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他媽的要怎麽辦?”佛絕忍不住飆髒話,“這種限製下,難不成沒有辦法了?”


    “有。”夜瑾忽然嗤笑,“雖然皇上對於王爺的……傷痛不已,寢食難安,但是一群人依舊不忘記做一些能夠有利於自己的事情。”


    “比如?”九歌挑眉。


    “廣納後宮。”夜瑾道。


    佛絕嘖嘖出聲:“確實,鴻棲這一代本就隻有兩人,一個同『性』戀,一個後宮幹淨的像是被大水衝過一樣。”


    “不是同『性』戀!!!”


    “勝似同『性』戀。”佛絕接口,“他們必定是打著為了鴻棲的幌子,讓你哥不要斷後,讓鴻棲不要後繼無人,然後從自己家中,女兒妹妹的拉出來一大堆,『逼』迫著你哥做選擇。”


    夜瑾詫異:“你怎麽知道?”


    “都是套路啊!”佛絕捏住額頭,深沉歎息,隻一瞬,深沉就裝不下去了,她『露』出笑容來,“九歌,看來小瑾意思是讓你混進去見到你哥啊!”


    “不錯。”夜瑾點頭,“還沒有具體的步驟,不過我覺得這是一個大方向,九歌覺得如何?”


    “哥哥會去看那些人嗎?”九歌看著麵『色』如常的夜瑾,深表懷疑。


    “會。”


    “一個都沒有收?”


    “嗯。”


    “果然,要不然我的瑾姐姐絕對會傷心死了。”九歌笑道。


    看著心思重重的女子依舊在為了讓她開心而逗她,夜瑾又一次覺得她太沒用了,沒有保護好王爺,沒有如同顧公子一般篤定且信任她還活著著……


    “喵~有情況!”八卦絕上線,讓氣氛更加歡脫。


    夜瑾掃了一眼天邊,此時晨光熹微,她道:“九歌,我可以先讓夜麟衛送書信給皇上,兩手準備,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話……反正無論如何,九歌必須要見到皇上,不管是為了顧公子,還是為了日後你的身份,我們都要製定完美計劃。”


    咬著『毛』筆的九歌被佛絕拍了一下腦袋:“好好寫,都什麽『毛』病,一會兒咬禿了。”


    幹淨的落筆,簡潔幾句話表明她的處境。


    在第n行表達對他的思念與擔憂之後,佛絕忍不住了:“你寫這麽多,到底是為了思念你的哥哥還是為了你的顧公子?!”


    夜瑾道:“皇上不喜歡顧公子,在王爺出事兒後,偌大的王府,被針對的隻有顧公子一人。”


    佛絕哭笑不得,看著努力的九歌有些敬佩:“這求生欲,六六六,這是絞盡腦汁討哥哥歡心求他放過自己男寵一命啊!”


    夜瑾道:“王府散了,最後剩下的幾人都離開了,隻有顧公子,如果不是他離開的及時,估計已經……”


    佛絕忍不住吐槽:“這丫的是在找替罪羊吧!你說是不是啊九寶貝兒?是不是你哥想殺了他,把他當做那個美人兒的替罪者?”


    “那個美人兒……雪公子?”夜瑾眉『毛』皺了起來,“九歌……”


    “別打擾他,我給你說,這段時間,鴻棲國第一美人兒雪無影已經成了九寶貝兒的夢魘。”佛絕饒有興趣,“說起來,我還真想看看鴻棲國第一美人兒長相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說一般。”


    “他果然沒有死。”夜瑾眉眼低垂,“我應該相信顧公子的。”


    夜瑾心中仿佛如同刀割一般,她的錯誤,讓王爺受了那麽多苦,也讓王爺心尖兒上的顧公子受了如此委屈。


    “瑾姐姐,他福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命絕對大,都說禍害遺千年,我絕都活的瀟灑自在呢,說什麽這個更加禍害的也不會出事兒。”九歌壓下心底的急躁,笑容幹淨,“再說了,還要謝謝瑾姐姐破例一次,放他離開。”


    夜瑾張張嘴沒有說出話來,支離破碎的聲音還未從唇角溢出,已經被佛絕打斷。


    “相信也沒用。”佛絕擺擺手,“知道九寶貝兒是我從哪裏撿迴來的嗎?是在域。”


    夜瑾瞳孔縮了縮:“域……雪家,他們果然是有聯係的。”


    九歌被兩人談話擾『亂』了思緒,忍不住『插』嘴:“有沒有聯係不確定,但是雪家不是域的人可以肯定。”


    “在九歌你離開後,皇上徹查了顧家雪家鳳家和沈家,沈公子是第一個被放出去的,他離開了帝都。”


    “而鳳家,消失了,一幹二淨,鳳公子也不見了,但是據說太上皇力保鳳公子,最後不了了之。”


    “顧家與顧公子斷了關係,而通緝令還未下的時候,顧公子就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


    “雪家不知為何,雪家家主和顧公子說的一模一樣,他們說,絕對不相信雪公子,也不相信王爺死亡了。”


    聽著夜瑾的話, 九歌挑眉,如果雪家據理力爭說雪無影沒有死,那估計他們必然知道雪無影的情況。


    在公子們被夜傾城搶迴王府的時候,所有的家族都是抗拒與絕望。


    有些因為名,有些因為利,有些因為感情,有些因為其他。


    但是九歌想起來了,雪家,是帝都所有家族中,沒有過表示的人。


    書香門第,即使是紮根不穩,也應該有發自肺腑的感情才對。


    可惜啊,當初的夜傾城太過於狂傲,狂傲到來路不明的水映月都能草率的不過眼……她還有什麽不敢忽略的嗎?


