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過後,李婕妤解禁了,終於能出茉風苑了。在這一年裏,李婕妤剛開始對陷害自己的人憤恨不已,對姑母與表哥不相信自己而感到傷心不已,因而在剛開始被禁足時,李婕妤天天在茉風苑發脾氣、打罵宮人、咒罵陳淑妃、林惠玉等人。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婕妤在聽說李太後讓郭氏姐妹入宮的消息後,徹底沉寂下來了。如今的李婕妤已不是一年前的李婕妤了,已經沒有了初進宮時的驕縱任性、自高自大,腦子清醒了許多,性子也越發沉穩了。


    李婕妤打扮了一番,選了件素淨的衣衫,梳了簡單的發髻,頭上也隻戴了根珠花銀簪,顯得十分清冷淡雅,便帶著宮女出門拜見李太後去了。“嬪妾參見太後娘娘!”李婕妤恭敬而又本分的上前行禮。


    “素素,好孩子,快起來!你怎麽也與姑母生分起來了?”李太後一如既往對李婕妤關心愛護不已,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沒有之前打扮的明豔靚麗,“素素,你瘦了,人也憔悴了,怎麽打扮的也如此素淨,可是閉宮期間下麵的宮女太監怠慢了你?你大膽的說,有哀家為你做主!”


    “姑姑……”李婕妤雖然對李太後有了些許隔閡與不滿,但聽到李太後關心的話語,心裏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趴在李太後懷裏嚎啕大哭起來。李太後感受到李婕妤的心裏委屈,對她也很是愧疚心疼,抱住她也一起痛哭起來。


    等李婕妤發泄的差不多時,才止住淚,用帕子輕輕拭著眼角的淚珠,傷心道:“都是素素的不是,太沒規矩了,倒連累姑姑如此傷心難過了!”


    李太後並沒有發覺到李婕妤的心思變深了,還以為李婕妤是一年前的李婕妤,心思單純可愛,依賴自己。“是哀家心裏難受,咱們李家千嬌萬寵的女兒在宮裏,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就這麽被欺負了,哀家心痛啊!”


    “姑姑,是素素不好,是素素以前不懂事,任性妄為,輕信他人,才會被人算計陷害,還連累李家遭人恥笑,聲譽大不如從前,是素素讓姑姑失望難過了!”李婕妤跪在地上,邊哭邊悔恨道。李婕妤是真的愧恨,自己以前怎麽就這麽蠢,留出這麽的大空子被人鑽了進去,使得陳淑妃落胎,以致替人背了黑鍋,更是與陳淑妃結下死仇!


    李太後見她如此,激得李太後更是愧疚心痛,“素素,不是你的錯,是那些賤人使壞。你放心,哀家會為你討迴公道!”李太後的心本就偏向李婕妤,現在更偏了。


    “姑姑,我知道你是為素素好,可是表哥在此事上已經下了定論,您再就這事說與表哥聽,表哥肯定會不高興的,反而會影響姑姑與表哥的母子情分,素素是萬萬不願意看到此事發生的。”李婕妤鄭重道:“素素懇請姑姑,就讓這事就這麽過去吧,不要再提了,免得表哥想起此事,還以為素素是個毒婦!素素怎麽會傷害表哥的孩子呢!表哥怎麽就不相信素素……”李婕妤說著,又傷心地落淚了,“姑姑,您就答應素素吧!”李婕妤在這一年裏學到最大的道理就是要‘忍’,忍著不為自己求清白,忍著他人將屎盆子扣到自己頭上。


    李太後聽著李婕妤聲情並茂的請求,看著侄女是如此的為自己著想,心裏覺得兒子是如此不貼心總是幫著狐媚子,侄女是如此貼心像個小棉襖。“好好,哀家答應你,不過你放心,就算哀家不能在此事上為你討迴公道,哀家照樣能整治她們!”


