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麽辦。”


    問是這麽問,但是老字號看著廠花歇斯底裏的模樣頓覺不安,萌生了一股遠離薑律的衝動。


    畢竟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至少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魅力會這麽大,光是上上手就給人迷得五迷三道的,甚至讓廠花在公共場合忘了廠長的淫威,講出這種倒反天罡的話來。


    直覺告訴他,恐怕眼前這個年輕人所表現出來的,還隻是冰山一角,他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神秘危險得多。


    “怎麽辦麽”


    作為當事人的薑律擺擺手:


    “不必理會。”


    “不必理會.嗎?”看著薑律說完就直奔食堂幹飯的背影,老字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隻是猶豫了瞬間,他就做出了決定。


    雖然自己說出去的話從不反悔,如果薑律想溜走他還是會幫忙,但是至少在人前,他得跟對方保持距離。


    於是老字號追了上去,用觸角碰了碰薑律:


    “那什麽,我突然有點事,你自己去吃吧。”


    薑律多半也能猜到原因,但他並沒有點破。


    點點頭,“嗯”了一聲,薑律蕭灑離去。


    而那邊,前來給廠花傳達廠長意圖的秘書,無可奈何之後,隻得無功而返,也是悻悻離去。


    “感覺.要出事啊”老字號喃喃自語。


    “喲!你們也下班了啊?”


    薑律衝在食堂門口等待著他的白絲打了個招唿。


    白絲迴過頭,鬆了口氣:“因為都是一起下班的啊,而且你總算來了,這麽久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下班的時候出了點事,站在旁邊看了會兒熱鬧,所以有點耽誤。”


    薑律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能站在旁邊看熱鬧,白絲想當然地意味這事兒跟薑律沒有關係,也就沒有深究,當即說起了自己那邊的遭遇。


    “我那邊挺順利的,反正我想象的主管為難我的事並沒有發生,隻不過有一點有些奇怪,一開始還好,但當旁邊的工友發現我的工牌上寫的是車間主任的時候,他們都從友善的態度變得對我避之不及了。”


    “我知道是怎麽迴事兒,盡管很小心,但我們還是被擺了一道。”薑律歎息一聲。


    “發生什麽了?”


    “說來話長,進去找個角落坐著說吧,這裏人多眼雜。”


    “嗯,好吧。”


    五分鍾後。


    兩人打好了飯菜,找了一處相對僻靜的位置坐下。


    或許是太累了,白絲一坐下就開始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不過薑律倒是沒有什麽胃口。


    因為這就不是人吃的飯。


    這裏的員工餐,原料基本上就是各個車間挑揀出的各個種類的殘次品,然後簡單加工製作而成。


    剛剛看的時候薑律還以為是被搗碎的聖女果,後來才想起來這裏不可能會有聖女果這種東西,到手以後想退卻已經退不了了。


    打飯的工人可能看出了薑律的嫌棄,還威脅他吃不完要受罰。


    這就有點惡心人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種看著惡心的東西,似乎比白絲在腸道內吃的要好,至少她似乎很享受於這些食物。


    所以薑律嫌棄地將血液雜質亂燉推到白絲麵前:“你想吃的話全吃了吧。”


    “啊你不吃嗎?”白絲眨了眨眼,心裏很想吃,但又擔心薑律吃不飽。


    “不是很餓。”


    薑律聳聳肩,他的評價是,還不如前些天吃的血小板,甚至不如在腸道裏吃的益生菌。


    “可是我好像聽到你的肚子在叫”白絲小聲地提醒。


    薑律聞言撅起了嘴,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還好他有妙計。


    經過他的深思熟慮,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嚐試。


    他將左手伸進了喉嚨,然後開始施展秘奧義——時間金手指。


    然後伴隨著一陣“嘔”聲,他很快摳出了昨天吃進去的天堂聖火炙烤七分熟血小板。


    因為摳的是昨天剛剛將其送進嘴裏的時間點,所以血小板不僅是沒有被消化的狀態,甚至沒有被咀嚼過,甚至還冒著熱氣,充滿了香味。


    而後他就當著白絲的麵又吃了進去。


    這個操作將白絲看得目瞪口呆。


    “啊這.不是”


    白絲無法理解這種現象:


    “你完全沒有消化嗎?”


