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九歌開始時隻怨念了一下,沒想過這麽做,但是撐不起衣服,對著這麽美麗的衣服流了半天口水,終於想出了個這麽損的方法,一路上小心擠,小心碰的,但是...轉頭瞪向顧難。


    顧難被推開,就打算好被揍了,然而抬頭卻看見王爺低著頭,然後抬頭瞪著自己,顧難順著他剛才的視線看去,大大地貓兒眼裏閃過驚愕,怪不得同一張臉感覺不同呢!原來……這樣也行?


    夜瑾在旁邊無聲的笑著,早叫她停止練功不同意,現在尷尬了吧!


    九歌瞪著顧難,發現他還看別的地方,那個尷尬啊!


    “看什麽看!”九歌挑挑眉,揚揚下巴,“怎麽哪兒都有你!”嫌棄之情溢於言表,粘人的小妖孽,壓倒她,還對著她耳朵吹氣,還當她是王爺麽!


    別看九歌現在天不怕地不怕,一身的絕世武功最為後盾,可是她就怕耳朵癢癢,上次也是他抱著她在耳朵邊說話,妖孽。


    “王爺~~~”顧難可憐巴巴的望著她,九歌想踹他,可是繡著大多大多牡丹的紫『色』衣擺,被他剛撲過來時壓著,想要起身,就撲向了顧難。


    “嘶~~~”顧難倒吸冷氣,手上的傷被壓住了。


    疼,很疼。九歌望著他,自己重了麽?難道自己很重了?不對啊,她怎麽可能那麽重,竟誇張了!


    九歌不滿的瞥了一眼顧難,輕哼一聲,但是下一秒,她就覺得不對勁起來,她剛坐會原位,吸了吸鼻子,瞬間聞到了一絲血腥味,不算濃重,是那種若有若無很勾心的感覺。


    九歌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瞄瞄顧難,不讓人省心!


    “受傷了?”顧難趁機撒嬌,靠在她身上,眼睛瞬間淚汪汪,伸出自己的‘豬蹄’,雪無影給他纏的紗布根本就是『亂』弄的,後來他沒管就出府了,現在,正好拿來裝可憐。


    九歌拉過他的手,厚厚的白紗布淩『亂』的纏著,已經有血珠滲出來了,看著眼前的顧難,她知道他是裝的,卻還是心疼了。


    到底是什麽『逼』得顧難,讓他忘了真正的疼,傷口都可以拿來換取虛假又不確定的心疼!


    顧難看著王爺眼底劃過了一絲心疼,眨眨眼,不論真假,她是第一次心疼自己。


    也是……第一個心疼自己的人。


    “夜瑾。”九歌拆著他手上的紗布,輕輕喊了一聲,夜瑾就明白了,但是,她帶著『藥』,紗布沒帶。


    “屬下去買紗布。”


    “算了,”九歌認真的揭著紗布,裏麵的都被血染透,粘在一起了,“明天換新衣服了,各樣式穿一遍。”


    一層比一層血多,九歌現在很確定這並不是因為自己壓倒才有的這麽多,因為有的已經發黑,顯然都流出來半天了。


    九歌瞪了眼顧難,“看看,把罪推給我了。”顧難笑笑,笑得有點甜,管他男的女的,他顧難不在乎這些!


    “怎麽弄的?”血肉模糊的掌心,還在發著炎,顧難撇撇嘴,“王爺。”


    九歌明白看見他眼裏寫著,我想說,我不敢,你問我才說。挑挑眉,傷員,由著他吧!“說,爺不罵你。行吧?”


    顧難依舊欲說不說的樣子,讓九歌火大,她想,真不想管他!


    “沒人找你麻煩”,九歌還是許下承諾。


    她也就對這些示軟的人沒有辦法,越是把肚皮那種最為柔軟的地方,放到她的視線之下,她越是沒有辦法去傷害。


    顧難眨眨眼,翹翹的睫『毛』上沾上了淚珠,“雪無影……”


    為什麽顧難會出現在這個小鎮呢?


    說到底還是因為顧難閑的。


    當然不會是閑的沒事兒來外麵遊玩兒。


    沈煙輕叫著雪無影一起去燒燒香,去去他的黴氣。


    顧難非賴著要跟著一起去,還說是雪無影的屋子像死人塚,給他留下陰影了,沈煙輕真想罵他。


    不識好歹,不識好賴,不知悔改,狼心狗肺,狼子野心……雪無影不讓他罵,當然,也不許顧難跟著他們。


    顧難會聽他的?越是給人添堵,他越高興。沒有迴園子,一直盯著他們,然後跟著,跟著,跟著。


    然後,就被甩下了......


    顧難覺得無所謂,甩掉他,他們也是浪費心機了。


    說到底,顧難就是來給人添堵的!


    不過他倒是還有意外的收獲,居然見到了王爺,還以這種方式!顧難不得不承認,王爺是很漂亮的!


    不論男裝女裝,都是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


    雪無影美則美矣,毫無靈魂,說難聽點,就像死人,哪有王爺美,尤其是王爺這幾天,笑起來,很暖呢!


