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反常態的眾人,麻子臉先是敲敲桌子以示抱怨,而後,他也僵住。


    慢慢迴頭,看到的是一張湊近的臉,帥氣非常,帶著邪肆霸氣,一腳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嚷嚷什麽了?八百裏之外都聽到你們的猥瑣發聲了!”佛絕撩了撩頭發,笑容勾人,“還小丫頭小丫頭,你們叫我的時候,怎麽沒見有人稱唿這麽寵溺呢!”


    “老大,就是我們想叫,也得你能聽的下去啊!”退後的眾人中,一個長相有些斯文,帶著書卷氣的青年開口。


    “我能聽啊,我為什麽不能聽?”佛絕掏了掏耳朵,“來來來,洗耳恭聽。”


    麻子臉嘿嘿一笑:“那句話應該這麽說,即使老大聽的下去,我們也得敢說啊!”


    佛絕又是一腳踹過去:“你們看著一張豬頭臉都能叫的這麽親昵,叫你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老大就開不了尊口?!”


    看著身先士卒的麻子臉,一排的人噗嗤噗嗤笑出聲。


    哀怨的『揉』著屁股的麻子臉翻了翻白眼兒:“不是我們不肯,老大你真的魅力無雙,讓我們一人一句排列著來都行,道這麽親親密密的稱唿,不應該是左公子的專屬嘛……”


    聽著他賤嗖嗖的話,佛絕眯起了眼睛。


    就在一排人等著麻子臉又要被踹的時候,隻見他們老大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一把摟住麻子臉。


    身高超出女子平均水平不知多少的佛絕摟著隻到她肩膀處的麻子臉,有一種想要把它提溜起來的架勢。


    佛絕靠近他,隻能看到麻子臉的排斥:“老大老大老大,你這還小丫頭,說你是老流氓都不為過!”


    “喂,打個商量,你剛剛的說法,讓你們老大十分心動,但是你們知道,我太善良了對吧,所以,要不然……”


    笑的賤兮兮的佛絕單手捏住麻子臉肩膀,晃了晃他,大有威脅的意味在裏麵,笑的太過於『蕩』漾,讓那一排人有些想翻白眼兒的衝動。


    “老大……你這個提議,有些為難兄弟們……讓左公子叫你……”說話的這人吞吞吐吐,說的倒是也委婉,這對於山賊出身的眾人,已經算是極限了。


    但是,他的委婉壓不住旁邊的哀嚎聲:“老大,別讓我們做這麽艱巨的任務行不?我們迴去加倍訓練還不行嗎?!”


    佛絕攤攤手,聳聳肩:“算了,不為難你們了。”


    在眾人鬆了一口氣之後,佛絕又道:“迴去加兩倍訓練量。”


    一句話讓眾人的笑意哽在喉嚨,不知所措。


    有人反應過來了,開始哀嚎:“老大老大,我們保證讓左公子給你換一個甜甜蜜蜜的稱唿!”


    “老大老大,不僅甜甜蜜蜜,而且獨一無二!”


    “老大,求放過,加兩倍訓練量會死人的!”


    “天哪,我不想訓練!”


    “我們是山賊啊,老大,你是把我們當殺手訓練的嗎?!太難為我這身懶骨頭了!”


    “甜甜蜜蜜,獨一無二!”


    “甜甜蜜蜜,獨一無二!”


    “甜甜蜜蜜,獨一無二!”


    “甜甜蜜蜜,獨一無二!”


    不知為何,所有人都在喊這句話,讓佛絕強大的心髒也在顫抖。


    她不耐煩的擺擺手:“我走了,去看我家豬頭臉小丫頭……”


    忽然,走了兩步後的佛絕感覺不對勁,迴過了頭來,看著笑容僵硬在臉上和唇角的兄弟們,佛絕嘴角抽了抽,她看起來難不成像是包租婆?人見人怕的那種?


    想象著老大會後知後覺又把他們訓練量加上去的時候,眾人已經把臉耷拉下來了。


    佛絕撓了撓頭:“都怪你們,把我帶跑偏了,我是來問問,有沒有能迅速去除臉上淤青的。”


    隨後嘟囔:“雖然豬頭臉小丫頭看起來也頗為順眼,但是話都說不出來了也挺慘兮兮的。”


    “老大……恕我直言,沒有人會喜歡在小丫頭之前加上豬頭臉被稱唿的……”


    “老大老大,我有『藥』!”獻寶一般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布包的瘦高青年舉起小布包,被一群人吆喝了幾聲。


    “你小子天天說起死迴生,活死人肉白骨,也沒有見你用過啊!”


    “忽悠人的,忽悠人的!絕對是赤腳郎中開的『藥』。”


    佛絕卻饒有興趣的伸伸手:“扔過來看看。”


    不理會周圍的籲聲,抬手間就把小布包扔了出去。


    伸手接住小布包的佛絕姿勢瀟灑帥氣,她唇角玩味兒笑容勾起:“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真有用,就不留給你起死迴生了!”


