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就在這時,蕭奇擔心蕭紫嫣,再出現什麽問題,就趕緊帶人過來尋找。


    正好碰到李長生抱著蕭紫嫣,朝村寨那邊走去。


    李長生說道:“大小姐她被毒蛇咬了!”


    蕭奇大驚失色,急切地問道:“啊,被毒蛇咬了,嚴不嚴重?”


    “剛才李公公已經幫我,將蛇毒吸出來了,還敷了藥,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蕭紫嫣說完,腦海裏立即就浮現出自己剛才如廁時,被李長生看光的畫麵,尚未褪去紅暈的臉頰,再次火辣辣的滾燙起來。


    蕭奇聽到自家大小姐說她無礙,懸著的心,這才放迴到肚子裏去。


    至於大小姐,為何會突然臉頰羞紅。


    他一個糙爺們,也就沒放在心上。


    隻是想當然地認為,這是被毒蛇咬傷後的症狀反應。


    他衝著李長生抱拳一禮。


    “李監軍,你又救了我家大小姐一命,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麽遇到我蕭奇的地方,盡管招唿一聲!”


    由於蕭紫嫣被毒蛇咬傷,這巡視之旅,也就隻好提前結束。


    眼見著七月七日將近。


    李長生也就沒在偃師逗留,下令班師迴朝。


    杜源這個縣令,帶著全縣百姓,出城十裏相送。


    麵對李長生的離開。


    偃師城裏,有人不舍,有人畏懼,還有一些人,則是如釋重負。


    並且,一場新的漩渦,已經開始在偃師城裏暗流湧動。


    被李長生提天子劍,鎮壓下去的世家大族,又好了傷疤忘了疼,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縣令杜源對此,也已經有了預感。


    眉頭之間已經皺成了川字。


    深邃的眸子裏,更是充滿了對命運的擔憂。


    不過,李公的那些教誨,猶在耳前。


    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


    ……


    在班師迴朝的途中,那薑厲還在叫囂,說什麽等迴到神都後,定要李長生好看。


    不過,李長生拿著天子劍,對著他的脖子比畫了兩下。


    又給了他兩個大比兜。


    這薑厲也就徹底老實了。


    畢竟,他可是親眼看到,李長生在偃師城裏,殺得人頭滾滾。


    雖說自己有太後娘娘做後台。


    可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他娘的怕萬一啊!


    七月初六:


    李長生等人,也就順利抵達了神都。


    當天下午,李長生顧不上休整,就被宣召入宮,覲見女帝。


    “李長生,你好大的膽子,在京畿之地,天子腳下,竟然就敢殺得人頭滾滾?”


    “你知不知道,彈劾你的奏折,堆起來都有一座小山高,差點就把朕給埋了!”


    “朕且問你,你可知罪嗎?”


    剛見麵,女帝就故作慍怒,厲聲嗬斥起來。


    李長生表情堅毅,一字一頓地說道:


    “陛下,那些家夥食君之祿,卻不思忠君報國,隻知道狼狽為奸,搜刮民脂民膏,害得百姓無立錐之地,甚至都到了易子而食的悲慘程度,罪行可謂罄竹難書。”


    “倘若不殺這些貪官汙吏,就不足以平民憤!”


    “陛下賜我天子劍,就是為了讓我清除奸佞,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我依照國法辦事,按律將他們誅殺,何罪之有?”


    贏月萬萬沒想到,一向都是“軟骨頭”的李長生,這次竟然這麽剛,敢直接迴懟自己。


    “可現在滿朝文武,都說你是我大武的嫪毐,趙高,說你宦官亂政,都聯名上書,請求將你五馬分屍呢!”


    李長生:“……”


    說我是嫪毐,我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畢竟,自己和嫪毐一樣,都是天生神器。


    可要說我是趙高。


    那可就天大的冤枉啊!


    我要真的是這大武的趙高,


    早他娘的來一出,指鹿為馬的精彩好戲,把那些家夥全都給噶了。


    贏月見李長生不再言語,還以為他被自己的話,給恐嚇住了呢,就似笑非笑地問道:


    “李長生,你還有何話要講?”


