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景裕帝便去祭天了,帶上了決勝而出的尤容華、甄良儀,兩人分別是陳淑妃與皇後的人,她們也是在後麵使了力氣的。


    甄皇後也是心中焦急,宮權岌岌可危,要是自己有了嫡子,後位那是穩如泰山,誰也別想染指宮權,就是皇上也會給自己三分顏麵,哪像現在這樣被動。但偏偏自己肚子不爭氣,連個孕信都沒有,太醫更是說自己身子有些宮寒,難以受孕,需要好好調理,這讓甄皇後更是焦慮不已。調理身子哪是幾個月就能調理好的,少不得兩三年,長則五六年,可要是有人在這期間生下皇長子?甄皇後寧願是甄良儀,而不是陳淑妃、姝淑儀或李婕妤,而且甄良儀身份低微,就算生了皇子,也無法撫養,自己這個嫡姐撫養皇長子名正言順,不管自己生不生了嫡子,都有依靠了。因而甄皇後才會大力推舉甄良儀,希望她一舉得男,解除自己困境。


    陳淑妃則純粹是不想甄皇後太過得意,而且陳淑妃心裏也十分清楚甄皇後的意圖,心中冷笑,活該!誰叫甄皇後想推自己出去伺候那個老太婆的,陳淑妃可不會以德報怨,好心告訴甄皇後真相,陳淑妃也是去年懷孕時才慢慢探查出很多後妃宮中都有李太後埋得釘子,專門打探消息和給妃嬪下避孕藥,甄皇後自是不能幸免,肯定會更加‘照顧’!


    等景裕帝離宮後,林珠珠便每天去壽康宮報到,開始了水深火熱的日子。


    “太後娘娘仁厚,想著兩位娘娘伺候辛苦,便讓兩位娘娘輪流來壽康宮,上午就由昭儀娘娘服侍,下午就由淑儀娘娘伺候,兩位娘娘覺得如何?”宋嬤嬤不卑不亢的問道。


    “謝太後娘娘體恤,臣妾一定盡心盡力服侍太後娘娘,不辜負太後娘娘一片慈愛之心!”蒼昭儀、姝淑儀表現的感激涕零,實際上林珠珠心裏直打鼓。


    第一天上崗,林珠珠就感受到了宋嬤嬤的惡意,李太後有許多招數等著自己,自己得小心了!林珠珠午膳過後,便早早來到壽康宮,生怕李太後找茬認為自己怠慢,哪知到了壽康宮,卻被宮女一句“太後娘娘在午休給打發了”,林珠珠隻好坐在大殿裏等候傳喚。幸好林珠珠無聊中,還可以偷聽周圍宮女太監的心聲八卦一下,順便在腦子裏理理壽康宮的情報,以防李太後的陷害。


    等了一個時辰,林珠珠才被宮女傳喚進去,林珠珠先拜見了李太後,隻得到李太後的無視。


    “太後娘娘喝藥的時辰到了,就勞煩淑儀娘娘伺候太後娘娘喝藥!”宋嬤嬤從宮女手中接過藥,遞給了林珠珠。


    林珠珠接過藥,看著依舊閉目養神的李太後,有些傻眼。


    “太後娘娘,您該喝藥了!”宋嬤嬤輕聲道。


    “端過來吧!”李太後這才慢慢睜開眼,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珠珠。


    林珠珠其實也沒有喂藥的經驗,隻能硬著頭皮往前上了,誰知道竟要自己親自喂藥!林珠珠小心的用勺子舀了一匙,輕輕的吹了幾口,感覺溫溫的,才道:“太後娘娘,可以喝了!”


    那勺子剛到李太後嘴邊,便被李太後用手重重推開,李太後用手指著林珠珠道:“你想燙死哀家麽?這麽燙的藥也敢給哀家喝!”


    林珠珠雖防範著,但也沒料到李太後如此快的發難,始料不及,手中的碗便被李太後打翻在自己身上,弄汙了衣衫。幸好藥並不是真的燙,還能忍受,不然就受罪了,但是還得跪下請罪:“太後娘娘息怒,臣妾第一次喂藥,才會如此笨手笨腳,請娘娘責罰!”


