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左走一步,趙雲南就擋左一步,肖莫往右一步,他也往右一步,最後趙雲南轉身揪著肖莫的衣領給項意琪道別:“你就好好休息,一會給你送飯。”


    項意琪被他倆給逗樂了,“噗嗤”一笑,笑顏如花的樣子說:“好。”


    項意琪摸著自己的肚子和寶寶說:就算沒有爸爸,叔叔們還是對你很好的。項意琪像傀儡一般艱難地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全身上下就像被人捆綁起來打了一頓一樣,姿態扭曲地走到廁所裏。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青紫色的黑眼圈染滿眼睛邊緣,頭發一絲絲隨意飛揚就像戰亂中的平民,臉蛋上不同大小的疤痕,還有肌膚上的各種小紅包。


    項意琪一邊洗手一邊在想:看吧,這就是和洛子爵在一起的下場,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卻總喜歡飛蛾撲火。


    項意琪伸手摸了摸鏡子裏自己臉蛋,心疼自己:項意琪,你心痛嗎?你瘋夠了沒有?是時候離開了,你還有孩子,你不能在讓孩子再一次陷入危險之中,放過洛子爵吧,也當放過自己。


    項意琪緩緩地撫平自己皺著的眉頭,雙手接著水龍頭的水,將水狠狠地打著自己的臉,使自己清醒一點。


    打開廁所門,趙雲南拿著兩袋東西站在門前。


    ……


    洛子爵就像丟了魂似的,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他與項意琪生活的愛巢。


    劉媽已經睡下了,整個房子沒有亮燈,黑乎乎的環境伸手不見五指,孤寂的氣息更加壓迫,洛子爵難受地捂住自己心的位置,那裏似乎有塊石頭堵住了,根本透不過風。


    洛子爵摸索燈的位置點開燈,都是熟悉的東西,每一個角落都有項意琪的氣息,這所有的東西都是項意琪精心放置的。


    洛子爵就像迴憶故人一樣,心痛並陷入迴憶的漩渦裏思念起了項意琪。


    這個木板支架棕色沙發,木板支架是他與項意琪親自手工製作的,這是第一件成品,他記得送過來的那天,項意琪全是滿意的表情,激動萬分主動親了他。


    那個落地窗,那一片向日葵花紋紫色的窗簾,她們曾肆無忌憚地以窗簾被子索愛。


    那個兩人一釘子一木板親手製作的餐桌,他就是在這裏抱著她,日日夜夜一起共餐,她吃飽之後得意的可愛模樣。


    那一麵都是各種場合留下的相片,開心時刻記錄的片刻畫麵的牆壁,有婚紗照,風景照甚至惡搞的自拍照。


    那一個她最喜歡呆的房子之一的玩偶房,裏麵全是各種各樣的玩偶,史迪仔,多啦a夢……進了那間房間,她能呆上一天。


    洛子爵他真希望,想著這些東西項意琪就能迴來,可是沒有,一看這些東西就越發想念她,他就像海洛因一樣令人上癮,戒都戒不掉。


    洛子爵抓起桌上的鑰匙急衝衝往外跑,掏出手機:“方皓,五分鍾老地方見。”


    洛子爵就像瘋子一般,開車也不看紅燈綠燈,有人就繞,沒人就萬事大吉,速度一點都不減下來。


    ……


    方皓來到酒吧的時候,空蕩蕩的大房間裏,洛子爵領口微敞,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脖頸上,落魄地坐在地上,周圍已經積滿了酒瓶。


    微醉的洛子爵看到方皓來了,歪歪扭扭地站起來抓著酒瓶對著方皓笑:“耗子來啦,來來來,幹杯。”


    方皓看到洛子爵這樣子就頭疼,想阻止他繼續喝下去,方皓搶掉他的酒瓶,扶他到沙發上,苦口婆心地說:“怎麽喝那麽多?嫂子呢?和嫂子吵架了?還是被嫂子趕出房間了。”


    洛子爵聽到方皓的問話,傻傻的笑了,掙脫他的束縛:“嗬嗬嗬嗬……你嫂子,要是這樣就好了。”


    方皓看到他的動作甚是無語,感覺不對勁還是阻止洛子爵去拿酒,抓住了他的手。:“這話怎麽說?難道嫂子還和別人跑了不成。”


    洛子爵搖了搖身子,推開方皓,掉在地上苦笑:“是啊,跟別人跑了,跟上帝那小子給跑了!”


