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家主公的詢問,魏瑪就將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一切,全都告知了薑狂龍。


    薑狂龍聽完之後,臉色都陡然一變。


    “魏瑪,你是說薑崇虎父子背叛了我,背叛了薑家,去和那李長生勾結在了一起?”


    魏瑪說道:“主公,他們是否勾結在一起,我並未看清楚。不過,那李長生的確抓住了薑劍,可卻在和薑崇虎一番交涉後,又將他給放了。”


    “我想這應該是和薑崇虎,達到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這才會放了薑劍。”


    薑狂龍強壓心頭的憤怒,陰沉著臉問道:“那你可聽到,薑崇虎和那李長生,在說些什麽嗎?”


    魏瑪搖了搖頭:“我擔心距離太近,會被他們發現,也就沒敢太過靠近!”


    薑狂龍黑著臉,斥責道:“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能因為會被發現,就不敢靠近呢,真是個廢物!”


    魏瑪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他這心裏也是不由的一寒。


    可臉上卻依舊表現得很是謙恭,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


    “主公教訓的是!”


    “要不,現在就去拿下那薑崇虎,薑劍父子。隻要一番嚴刑拷打,他們父子肯定就會招供!”


    經曆最初的憤怒過後,薑狂龍也就逐漸恢複了幾分理智。


    “先不用,現在就抓人,抓不到大魚,還隻會打草驚蛇。當務之急,是先靜觀其變,看看他們到底想要玩什麽花樣?”


    “既然他們想玩,那老夫就將計就計,陪他們好好地玩一玩!”


    “魏瑪,你繼續給我死死地盯著薑崇虎父子,看看能不能通過他們,尋找到吾兒的下落。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魏瑪躬身一禮:“屬下明白!”


    ……


    “老爺,家主這麽著急喊你過去,是不是又出什麽事情了?”


    薑狂虎剛剛迴到家中,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婦,就都笑意盈盈的迎上來。


    薑狂虎嗬斥道:“你們婦道人家,打聽這麽多幹嘛?要是讓我大哥知道,非得把你們一個個都送入教坊司不可!”


    聽到可能會被送入教坊司,這些花枝招展的美少婦,一個個都麵露懼色。


    “老爺,我們姐妹這不是關心你嘛,你幹嘛這麽兇啊?”


    “再說了,你舍得把我們都送入教坊司,讓千人枕,萬人騎嗎?”


    聽到軟儂撒嬌,薑狂虎立即就又原形畢露,在最騷的那個美少婦的翹臀之上,使勁拍了一下。


    “你們可都是老爺的心頭肉,老爺自然不舍得將你們送去教坊司受罪!”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我大哥的兒子,也就是我那個侄兒薑厲,突然失蹤不見了!”


    對於薑厲,這些美少婦自然不陌生。


    有時候薑狂虎外出時,那薑厲還經常過來偷家。


    “這薑厲一個大活人,好端端的,怎麽會不見了呢?”


    “就是啊,他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丟了不成?”


    ……


    聽到美少婦們,七嘴八舌的詢問,薑狂虎笑嗬嗬的解釋道。


    “薑厲他一個大活人,自然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我大哥懷疑,他已經被人給……”


    說到這裏,他就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以手作刀,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哢嚓的手勢。


    這些美少婦們,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老爺,你沒和我們開玩笑吧,這薑厲可是家主的親兒子,太後的侄兒,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殺他?”


    薑狂虎聽到自己這些妻妾,都不相信自己,就故意板著臉說道:


    “這麽重要的事情,我能隨便拿來,和你們開玩笑嘛?”


    “要是傳到我大哥的耳朵裏,還不得剝了我的皮!”


    美少婦們見自家老爺說得嚴肅,就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爺,那可曾知道,是誰殺了薑厲嘛?”


    薑狂虎說道:“暫時還沒有查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兇手。不過,有一個懷疑的對象!”


    “老爺,是誰啊?”


    “李長生!”


    一個看著就很風騷的美少婦,就又笑盈盈地問道:


    “老爺,這李長生是誰啊,我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


    “就是啊,他哪來的膽子,竟然敢殺薑厲,就不怕被滅滿門嘛?”


    薑狂虎不屑地說道:“那李長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且還是個太監,怕哪門子的被滅滿門?”


    聽到李長生是個太監,那幾個風騷的美少婦,直接就對他沒了半點興趣。


    薑狂虎說道:“不提這些掃興的事情了,等會我還要跟隨大哥一起,進宮覲見太後呢,得去好好地睡上一覺!”


    “你們幾個,也都陪我一起去睡吧!”


    美少婦很是風騷的一笑,打趣道:“老爺,我們姐妹這麽多人,你這個身體能吃得消嘛?”


    薑狂虎將這風騷美少婦,攔腰抱起,邪惡地說道:


    “你老爺我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嘛?”