    “既然沒有經驗,迴去就多練習幾次。不然你如此粗手笨腳,哀家怎麽放心你伺候皇帝?”李太後大聲訓斥。


    “謹遵太後娘娘教誨!”林珠珠隻能忍了。


    等藥再次熬好,林珠珠等藥溫溫的後,再次服侍李太後喝藥,李太後再次沒喝到嘴裏就發難:“藥都這麽涼了,還有什麽藥效?你是不是巴不得哀家一直病著!恨不得哀家病死?”


    林珠珠從第一次被挑剔,就知道這藥恐怕是不好喂了,很幹脆的再次跪下請罪:“太後娘娘息怒,臣妾並無此意!”


    “並無此意?哀家看你就是包藏禍心,心懷不軌!不然怎麽連個藥都喂不好!”


    “請太後娘娘責罰!”林珠珠恨不得李太後現在就責罰自己,最好是禁足,讓自己省的再一遍遍受她的摧殘。


    很可惜李太後卻不會如此輕鬆的放過林珠珠,緩和了語氣,“起來吧,哀家如此嚴厲,也為你好,想好好調、教你,省的你如此蠢笨,伺候不好皇帝!”


    “太後娘娘一片慈母之心,天地可鑒,想必淑儀娘娘是能夠理解的!”宋嬤嬤附和。


    林珠珠被這主仆的一唱一和差點給氣笑了,“臣妾自是能明白太後娘娘的‘慈母’之心!”林珠珠特意在‘慈母’兩字上加重了音。向來婆媳就不對頭,更何況自己是個得寵的小妾,更是刺了她的眼。這種生活不幸福的婆婆,早就變態了,也是不希望兒媳幸福的,林珠珠早有耳聞。


    又經過一個時辰的反複喂藥,才將藥喂好,林珠珠這才舒了口氣。


    “哀家每日都禮佛,如今病了,不能去小佛堂禮佛,你便代替哀家前去,免得佛祖怪罪!”


    “是,臣妾遵旨!”


    林珠珠便被宋嬤嬤帶往小佛堂。到了小佛堂,宋嬤嬤指著一個小簸箕道:“淑儀娘娘,這是佛豆,太後娘娘每日都要跪在佛前邊念佛、邊撿佛豆。相信有了淑儀娘娘的誠心祈福,太後娘娘便能夠很快病愈!”言外之意便是太後娘娘要是長久不能康複,那便是林珠珠的錯,沒有誠心祈福!


    林珠珠心裏讚了聲,不愧是李太後身邊的第一嬤嬤,話裏都帶著陷阱,“太後娘娘一向虔誠侍奉佛祖,等下臣妾稟告佛祖,佛祖定會讓太後娘娘早日康複!”林珠珠言反擊迴去,我隻是暫代禮佛,佛祖還是要看之前太後娘娘是否虔誠,因此也怪不到我身上,我隻是個傳話的!


    宋嬤嬤沒在林珠珠手上討到好,也知道她是個厲害人物,也不再多言,隻讓宮女盯緊了,便退下了。


    林珠珠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勝利,還有十幾天的硬仗要打,而且還有宮女盯著自己,便老實的跪在佛前,念一聲佛便從小簸箕裏撿一顆佛豆,放到另一個小簸箕裏,如此循環往複,直到撿完為止。


    因著有人監督,林珠珠也不好作弊偷懶,隻能一顆顆撿。等林珠珠好不容易撿完時,天色已經黑了許久,已經過了酉時,林珠珠第一次挨餓,肚子咕咕直叫。林珠珠顫抖的站起身子,暗處的宮女就這麽瞧著,絲毫沒有上前扶一把的覺悟,林珠珠也不屑,正等林珠珠打算出小佛堂時,宋嬤嬤出現了。


    “太後娘娘旨意,後宮妃嬪都在抄寫經書為太後娘娘祈福,太後娘娘覺得也不好厚此薄彼,免得引起後宮爭鋒,便請淑儀娘娘每天也為太後娘娘抄經祈福。太後娘娘想的周到,想著淑儀娘娘白天要服侍太後娘娘,那就讓淑儀娘娘晚上抄寫經書。”宋嬤嬤看著姝淑儀麵無表情,繼續道:“太後娘娘心急,特意囑咐老奴,一旦淑儀娘娘抄完經書,就讓老奴將淑儀娘娘所抄的經書供奉到佛前,因此就勞煩淑儀娘娘在壽康宮抄寫了!”


