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病了嗎?”安幼可咬了一下手指頭,她好餓,“不會啊,要是他生病了,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寢殿裏,出來瞎跑什麽。”


    又是一個能讓他另眼相看的人嗎!


    裴行鳶,安幼可,他們的『性』格很像。


    “好無聊。”


    ......


    “好餓。”


    ......


    “你知道這裏住的是誰嗎?”


    ......


    安幼可不在說話了,餓的都沒有力氣,他也不迴答。


    腳底下踩著個小石子,攆來攆去的,玩的不亦樂乎。


    太陽隻升上來了一點兒,朦朦朧朧的光暈照在雪無影的身上,為他雪『色』的衣服染上了一層金『色』,麵上的表情也顯得微微柔和。


    安幼可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臉,歎了歎氣,要是自己能長那樣,也就行了。


    吱呀,門開了,安幼可隨之扭頭,望見了個背著手的老人,踱步出來,失望的撇撇嘴,不是九歌,他怎麽還在裏麵?要不,叫他一下?


    “九歌,九歌。”踹飛腳下的小石頭,繼續喊,“九歌......”


    九歌吩咐好夜瑾,剛要出門去找沈老爺子說說沈煙輕的事情,就聽見有人喊她,無奈的『揉』『揉』眉心,她怎麽來這裏了,果然這麽鬧騰,不知道讓她來王府是好是壞。


    沈太醫慢慢的走過來,衝雪無影點點頭,左右看看,他的重孫子呢?王府有事他隻要不忙都迴來,就是為了要看看沈煙輕,剛開始見不到,後來每次見到那傻小子時,旁邊都有這個謫仙似的雪家小公子,怎麽這次,沒有見到呢?


    他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出事了!


    雪無影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似冰的眼神望著安幼可,她直接這麽叫她的名字,就算是在王府,也有這個權利嗎?真是越來越不懂了,推測永遠都不如知道真識的答案來的清楚。


    “九歌。”安幼可繼續喊,太醫們詫異的望著她,敢在王府裏大唿小叫,膽子真是不小,想到這裏,他們眼睛裏出現了驚恐和憐憫,估計這個女孩子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而且她這麽叫下去,怕是王爺會怪罪下來,然後牽連。


    “這位小姐,你不要喊了,屋裏有病人。”跟在沈太醫身後的那個青年緊張兮兮的小聲對她說。


    “奧!”安幼可捂上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眨了眨眼,她忘了,這裏有病人,這樣是會打擾他休息的,抱歉的笑了一下,放開手,吐吐舌頭,她真是太不小心了。


    “大早上的,你能小聲點唄!”


    吱呀,門又響了一聲,夜瑾打開門,立在一側,等著九歌走出去。


    九歌出來後,望了望太陽,眯了一下眼,話說,好像每次耽誤了有關夜傾顏的事情,都是和顧難有關的吧,不知道夜傾顏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想,他專門的黴星?


    哈哈,真有意思。


    “還笑,我要餓死了。”安幼可『揉』『揉』肚子,一副委屈的樣子。


    “快餓死了?”


    “嗯。”重重的點個頭。


    “那就是沒死呢?”


    “都餓得沒力氣和你說話了。”


    “說得好像是誰不餓似的。”昨天吃的糖葫蘆多了,那是助消化的,現在胃裏早就空了,一直擔心著顧難,所以沒有理會胃的抗議,現在放鬆下來,太難受了。


    旁邊的人們震驚的望著他們,這對話也太詭異了,它怎麽會發生在王爺身上,還有剛才這個女孩兒叫的名字,難道是王爺?


    “王爺。”雪無影半低著頭行禮。


    “免禮。”


    他怎麽來了?


    聽小綠豆說,晚上的時候是他派人送來的『藥』,用過之後,顧難就開始用涼水洗傷口,他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的害人吧!尤其是......她覺得雪無影都不會管這些事情。


    “你,有事。”


    “沒事。”


    沒事,沒事幹嘛來了?閑的?九歌心裏忍不住的吐槽著。


    “九歌,這是誰受傷啦?”安幼可好奇地踮腳繼續向屋裏望,隔著這麽遠,當然看不到了。


    “呃……”這不是什麽難的問題,隻是,還真給問住她了,誰?朋友?男寵?王妃?


    簡直是,無法迴答。


    “誰呀?”


    “你好奇心怎麽這麽重?”


    “就是感覺你很重視的樣子。”


    重視?


    九歌挑挑眉,是很重視嗎?好事是有那麽一點兒。


    “和他一樣。”九歌指指雪無影,這也算是迴答了吧!希望她千萬不要再問他是誰了。雖然這都是明麵上擺著的事情,但是,讓她用這麽好奇的語氣問出來真是有些別扭。


    最怕的就是後麵的蝴蝶效應,要是直接說他是男寵,後麵安幼可問什麽,男寵是什麽?還是說,他們為什麽會在王府?或者直接問,她為什麽不喜歡女子?


