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又嘻嘻哈哈,在院子裏打打鬧鬧起來!


    已是入夜時候,袁萊沒有讓雲溪掌燈,因為她覺得掌不掌燈,對她來說沒有什麽差別,用她自己的話說:“她是再給古代人民做貢獻!”


    袁萊在黑暗的屋子裏坐了很久,她本就眼盲,黑暗於她而言已是生活的一種顏色,可是今天,她似是能透過心裏的眼睛,清晰地看見暗夜裏如墨染一樣濃鬱幽深的顏色,她甚至可以看到天上的繁星。


    忽而,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人的腳步聲在踏進房門的時候略頓了頓,隨即沉穩地朝著她走過來。


    袁萊聽的出來,這是南宮玥的腳步聲,還有他身上一貫冷冽的薄涼氣息。


    南宮玥來到床頭,摘下燈台的紗罩,噗地一聲吹燃火折子。


    “為何不讓雲溪掌燈?”


    南宮玥冷聲問了一句,深色的錦袍跟暗夜混在一起,星點的燭火,竟是照不出上麵墨染一般的顏色來。


    須臾之間,他突然上前一手捏著袁萊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轉向他。


    南宮玥嗤笑問道:“怎麽了?我的王妃,難不成還在因為那日的事情,而生本王的氣?”


    “王爺也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袁萊用力揮開南宮玥的手,學著他嗤笑的口吻冷冷道:“我袁萊是誰,就算我的心裏再有哀怨,也決計不是為了王爺您。王爺以後還是不要太過自信了,否則,王爺總用這樣幼稚的言語來激怒我,隻不過是在我這裏碰釘子罷了,王爺今日莫非是吃飽了撐得,來我這裏自討沒趣來了。”


    說完之後,袁萊從懷中的掏出絲絹,將方才南宮玥捏過的下巴狠狠擦了擦,似是那裏沾了什麽肮髒的東西一般深惡痛絕。


    果然,袁萊的話語和擦下巴這個舉動,又激怒了南宮玥。


    “袁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難道非要與本王對著幹不成!你莫不是想要氣死本王?”


    南宮玥的雙拳因著怒火緊緊捏在一起,幽靜的夜裏,隻聽見屋子裏指骨咯咯抽搐在一起的聲響。


    袁萊涼涼笑了一聲:“嗬嗬嗬!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本事,還能把王爺給氣死!而且王爺,好像是你每見我一次,就懟我一次,我看是你想要把我氣死,然後好與你的心上人比翼雙飛!”


    “你……!”


    “你什麽你,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袁萊在王府裏,可是一向與王爺井水不犯河水的,卻不知王爺今日突然來訪,為的又是哪樁哪件,難道是因為那日我跑去天音坊,來找我秋後算賬了?”


    好一會兒,南宮玥急促的唿吸聲才漸漸平靜下來,可他身上得淩冽怒氣仍是一陣一陣散發出來的,令人不禁膽寒。


    “聽父皇說,明日,玄機道長要離京,所以希望你我明天能夠一同去送送玄機道長。畢竟你我的姻緣,算是天機道長做的媒,所以明日,就勞煩王妃再同本王到父皇麵前,演一出戲了。”


    南宮玥撂完話,便又冷哼了一聲離去,當他離開時,還不忘記用力“砰”一聲將房門甩上,那雕花木門經不住他的力道,又在門框上磕碰了幾下方才停下來。


    “哼什麽哼,還給我甩臉子,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我還沒有答應呢,生氣就生氣,木門又沒得罪你,幹嘛拿它撒氣!混蛋!你還沒有給我演出費呢!”


    南宮玥走後,袁萊還不忘記臭罵他一通!


    第二天,袁萊便陪南宮玥一起去了皇宮,為玄機道長送行,她一直都默默地跟在南宮玥的身邊,聽著皇帝老兒和玄機道長極為熱絡地交談。


    聽說這玄機道長一向淡泊名利,袁萊很好奇,這玄機道長與皇帝老兒,是怎樣相識的,不過這皇帝老兒,似乎對玄機道長極為信賴,這玄機道長好似也並不排斥跟天家的人來往,而且它在與天子談話時,也是灑脫自在,並沒有一絲半點的阿諛奉承。


    但是袁萊對於玄機道長突然出現,促成自己與南宮玥這門親事的作為,還是頗有微詞的,這怎麽看也不像金玉良緣啊!


