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隨薑律和信使來到檔案室。


    一路上,礙於信使,鬼麵狐即使心裏有再多疑問,也終究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出來。


    來到檔案室,信使問道:“你要撈哪些人?”


    “別急,我先看看。”薑律拿著記錄翻看,和鬼麵狐比對著檔案點了他們覺得最有可能的十六個人:“先這些。”


    “好。”信使點點頭,直接從石碑進入監牢。


    見信使離開,鬼麵狐這才找到機會問道:“你這一晚上到底做了什麽,這怎麽...”


    “我隻能說,你們能成功攻略這個靈域,是因為我在負重前行。”


    薑律迴想起伊希娜光環下隱藏著的狂野,有些無可奈何。


    剛累得不行尋思差不多了,人家轉頭給你治愈了,這誰頂得住?


    盡管身體還吃得消,但精神的消耗卻是實打實的,現在還困著呢。


    不明真相的三人隻覺得是自己拖累了薑律,紛紛都是露出愧色。


    鬼麵狐更是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了。


    你說你什麽忙也幫不上還問東問西的,這不招人煩麽?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件事。”鬼麵狐轉移了話題,正色道:“我昨天想了一宿,覺得這個靈域有些過於特殊了,我甚至懷疑,這有可能是某個真實的世界。


    所以如果你千萬要小心,不要被信使或是救贖之神記恨上。”


    “啊?哦,好,知道了。”


    記恨?薑律突然有點想笑。


    說話間,信使已經帶著人返迴了檔案室。


    鬼麵狐也噤聲,不再說話。


    薑律眯著眼打量起了麵前滿臉無措懵逼的十六個人。


    本來他還琢磨著怎麽去判斷他們是不是當過監管者,結果人一帶出來,他一下子就放心了。


    特征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因為是代替囚犯進入的監牢,他們本身並沒有什麽罪孽,因此壓根就沒有遭到折磨,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傷勢甚至受刑的痕跡,健康得一逼。


    “你看,我就說他們等於是多活了十年吧。”


    薑律見狀看向柳刀,還對昨天的質疑耿耿於懷。


    “別急。”鬼麵狐突然靠近薑律,小聲提醒道:“不一定是他們,最好先驗證一下。”


    “怎麽驗證?”薑律問道。


    “問點我們那邊的常識,能答得上來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懂了。”薑律點點頭,對著麵前的人厲聲道:“我問問題,你們老實迴答,不準說假話,聽懂了嗎?”


    這些人還沒摸清眼前到底是什麽情況,紛紛畏畏縮縮地看向信使。


    後者冷冷地命令:“別看我,都聽他的。”


    他們頓時麵有懼色,信使的恐怖他們都知曉,現在信使居然讓他們聽別人的?


    難道說...


    “您是救贖之神?”有人看著薑律,怯懦地詢問。


    “差不多。”薑律聳聳肩。


    不止他們倒吸一口涼氣,就連鬼麵狐也是一驚,剛說讓你低調點,怎麽轉頭直接冒充救贖之神啊?還當著信使的麵!


    咦?這麽說起來,信使好像都沒有反駁啊...什麽情況?


    毫不知情的鬼麵狐默默開始頭腦風暴。


    而薑律這邊則是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宮廷玉液酒下一句!”


    “.....”


    薑律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些或是一言不發或是麵露難色的人:“竟然...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嗎?!你們還配當華子?!”


    見沒人敢說話,他猛地迴頭:“重炮,告訴他們答案!”


    “......”


    “草!你也不知道?”薑律不服氣:“柳刀,你說!”


    “......”


    “你們搞笑呢?!”薑律憋住怒火:“那告訴我難忘今宵是誰唱的?”


    “......”


    “好好好,都是狗罕見是吧!”


    正在這時,鬼麵狐扯了扯他的袖子。


    “幹嘛?”


    “那個...”鬼麵狐表情古怪:“你是從哪聽到這些的?”


    “春晚啊。”


    “在哪看的?”


    “我家老人給我放的錄像帶,他說在他小時候,用這招辨別間諜來著,這是隻有我們才懂得的浪漫。”


    “呃...那你家老人有沒有告訴你,半個多世紀前就沒人看春晚了。”


    “啊?我不道啊,為啥?”


    “因為那一年開始除夕不放假了,春晚的時候大家都在加班,哪有功夫看春晚啊?”