    “上帝?”方皓吃驚的望著洛子爵,幹脆蹲下來看著他犯傻。


    洛子爵爬過啤酒堆裏,哈哈大笑:“是啊就是上帝,今天就跟他跑了,你說你嫂子壞不壞!”


    方皓對洛子爵現在的狀態不好拿捏,任由他自己胡言亂語,方皓一邊看著他,一邊給項意琪打電話,那邊都是機械的女音:你所撥打電話用戶已關機,sorry……。


    沒辦法,方皓隻好翻出左衍的號碼播過去,而左衍此時仍在醫院裏療傷,接到方皓的電話很是意外:“方少爺!”


    方皓著急地說話像機關一樣,字拚命往外冒:“洛子爵到底怎麽了?他居然在酒吧裏買醉,還一直淨說一些胡話,你說嫂子跟他吵架也不至於得這樣,對吧?你說他到底怎麽了,問又不說,還有嫂子怎麽也不聽電話呀,要不你去看一下嫂子怎麽樣了,叫嫂子來接他,兩人不就好了。”


    左衍那邊靜了好一會兒,左衍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有穿透力,左衍每一個字都緩緩說出,像宣布死刑一般:“夫人她,去世了。”


    聽到這裏,方皓仿佛感覺天空一條閃電劈在自己的腦袋上,他呆呆地蹲在洛子爵麵前,看著他買醉,自己也感染了這個悲傷的氣息,方皓他其實明白,洛子爵並不是真醉,隻是借著假醉發泄自己的痛苦。


    方皓也是一臉愁苦對著洛子爵,不知該說什麽好,隻是輕拍他的肩膀:“難受就喝吧。”


    方皓索性的坐在地上陪洛子爵喝。洛子爵的憤懣都堵在胸口裏,喝著酒也和方皓說了起來:“你說,我這麽那麽沒用啊,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平時洛子爵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自從有了項意琪,話也多了,臉上的情感變化也多了。


    方皓一聲不吭,他就想做個聽眾。


    而洛子爵想把自己所以的不滿都發泄出來:“我要是能到那裏,那她就不會死了!”


    “要是我能早點抓住宋魁,今天項意琪就不會了離我而去,你知道嗎?”洛子爵的眼睛都紅了,就像憤怒的狼,想要吃人。


    “子爵,這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的遲疑,我的無能,現在這個情況至於嗎?!啊?!”洛子爵情緒波動大,用力一甩酒瓶“嘭!”


    “子爵,你冷靜一點。”方皓一個撲倒洛子爵,防止他自殘。“冷靜?我怎麽冷靜?你說我這麽冷靜!”洛子爵剛甩掉酒瓶,這就一手要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力度拍向玻璃桌子“啪!”


    其實方皓一點都不了解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洛子爵這種失去愛人的痛他可以理解,但如何開導,他還得借鑒老套的安慰法。


    方皓一大了爺們,攔住洛子爵自殘是也不是,不是也是,最後他還是選擇硬碰硬的,采用暴力的行為,擼起袖子往洛子爵臉上一拳,打完大吼:“洛子爵你說你弱不弱!嫂子屍骨未寒,兇手你還沒抓到,你就在這裏自暴自棄,你對的起嫂子嗎?你是想項氏和洛氏都葬送在你的手裏嗎?”


    方皓一股氣一次性大叫,劈裏啪啦的講,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總之就是要有氣勢壓住洛子爵萎靡不振的氣息。


    方皓用的拳頭也是狠,洛子爵感覺嘴裏有東西流了出來,摸摸嘴角看了下,是血,他這樣被打,在裝蒜下去也行不通,眼珠子迴到正常的顏色,但整個人沮喪的氣息還是很重,洛子爵捂住自己的眼睛,心帶著身體全身都痛:“我還能怎樣,就算抓住了宋魁,意琪也不能複活啊!”


    方皓沒有想到洛子爵會那麽不堪一擊,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拉起來,猛的又一鬆手,玩笑般的讓洛子爵又是一屁股著地,他的屁股火辣辣的:“痛嗎?是不是沒有你的心痛?你難道要嫂子死的不明不白嗎?!”


    洛子爵屁股的疼,似乎有點點的喚起他別的注意力,洛子爵看著方皓,眼睛帶了點光,詢問方皓道:“所以,我要抓住宋魁對嗎?”