    九歌忽然想起來,他這衣服這麽眼熟,這不是雪無影的?搶他衣服去了?確實該揍!但是他穿這身衣服很是好看,很幹淨的少年。


    自行腦補完,給他撒『藥』,顧難在那眨著眼吸氣,九歌望著他誇張的表演,還是心軟了,輕輕給他吹吹,慢慢『揉』著『藥』粉。這個小妖孽,快吃定她了!


    顧難沒有說謊,他隻是說一半而已,剩下的讓人自行領會,確實是雪無影把他手裹成這樣的,他沒說錯!


    顧難望著她低頭時,顫顫的睫『毛』,忽然覺得自己一直沒有選錯。


    九歌撕下衣服裏麵柔軟的紫紗,給他包上。


    兩隻爪子全是這樣,雪無影無表情,無心情,怎麽就這麽讓顧難賴上了呢!九歌疑『惑』。


    “武功不好,少與人打架。”不管他手傷是不是因為打架,九歌覺得自己也有義務提醒他一下。


    “可是,有人欺負人家呢?”顧難悄悄抱住她腰,縮著身體,爭取當個乖巧嬌小的人。


    但怎麽樣他也是男人,九歌是女的,再怎麽待著都別扭,顧難開始扭來扭去,“別扭了!”九額頭上青筋跳了一下,歌望望夜瑾,得,本來是給夜瑾的驚喜,現在好了,驚喜沒有了,全成了驚嚇!


    還帶著那麽一絲的驚悚!


    顧難望著他,無比認真地問,“要是真的有人欺負我呢?”輕輕地,淡淡的。


    “真的有人這麽做,就滅了他!”九歌認真的看著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找一個時刻能要自己命的人作為庇護,他是有多害怕這個世界呀!九歌無法拒絕,或許,她也沒想過拒絕。


    顧難笑笑,幾分純,幾分魅,幾分真,幾分假,誰知道呢!隻是他已經認定她了,不死,不棄!這是他的誓言,對自己也是對她的...承諾。


    “王爺~~~”


    “叫小九。”


    “嗯?”


    九歌望望他,顧難舉著兩隻手,好像熊掌啊!


    “叫我九歌就行了,不然照你這麽喊下去,一會兒這裏就沒人了。”


    “九歌~~~?”顧難縮著身子,稍稍抬頭,瞧著她尖翹的下巴,帶著尾音開口。


    九歌呆愣,那種熟悉到讓人落淚的感覺迴來了……


    好久好久沒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到底多久了呢?


    幾天,幾年?


    都不是啊,九歌把所有的眼淚咽到肚子裏,這是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差距,這是不單單能用光年算出來的距離!


    九歌啊,九歌,夜九歌,這才是自己,就算以前的都不迴來了,留個名字,那也代表著自己在之前……出現過!


    九歌瞅瞅星空,收起最後盈滿的淚水,隻要她還活著,什麽都好呢!比起夜傾城,她很好!


    九歌拉起顧難胳膊,把銀線繡著祥雲的衣袖向上拉拉,在他手腕上輕輕寫上自己的名字,又迴來了,真好。


    這算是一種儀式,對自己的紀念儀式。


    顧難視線隨著她的手移動,胳臂麻麻的,癢癢的,癢到了心裏。


    王爺好像有些開心,又有些不開心……


    “九歌?”


    “嗯。”


    “九歌!”


    “嗯。”


    “九歌。”


    “嗯。”


    第一次,九歌對於這種無結果的輕喃沒有不耐煩……


    夜瑾看著她,她在懷念什麽?是夜傾九麽?傾九,九歌!


    “九歌,故事還沒講呢!”夜瑾不希望她傷心,無論誰,都沒有她重要。這是小的時候娘娘要她保護的人,即使她不需要保護。


    “奧,對了,都怪你!”瞬間九歌的傷感就沒了,屈指,在顧難頭上敲了一下,本來美美的夜晚,本來給夜瑾找迴青蔥美好時光的夜晚,就被他,顧難,攪混了。


    顧難晃晃頭,怪他麽?抿抿唇笑了起來,現在她責怪人的方式,都溫柔多了。


    “故事,人家也要聽!”顧難繼續掐著嗓音黏黏的說,又扭了扭,找個舒服的姿勢,這麽呆著真費勁,才這麽一會兒,肩膀就酸了。


    九歌沒有理他,懷念著,講述著,不屬於這裏,屬於華夏,現在隻屬於她的故事:


    曾有記載,在晴朗的夏秋之夜,天上繁星閃耀,一道白茫茫的銀河象天橋橫貫南北,在河的東西兩岸,各有一顆閃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遙遙相對,那就是牽牛星和織女星。


    七夕坐看牽牛織女星,是民間的習俗。相傳,在每年農曆七月初七的夜晚,是天上織女與牛郎在鵲橋相會之時。人們傳說在七夕的夜晚,抬頭可以看到牛郎織女的銀河相會,或在瓜果架下可偷聽到兩人在天上相會時的脈脈情話。


    ......


    相傳在很早以前,南陽城西牛家莊裏有個聰明.忠厚的小夥子......


    ......


    織女是一個美麗聰明、心靈手巧的仙女......


    在這個安安靜靜的晚上,一個女子,一個男子,聽著一個不屬於這裏的女子講述著他們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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