    “謝姑姑為素素做主,沒讓素素白白承受這不白之冤!”李婕妤低下頭,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笑了,以退為進果然更能激起姑姑的愧疚之情。


    “你是哀家的親侄女,哀家怎麽能不為你做主!”李太後心裏也對幕後真兇痛恨不已,可惜一直沒查到是誰做的,讓李太後很憋氣。之後又想起之前的話,“素素,可是宮女太監怠慢了你?你怎麽打扮的如此素淨?”


    “姑姑,素素從前性子浮躁,靜不下心來,自從被表哥禁足後,日日為姑姑抄寫經書祈福,覺得心也平靜了,人也平和了,也就不喜歡太過奢華,倒是覺得素淨也挺適合自己的。”李婕妤嘴角帶著淡淡的澀意,語氣裏卻不含怨恨之情,這讓李太後大吃一驚,覺得李婕妤長大了,成熟了許多。而且李婕妤也在暗示自己被關在茉風苑,打扮給誰看呢?“而且素素無法陪伴在姑姑身邊盡孝,隻能日日抄寫經書為姑姑祈福,以求姑姑福壽安康,永享天倫之樂!”


    “要是皇帝有你一半的孝心,哀家也不會如此生氣!”李太後輕輕拍著李婕妤的手背,歎著氣不甘道。


    “姑姑,表哥怎麽會不孝順您呢?素素想,表哥肯定是被人迷惑了,您千萬別生表哥的氣,氣壞了您的鳳體,還被人離間了你們的母子之情。”李婕妤順著李太後的話,給後宮眾人上眼藥水。


    “哀家不氣,不能讓那狐媚子的奸計得逞!”李太後想到珍昭儀對自己說的那句‘老虔婆,你還是歇了吧!’,隻覺得心裏憋悶的喘不過氣來。


    李婕妤注意到李太後的不適,為她輕撫胸口舒氣,等李太後喘過氣來,“宋嬤嬤怎麽不在姑姑身邊侍候?這些宮女到底年紀輕,不能隨時注意到姑姑的鳳體。”


    “宋嬤嬤到底年紀大了,哀家讓她休息幾天再過來侍候。”其實是李太後心裏氣不順,將甄良儀有孕的怒火發到了宋嬤嬤身上,宋嬤嬤雖沒受皮肉之苦,但也跪好幾個時辰,身子因年老受不了就病了。還好李太後對她到底還有幾分主仆之情,沒有隨其自身自滅,派了醫女過去醫治,現在宋嬤嬤還在養病中,而李太後現在自然也不想看到辦事不利的宋嬤嬤。


    “姑姑宅心仁厚,對宮人也關懷備至,必能洪福齊天!”李婕妤拍著李太後的馬屁,之後假裝疑惑問道:“我聽說,如花、似玉表妹入宮了,可是住在壽康宮?姑姑就別藏著她們了,也讓素素與她們一見,我與兩位表妹也很久沒見了呢!”


    “上梁不正下梁歪,哀家果然不該對妾室的女兒有所期待,一股小家子氣,連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沒有,不懂規矩,不知禮數,更是跟她那不知廉恥的生母學了不知羞恥的招數,用在了皇帝身上,簡直無恥至極!”李太後不僅貶低自己的親妹妹郭李氏,認為她即使抬為平妻,也改不了她那妾室的出身,而且也將兩個外甥女貶低入塵土裏。


    “姑姑,可是表妹做了什麽不妥當的事?”李婕妤見李太後破口大罵,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們有臉做,哀家可沒臉說,免得髒了哀家的嘴!”李太後一並遷怒了郭如花,認為郭氏姐妹是一丘之貉。


    “那素素就不見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李婕妤見此趕忙轉移話題,“素素一直呆在茉風苑,許久都沒見後宮姐妹了,也不知道姐妹們是否安好?後宮有何變化?”說著像是與後宮妃嬪親如一家似的。


    “她們自然好極了,哪裏如素素你在茉風苑吃苦!”李太後諷刺道。


    “素素也聽說了,後宮裏如今有兩位昭儀了,其中珍昭儀更是寵冠後宮,後宮也大變了樣。素素想著,素素已經一年沒出現了,後宮姐妹們恐怕早就忘記素素了,隻當沒素素這個人了。”


    “胡說,素素你隻不過是暫時消失了一段時間,以後可是要在大魏史上留下濃重一筆,哀家不會允許你被人遺忘!”李太後沉吟了片刻,“哀家辦個宴會,把皇帝和後宮妃嬪都請來,讓你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哀家看誰敢忽視你!”