    “這個叫反芻。”薑律一邊咽一邊解釋道。


    很快,在對方震驚的眼神中,薑律咽下了最後一口。


    不是很想記住剛剛的場景的白絲深吸一口氣,打算岔開話題,揭過剛剛發生的恐怖的一幕。


    但怕什麽來什麽,她都還沒開口,便聽到薑律說了一句:“可能是累壞了,沒吃飽。”


    然後


    “嘔!”


    薑律又把剛剛吃進去的血小板吐了出來,然後又吃了一遍。


    這下白絲真繃不住了。


    剛剛吃進她肚子裏的食物,伴隨著她喉嚨的咕咕聲,終於還是順著她的嘴角噴出來了。


    太他媽惡心了!


    可是薑律很快發現了問題。


    他吃下東西後並沒有飽腹感,反而因為多次篡改時間,導致體力劇烈消耗,更餓了。


    “為什麽我怎麽吃都吃不飽啊?!”


    薑律不信邪,繼續重複操作。


    同一塊血小板細胞,在他嘴裏被反複吃了七次。


    如果血小板在天之靈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會選擇爛在血管裏。


    並且很快,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伴隨著括約肌的一陣異動。


    薑律感覺自己腸道裏多了什麽東西,嗖地一下就滑進去了。


    他終於明白了。


    吃下的食物雖然能摳出來,但這也意味著昨天補充的能量,今天拉出去的屎,全部都因為時間線的變動從過去消失了。


    既然食物是今天吃的,那昨天就等於沒有補充能量,更沒有消化,那今天拉的屎也就成了偽命題。


    所以已經拉出去的屎也就又迴到了腸道裏。


    這,就是玩弄時間的代價!


    “草!竟然會有這種事?!”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薑律不敢再隨便在自己身上下手了。


    他不由自主地抖起了腿,滿臉緊張。


    “你你怎麽了?”吐得神誌不清的白絲萎靡地問道。


    “肚子不大舒服。”薑律皺起了眉頭:“你知道廁所在哪裏嗎?”


    “知道,從這裏出去,右拐直走。”雖然虛弱,但白絲還是給薑律貼心地指了路。


    “好,一會兒迴來再跟你細說剛剛的事兒。”


    “這麽長時間你也提都沒提啊,這會兒想起來了是吧?”


    “別叫!”


    說罷,薑律起身急匆匆前往了廁所。


    也就在他剛剛離開食堂沒多久,廠長陰沉著臉,直奔著食堂過來了。


    “小癟三,敢給我戴帽子!”


    他身邊的秘書一邊點頭哈腰,一邊焦急地解釋:“手,我聽說他用的是手。”


    “手也不行!我非把他扔到攪拌機裏不可!”


    “聽那老登說的,人口調查局的權限比工廠是要高的,不過除了他們,廠長上麵應該還有人,如果心髒藏著靈域的秘密,那就一定是跟上麵掛鉤了。”


    拉屎正是人思維最為敏捷的時候,因此此時的薑律正紮著馬步,認真思考著:


    “如果這幾方是沆瀣一氣,那麽廠長和人口調查局應該還會大張旗鼓肆無忌憚一些,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上麵是公正的,起到維持心髒內平衡和穩定的作用。


    既然如此,那麽想個法子接觸到他們,應該就能有所收獲。


    不過怎麽做呢”


    正當他沉浸在這類似於福爾摩斯思維宮殿的思考領域中時,一雙不懷好意的目光一下把他拉迴了現實。


    那毛骨悚然的感覺,驚得薑律直接一整個夾斷。


    “誰?!”


    他猛地迴頭。


    隻見隔間上方,半張臉正掛在那裏,雙眼彎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這個人竟然一直在那凝視著自己!


    什麽時候?!


    當薑律看清那人的模樣之後,又是一陣驚訝。


    那是廠花!


    “嘻嘻.”