    袁萊訝異地抬起頭,因為南宮玥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邊,正輕聲為她解惑:“在父皇還是太子的時候,有一次外出辦案之時,突然遭遇賊人襲擊,就在命懸一線之際,恰巧路過的玄機道長,救了父皇一命,二人因此相識,後來父皇做了皇帝之後,就會經常召玄機機道長來宮內講禪論道,後來玄機道長外出雲遊,經常行蹤不定,兩人便偶有書信往來。”


    這個南宮玥,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因為有時候袁萊略略皺皺眉,他都能猜到她心中在想什麽,這令袁萊甚至曾經一度懷疑,他會讀心術。


    袁萊用她的眼睛,瞪了一眼南宮玥:“這家夥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今天怎麽對我這般好!這表演欲還真是爆棚啊!”


    南宮玥好像又看透了袁萊的心思,一把把她拉到身邊,袁萊沒料到他有此舉動,腳下步子不穩,身子便歪斜著跌進南宮玥的懷裏。


    袁萊有些不好意思,跌進南宮玥懷裏的身子變得很僵硬,袁萊努力想要從南宮玥的懷裏掙脫,誰知南宮玥竟然直接將她攔腰攬住,手臂上的力道愈加強硬起來。


    袁萊心中惱怒,咒罵著他:“這個神經病,今天出門忘記吃藥了,好想直接抬手給他一巴掌。”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之時,卻聽得皇帝和玄機道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因為他們看到二人此番動作,還以為二人恩愛的很。


    “哈哈哈!道長果然是慧眼之人,若非道長提點,玥兒與萊兒這兩個孩子,恐怕難以結成這一段金玉良緣呢!此事,朕定要好好謝一謝道長才是。”


    那皇帝老兒大笑著擊掌三下,便聽見連總管招唿著宮人,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端了上來。


    隻聽玄機道長婉言謝絕道:“老道是個出家人,這些金銀珠寶與老道而言乃是身外之物,老道帶在身上,實在無甚用處。若陛下允許,老道卻有幾句話,想單獨與王妃娘娘說。”


    突然被玄機道長點中名字,就好像以前上課不認真聽講的你,突然被老師喊起來迴答問題,袁萊瞬間感覺很尷尬。


    眾人更是一下子鴉雀無聲,目光都集中在袁萊的身上,就連身邊的南宮玥,亦是握緊了她的腰肢,犀利的目光針一般紮在她臉上,紮得她一動都不敢亂動,隻得僵硬著身軀,呆呆靠在他身邊。


    雲溪扶著袁萊,跟著玄機道長來到遠處的一座涼亭裏,雲溪把袁萊送到涼亭之後便退了下去。


    玄機道長一直靜默著沒有開口,袁萊握拳咬唇皺眉,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語帶哀怨地問道:“玄機道長,我不明白,您為什麽促成我跟靖王爺這一段婚姻呢?我感覺這跟金玉良緣可不掛鉤啊!”


    袁萊心中有些埋怨,口氣自是不佳。


    隻聽玄機道長笑聲爽朗地說道:“,你這丫頭,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因此責怪老道,丫頭呀,你要知道,這個世上有很多事,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往往人總是會因為眼睛看見的表象而忽略了事情背後隱藏的真相。”


    袁萊並不理解,這玄機道長話中的深意。


    玄機道借著長長歎一聲道:“就像你的眼睛,本來是能視物,可偏偏後來失明了,你還記不記得,老道曾經說過,若要你的眼疾痊愈,除非碰到一個恰當的機緣,方能重見光明。”


    袁萊點點頭,迴憶起當初玄機道長為她看眼睛時,對她的爹娘說過的一番話:“嗯,萊兒記得您是這樣說過,可是我的眼睛,我自己心裏清楚!”


    玄機道長曾說,她的眼睛雖是因眼部受到重創而引起的,是藥石無靈針灸難治,但是玄機道長還說,萬事萬物自有緣法,她的眼睛現在看不見,但總有一天會突然恢複光明,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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