    “謝姑姑,還是姑姑思慮周全,安排周到。素素剛才在壽康宮裏看見菊花開了呢!不如就辦個賞菊宴吧?姑姑素日愛菊,也能趁此和樂欣賞一番,豈不更妙?”李婕妤引出自己的目的。


    “你這個主意甚好!就這麽辦!”李太後同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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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後宮眾人都知道李婕妤解禁去了壽康宮的消息,覺得郭麗人與甄良儀要小心了,這可是個大殺器,曾經就弄掉了陳淑妃的龍胎,還毫發無損,隻關了一年就出來了,可見背靠大樹好乘涼啊!雖說當年陳淑妃流產,皇上的最後定論是林惠玉是主謀,但眾妃嬪心裏都默認李婕妤才是真兇,林惠玉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隻因李婕妤有李太後撐腰。


    過了兩日,後宮眾人都接到了李太後的邀請,參加賞菊宴,眾後妃自然都笑著應承了,隻有慕容澈以政務繁忙拒絕出席,李太後也毫無辦法。


    很快就到賞菊宴那日,秋高氣爽,李太後將宴會安排在了禦花園。這日禦花園的景色也分外美麗,宴會中央擺滿了菊花,姹紫嫣紅,形態各異。


    林珠珠也去了,作為一名寵妃,雖然要盛氣淩人,以免被人輕視,但也不必故意作死,得罪她人。因而林珠珠雖與李太後撕破了臉,但還是賞臉參加李太後特意為李婕妤出山辦的宴會。


    “珍姐姐這麽早就來了呢!”柔貴人一看見林珠珠就像蒼蠅看見肉一樣叮了上去。


    林珠珠朝她微笑點點頭,“妹妹不也早早就到了麽!”


    “嬪妾聽說甄良儀與郭麗人也來呢,李婕妤的臉麵真大呢!”柔貴人再次湊上來,話裏酸酸的。


    “李婕妤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皇上的表妹,臉麵自是極大的!”林珠珠沒理睬柔貴人挑撥的話,反而勸道:“妹妹就是心裏有什麽不滿,也不能說出來啊,免得太後娘娘知道了怪罪於你,本宮也不好相幫!”


    “珍姐姐說的是!”柔貴人不甘的低下頭。


    林珠珠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這白蓮花總是不老實,挑唆自己出頭,真是煩人,還總沒臉皮的黏上來,像個甩不掉的黏皮糖,惡心的緊。林珠珠說完就坐了下來,不再理睬柔貴人,朝溫昭儀示意點點頭。


    柔貴人見此也隻能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別人隻當柔貴人巴結珍昭儀失敗,灰溜溜的迴來了。


    沒過多久,甄皇後帶著甄良儀來了。片刻,李太後協同李婕妤過來了。眾人請安過後,李太後掃了一眼眾妃,發現少了陳淑妃與郭麗人,不高興的問甄皇後:“淑妃與郭麗人怎麽沒來?不來怎麽沒派人告訴哀家一聲!”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淑妃娘娘到!郭麗人到!”之後便出現一抹枚紅色高貴嬌豔的身影緩緩而來,後麵則跟著一位微胖的孕婦。


    “臣妾來遲,請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恕罪!”陳淑妃一上前就請罪,“郭麗人月份越來越大了,臣妾受皇上旨意照顧郭麗人,自是以郭麗人身子為宜,萬不敢催促,這才來遲了,並非故意來遲,還請太後娘娘明鑒!”


    陳淑妃一開口就堵住了李太後想問罪的話語,讓李太後不得不退讓,“淑妃以子嗣為重,值得嘉獎,哀家怎麽會怪罪呢!快坐下吧!”