    “我還能拿出來讓老大過過眼癮嗎?”瘦高青年頗有些不爽,像是在埋怨佛絕對他不大度的懷疑。


    “反正就通知你一聲,畢竟我的小豬頭太慘了!”佛絕一層一層的拆著小布包,臉上已經幾條黑線,“你是當傳家寶護著的嗎?!”


    嘿嘿先的聲音被哄堂大笑掩蓋過去。


    佛絕提溜著手中的小『藥』瓶迴到屋子裏後,就見一邊怕痛所以忍笑卻馬上要忍不住的九歌在和木婉清說話。


    一腳踹開房門的姿勢太過於瀟灑,讓九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當木婉清笑著詢問兩人晚飯而後離開時,九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唇角的痛讓她有些神『色』猙獰,但是她卻捂著痛處也依舊要笑,直把佛絕笑的滿頭黑線。


    “風絕啊,是不是現在這種木頭們踹起來比較爽?”


    一句話讓佛絕思緒迴到了之前……二十一世紀被她踹壞的各種門上……


    鋁合金的門被鑿出過坑,而合成木的更是被一腳穿過,最慘的就是玻璃門……


    當然,這個慘說的是她而不是玻璃門,當那隻腳卡在被鑿出一個大洞的硬玻璃裏時,佛絕是淡定的,而九歌是崩潰的。


    她就維持著那麽一個姿勢在店家門口等候,直到周圍形成包圍圈,所有人都在拍照片發微博的時候,消防隊才姍姍來遲。


    但是這份姍姍來遲卻救了她的命。


    那條腿上已經開始流血,而一個姿勢呆的太過於難受的佛絕當時扭了扭,換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但是殊不知,這一個扭動,直接把一個豎起來堅硬的玻璃杵進了大動脈。


    一件腿差點兒殘疾。


    也就是那次的事故,讓佛絕沒有參與那個考古隊的下地活動,而是兩人第一次分開,她留在地麵上做一些文書工作。


    也是兩人生死永隔的那一次……


    九歌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她直到見到風絕的前一刻還在慶幸,那神之一腳踹過去,讓風絕這死女人絕處逢生,避開了死亡。


    但是,直到見到嘴角帶著玩味兒笑容的這死女人,九歌心底才咯噔一聲。


    這完蛋玩意兒怎麽也掛了?!


    不是說好了禍害遺千年嗎?她連一個百年都沒有辦法輕鬆度過嗎?那這還算什麽狗屁的禍害!


    “我現在已經能輕鬆控製住自己可。”佛絕笑了笑,在九歌看來,既有大張旗鼓炫耀,又有毫不掩飾的嘚瑟。


    “控製住自己?控製住自己不去踹門?”九歌撓頭,“難為你了。”


    “不,我現在能控製住力氣,想氣勢一些的時候就踹倒這扇門,想牛『逼』哄哄的時候就踹出一個窟窿,平時就代替手開個門就行了。”


    九歌扶額,她就覺得這死女人不會消停。


    隨著一股清新的味道靠近,整個屋子裏都是甜甜的,仿佛空氣都甜蜜了起來。


    佛絕嘖嘖道:“給我的『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玩意兒,誰們家的『藥』會是草莓味兒粉紅『色』啊!腦子有坑不成!”


    九歌下意識的反駁:“你才腦子有坑呢!”


    說完,她愣住了。


    佛絕對她的反駁嘲諷絲毫不去理會,手指頭輕輕蹭著『藥』塗抹在這張可以媲美豬頭的臉上,眼中心疼慢慢浮現:“如果真有王八蛋害得我九寶貝成了這樣,你覺一定抄了他全家!”


    九歌還在皺著眉頭,忽然間她有些驚慌失措,蹭的拽住佛絕為她擦『藥』的手:“你說這是誰給你的?”


    “我一個兄弟啊。”佛絕對於她的反應有些莫名,隨即恍然大悟,“我瞧著那身衣服也是富貴人家,怎麽著,宅鬥的時候被下過『藥』?”


    九歌心口酸澀,想要涕淚橫流。


    去他媽的宅鬥!


    如果能如她所願的話,她寧願去宅鬥,宮鬥都行,但是,老天千萬別讓雪無影出現在她麵前……


    不……


    不對……


    她還是想見見這種驚才絕豔,完美無雙的貴公子的,那就……求老天一定不要讓雪無影神經病起來!!!


    即使是神經病起來也要對別人神經病,千萬不要對她神經病!


    老年人,心髒脆弱,受不住!


    “這小粉紅,效果非常好,這個世界上,估計也就他會用這種甜膩膩的東西熬『藥』,”九歌吧咋了幾下嘴,像是在迴憶那種味道。


    說實話,當那一碗苦到極致的『藥』被清姐姐端到她麵前的時候,九歌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雪無影。


    第二個念頭就是各種甜味和帶著瓜果花香味兒的『藥』。


    可惜,她隻能一邊驅逐迴憶,一邊痛苦的把半碗草『藥』吞咽完。


    越是有落差,越是痛苦,而痛苦,真的沒有辦法開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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