    她發出了一種怪異的笑聲,絲毫沒有逃離的打算,臉上更沒有被撞破的尷尬和局促,好像就是等著薑律發現似的。


    薑律哪是這種吃虧的主,提上褲子就推開門,衝到了隔間。


    隨後,他便發現廠花正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掛在牆上——


    她一隻手扒在隔間頂部,雙腿,或者說觸手屈膝分開貼在隔間上,另一隻手藏在貼合處,不知道在做什麽,她的背部微微隆起,身子在顫抖著。


    見狀,薑律不由得驚唿道:“好強的核心力量!”


    便在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眯起了眼睛。


    “如果沒記錯的話”


    他指向了被廠花擋住的隔牆:“那裏有一個掛鉤吧?!”


    廠花邪魅一笑,微微側開身子,一個閃爍著晶瑩的掛鉤無辜地出現在薑律的眼前。


    “牛逼。”


    薑律還能說什麽呢?


    “幫個忙吧,小哥趁著現在沒有人.我快堅持不住了.”


    她用充滿誘惑的語氣魅惑著薑律。


    薑律是餓了,但他不餓。


    他從來不透沒有意義的x。


    “這裏是男廁所,還請你速速離開,不然我可叫人了!”薑律正義凜然地道。


    “哎呀,還是個小辣椒呢?”廠花咯咯直笑,隨後露出一抹狠色:“你剛剛在車間的時候怎麽不想到這一點?我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啊!!”


    “啊我覺得跟我沒有關係吧你現在這樣也不是我教的啊而且你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youknowwhati''msayingbro?”


    薑律以極快的語速辯解道。


    “我當然熟練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


    廠花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淚:


    “和廠長比起來,這手指大的掛鉤也已經算是怪獸了啊嗚嗚嗚.”


    “那確實有點兒誇張的”


    “剛剛是被你強迫的,他不會怪我,但是.但是試過一次以後,我就迴不去了啊!!”廠花咆哮了起來:“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你必須要負責解決!”


    話糙理不糙,說實話,薑律並沒有什麽可以反駁的,他自知理虧。


    他無奈而又為難地道:“總之你先下來,你這樣我沒法繼續拉屎啊”


    “別拉屎,拉我!使勁兒拉!”


    “?”


    薑律看著章魚娘廠花,心想多足蛸亞科的妹妹玩得真花啊。


    見薑律遲遲不表態,廠花急了,拋出了底牌:


    “你剛剛不是想越過那老東西見到他的上級嗎?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你得先幫我。”


    “嗯?”


    薑律警覺起來,據他所知,這裏的人沒有語言係統,如果不經過觸碰,按理說是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麽的才對:


    “我有說過嗎?”


    “你說過!是你的觸角告訴我的!”


    廠花十分篤定:


    “剛剛你蹲著的時候,我一直盯著你垂著的觸角看,看著看著我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能聽到你的聲音了,我確定你就是這麽說的!”


    “臥槽?”


    薑律低頭,憤怒地指責道:


    “混蛋!你的嘴巴是棉褲腰嗎?怎麽什麽秘密都藏不住呢?!”


    薑寶羞愧地垂下頭。


    歎了口氣,薑律也隻好無奈地承認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瞞你了,你說你能幫我,是真的麽?”


    “當然!”廠花咬牙切齒:“我也早就對那老東西積怨已久了,借著我的身份,我暗地裏收集了不少他的犯罪證據,就算你不來我也會上報上去的!”


    “好吧,信你一次。”薑律便也順勢答應了下來:“不過你得等一下,我得先拉完。”


    “不用,我都說了不用你親自拉。”


    “?這是什麽說法?”


    廠花沒有迴答她,而是直接用觸手纏了過來,用吸盤直接懟了上去。


    緊接著一股在氣壓作用下的力便開始往外吸,薑律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拉扯自己的靈魂。


    “哦喲?這個哦謔謔謔,厲害啊!”


    薑律不由自主地踮起腳,剛剛因為緊張收迴去的東西又被吸了出來。


    於此同時,薑寶也被兩條觸手的吸盤牢牢吸住,然後又鬆開,周而複始,就像是拔火罐一般。


    很快,薑寶就變成了玉米的模樣。


    隻不過玉米粒有點兒大,畢竟吸盤的大小就擺在那裏,這也沒辦法。


    “用那個,快點!”


    廠花催促。


    雖然肚子有點餓,但是畢竟答應了人家,薑律也隻好點點頭,再次對廠花使出了金手指(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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