    “謝太後娘娘!”陳淑妃與郭麗人異口同聲道,可憐郭麗人還要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行禮。


    人都到齊後,宮女也漸漸上茶、上點心了。


    “嬪妾見過李姐姐,李姐姐一年不見,人憔悴了許多呢!”傅美人投靠了李太後,在李太後眼神的示意下出聲。


    “傅妹妹好,我在茉風苑日日為姑姑與皇上抄寫經書祈福,思過悔改。倒是這麽久沒見,姐妹們都容光煥發,而且宮裏又有了喜事,我這心裏也高興呢!”李婕妤見眾人都無視自己,也沒有立即找茬刷存在感。


    “是啊,宮裏又有了喜事,隻希望李婕妤高台貴手,放她們一馬,本宮就感激不盡了!”陳淑妃就見不得李婕妤高興。


    “陳姐姐怎麽這麽說素素?素素哪裏惹姐姐不高興了?請姐姐明言,素素一定改正!”李婕妤一臉委屈的說道,心裏卻越發痛恨幕後黑手,是她讓陳淑妃這個敵人徹底瘋狂的咬緊自己,不死不休。


    “李妹妹自己做過什麽,就不用本宮細說了吧?”陳淑妃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婕妤,更用眼斜了一眼李太後。


    “哀家怎麽不知道素素有做過什麽,恐怕是有些人在後宮危言聳聽,挑撥是非!”李太後橫了陳淑妃一眼,“皇後,你可要好好管理後宮,不要讓這些人在後宮興風作浪,圖謀不軌!”


    “是,母後!”甄皇後本來看戲看的正高興,見火燒到自己身上,才有點不悅,堵住陳淑妃再想開口辯駁的話,“今日後宮姐妹齊聚,就不要說這些掃興的話了,還是欣賞母後特意尋來的菊花吧!”


    陳淑妃見甄皇後都開口了,也就不與李婕妤一般見識了,反正耍嘴皮子,占上風又能怎樣?自己會讓她們付出代價的!


    “是啊,姑姑尋來了不少菊花呢,而且今日素素也特意為姐妹們準備了菊花酒,這酒清淡香甜,姐妹們都可一飲。甄妹妹與郭表妹身懷有孕,不宜飲酒,素素就準備了菊花茶,倒是無妨的。”


    林珠珠見此,看了一眼李婕妤,發現她變了許多,心機深了不少,再也不是一年前那個仗勢欺人的驕縱女了。林珠珠讓青茜檢查發現沒問題後,便飲了一口,味道果然如她所說的香甜的很,且度數淺,很適合女子喝。


    之後宮女又上了大閘蟹、菊花糕等,當然,兩位孕婦桌上是沒有大閘蟹的,隻有孕婦能吃的吃食,可見李婕妤的悉心安排。林珠珠也不管她們勾心鬥角,邊看著戲,邊吃大閘蟹。此時的大閘蟹正體大膘肥、肉質膏膩、滋味鮮美,雖說吃蟹肉的程序複雜,但是又不用自己動手,自有一旁的宮女弄好,林珠珠吃的很是有滋味。


    李婕妤大概看不過林珠珠悠閑的樣子,又開始想出了個幺蛾子了。“今日姐妹們齊聚於此賞花,素素想著賞花到底是冷清了些,又想到姐妹們才華出眾者甚多,不如露一手。咱們以菊為題,不拘才藝,作詩、畫畫、彈琴、跳舞都行,你們瞧可好?”


    傅美人第一個附和拍手道好,其他妃嬪就有些興趣缺缺,畢竟皇帝不在,難道表演給情敵看麽?


    “哀家瞧這主意甚好,能熱鬧一番,也讓哀家開開眼界!”李太後也支持道。


    “既然母後如此有雅興,不如就讓李妹妹先拋磚引玉如何?”甄皇後也附和,反正自己作為皇後是不會紆尊降貴與一群妾室表演的。


    “那素素就獻醜了!”李婕妤大大方方的走出來,作了一首詩。之後傅美人、楊才人等人也都作了詩,氣氛還是不錯的。


    林珠珠撇撇嘴,覺得很無趣。就在林珠珠放鬆之時,麻煩找上門來了。


    “珍姐姐怎麽不參與呢?素素記得在閨中時,珍姐姐的姐姐,罪婦林氏就是個才華橫溢之人,想必珍姐姐也是不差的。珍姐姐怎麽不展露一番,也讓眾姐妹能夠得以欣賞,免得有人還以為珍姐姐隻是以色侍人!”


