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把她抱在懷裏,低聲嗬斥,輕柔訴說著愛意。


    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事情,猶如放映老電影一般,那些事全都曆曆在目。


    阮再再眼眶紅著,憋著不讓眼淚滴落。


    “我忘不了他……我還想見他……”


    “可你們已經結束了。”


    真一年見她掉淚,指尖劃過她的臉龐,緩聲道“這兩年,他沒有來找你,你比我了解他那個人,他是什麽樣的人,說一不二,他心中認定了,你背叛了,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原諒你,更何況,這兩年你都待在我身邊,你覺得他還會認為我們之間關係清白嗎?你說的話,他還會信?你們還能迴到從前?”


    真一年說的是實話。


    這種情況,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不可能相信。


    是阮再再親口承認,孩子和陸明哲沒有血緣關係。


    也是阮再再決定要留在真一年身邊。


    阮再再選擇了真一年。


    叫陸明哲拿什麽相信,這兩年,他們會什麽都沒發生。


    阮再再眼眶更紅,眼淚嘩嘩的落了下來。


    真一年心疼,抱住她低聲道“再再,要麽,永遠的留在我身邊,不要想陸明哲了,既然和他已經結束了,就永遠的忘了他,跟我在一起……”


    “不!”


    阮再再搖頭,推開真一年。


    真一年把她抱得更緊。


    “再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


    阮再再依舊搖頭,她奮力推開真一年。


    真一年身子有些重心不穩,他的體質太弱了,前十幾年的摧殘已經把他折磨得夠嗆,阮再再用大了力,男人使勁咳嗽,差點把心肺都咳了出來。


    見到他如此,她的眼淚更止不住。


    “你這是何必……”


    “咳咳咳。”一陣低咳,他喘著氣,努力平靜地開口“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隻要你願意給我機會……”


    “你沒事吧?”


    阮再再拿出『藥』箱,找出『藥』瓶就要喂給他吃“先平靜一下。”


    “咳咳咳……”他粗喘著氣,麵頰漲得通紅,看著難受。


    “先吃『藥』。”


    阮再再道“你先吃『藥』。”


    真一年眸中含著痛『色』,“你先迴答我。”


    “你要拿你的身體威脅我?”


    “我隻要一個迴答。”


    “你吃『藥』。”


    阮再再把『藥』丸塞到他手上“別『逼』我。”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不肯給我機會。”真一年扔了『藥』丸,麵『色』冷寒,那種冷冰冰的神情和極其詭異的通紅泛起在他的臉上,模樣詭異至極,相處兩年之久,阮再再了解他的身體是個什麽樣。


    他發脾氣無異是找死的舉動。


    “你吃『藥』!你萬一出了事,你叫歡顏會有多傷心?隻知道拿這些事『逼』我,不顧自己的身體,你真死了,你想想歡顏該多傷心!?”她真是生氣了。


    真一年一怔。


    他太想要個答案『逼』迫阮再再,而忘了小歡顏。


    那是他的女兒。


    真一年平息了起伏的胸膛,轉身,吃了幾顆『藥』丸,阮再再給他端來一杯水,道“熱的,喝。”


    真一年接過,嘴唇動了動“讓我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不可以嗎?”


    “你先保證自己的身體。”


    阮再再道“歡顏不能失去你。”


    孩子有多依賴真一年,她再清楚不過。


    真一年麵容蒼白如紙,一雙鳳眼也黯然失『色』,卻道“我知道,就當是為了她,我也會活下去。”


    “你工作不要那麽忙,一童現在已經長大了,有些事,你可以放心交給他去做。”


    阮再再扶著男人,男人卻揮開她的手,他歪著腦袋偏要枕在她的肩膀上,阮再再沒轍,任由他鬧。


    “聽你的。”真一年嘴唇動了動“我的確該把公司的事交給一童,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怕董事會的那些人覺得一童年紀太小,難當重任就欺負他。”


    “你讓他多出去曆練。”


    阮再再道“他不小了。”


    “再等一年吧。”真一年沉『吟』“現在,還不是好時機。”


    “隨你。”


    阮再再隻道“照顧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怕我死?”真一年忽然笑了。


    阮再再抿著唇,她的側臉長得好看,微微抬起下巴,優美的線條弧度如同剪影一般,美得令人心醉,他不免開口“如果時光停留在這一刻,我們能一輩子都在一起,那該多好……”


    他隻是一句感歎。


    因為他知道,如果永遠都不可能有如果。


    那就是個假設詞。


    阮再再沒做聲。


    過了會兒,她道“我愛的人是明哲,這一輩子也隻想和他在一起。”


    “但你們沒機會了。”


    真一年聞言,忽然掐住她的下巴,道“我從來沒有碰過你,我們之間的關係清清白白,你覺得旁人會信嗎?”


    “他們信不信,我不在意。”


    “那陸明哲呢?”他們同塌而眠,卻涇分明。


    真一年真是佩服自己。


    他居然忍住了,沒有碰過她。


    “他若相信我,就該信任我,我不會背叛他。”阮再再一字一頓地道“就如同我相信他一般。”


    這兩年。


    陸明哲沒有另覓所愛。


    “你愛他,你還是愛他。”聽著阮再再的話,真一年感到挫敗無力,他的額頭抵在她的臉龐,雙手緊緊捧著她的臉,阮再再感覺他的指尖都在顫抖,他的心無數次都在碎裂,一次一次『逼』迫自己裝作完好無損的樣子,若無其事的跟她講話,他的心,終歸還是疼的。


    “我愛他。”女人的聲音,不容置疑。


    “他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真一年聞言,喉頭嘶啞。


    他講不出話了,他不知道要怎麽打破她的愛,“為什麽不能愛我……為什麽不能接受我?”


    他低啞的喘息,嘶啞的一字一句的問“隻要你愛我,我們就能在一起。”


    “為什麽要愛你?”


    阮再再抬眸,長睫卷翹,根根分明。


    “你隻能愛我!愛我和孩子!”


    真一年激動起來,蒼白的麵容泛起『潮』紅。


    阮再再皺眉“你每次發脾氣都是折磨自己的身體。”


    “折磨也好,反正你不想看到我。”


    男人說著自暴自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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