    說到這裏,鬼麵狐歎了口氣:


    “特別是靈異複蘇過後,用於娛樂的途徑更加稀少,條件差點的別說看錄像了,連個收音機都沒有。


    現在除了家裏有老人的,或者條件挺好能接觸到這些的,都隻想著活下去,誰關心這些啊?你這...有點何不食肉糜了。”


    “原來是這麽迴事兒麽...”薑律恍然大悟。


    就記得轉生前沒事就喜歡整點兒陽間的小曲兒,轉生後也時常靠著院長的存活重溫經典,誰知道這些事啊?


    “那你來問。”他對鬼麵狐道。


    鬼麵狐點點頭:“那麽,你們告訴我,驅魔人公會最富盛名的前任會長是誰?”


    “辛遠刑!”


    大家異口同聲,包括重炮和柳刀。


    薑律一臉尷尬,因為他不知道。


    壞了,我成狗罕見了!


    鬼麵狐並沒有注意到薑律的異樣,點了幾個濫竽充數對口型的:“這幾個不是,麻煩信使大人您一會兒把他們送迴去。”


    信使不為所動,直到薑律重複了一遍,她才表示知曉。


    緊接著,靠著這樣的辦法,一次又一次的篩選,他們終於從監管者中找出了驅魔人。


    看著薑律揮揮手信使二話不說就離開了,十六個驅魔人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什麽,看向四人,特別是為首的薑律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激動。


    “你們...也是驅魔人?”有人試探著問道。


    “算你們運氣好。”薑律確認無誤後,通過麵板上的解救案件將這些人全部傳送出了黑塔。


    光柱中,他們的臉上或是欣喜若狂,或是如夢初醒似的流下眼淚,亦或是直接跪下來朝著薑律磕頭,其中辛酸難以言說。


    隨著十六道光柱緩緩消失,任務目標再次更新。


    【任務目標一:尋找黑塔的秘密】【已完成】


    【任務目標二:解救被困在黑塔中的驅魔人】【16/16】


    【《無限監牢》已攻略,隨時可以脫離進行結算】


    不止是薑律,大家的麵板都獲得了更新,紛紛麵露喜色。


    “總算可以離開了。”重炮長舒一口氣。


    他認真的對薑律說出了早就想說但是怕半場開香檳所以憋到現在才說的話:“兄弟,我這次欠你一次,以後有機會一起再進靈域,隻要是需要戰鬥的,我罩著你!”


    “你最好是。”薑律故作挑釁笑著。


    柳刀隻是淡淡道:“感激的話我就不說了,都記在心裏了,出去以後記得加個好友。”


    “okok。”


    等到他們兩人脫離,鬼麵狐才問道:“薑兄,雖然這麽做有些不合規矩,但我還是想問問,你在哪個安全區,有沒有加入驅魔人公會的打算?”


    “哦?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公會的人?”


    鬼麵狐笑笑:“如果你是,我肯定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公會不會錯過任何一個人才的。”


    “這麽說...你身份很牛逼啊,什麽都知道。”薑律話裏有話。


    再是人才,成名前也不可能每個成員都知道的,可鬼麵狐卻篤定他能知道,那隻能說明他有非同一般的消息渠道。


    “我的身份...哈哈,還過得去。”鬼麵狐打起了哈哈:“不過要是薑兄您有來總部的打算,可以隨時聯係我。”


    “路子這麽廣啊,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薑律商業吹捧道。


    “那麽,我也脫離了,之後我們加好友詳談吧。”


    “行。”


    目送鬼麵狐也脫離了靈域,薑律卻沒有著急脫離,而是走出了檔案室,找到了孤零零蹲在外麵盯著鸚鵡的信使。


    薑律歎了一口氣,上前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還難過呢?”


    “我隻是主人製造的僥幸擁有情感的傀儡...和你們都不一樣...”


    沒有外人在場,信使在薑律麵前毫無保留地暴露了柔弱的一麵。


    “這有什麽的,我也是孤兒。”薑律安慰道:“我也一樣好好的呀。”


    信使默不作聲,薑律就站在她身邊,默默地陪著她。


    過了許久,信使突然問道:“你不是跟主人說你要離開嗎?你怎麽沒走?”


    “不著急。”薑律溫柔地笑笑:“昨晚我和你主人聊過了你的事,在我的開導下,她也認識到這件事對你不公平了。”


    聞言,信使十分惶恐地搖搖頭:“不...不是,我沒有這麽覺得。”


    薑律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為了表達對你的歉意,我們決定把你同樣當作家人對待。”


    “家人...”


    信使的翅膀不受控製地聳動起來,終於情緒失控地一把抱住薑律,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裏。


    “所以就是說。”薑律揉捏著她的翅膀:“我們決定,邀請你來玩一些三個人的遊戲。”


    “啊...”信使抬起頭:“三個人的遊戲?是什麽?”


    “來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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