    那個問題都夠她頭疼了。


    “我正想問呢,他是誰啊?”


    “呃,和物屋裏的人一樣。”


    “奧,”安幼可望了望雪無影,“你這不等於沒說嘛!”


    悄悄地湊到九歌耳邊小聲的說,“是不是你的債主,表情這麽冷,沒有一絲的笑意,說,你欠了多少錢了?”


    “債主,虧你想的出來。”九歌也小聲的跟她嘟囔。


    抬眼瞧了瞧雪無影,笑了一下,安幼可形容的不貼切,雪無影並沒有任何一絲的冷冽,他隻是不喜歡說話。


    雪無影看見王爺望過來,彎了彎眼睛,笑了一下。


    九歌這段時間,看慣了他笑一下,每當她迴過頭望向他時,他總是在盯著她,隻要眼神對上了,他就會對她笑一下,隻是,就算看了這麽多遍,依舊是很令人驚豔。


    隻是,他抽什麽瘋了?


    “ 哇~”


    “你夠了。”


    “他笑了一下對不對!”


    “你眼花了。”


    “對的,是吧!”


    ……


    沈太醫等了半天,沒有見到沈煙輕,失望的搖搖頭,跟在九歌身後,準備告退。


    “夜瑾,帶著她去用餐。”九歌指了指安幼可,“估計裴小二已經等在那裏了。”裴小二,真是個好玩兒的名字。


    “沈太醫,本王有話對你說。”


    九歌轉身走在了前麵,沈太醫疑『惑』的跟了上去,後麵他的學生拽了一下他的衣服,眼裏滿是驚恐,據說,跟著他走的人都會死的。


    另一個學生,也就是跟著沈太醫進屋的那個人,示意他放鬆,剛才他就覺得傳言不一定是真的,現在看來,很大的可能不是真的,王爺對人這麽和氣,怎麽會向人們說的那樣濫殺無辜。


    那個學生不得不放開手,悲壯的目送著自己的老師離開。


    “你去哪裏?”


    “爺有事兒,吃飯的時候給爺留著點。”


    “就你事兒多。”


    雪無影站在原地,就這麽把他忽視了嗎?


    『藥』腥味傳來,這是綠豆在熬『藥』了,他伸手攏了一下頭發,笑了一下,為什麽,最近越來越煩躁了,這是以前不會出現的情緒。


    或者說是,以前他從來都不會受外界的幹擾而情緒波動,現在,他隻是因為一個人,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會產生自己從來不屑的情緒。


    這真的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轉身,走到院子裏的小廚房門口,屋裏的綠豆賣力的扇扇子,沒有發現他,吸吸鼻子,這些『藥』的『藥』效倒是對症,隻是,仍舊不可能保證傷口不疼,不過,能配出這幅『藥』來,沈太醫,也很不簡單。


    要是他在域,會更與前途的,域的花草都能入『藥』,別的國家種不出來也養不活,那些新鮮的花草曬幹後不會像草『藥』那樣把『藥』效保留住,真的要把域的花草曬幹,那就可以直接喂羊了。


    悄悄地走開,來到主寢室,推門進去,吱呀一聲,門響了一下。


    “小綠豆?”


    雪無影頓了一下,他醒了,體質還不錯,沒喝『藥』呢,還能清醒一下。


    “他熬『藥』呢。”


    顧難閉著眼睛,聽見開門聲音,想叫綠豆給他倒杯水,沒想到就聽見了一個他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生病的人脾氣大,愛發火,偏偏又沒有那個體力和精力去指責別人,憋著一口氣在心裏,顧難覺得手臂上更疼了,一陣刺癢過去,剩下的就是發熱與腫脹,真是麻煩。


    “滾。”鬱結於心中的氣,到最後就剩下了這個字,當顧難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個字時,氣息已經有些不穩了。


    “......”


    半晌沒有聲音,但是門也沒有響聲,顧難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紗幔自就診後就沒有再放下,淡淡的一眼掃過去,銀白『色』的衣角,他隻看一眼就火大了。


    “說你呢,滾。”


    顧難啞著嗓子,不忘了罵他,現在他很累,還不想給他打架,也打不了,等好了之後,再說。


    被耍一次,他還可以理解為是意外,兩次,就是雪無影存心找茬了,他從來都不是個好人,沒想到王府裏隱藏著一個比他還小人的偽君子,這麽多年,還真是沒有發現。


    “我還有『藥』。”


    “你自己去吃吧。”


    顧難想翻個身,卻發現,要是麵向床裏麵的話,壓得是左胳膊,以前很簡單的姿勢,現在,根本做不到這個動作。“


    “我沒生病。”


    “你是沒生病,你是一直都有病,有病~~~”顧難閉上眼睛,他說話有些力氣了,剛才也是才醒過來,有些疲憊,現在頭上放著絲娟,浸過涼水搭在額頭上也是很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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