    方皓聽到洛子爵的詢問,他其實很像大聲的控訴:我怎麽知道。但方皓沒有,他這次輕輕的拉起洛子爵,輕聲輕語的說:“你不僅要找到他,而且還要他付出代價,你想想嫂子是怎麽死的。”


    洛子爵的眼睛咕嚕一圈迴了神,他現在就像迷路的羔羊,新生的嬰兒渴望別人的提點,他的樣子就是讓方皓繼續說。


    “除此之外,你還要替嫂子管理好項氏,項氏也是嫂子的心血,你不能讓它任由別人處置,落到別人的手裏。”洛子爵邊聽一邊整理自己的衣領,整裝待發的樣子,臉色一變,深邃的眼睛是那一股的堅定,他向方皓點了點頭,什麽話都沒說,就往門外走。


    方皓以手撫膺,掃了眼地上,看了眼洛子爵,心裏苦澀:又是我埋單啊!罷了罷了,你心情不好,你是老大。


    ……


    時間也不算太晚,洛子爵抱著電腦出現在左衍的病房時,著實是把左衍和他女朋友周寧給嚇到了。


    本來充滿自責的左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為自己的失職痛苦不堪,現在看到洛子爵,左衍感覺自己下跪磕頭認錯都不為過項意琪的死再怎麽說,也是引因他辦事能力不足給導致的。


    周寧給洛子爵倒茶時,手也在不停地顫抖,洛子爵的事跡他還是有聽說,何況這次左衍確實失職。


    這個寂靜還是被洛子爵給打破,他敲著字,平淡的語氣,平常的詢問方式左衍的傷勢:“感覺好了點沒?”


    左衍有些坐立不安,嘴角強忍出一個笑容:“好……好好,好多了。”


    洛子爵聽到他的迴答:“嗯”了一聲,一下子病房又陷入了寂靜,隻剩下洛子爵打鍵盤發出的聲音。


    賢惠的周寧坐在左衍的病床邊也不吱聲,與左衍大眼瞪小眼,左衍想著橫是死豎也是死,直接緊握周寧的手,語氣有點豪言壯誌,一副上戰場的調子,但對於洛子爵變化無常的心情,左衍決定坦白:“總裁,你要殺要剮就直接來吧”


    洛子爵撇了一眼她們倆握緊的手,分明讓洛子爵有些眼紅,但他沒理會左衍的話,繼續敲打鍵盤。


    左衍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他呆在洛子爵身邊那麽多年,他的性子也琢磨透了不少,但現在洛子爵這樣,他可不敢保證。


    過了許久,洛子爵終於合上了電腦,左衍和周寧兩人姿勢都僵了卻不敢動,洛子爵眼睛不起一點波瀾,但總感覺有些疏遠的語調宣布:“明天開始我要整理項氏的內務,洛氏你暫時看著點,明天把會議內容給我看一下就可以,大的文件就拿過來給我簽字。”這一段話洛子爵是對著周寧說的。


    接著洛子爵才轉頭對著左衍說道:“你就好好養傷,她幫我做事,就當是你的懲罰了。”


    一方累,一方也就心疼。


    況且周寧也是洛氏的員工,幫他做事屬於升職,反而值得高興呢,也不知道洛子爵是怎麽想的。


    左衍此時一切竟在不言中,不知該怎麽答謝洛子爵。夫人對他來說那麽重要,自己也算做了滔天大罪,總裁還那麽信任他,相信他身邊的人,左衍心想。


    洛子爵恢複冷靜之後,頭腦也恢複了高情商,他似乎看穿了左衍的心思,他的擔憂。洛子爵也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語氣依舊冷清:“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不並自責。”洛子爵在後麵自己的內心卻補了一句話:怪就怪我,沒能力保護好她。一提到項意琪,洛子爵的眼睛色澤就會褪去,其他的東西也似乎都不重要了。


    雖然洛子爵那麽說,但他還是有點自責,頭像花凋落奄了下來,聲音穿透:“可是我……還是害了夫人。”


    洛子爵往左衍邊走,周寧識趣的讓了下位子,洛子爵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道:“是宋魁狠,我一定要將他拿下。”


    洛子爵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安慰不了自己,卻安慰了別人。


    人都說,生病的人總是變得比較柔弱,左衍也是大男人,但此時坐在病床上,她一副媽媽桑的語調說著洛子爵,一點都不像上下屬的關係。:“那你,也要看開一點。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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