頭指了過去,黑暗之中,跑過來的人每人手裏都提著一支手電筒,將原本陰森可怕的古宅照得十分明亮,而男人手指的方向中,不管是他們這一群人還是夏冰身後的四人,都看到與夏冰正麵對持的那一邊的人群中,一個背著背包,手拿著手機,一身簡單卻極其有質感的連衣裙的姑娘此時一臉惶恐的盯著夏冰看,那雙眼睛仿佛見了鬼一般,嘴唇微張,一臉駭然之色,長得跟夏冰一模一樣,更重要的是,她身邊陪著她的就是他們之前一直形影不離的墨雪等人,隻是沒有唐笑天而已。


    ‘嘩’,人群頓時騷動了起來,夏冰在隻看見‘她自己’的時候隻是勾了勾嘴角,但在看見‘墨雪’的時候,眼神突然冷了下來,連嘴角嘲諷的冷笑都瞬間收了起來。


    而一直跟在夏冰身後的四人看到這一幕,嚇得臉都白了,雙腿抖得幾乎站不起身來。


    “怎麽,怎麽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對麵的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抱著腦袋尖叫,院落之中死一般的寂靜,人群中的另一個‘夏冰’渾身顫抖,一副嬌弱小白蓮的模樣配上她精致的容貌格外讓人憐惜“鬼,鬼……”


    她一副嚇得肝膽欲裂的模樣,引起不少人愛憐的同時,又使得那四人突然迴想起她狠厲毒辣一招殺死鬼子時的利落狠辣,也不由得更加警惕的連連後退,而那個尖嘴猴賽的人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一會兒看看站在前麵神色冷漠的夏冰,一會兒看看嚇得淚眼朦膿的‘夏冰’想起之前被這個眼前不知真假的女孩冷漠嗬斥的模樣,神情也開始顯得有些慌張焦慮。


    不知道是該相信誰,一邊是協會中的一群人作證,一邊是自己一直跟著走過來的人,這兩個人中一定有一個是假的,根據這個女孩之前的做派,對麵人群裏的夏冰更讓人相信,畢竟誰會相信一個14、5歲的小女孩可以一招殺死比自己高大強壯數倍有餘的大漢。


    可是,看到眼前兩個一模一樣的夏冰,突然,他就覺得沒底,好像理智告訴他,他的分析沒有錯,可是一直帶著他幾次躲過危機的直覺卻讓他根本邁不開腿跑到對麵去。


    “你們快過來呀,在她身後幹什麽?快過來!”那最開始指著夏冰叫‘鬼’的男人帶著哭音衝齊喆等人喊,喊的那原本就有些發慌的四人更加慌亂,想要朝他們跑去。


    “其實,如果你們隻是扮成我來引誘這幾個人,我倒沒覺得怎樣,畢竟他們的死活和我也沒多大關係”夏冰突然開口,原本要跑的人四人一下子又停住了腳步,一臉欲哭無淚的盯著對麵的人看。


    夏冰緩緩開口時聲音軟糯輕緩,並沒有多餘的什麽情緒,可越說到後麵聲音中便夾雜了肅殺之氣,冷冷的看著外麵的另一個‘夏冰’和那個一直強調自己是鬼的長老“可是,我真的很討厭你們這群東西隨意將小雪拿來玩……真是讓人生氣,而我生氣的後果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你們知道你們踩線了嗎……”


    對麵哭的梨花帶雨的‘夏冰’拚命的搖頭,一副嚇得六神無主的樣,哭得更是惹人憐似的“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你……你不該在這裏禍害無辜的人,他們都是無辜的……你已經死了,你該去你應該去的地方……。”


    姓李的男人此時心亂如麻,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一定是假的,而且根據之前和唐笑天相處的那一段時間,雖然他和這個小女孩接觸不多,但一直看她唯唯諾諾的躲在唐笑天身後,也該清楚,剛剛他們遇見的那個狠厲冷血宛如變了一個人似的小女孩更像是假的,可是,理智和直覺在拚命的拉扯著他。


    已經見識過這個宅子鬼魅的他心裏七上八下,對麵的女孩也可能是假的,畢竟她早在蟲潮那邊的時候就被眾人將她們和唐笑天一起逼進了屍蟲蟲潮之中,或許她也死了!她們和唐笑天其實都已經死在了蟲潮裏麵。


    有沒有可能,其實兩個都是假的?短短幾分鍾的功夫,他的腦子裏竄出各種各樣不同的胡思亂想,越想越讓他冷顫,渾身已經沁出了不少冷汗,將衣裳都打濕了。


    “快過來,快過來,她是鬼呀。”那‘夏冰’仿佛有些著急了,一副擔憂他們又不太敢靠近夏冰的樣子,齊喆看著矛盾的李姓男人和那個小眼睛的男人咬了咬牙“你們這是怎麽了,你們看不出來這個女孩的不正常嗎?或許真是鬼呢!”


    那個男人急不可耐的一邊指著他們麵前不遠處的夏冰,一邊忐忑的往對麵那群人裏麵移,小眼睛的男人看了看麵前的夏冰,見她隻是平靜無波的看著對麵的人,隻覺得咽喉發幹,他‘咕咚’一聲吞了口口水,額頭布滿了冷汗,第一次他覺得,這次的選擇讓他離死亡隻有一步的距離,那些汗珠匯聚在一起形成溪流,湧進他眼睛之中,將眼睛刺得生疼,他卻緊張得根本不敢去眨眼睛。


    姓李的記者也左右為難,不知所措,一邊是理智告訴他,這個女孩很詭異,另一個直覺告訴他,這個很詭異的女孩這一路並沒有傷害他,反而跟著她的這一路平靜的讓他都覺得詫異。


    所以,他不能選錯,一旦選錯了,若知道有一方有鬼的情況下,下場肯定會很淒涼,宅子中今日已經死了這樣多人,那些死過的人的下場都擺在他的麵前,他不敢輕易的過去。


    “你們到底還在等什麽?”


    那‘夏冰’更著急了,咬了咬嘴唇“你們不能在這裏出事,如果你們出事了,你們家裏還等著你們的親人、家人、愛人還有孩子怎麽辦?你們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她們都在等你們迴家!”


    聽了這話,姓李的男人渾身一震,看了對麵的夏冰一眼,眼神中曾經猶疑的神色變得堅定起來,他不能死,他的女兒還在家,如果他死了,他的孩子怎麽辦,這種詭異的情況怎麽能憑沒有任何依據的直覺來斷定,明擺著的漏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不同,他在糾結什麽。


    再次看了看麵前不遠處一直冷靜不吭聲的夏冰,就算被人如此攻擊,她依舊泰山在前色不變的從容就是讓他一直猶豫不決的真正原因吧!


    他專業的敏銳‘嗅覺’讓他一直在心裏掙紮煎熬時,齊喆等人已經移到了院落的角落,離夏冰遠遠的了。


    ------題外話------


    伊蔓要辦演唱會了,記得門票是月票和評價呀!


    想要問問你有沒有,有沒有把月票給我…。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月票飄向我…。


    愛上了你,等於愛上了錯,月票評價統統帶走…。


    我聽見月票落在伊蔓懷裏,我聽見評價的聲音響起……。原來月票是我想留住的幸運,原來評價和月票累計需要那麽多,那為我堆積動力的決定,那陪熬過的夜,一幕幕都是你一塵不染的決心,與你相遇好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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