    林珠珠臉上雖無表情,但心裏卻憤怒的想罵人,這個老虔婆,不折騰自己會死啊!林珠珠硬擠出一絲笑容,一個字一個字道:“臣妾謹遵太後娘娘旨意!”


    “太後娘娘慈愛,特意吩咐禦膳房做了晚膳,現在還在小廚房熱著呢!淑儀娘娘也餓了吧?老奴這就讓宮女端上來!”


    “謝太後娘娘病中垂愛!本宮感激不已!”等林珠珠做完表態,宋嬤嬤就安排去了,林珠珠也隻好跟著宮女去偏殿用膳。


    林珠珠看著桌上的四菜一湯,且都是青菜、豆腐之類的素菜,一點葷腥都沒有,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宮女,李太後的大宮女秋嵐見林珠珠看向她,低下頭,掩飾住眼裏的嫉妒與幸災樂禍,“如今太後娘娘病重,禦膳房便特意為太後娘娘準備了清淡的飲食,各宮娘娘也都是如此!”言外之意並不是特意針對你一人。


    林珠珠覺得哪裏不對,飲食清淡可以接受,但是她們的種種舉動似乎都是要自己留在壽康宮用膳,抄寫經書應該隻是個幌子。“你先出去吧!”林珠珠看著秋嵐不情願的走出殿外,又看向桌上的膳食,雖是素菜,但也是色香味俱全,再加上自己肚子饑餓,顯得更加誘人了。可是林珠珠卻不敢吃,因為剛才聽到秋嵐的心聲,她的任務就是看著自己吃完膳食,林珠珠掏出帕子,用筷子在每個菜中都夾了一點放在帕子上,再包起來藏好。再用筷子將飯菜隨意翻了翻,弄的很淩亂,過了一炷香,才喚秋嵐進來。


    果然秋嵐看著並沒有用多少的膳食,有些焦急的問道:“淑儀娘娘,可是膳食不和您的胃口,要不奴婢再讓禦膳房重新做些?”


    林珠珠心裏冷哼一聲,麵上帶著焦急的神色,“本宮憂心太後娘娘鳳體,哪有心情用膳!撤了吧!”林珠珠揮揮手,看著秋嵐無可奈何的神色,心情才好了些。


    林珠珠抄了一個時辰的經書,便見宋嬤嬤再次出現。“辛苦淑儀娘娘了,時辰也不早了,娘娘早些迴去歇息吧!免得累病了,明日太後娘娘還少不得淑儀娘娘呢!”


    林珠珠將所抄經書遞給宋嬤嬤,似笑非笑的嘲諷道:“今日也真是累壞嬤嬤了,忙前忙後的!也連累的嬤嬤到現在還不得休息!”說完林珠珠便看也不看宋嬤嬤一眼就走出偏殿,倒是宋嬤嬤臉上五顏六色,臉色很是難看。


    出了殿門口,便看到青茜等人在步輿旁等候,此時雖已是春天,但晚上還是冷極了,青彩眼尖的看到林珠珠,拿著披風便跑過來給林珠珠披上,係好,嘴裏還念叨著,“娘娘,您可出來了,奴婢一直在這裏等,您一直不出來,真是急死奴婢了!”說完便紅了眼眶。


    林珠珠知道她們的擔憂,心裏暖暖的,“好了,別哭了,迴去說!”很快便上了步輿離去了。


    迴到延禧宮,林珠珠用了膳,沐浴了一番,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林珠珠躺在美人榻上,青茜卷起褻褲,發現林珠珠的膝蓋有些腫,“娘娘,您的腿都這樣了,怎麽還不讓奴婢傳太醫呢?”


    “你看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要是現在傳太醫,豈不驚動了皇後娘娘!再說我要是一迴宮就傳太醫,大家還以為太後娘娘對我用了私刑呢!恐怕太後娘娘會變本加厲!”林珠珠沉重的說道。


    “那也不能就這麽忍著呀!”青茜心疼林珠珠,覺得娘娘之前雖也受過罪,但從沒有像這次這樣孤立無援!青茜檢查了下膝蓋,又診了脈,才舒了口氣,在膝蓋處放上帕子冷敷著。“幸好娘娘平日注意保養,身子骨不錯,今日隻是勞累了些,並無大礙!不過也要多休息!”