    說完,他就徑直朝床榻那邊走去。


    其他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也都笑著緊隨其後,一副要去觀戰,喊加油的架勢。


    可就在激戰正酣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隨後,就聽到管家,火燒屁股一樣的喊叫聲音。


    “老爺,出事了,出事了!”


    薑狂虎見有人掃自己的興,他心頭怒火,瞬間就湧了上來。


    “出什麽事情了,值得你如此大嚷大叫?”


    管家急忙說道:“老爺,有好幾千名龍驤衛士卒和他們家屬,在府門外聚集,說是要向您討要撫恤金!”


    薑狂虎眉頭緊鎖,憤然說道:“大早上的就遇到一群為死人討債的窮鬼,真是晦氣!”


    “薑貴,你召集所有人上牆,但凡有人膽敢靠近府門十步之內,全都給我就地射殺!”


    被稱作薑貴的管家,聽到自家老爺竟然下了一個,如此荒唐的命令,頓時就麵露難色。


    “老爺,那些可都是龍驤衛的家屬,若是強行動武的話,恐怕不太好吧?”


    薑狂虎破口大罵:“人家都圍了老子的宅子,跑到老子頭上拉屎撒尿了,要是再不還手,那豈不是就成縮頭烏龜了嗎?”


    “你現在就給我去,不管出什麽事情,都由老子擔著!”


    薑貴忙不迭的應了一句,就召集府內的私兵家將,上了牆梁,張弓搭箭。


    隻待一聲令下,就會放箭殺人。


    隨即,薑狂虎就在私兵家將的簇擁之下,大搖大擺地朝著門外走去。


    “你們這群賤民,來我家門口聚集做什麽,是想要造反嗎?”


    其中一名傷兵上前說道:“薑大人,末將乃是龍驤衛驍果營的百將李山,曾經跟隨薑厲將軍前去剿匪。”


    “在我身後的這些人,全都是那些戰死袍澤,他們孤苦無依的家屬!”


    “這次之所以在您門口聚集,是想要討個公道,討迴朝廷下發的撫恤金!”


    “好讓那些戰死袍澤的父母,妻兒,能有個活命銀子,還望薑大人成全!”


    薑崇虎強壓心頭怒火,趾高氣揚地喊道:


    “他們都是為了朝廷戰死的,這筆錢應該是由朝廷來出,怎麽能找到我的頭上呢,天底下沒這個道理嗎?”


    “再說了,我和他們又非親非故,他們的父母,妻兒是死是活,關我屁事?”


    “都趕緊給我散了,別在老子門口聚集,我嫌晦氣!”


    聽到薑狂虎如此囂張跋扈的話,在場所有人,皆是義憤填膺。


    李山萬萬沒想到,這薑狂虎竟然能說出如此無恥的話。


    頓時間,群情激憤。


    “薑大人,我聽說朝廷的撫恤金,早就已經發下來了。可全都被你給私自截留了……”


    薑狂虎憤然喝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懷疑我中飽私囊,貪汙了朝廷的撫恤金嗎?”


    李山反問道:“難道不是嗎,我這裏可有證據!”


    說話時,他就從懷中掏出一本,被鮮血染紅的賬簿。


    根據上麵的明細,一條一條的念了出來。


    薑狂虎聞言,頓時就大驚失色。


    “這賬簿你是從哪來的?”


    李山憤然喝道:“薑狂虎,別管這些賬薄我是從哪來的。你隻要告訴我們,這上麵寫的內容,可都是的真的?”


    “薑狂虎,你竟然連兄弟們的賣命錢都敢貪汙,簡直就是黑了良心!”


    “我兒子的鮮血不能白流,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討迴個公道來!”


    “討迴公道,討迴公道,討迴公道!”


    ……


    刹那間,再次群情激憤,紛紛扯起嗓子高喊,要討迴公道。


    薑狂虎瞬間就惱羞成怒,喝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來質疑老子?”


    旋即,他就抽出身邊侍衛的佩刀,衝著那李山,直接就砍了過去。


    李山根本就沒想到,這薑狂虎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公然拔刀。


    猝不及防之下,他下意識裏揮起胳膊抵擋。


    “哢嚓!”


    一條胳膊當場就被硬生生地斬斷。


    鮮血飆濺,將那本原本就血紅的賬薄,給浸染地更加刺眼。


    薑狂虎手中,還在滴血的彎刀,猛地指向倒在血泊之中的李山,歇斯底裏地吼道:


    “給我上,殺散這群亂民,把賬簿搶過來。”


    伴隨著他的一聲喝令,身邊的私兵,家將們,也就紛紛抽出明晃晃的家夥,朝著李山那邊砍去。


    所有擋道者,無論男女老幼,全都被無情的砍殺。


    這飆濺的鮮血,不但沒有恐嚇住這些家屬。


    反而,還激起了他們內心的憤怒。


    一個個都像是絕望的母獅子,主動迎上了薑家的私兵家將。


    這私兵家將的人數不過區區十幾個而已,根本就扛不住這洶湧的人潮,當場就被逼得連連爆退。


    看到這般暴亂場景,薑狂虎這才真正的感覺到害怕。


    他連連爆退,喝令道:“這群暴民要造反了,造反了!”


