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兒素日裏與她人無冤無仇,除了此事,她又能哪裏招惹上這麽大的仇怨,要將她活活斷頭。”林曼是被扭斷脖子而亡的,林澤豐一想到這就心痛。


    “還有一事……”林薇吞吞吐吐。


    “快說!”


    “姐姐曾截過悠兒與那程緒方的書信,悠兒也因此事和姐姐積怨頗深。”


    一聽這話,林澤豐便暴跳如雷,“我就知道,就是你這個惡女!就是你殺了我的女兒!我要你給她償命!”說著,他便起身要來打她。


    林緋見狀,準備拔腿便跑。


    隻見一把劍柄橫出,劍鞘微微滑下,亮出兩節銀白的劍身,鋒利的劍刃對準了林澤豐的脖子。


    “前輩莫要衝動,此事還有待查清。”是陸子修。


    林澤豐稍稍冷靜了下來,“好,我不動她,但是現在她的嫌疑最大,你們可以先將她押入大牢。”


    隻見陸子修繼續說道:“方才所說的兩件事,都不能作為證據,更無從斷她成嫌疑犯。”


    “為今之計,隻有讓仵作來驗身,方才有可能找到貴千金的真正死因。”


    “不!不能……”林澤豐立即反駁。


    “豐兒,不要在胡鬧了,讓他們驗!”林老爺發話。


    “父親,曼兒還是個未出閣的閨女,我作為他的父親,連死都不能給她留最後的清白嗎?”


    “你作為他的父親,你應該為她找出真兇,而不是在這裏像個瘋狗一樣亂喊亂吠。”


    林緋靜默的待在一旁,微微挑眉……


    林老說出了她也想說的話。


    不多時,衙門的人帶著仵作來驗身,驗完之後,需得等衙門立案調查完之後,才能給出最終結果。


    林府一夜之間掛滿了白綾。


    林緋雖沒被壓去大牢,卻被林老留在了林府。


    說是她身體已恢複良好了,古佛寺就不必再迴去了。


    隻怕,實則是為了監禁她。


    “姑娘,怎麽辦啊?”紫煙一籌莫展,“你想想辦法,怎麽為你自己證明清白呀?”


    “我為什麽要證明清白?”


    “你都被當作頭號嫌疑犯了。”


    “官府說我是嫌疑犯了嗎?”


    “額……不是。”


    “既然沒有嫌疑,我為什麽要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林緋解釋道:“現在,難道不是他們去想辦法找出真兇嗎?”


    說得好有道理,紫煙竟無從反駁!


    翌日清晨,還是沒有見到宗滅的人影。


    林府裏浩浩蕩蕩來了一批衙門的人,團團圍圍將林府全部包圍了起來。


    冤家路窄,林緋居然在這些人裏又見到了巡撫大人以及……晏隨。


    他亦瞥見了林緋,隨即便移開視線,好像隻是看一個陌生人,帶著點兒拒人千裏的冷調,眉頭緊蹙,似是事態嚴峻。


    “大人,辛藤試出來的結果還是……火毒。”雷奕在他耳邊低聲匯報。


    仵作匯報,在林曼身上驗出了火毒,於是便有了今天這幕。雷奕再次去驗,結果辛藤測出來的結果,還是火毒。


    “通知張恆,讓林府所有人,滴血驗毒。”張恆便是巡撫大人的本名。


    林府外頭的人在不停地朝裏張望著,不知發生了何事。


    林緋和陳氏本躲在院子裏喝茶,陳氏揪著她追問那晚遇刺的事,林緋不免有些心頭煩躁。


    但轉念一想,與其去應付院子外林澤豐那些糟心的事,不如躲在院子裏和陳氏打太極。


    “出了這麽大事兒你怎麽也不迴來和娘親說一聲。”


    “這不是迴來了嗎?”


    “那林曼居然敢拿你當擋箭牌!我都沒找他林澤豐算賬呢?現在倒是敢汙蔑你!”


    “官府的人說了沒有證據,我是清白的。”


    “你跟娘親好好說說,那晚到底怎麽迴事啊?”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陳氏隱隱感覺到悠兒的疏離,女兒自小便和自己親近,她想著或許是因為將悠兒丟在古佛寺那麽久,女兒心頭有些怨氣也是難免的。


    紫煙站在一旁,微微扯了扯林緋的袖子,示意她收斂一點。


    林緋不喜與陌生人婆婆媽媽,所以語氣難免衝了些,紫煙提點了她。


    深吸一口氣……


    “娘,女兒安然無恙,那晚的事兒就翻篇了。林曼的死女兒也不知是怎麽迴事。”林緋耐著性子再重複了一遍。


    “乖女兒,娘親不問了,不問了。”


    陳氏沉默地盯著林緋看了一會。


    “那個程緒方……”陳氏還是忍不住開口。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章管家帶人來敲門,說是要滴血做驗證。


    問具體是什麽驗證,又沒人能說得清。


    林緋被人強製的用銀針紮破指尖,擠出一滴血滴到器皿上,隨即旁邊的人拿出一罐瓶子,倒出一些綠色的粉末在上頭,靜置約半刻鍾。


    似乎是在觀察其變化,見沒有反應,測試的人便朝後方記錄的人點點頭。


    感覺就像是……在檢測自己是否被傳染了什麽病毒。


    這種感覺湧上心頭,林緋便意識到情況不妙。


    她低聲吩咐紫煙,“去跟著那些人,看他們揪出了府中的什麽人?”


    “是。”


    說完,紫煙便機靈的跟了上去,跟著畢方也是學了些拳腳功夫,而且體態更輕盈了。做這種事兒,才不那麽容易被發現。


    不多時,紫煙便迴來了。陳氏早已迴了自己的院子去了。


    “怎麽樣?什麽情況?”林緋急切地開口問道。


    “他們抓了大公子,還有……”紫煙支支吾吾,似是後邊的話難以開口。


    “還有什麽?快說!”


    “還有他的三個通房。”紫煙耳根都紅了,“我跟著那群人去大公子院子裏的時候,他正在和三個通房幹……幹那種事兒。”


    “連章管家在門口大聲喊他,他都……不願意停下來。”紫煙越說越難以啟齒。


    “後來,是那位晏大人強行帶人踢門進去,並做了檢測。然後大公子和那三個通房便都被帶走了。”


    大公子便是林澤豐的唯一的兒子,林嶽。


    親生妹妹屍骨未寒,他倒是有興致白日宣淫,而且還是……三個?


    “隻帶走了那四人?”林緋問道。


    “還帶走了二小姐的屍首。”


    林緋雙眉微蹙,一團迷霧橫在眼前,思緒有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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