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副校長,政教處現在是你在管是吧。”


    陳燕沒有搭理蔡慶的話茬,直接發問。


    蔡慶微笑著迴道:“是啊,前段時間我和小張商量了一下,都覺得陳主任你現在身上的擔子太重了些,所以我就來分擔一些。”


    此話一出,底下本來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位導師都安靜了下來。


    兩人說話的語氣雖然並不是多麽激烈,但是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再分明不過了。


    蔡慶趁陳燕不在學校的時候,直接拿走了原本屬於陳燕分管的政教處,這件事情做的確實有些過了。


    “副校長說的是,我手中的事務確實有些多了,交接一些給你是應當的,但是學校各個崗位選拔人選都是有要求的,副校長不能照著自己的喜好隨意委任罷免同僚吧。”


    蔡慶微笑的臉龐僵硬了一下,這天底下身居副職的領導就沒有喜歡別人稱唿自己的時候帶上那個“副”字的。


    “陳主任何出此言?錢友德處長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選,他做事認真負責,在他上任的這段時間,學校的學風學紀都上了一個檔次,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實。”


    “那錢友德私自關押學生於禁閉室,甚至其中時間超過一個星期,也是蔡副校長口中說的認真負責了?”


    蔡慶一愣,他朝底下的錢友德看了一眼。


    這件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他讓錢友德嚴辦陳旺沒有錯,但是所謂的嚴辦,也就是關在禁閉室裏一兩個小時,嚇唬嚇唬他,然後再訓斥一頓。


    這樣既傷了陳家的臉麵,也教訓了陳燕的兒子。


    不但達到了劉珍貴城主的要求,也出了自己一口惡氣,但是他也不知道錢友德竟然將陳旺一直關押在禁閉室裏。


    錢友德見蔡慶看向自己,心中一陣慌亂,他連忙解釋道:“我沒有一直關押陳旺,當中把他調到觀察室待了一段時間,但是他屢教不改,竟然在觀察室裏毆打同學,所作所為極為惡劣,我這才把他又關到了禁閉室當中。”


    “蠢貨!”


    蔡慶心中暗罵!


    他蔡家跟陳家作對沒有錯,但這隻是蔡家謀求地位的一種方式。


    兩個家族政見不同很正常,互相使絆子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比如這次針對陳家第三代做一些事情就是以他蔡家為主導。


    但這一切都是有度的,如果真的將事情做過了,陳家撕破臉皮來對線,他蔡家還真不夠陳家一迴合打的。


    但隨即,蔡慶就反應了過來,這錢友德不是個傻子,即便他之前不知道陳旺是陳家的子弟。


    可即便就是普通學生,他也不敢草菅人命。


    陳旺本身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的,如果這次自己力保下錢友德,那錢家這次的人情就欠定了。


    想到這裏,蔡慶心中下了決定,他對著陳燕說道:“陳主任你也聽見了,是陳旺同學屢教不改,錢友德導師身為政教處的導師,有權力對犯錯的學生處以適當的懲戒。你不能因為陳旺是你的兒子,就在這裏找他的麻煩不是?”


    底下安靜的人群突然嘩然一片。


    陳旺,竟然是陳主任的兒子?


    錢友德原本就嚇得夠嗆,這會,他臉上的汗珠已經清晰可見了。


    陳旺,是陳燕的兒子???


    怪不得陳燕遠赴數十裏來找自己的麻煩,自己,竟然把他的兒子關到了禁閉室裏。


    陳家最近再落魄,那也是邊河城中的第一世家!


    陳家一門一位魔導師,三位魔導士!


    一般的人家哪裏有跟他們比較的資格?


    而自己,竟然在陳燕執教的北鬥學院,把他的兒子關了起來。


    錢友德的身子瑟瑟發抖。


    樓上看戲的導師們,驚訝之餘再看向錢友德的眼光也變得玩味起來。


    “這位錢處長,還真是有膽量啊!”


    “陳主任這個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陳旺在我們學院就讀了三年多了,我們竟然都不知道他是陳主人的親兒子!”


    眾人紛紛感歎。


    當然,也有頗有遠見的導師抱著雙臂默默不語。


    他們心中想的是,原以為陳家跟劉城主一係鬥爭到現在,已經告一段落了。


    畢竟新城主已經上任,陳鐵麵這段時間也漸漸低調了下來。


    但是現在這個蔡家竟然還在針對陳家,甚至不惜牽扯到陳家第三代的身上。


    這說明,邊河城還有一陣子動蕩的。


    陳燕聽完蔡慶的話之後,臉上的神色逐漸陰沉了下來,已經黑成了鍋底模樣。


    陳家人,自陳國平起,都是清一色倔驢的性格。


    隻是陳家二代因為各自職業的不同,這種倔顯現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他陳燕,輕易不動怒,但一動怒,就不會去考慮後果。


    他不想再在這跟蔡慶扯皮了,所以他直接開口道:“既然你知道陳旺是我的兒子,那現在我要把他從禁閉室裏帶出來,你有意見嗎?”


    陳燕的語氣低沉,蔡慶聽了之後心中有些發寒。


    他還真沒有見過陳燕發火的樣子。


    但是事已至此,他沒有再退步的道理。


    就算要放陳旺,也不是現在。


    所以他道:“陳旺放與不放,自有政教處去決斷,北鬥不是陳家,北鬥有北鬥的規則。”


    陳燕抿嘴點頭,他轉頭看向地上的錢友德道:“那錢處長,你覺得現在陳旺可以被放出來了嗎?”


    錢友德看著陳燕已經紅了的眼睛,張嘴就想應是。


    但是天空上的蔡慶此時也看著他,頭顱微微擺動。


    錢友德想著今天過後,錢家肯定已經站上了陳家的對立麵,那這個時候他就要更好地抱緊蔡慶的大腿,這樣以後才會有保障。


    所以他硬著頭皮道:“陳旺同學過於頑劣,我覺得還是要在禁閉室當中關押一段時間。但是陳主任放心,我心中有數的,絕不會給陳旺同學造成什麽傷害。”


    “好。”陳燕點頭叫好:“不會造成什麽傷害,很好!我兒子被關在禁閉室裏已經一個禮拜了,你還在這跟我保證他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沒有再交流的必要了。


    陳燕手中的魔法戒指光芒閃爍,一道巨大的火龍憑空出現,直奔錢友德而去。


    那火龍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它足有十幾米長!


    這要是打到了錢友德的身上,以他法師階位的修為,不死也是個重傷。


    錢友德麵色驚恐,他不敢相信陳燕竟然敢當著眾人麵在學校裏朝他出手。


    但是多年磨練出來的本能讓他快速做出反應,他渾身金化,接著更是在身前凝聚出一麵火焰盾牌,這個盾牌麵積不小,足有兩米見方,將錢友德牢牢地護住。


    但是,盾牌跟唿嘯而來的火龍相比,差的就有些大了。


    蔡慶的表情也有些愕然,他也是不敢相信陳燕竟然就這麽動手了!


    他當然不能眼看著錢友德受傷,畢竟,現在錢友德也可以算作是他的人了。


    如果就這麽讓他受傷,以後誰還敢投奔他蔡家?


    於是他大手一揮,一道水龍在錢友德的麵前具現,跟陳燕的火龍頂頭撞去。


    水火不容,這兩個還真是天生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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