    可惜,狂炫酷霸拽讓夜傾城百毒不侵,任憑外界風雲動『蕩』,她自歸然不動,如果不是勾起她的美夢,這輩子她都會風雲叱吒中度過。


    “雪家通敵,可是有確切證據?”九歌道。


    “有。”夜瑾點頭,“翻出來的書信中,確實有關於雪家與域的交往,日期上全部都是在雪家還未來到鴻棲帝都的時候的。”


    “雖然雪家根基不穩,但是雪家在帝都也是有遠戚的,雪家從偏遠地區調來帝都的時間,和信件斷掉的時間相同。”


    九歌感覺腦子疼,她幹脆不去想,她把手中的『毛』筆沾滿墨水,再一次咬著筆杆開始整理思緒。


    當夜瑾收起信紙後,又被製止:“等等。”


    “怎麽?”佛絕探頭,“沒有寫完。”


    九歌忍不住掃了一遍信紙,把她寫撤掉通緝令時候的試探改的堅定了一些。


    又加了一句,請求,必須做到。


    畫在信紙上的兔子和小烏龜塗鴉讓佛絕『揉』了『揉』腦袋:“你是不是著急傻了啊,我擦。”


    “這是暗號。”九歌一本正經,想到當初坐著馬車顛簸中給夜傾顏畫畫的時光,仿佛就近在昨天,伸手就可以穿過歲月的河流去觸碰去撫『摸』一般。


    但是驀然支離破碎的畫麵,隻能讓九歌收起眼中的懷念。


    “這他媽真是一窩奇葩。”佛絕失笑,“暗號都如此逗比,頗有你絕風範。”


    “閉嘴吧!”九歌正『色』,“所以我們到底要怎麽隨著選妃人們進入皇宮?”


    “找一個合適的人,打暈,代替。”佛絕眼珠子滴溜溜轉悠。


    “這麽做,太明顯了吧。”九歌有點兒不確定。


    “這個辦法其實是可以的,帝都已經暗中『亂』出天際,隻要不涉及到王爺這個身份,沒有人顧的過來,並且越是『亂』,越是能混淆那些人的視線。”


    九歌似是而非點點頭,她咬著手指甲感覺這個身份此時此刻的拖累比之之前更甚了。


    佛絕也點頭:“九歌你現在不能迴去是因為這個身份,而除了這個身份……嘖嘖,不會有人再盯得那麽緊的吧。”


    “有可能……”九歌想,如果淩唯亞說的是真的,她可能真需要警惕起來防備著淩唯亞。


    嘖。


    仍舊把水映月留在佛寨中,九歌天微亮之時,就離開了去前往帝都。


    身邊是要堅決要給她當兼職貼身侍衛的佛絕。


    臉上被糊了一層又一層的東西,佛絕成功的施展了她的東亞邪術之換頭術。


    九歌『摸』『摸』臉:“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人皮麵具,我絕就是最牛的。”


    “那可不,也不看看你絕是誰?再說了,這是簡單的能用一個牛字來一帶而過的嗎?”佛絕得意洋洋,“不過話說迴來。你畫的這個女孩兒,臉型和你倒是很像。”


    “顧憐,顧家的女兒。”九歌笑,“曾經臉上被顧難抓過一道痕跡,估計再也好不了了,這種長相,他們都敢往皇宮裏送。”


    想到傷痕,又一次想到了雪無影,九歌強迫自己拋掉腦海中的景象。


    “兄妹?看著顧憐的長相,顧難長得也不會差到哪裏。”佛絕在腦海中勾勒著形象。


    “他們長得,不太像。”


    “嘖嘖嘖,九寶貝兒啊!”佛絕正『色』,“聽水映月說,你拱了別人家很多水靈靈的白菜呐!”


    九歌無語:“你這都問了他什麽?”


    “好多呢。”佛絕道,“你的人生,什麽都會有,但是絕對不會有寂寞。”


    “那可不一定。”


    “喂,顧難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人?”八卦絕又一次上線。


    九歌愣了愣,眼眸帶笑:“貓眼兒,永遠瘦不下去臉頰上的小肉肉,愛笑。”


    愛撒嬌,諂媚,會看臉『色』,會逗她笑,會狐假虎威,會心狠手辣,會陽奉陰違,會記仇,會惡人先告狀……


    但是此刻啊,她隻想到了他自己的笑,黑眸中帶著漣漪,映出她一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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