    李長生不卑不亢,反問道:“倘若我是趙高,那麽敢問陛下,你是什麽?”


    贏月聞言一愣。


    “你要是趙高的話,那我豈不是……秦二世胡亥?”


    李長生抱拳一禮,聲若洪鍾地說道:“陛下,他們這是在變著法子,罵你跟那胡亥一樣,昏庸無能,是亡國之君呢!”


    “凡是上奏折的,有一個算一個,臣請以誹謗天子的罪名,將他們全都誅殺!”


    贏月:“……”


    她原本想要借此機會,好好地敲打一下李長生呢!


    可萬萬沒想到,這個狗男人的口舌,竟然比刀劍還要鋒利。


    落了下風的贏月,訕訕一笑,為自己往迴找補。


    “你非趙高,朕更非胡亥。別為了那些人的胡言亂語,壞了興致!”


    “李長生,這次你平定京畿之地的匪亂,大功一件。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李長生說道:“為陛下效忠,是臣的職責,不求賞賜!”


    贏月淡然一笑,說道:“沒想到你這麽高風亮節,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於你,暫且不給你賞賜了!”


    “這一路來,你車馬勞頓,想必早已疲憊,迴去休息吧!”


    李長生:“……”


    我就給你客氣客氣,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李長生也不好再食言而肥。


    在心裏狠狠地問候了一通女帝後,也就起身告辭。


    李長生這邊剛剛離開,清影就隻身走入殿中。


    “陛下,那薑厲該當如何處置?”


    贏月表情冰冷,淡淡地說道:“薑厲是太後的娘家侄子,暫且先留他一條狗命吧!”


    “不過,他龍驤衛校尉的軍職,必須得罷免!”


    聞弦歌而知雅意。


    清影瞬間就明白女帝的意思。


    這是打算用薑厲的性命做籌碼,來和太後以及薑家,做利益交換。


    女帝想要的,則是龍驤衛一個校尉名額。


    雖說這校尉,品級隻有五品。


    所統率的本部人馬,也就區區五百而已。


    可要知道,這整個龍驤衛,都被太後給牢牢地掌控手中。


    倘若對方讓出一個校尉,


    那就等於讓女帝在裏麵,硬生生地安插了一顆釘子。


    清影知曉女帝的用意後,就順著她的話問了一句。


    “陛下,那你覺得該讓何人,來接替這薑厲的校尉一職?”


    贏月稍作沉吟,問道:“李長生如何?”


    清影聞言一怔,急忙說道:“陛下,現在李長生的身份,還是一個太監,讓他去當龍驤衛的校尉,這恐怕不太妥吧?”


    贏月表情掠過一抹不悅,說道:“國法也沒有規定,這太監不能當這禁軍的校尉,他李長生怎麽就不能當了?”


    清影斟酌著語言,說道:“這曆朝曆代,都沒有太監掌兵的先例啊!”


    其實在此之前,有一個太監是掌兵的。


    隻不過,她不敢說出口。


    要不然的話,李長生的性命堪憂。


    那個太監,就是大秦的長信侯嫪毐。


    此人就掌控了驪山大營的兵權。


    而且,他還和太後私通。


    甚至,還生下了兩個兒子。


    到了最後,這嫪毐竟然還意圖謀反。


    而現在的李長生身上,依稀之間,已經有了幾分嫪毐的影子。


    倘若他和太後勾搭在一起,再私通生子。


    到時候,後果將不堪設想。


    也正是因為如此,清影這才要極力阻止此事。


    然而,贏月卻是心意已決。


    “既然沒有先例,那就朕開這個先例!”


    “陛下……”


    清影還想再勸,可才剛喊出一句“陛下”,就被女帝給硬生生的打斷。


    “清影,你不用再說了。那龍驤衛完全掌控在太後手裏,朕寢食難安!”


    清影見陛下心意已決,也就沒有再勸。


    女帝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費口舌,便直接岔開了話題。


    “清影,明天就是七月初七。是太後讓朕迎娶,那謝婉晴的日子,你下去安排一下吧!”


    清影抱拳一禮:“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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