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靜瀾心有所感,右腳重重跺於地麵之上。


    刹那間,一座由厚重泥土鑄就的小型堡壘憑空湧現,揚起滾滾塵土。


    那影刃如鬼魅般同時出現在馬靜瀾的後方。


    白光一閃,裹挾著淩厲的風聲瞬間飛入了土牆之中。


    撞擊之處,泥土飛濺,堡壘的牆體開始寸寸碎裂,破碎的土塊散落一地。


    但那牆壁又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迅速修複,二者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微妙而脆弱的平衡。


    蕭影刃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時機,雙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疾奔而來。


    一記帶著勁風的重拳如流星般打向馬靜瀾的麵門。


    馬靜瀾雙手交叉置於頭頂,肌肉緊繃,才堪堪擋住了這次雷霆般的攻擊。


    蘇牧看得心驚不已,這衙差道的身體素質當真恐怖至極。


    八品、七品、五品的能力提升讓他們身體幾乎能與武者道相媲美!


    此時,那寶刀的淩厲勢能逐漸降低。


    蕭影刃眉頭緊皺,咬牙將其抽了出來,再次帶著破風之勢向馬靜瀾砍去。


    馬靜瀾卻歎了口氣,靜靜地站立在原地,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蘇牧大驚失色,正欲向前疾奔。


    卻見馬靜瀾的狀態十分詭異,其周身竟飄散著絲絲縷縷如夢幻般的淡紫色煙霧。


    說時遲那時快,蕭影刃的刀刃距離馬靜瀾的脖頸已不足一拳之距。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蕭影刃卻突然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直地倒了下去。


    馬靜瀾搖了搖頭:“今日之事,切莫聲張,等他醒了之後帶來找我,我先睡會。”


    蘇牧和魏晉對視了一眼,雙方眼中皆是……


    魏晉有些結巴:“賢…賢侄,這馬長老是你們學院的大長老嗎?”


    蘇牧一愣,隨即想到,馬靜瀾的表現確實太過恐怖。


    經曆過一場戰鬥後,身體與精神皆有所損耗。


    卻還能遊刃有餘的應對五品尋蹤的攻勢。


    似乎是覺得心煩,剛認真了起來,隻施展了一招,那蕭影刃便倒地不起。


    此等強者,難怪魏晉會拿來和路遠比較。


    可農耕學院沒有大長老一說啊?眾位長老似乎都是平起平坐的。


    蘇牧搖了搖頭,隨即疑惑道:“魏叔,你可知馬長老剛才用的什麽手段?”


    魏晉被蘇牧的話逗笑了,說道:“你都不知曉,我又能從何處得知?”


    “若不是他為男子之身,我都要以為他是娼伶道的了!”


    蘇牧撓了撓頭,馬靜瀾施展的手段卻是奇詭,陳述先生從未講述過農耕道有此等手段。


    ……


    良久之後,蕭影刃醒了過來,雙手按揉著自己的頭部。


    他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在夢中待了許久。


    可醒來後,卻又什麽都不記得了。


    望著眼前那兩人,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片刻後,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你,你們……”


    魏晉沒有動,輕聲說道:


    “蕭快手,如若我等有殺心,足夠你死十次有餘了。”


    蕭影刃此時方才如夢初醒,此話說得倒是在理。


    以那老者的手段,倘若動了真格,自己恐怕連十個迴合都撐不過。


    其實是他想多了,應該是一個迴合都難以走過。


    不過,若馬靜瀾不動用那兩種厲害手段,二者倒確實能夠打得有來有往。


    蕭影刃不是愚鈍之人,連忙抱拳:“謝不殺之恩!”


    魏晉擺了擺手:“蕭快手,案件之事尚未提及,你莫非仍認為馬長老是兇手?”


    蕭影刃不卑不亢道:


    “隻是有嫌疑,那老者對我有恩,我不會再動用審訊,請儒修驗證即可。”


    魏晉搖了搖頭,和蕭影刃也算是“相識”多年,聽說過他的不少傳聞。


    這蕭快手在這方麵太執著了,這種情況大部分人恐怕都不會這樣做。


    這大概就是為什麽魏晉是商賈道,而蕭影刃是衙差道的原因了。


    商人重利,任何事情隻要利益足夠,他們便能鋌而走險。


    而衙差道,想要修行至高品,必須要有一顆正義的心。


    蘇牧見此情形,輕聲道:“蕭大人,馬長老請您睡醒之後去尋他一遭。”


    蕭影刃猛的打了個寒顫,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向後院走去。


    走時說了一句:“煩請魏長老差人前往縣衙,請張先生過來。”


    “咚,咚。”


    蕭影刃輕輕叩了兩下門,終究還是怕了,沒敢直接推門而入。


    那人似乎從床上起來就會變得十分憤怒。


    片刻後,門被打開,馬靜瀾淡然道:“還想審訊我?”


    蕭影刃連忙道:“不敢……”


    馬靜瀾看到此人的神態,便知曉,麻煩仍未結束。


    這幫衙差道的家夥,真是榆木腦袋!


    “我可以配合,但今日你的所見所聞,不可外傳!”


    蕭影刃聞聽此言,那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眼中迸發出欣喜的光芒,忙不迭地點頭:


    “您饒我一命,對我有恩,蕭影刃以項上人頭做保,絕不外傳!”


    ……


    不多時,一襲白衣勝雪的張先生匆匆趕來,衣袂飄飄,在蘇牧的引領下踏入了房間。


    蕭影刃向來人點了點頭:“張先生,可以開始了。”


    張先生微微頷首,正色道:


    “今處此室,當秉至誠之心,遵君子之道,言行皆以信為本,不可有虛妄之語。”


    蘇牧心驚不已,這先生也了不得啊!


    竟是五品禮智境,可借由禮智之力規範眾人行為。


    隨即又覺得理應如此,總不能來一個八品君子境的儒修吧?


    君子正氣還不足以影響四品地蘊。


    那日在船上,如果不是那丹青道的人剛晉升六品點睛,境界不穩。


    恐怕那儒生也沒辦法影響到他。


    隨即,蕭影刃開口詢問:


    “敢問先生,您擊殺之人,可是分身?是否是他先行偷竊您二位的?”


    馬靜瀾開口道:“正是如此。”


    蕭影刃這才放下心來,雙手抱拳:


    “剛剛有諸多冒犯,實在抱歉,但還有一事,需向您講明。”


    馬靜瀾點了點頭,示意其說下去。


    蕭影刃隨即道:“街道上,地行的痕跡,需要您修複,以及賠償百姓損失。”


    馬靜瀾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心中煩悶到了極點。


    他滿心盼著能好好睡上一覺,卻不想被這一樁樁麻煩事死死糾纏。


    魏晉連忙道:“此事交由我們商會處理即可,這兩日便能見到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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