    “給我放箭,把他們全都給我射死,一個都不要留!”


    伴隨著薑狂虎的一聲喝令,不計其數的羽箭,就從城牆之上,急射而下。


    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有上百名婦孺,癱倒在了血泊之中,發出痛苦的慘叫。


    李山見場麵徹底失控,他不顧斷臂之痛,冒著流矢射中的危險,衝著圍牆上的薑家私兵,聲嘶力竭地喊道:


    “兄弟們,你們很多人之前也都是來自龍驤衛。今天你們放箭射殺的,都是昔日袍澤兄弟的父母,妻兒。”


    “薑家今天敢這麽對我們,明天也就敢這麽對你們的父母妻兒!”


    “難道,你們也都想要看到,有朝一日,自己的父母妻兒,被這樣給無情的射殺嗎?”


    薑家的私兵,有不少的確是直接來自龍驤衛。


    當他們聽到李山的喊話,用來拉弓射箭的手,也就隨之放了下來。


    薑狂虎見狀,立即就跟發飆的野獸一樣,歇斯底裏地吼道:


    “難道,你們也想要造反嗎,給我放箭,放箭,放箭!”


    一通嘶吼後,他還提起血淋淋的大刀,直接殺向了李山。


    李山見薑狂虎殺了過來,已經斷了一臂的他,根本無力抵擋。


    就在他心生絕望之際。


    一道凝練的劍芒,卻是破空斬了過來。


    硬生生地隔開了薑狂虎的彎刀。


    看到來人,在場所有人,表情皆是一驚。


    薑狂虎怒聲喝道:“李長生,今天這些暴民,可都是你在背地裏指使的?”


    李長生環視左右,現場死傷者不計其數。


    甚至,還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懵懂無知的孩童。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音,讓他的心頭猛地一陣刺痛。


    薑狂虎見李長生,竟然不搭理自己,原本無比惱火的他,瞬間就又暴躁起來。


    “李長生,本官和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


    李長生深邃的眼眸裏,殺意凜然。


    “我聽到了!”


    薑狂虎被李長生這犀利如劍的眼神,給嚇住了,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想幹什麽?”


    李長生化身正義判官,直視著薑狂虎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喝道:


    “薑狂虎,你貪墨戰死將士者的撫恤金,此乃一大罪!”


    “你克扣軍餉,倒賣軍糧,此乃二大罪!”


    ……


    “你當街行兇,濫殺無辜,此乃十大罪!”


    “數罪並罰,當誅,立即執行!”


    聽完李長生數落出了自己的十大罪,要給自己判死刑,還要立即執行。


    這薑狂虎先是一怔,繼而就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我可是一個當今太後的親兄弟,先帝敕封的一等侯爵,三品的治栗內史!”


    “你李長生又算是個什麽東西,隻不過是一個太監而已,也敢來審判本侯爺,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太監,給我拿下,送到宮內,交由太後處置!”


    薑家的兩名家將,聽到自家主子的命令,立即就提著刀劍,朝李長生走去,妄圖將其拿下。


    “我有天子劍,猶如天子親臨。擋我者,罪同謀逆,殺無赦!”


    李長生大喝一句,就拔劍出鞘。


    劍影寒光閃爍,劃出一道絢麗的光弧。


    那兩個倒黴的家將,根本就不曾想到,李長生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猝不及防之下,他們兩個就都突然感覺喉頭猛地一甜。


    繼而,就眼前一黑,相繼癱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著李長生手中,還在啪啪滴血的天子劍。


    剛才還狂妄叫囂的薑狂虎,徹底慫了下來。


    他也顧不上所謂的侯爺尊嚴,連滾帶爬的往府內跑。


    一邊跑,還一邊扯起嗓子喊道:“我可是太後的親兄弟,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還不等這薑狂虎的話音落地,李長生就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遞劍上前,當場就將其刺了個透心涼。


    而這時,那群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聽到府門外的吵鬧,就結伴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正好看到自家老爺,被一劍刺了個透心涼,躺在血泊裏的血腥畫麵。


    她們一個個都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連連。


    其中最騷的那個美少婦,得知眼前這個提劍殺了他們老爺的俊俏男子,就是李長生時,顯得震驚不已。


    她萬萬沒想到,一個太監,竟然也可以如此的霸氣側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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