    “這些我心裏都清楚,你先看看這個!”林珠珠拿出從壽康宮帶迴來的帕子,遞給青茜。


    “娘娘,這是……”


    “這是太後娘娘賜的晚膳,你瞧瞧有什麽問題?”


    青茜神色一凜,鄭重起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帕子裏的飯菜,思考了一下,才迴道:“飯菜裏有幾味藥,無毒,隻不過與這幾種菜相克,人吃了會有些虛弱不適。要是長時間吃,身子也就漸漸敗了!”青茜說完,才想起這是娘娘的晚膳,急切的問道:“娘娘,你可吃了?”


    “我沒吃!”


    青茜聽了,才舒了口氣,不過,“娘娘,太後娘娘如此害您,您可得讓皇上為您做主!”


    “皇上如今在外,怎麽替我做主?而且隻憑這些,根本就無法扳倒太後,反而會被太後反咬一口,得不償失!”


    “娘娘,難道就這麽算了?”青茜心裏恨恨的。


    “當然不會就這麽算了!你等下在藍欣麵前露個口風,讓她無意間知道。”林珠珠見到青茜疑惑的眼神,“如今你性子也穩重了,我也能放心告訴你了,藍欣雖對我忠心,不過她是皇上的人!”


    青茜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娘娘,豈不是您做了什麽,皇上都知道了?”


    “放心,藍欣已被我收服,不會傳不利於我的話給皇上,而且我自入宮以來,並未做傷天害理之事,不然皇上也不會如此寵愛於我!”林珠珠解釋了下,“你透露給藍欣,她自然會稟報給皇上,我也不指望皇上相信,隻要皇上有所懷疑就行了!”


    “奴婢必不負娘娘所托,辦好這件事!”青茜信心滿滿,恨不得皇上立即迴來,讓藍欣稟告。


    林珠珠在青茜服侍下,洗漱上了床,卻總也睡不著,想著白天的事。很顯然,李太後是趁著皇上祭天不在特意磋磨我,也許是因為我拔了她的釘子,也許是因為我太過受寵刺了她的眼,總之她借著生病不斷地折騰我,想讓我敗了身子,要是我一直吃著致人虛弱的飯菜,那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勞累,身子自然而然就虛弱了,我也肯定不會懷疑是被人下了藥。這個老虔婆,老歹毒的心腸!生了病還不老實,還如此折騰!不對,也許她根本就沒病,林珠珠大膽的猜測,誰生了病還如此有精力折騰他人,除非她沒病,才能解釋這一切!林珠珠決定明天多聽聽宋嬤嬤的心聲,宋嬤嬤不愧是宮裏的老人,心計深沉,心聲隻能隱約聽到,十分費力。


    第二天,林珠珠再次武裝好自己去侍疾。今天李太後沒有在喂藥上為難自己,倒是挑剔起茶水,讓自己不斷地泡茶。之後又站著讀了一個時辰的經書給她聽。到了晚膳時間,因自己昨天說過憂心李太後鳳體沒有心情用膳,宋嬤嬤直接不準備了,直接讓自己抄寫經書。


    就這麽過了幾天,李太後每天都是花樣百出,讓林珠珠也長了見識,偏偏林珠珠礙於孝道、地位與皇上不在無人做主,隻能受著。林珠珠覺得自己的臉色都差了許多,眼睛下麵也有了黑眼圈,身子更是累的很,可是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伺候那個老虔婆!


    不過還是有收獲的,林珠珠通過這幾天努力接觸宋嬤嬤等人,終於知道了李太後的計劃,果真和自己猜的大致相似,李太後的病情並沒有宋嬤嬤向皇上稟告的那麽嚴重,也可以說並未生病,李太後隻是有些體虛,食補完全就可以,但李太後卻為了對付林珠珠非要吃藥,這就讓人無法懷疑。而且林珠珠也知道了李太後對自己憎恨的原因及接下來的招數,總算舒了口氣,可以好好應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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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寧宮


