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五百名佛羅倫薩的聖騎士,每人騎著一匹馬,同時牽著一隻搬運幹糧和物資的馬,向著梵蒂岡出發了。


    馬背上馱滿了木桶裝的聖水。


    薑律為了不耽誤佛羅倫薩的民眾治病,昨晚連夜趕製,終於在日出前全部準備好了。


    梵蒂岡在羅馬的西南方,距離佛羅倫薩大約三百公裏。


    理論上全速前進隻需要十幾個小時就能到,不過由於帶了許多輜重,並且人數眾多,喬凡尼算上了給馬匹休息的時間,預計需要一天一夜甚至第二天中午才能趕到。


    薑律並不會騎馬,所以他此刻坐在特製的馬車上,享受著最頂級的待遇。


    騎馬在前方的三兄弟不時迴頭,看著馬車,長籲短歎。


    “這待遇是不一樣啊。”盲盒呲牙咧嘴地道。


    長時間坐在馬鞍上,讓他這個會騎馬但幾乎從不騎馬的人臀部、大腿內側以及小腿肚都被磨得生疼。


    古典樂和持劍人也好不到哪去。


    “忍著吧。”


    他們苦笑著。


    但盲盒還是有些不死心似的說道:“我也想和她們一樣跟薑寶坐馬車,騎馬太痛苦了。”


    持劍人搖搖頭:“馬車就這麽大,哪坐得下這麽多人?”


    “就是。”古典樂附和道:“而且人家是女孩子,你跟她們比什麽啊?”


    “說的也是。”盲盒歎了口氣。


    反觀喬凡尼,騎在馬背上卻是昂首挺胸的模樣,貴族的氣質被他拿捏得恰到好處。


    他意氣風發地著和幾人開始閑聊打發時間:“你們看上去不常騎馬。”


    “是的。”持劍人點點頭:“這對我們來說的確有些難熬。”


    “那你們是怎麽從遠方長途跋涉而來的?”喬凡尼好奇地問道。


    薑律早已經和他們對過口供,所以他們知道自己該怎麽說。


    “我們是靠著自己的雙腿走來的。”古典樂迴答道。


    喬凡尼有些吃驚,然後敬佩地道:“真是了不起,薑洛克老師能得到神的青睞當上教皇,的確是實至名歸,光是這份堅韌和毅力就是平常人難以企及的。”


    “?”盲盒很想吐槽,但想想還是算了。


    明明我們才是正兒八經的肝帝,薑寶他明明玩的就是私服!


    而薑律,此時則正坐在封閉著的木製馬車裏,摟著輕影紅窗看風景。


    他們三人一邊喝著葡萄酒,一邊吃著特供的美食,純把聖戰當郊遊。


    “等俺把梵蒂岡打下來,就改名叫清島。”


    薑律操著一口齊魯話,掰開一隻蛤蜊嗦了一口,然後繼續道:


    “到時候大家都來清島,俺請大家哈啤酒,吃嘎啦。”


    兩女聽得咯咯直笑。


    紅窗點了點薑律的額頭:“伱怎麽哪的方言都會說啊?”


    “你想學?”薑律看了看她:“我教你啊。”


    “我不學這個,有沒有那種比較有氣質,清冷一點的?”紅窗問道。


    “有,粵語就挺合適。”薑律放下手裏的吃的,醞釀了一下:“木嘴仔,冚家富貴啦。”


    輕影聽著薑律溫聲細語的婉轉語調,覺得的確好聽,很有氣質,便好奇地問:“什麽意思,祝人家大富大貴嗎?”


    “不是。”薑律迴答:“意思是:傻逼,祝你全家死光進棺材,你罵人的時候可以用。”


    “呃”紅窗嘴角抽了抽:“有沒有正常點的?”


    “那不會,我隻學有用的。”薑律理直氣壯地搖搖頭。


    兩人突然沉默了。


    “說起來。”薑律左右看看,轉移了話題:“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馬車坐著很顛簸啊?”


    “是有點兒.”紅窗探出頭,看了看地下的路麵:“畢竟是沙石泥地,車輪還是木製的,也沒辦法。”


    “不不不,我不是說這個顛簸不好。”


    薑律有些心血來潮地問:“我的意思是,想不想玩個遊戲。”


    “什麽遊戲?”輕影向來對薑律的奇思妙想很感興趣,第一時間響應。


    薑律拍拍自己的大腿:“我帶你們坐碰碰車。”


    “?”


    沒過多久,駕車的車夫突然聽到身後的馬車傳來碰撞的異響,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撞到車頂了。


    他連忙轉過身子詢問:“教皇大人,沒事吧?”


    車夫很快就聽見了薑律帶著笑意的迴話:“沒事啊,你開你的車,不用管我們。”


    “好的。”


    離馬車不遠的三兄弟也聽到了異響,在車夫被打發後,他們對視一眼,便緊了緊韁繩,讓身下的馬匹放慢了些速度,來到馬車邊敲了敲窗戶。


    “誰?”輕影有些急促的聲音傳來。


    “我。”持劍人關切地詢問:“出什麽事了?”