    林珠珠先被諷刺了一番,又被強推著表演,覺得李婕妤果然是不安好心,不過幸好林珠珠早就知道了李婕妤的打算,有了心理準備,“那本宮也不推辭了!”便施施然上台,用古箏演奏了一曲周傑倫的《菊花台》,邊彈邊唱,感傷而動人。


    其她妃嬪則看著台上絕美的珍昭儀彈著動聽的曲子,想著果然珍昭儀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能霸占皇上的恩寵麽!


    “珍姐姐果然才藝出眾,隻不過曲子悲傷了點,在這麽喜慶的日子彈這種曲目,是不是不太適合?”李婕妤繼續糾纏,李婕妤對曾經是自己走狗的庶妹竟然是寵妃的事實也有些不爽而已。


    “本宮應李婕妤的要求表演一番,如今表演完了,本宮也累了,想先迴去歇息了!”林珠珠向李太後告了聲罪,就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李太後也隻能放人,之後覺得也累了,就留下李婕妤迴去了。後宮妃嬪也三三兩兩逛起了禦花園,禦花園的小路兩邊也排滿了的菊花,妃嬪們沿著小路,邊走邊欣賞,倒也自在。


    誰知沒過多久,便傳來了一陣尖叫聲,讓人心裏一緊,出事了!當眾人趕到出事地點——荷花池旁時,已經有不少人聚在了一起。


    甄皇後趕過來時,不早不晚,但卻看到郭麗人跌倒在地,臉色蒼白,捂著肚子,還有一片混亂的現場,大喊一聲,“吵什麽吵!到底發生了何事?”


    現場立馬安靜下來,隻聽到郭麗人的尖叫聲,“我的肚子好痛……啊……”


    眾人定晴一看,郭麗人身下一片血紅,驚呆了。“快,郭麗人要生了!”郭麗人身邊的嬤嬤立即反映過來喊道。


    甄皇後隻能讓陳淑妃帶著郭麗人先行離開,囑咐陳淑妃一定要照顧好郭麗人,讓其平安產下皇子,並派人通知了景裕帝。之後又詢問了剩下的人,發生了何事。


    “皇後娘娘,您可要為小主做主啊!小主為了救郭麗人,被聞人常在推入了荷花池,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呢!”楊才人的大宮女媚兒上前哭訴。


    原來楊才人、郭麗人、聞人常在三人在荷花池旁遇見了,郭麗人見時辰不早了,就想早點離開,而且郭麗人知道水池旁最不安全了。哪知聞人常在硬纏著郭麗人,不讓她走,爭執之下,聞人常在就憤怒的將郭麗人往荷花池裏推,楊才人見勢不妙,雖不想沾染這等麻煩,但要是郭麗人出事了,知道自己袖手旁觀也沒好果子吃,肯定難逃一死,便賭了一把,護住郭麗人,被聞人常在推入了荷花池裏,郭麗人也因為受了驚嚇身子不穩跌倒了。荷花池雖然不深,但楊才人並不會鳧水,且身子柔弱,等被救上來時,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好了,別哭哭啼啼了,趕緊宣太醫!”甄皇後了解始末後,見出事的隻是個小小才人,並沒有放在心上,想快點趕去謹蘭苑,那才是大事。


    “皇後娘娘,嬪妾冤枉啊,嬪妾隻是與郭麗人有些口角而已,絕沒有推她啊,那楊才人更是自己沒站穩,跌入荷花池裏的,和嬪妾一點關係都沒有,請皇後娘娘為嬪妾做主啊!”聞人常在可不想坐以待斃,直接顛倒是非黑白,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甄皇後可沒有時間理睬她們,“將這些宮女太監先關起來,本宮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們都先迴去吧!”說完甄皇後便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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