    “娘娘,聽說這幾日姝淑儀每晚深夜才離開壽康宮呢!”芳婷為躺在美人榻上的甄皇後輕輕敲著小腿。


    “本宮早就猜到了,太後指明讓姝淑儀侍疾,自有她的深意!”自景裕帝帶著甄良儀離宮後,甄皇後的心就定了下來,也有心情看戲了。


    “聽宮女們傳,姝淑儀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都快不複昔日美貌了!”芳婷撿甄皇後愛聽的說給她聽。


    果然,甄皇後聽了,心情不錯,假惺惺的憐惜道:“淑儀妹妹侍疾真是辛苦,可憐了妹妹那傾城的容貌,妹妹以後還怎麽得寵呢!”語氣裏盡是幸災樂禍。誰都知道,容貌是得寵的基礎,沒了容貌隻能任人宰割,就如已毀容的葉婕妤隻能永遠被關在淡影樓,如同打入了冷宮。


    “娘娘心善,竟還可憐姝淑儀,要不是姝淑儀一直霸著皇上,娘娘早就為皇上生下嫡子了!”芳婷說完才發現自己失言了,刺到了甄皇後的痛處。“奴婢該死,瞧奴婢這張臭嘴,該打!求娘娘就饒了奴婢這次吧!”芳婷跪下請罪,還扇了自己幾巴掌。


    “以後說話先過過腦子,省的總是如此蠢笨,辦砸了本宮的大事!”甄皇後果然惱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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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景仁宮


    “本宮就知道那老太婆沒安好心,果真被本宮猜中了。幸好本宮推了這苦差事,要不然被磋磨的就是本宮了!”陳淑妃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讓跪在地上為陳淑妃帶指甲套的翠香更是不敢言語。“你覺得呢?”


    翠香聽到陳淑妃詢問,才敢出聲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老天會保佑娘娘的!”


    “不過那姝淑儀也是,就任由那老太婆磋磨,怎麽也不反抗一下!真是白瞎了她那寵妃的身份!”陳淑妃抱怨著,覺得戲不夠精彩。姝淑儀與李太後相比,自是李太後更讓陳淑妃痛恨,陳淑妃恨不得李太後被姝淑儀氣死。“要是本宮有皇上撐腰,定要那老太婆好看,哪裏容得她如此猖狂!”陳淑妃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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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承乾宮


    碧荷站在一旁,看著蒼昭儀修剪花枝。“娘娘,外麵都在傳姝淑儀服侍太後娘娘盡心盡力,勞累的都快不成人形了,還嚼舌根說娘娘您……偷懶懈怠!”碧荷偷偷瞥了一眼蒼昭儀,發現娘娘臉色並無怒意才敢繼續道:“娘娘,需不需要奴婢收拾一下那些嚼舌的賤婢?省的她們無中生有,壞了娘娘賢良的名聲!”


    “那些宮女又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何必和她們一般見識!這本是皇後娘娘該管的事,本宮又何必出手僭越,惹得皇後娘娘不喜!”蒼昭儀頓了頓,又道:“估計皇後娘娘現在也忙著看戲,不會管宮中的流言。再說,後宮姐妹們的腦子清醒著呢,怎麽會相信這等流言,反而是太後娘娘該擔心才是,竟把事情鬧得這麽大,手段倒是越發拙劣了!”蒼昭儀嘲笑道。


    “太後娘娘仗著身份、孝道,自然可以隨意碾壓姝淑儀。不過,娘娘,您之前還幫助姝淑儀,為何這次袖手旁觀呢?”碧荷不解的問道。


    “太後娘娘又沒有針對本宮,本宮又何必多管閑事!如今皇上不在宮中,本宮就是想施恩給姝淑儀,皇上也看不到本宮的賢良淑德,那何苦得罪太後娘娘,沾惹這等麻煩!”


    “娘娘英明!”


    “如今後宮就姝淑儀一枝獨秀,就如這枝茶花,開得正豔,將其它花朵都比了下去,要是沒有這一枝呢!”蒼昭儀利落的用剪子將花盆裏開的最好的那枝茶花花朵剪掉了,隻留下枝葉,“你瞧,這盆茶花不是更好看了麽?百花齊放,這才是本宮想看到的,本宮也才能施展才華,更進一步!”


    “奴婢誓死追隨娘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幫助娘娘早日登頂後位!”


    蒼昭儀笑著沒說話,但眼裏盡是滿滿的誌在必得,野心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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