    窗戶被打開,但不知為何,還不等他們看清馬車內的模樣,輕影便直接探出了半個身子,將窗口牢牢堵住。


    “這是做什麽?很危險的。”古典樂提醒道。


    “沒事,車裏太悶了,我透透氣。”輕影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


    “車裏太悶?”盲盒眼睛一亮:“要不你們出來騎會兒馬?換我進去坐坐?”


    “不,不用。”輕影連忙擺手,因為過於緊張而口不擇言道:“我們正騎著的。”


    “啊?”


    “不是,我是說。”輕影吞了口唾沫,尷尬地左顧右盼:“啊!我是說我們的馬車有四匹馬在拉,也相當於騎馬。”


    盲盒眯起眼睛:“這跟讓我進去坐坐有什麽衝突麽?”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輕影扶在窗口上的手指關節微微有些發白,好像用了很大力氣。


    “什麽意思?”古典樂皺著眉頭,又用力敲了敲車箱:“你們都還在嗎?”


    可誰知他這麽一敲,車廂輕輕地又震動了一下,這就好比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輕影突然兩眼一白,整個人軟了下去,差點從車窗裏掉出來。


    好在薑律眼疾手快,把她拉了迴來。


    然後,三人又是沒看清到底是怎麽個事兒,紅窗代替輕影頂了上來。


    “呃”紅窗尷尬地解釋道:“路上太顛簸了,她有些暈車,這才要透氣。”


    “那她剛剛是沒事吧?”持劍人擔憂地問道。


    紅窗還沒開口,遲遲沒露麵的薑律便迴答道:“啊,沒事,可能加上天氣有點熱中暑暈車二合一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古典樂聞言放下了心。


    隻有盲盒不太開心。


    “暈車了的話,就不能換我進去了,可惜。”


    “就是說啊。”紅窗的狀態也愈發低迷,兩條眉毛呈彎曲的倒八字,輕呡著嘴唇,手指同樣牢牢摳在窗框上。


    見到這熟悉的一幕,持劍人深吸一口氣:“你不會也要暈車吧?”


    “嗯快.快暈車了。”


    古典樂心疼地勸道:“那就別往外探頭了,你現在相當於是橫著移動,會更暈的,你迴去正著坐。”


    “嗯好。”紅窗恍惚的點點頭。


    這時,薑律說道:“你快暈了就告訴我,我先把輕影安頓好,就來照顧你。”


    然而他話都還沒說完,紅窗就張大嘴叫道:


    “要要到了,我暈車了!”


    緊接著紅窗又進去,薑律又探出頭來。


    “你也暈車?”持劍人見了鬼似的問道。


    “我不暈啊。”薑律露出純真的笑容:“我就單純想和你們說說話。”


    “你別說話了啊。”古典樂焦急地道:“你倒是快去照顧她們一下啊。”


    “啊,我以為你們無聊想找我聊天呢。”薑律遺憾地說道。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


    “好吧好吧。”


    於是薑律縮迴腦袋,關上了窗戶。


    古典樂似乎有些不太放心,又敲了敲窗戶:“你可得細心點啊,暈車也可能會很嚴重的。”


    “知道啦,放心吧,我可是連黑死病都能打敗的男人。”


    聽到薑律如此堅定而自信的話語,三人也稍稍放心了一些,重新騎著馬往前走去。


    持劍人有些驚詫地說道:“我倒是沒想到她們竟然還會暈車。”


    古典樂則是已經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將兩人會暈車的知識點記了下來。


    而盲盒嘖嘖稱奇道:“不過還真挺有意思,還能提前知道什麽時候會暈車的呀。”


    “人與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吧。”古典樂迴答。


    “是這樣的。”持劍人點點頭,有些沉重地說道:“前往梵蒂岡的路並不好走啊,這才出來多久就暈車了,後麵可是還有十幾個小時啊。”


    正在討論該如何在後麵的路程盡量照顧兩個女孩兒的三人並沒有注意到,一道視線正在偷偷地注視著他們。


    喬凡尼目睹了全過程。


    剛剛的畫麵他似曾相識,也幾乎在瞬間就依靠著和薑律獨特的交情猜測出了他和兩個未婚妻正在做什麽。


    “這簡直就是藝術!”


    喬凡尼低聲卻充滿力量地振奮著道:“而你們三人,更是把這份藝術升華為了史詩!”


    自言自語著,他又看向馬車,雙眼中閃耀著烈火似的灼熱:


    “薑洛克老師,我已經不再妄想超越你了,我現在隻想知道,您的極限究竟在哪裏?!”


    正如同強者間的惺惺相惜會帶來跨越時空的默契,與此同時,薑律竟然也在說著同樣的話。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極限到底在哪裏?碰碰車變形!超級飛俠,樂迪加速!”


    第二章下午或者晚上更吧,我感覺陽了以後狀態是有些不大對,寫了一千多字感覺沒整出我想要的那種大場麵,事已至此,先睡覺吧,正好調整一下生物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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