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蘇九辭就接到了蘇冷重新打來的電話。


    “喂……?”


    蘇婉婉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


    蘇九辭低笑出聲,聲線華麗,引人酥麻:“辦好了?”


    讓人感到…意外的溫柔。


    電話那頭的蘇婉婉沉吟了一會兒,看著旁邊不遠處抱臂倚著牆,渾身冰冷氣息的蘇冷。


    蘇冷似有所感轉過頭來。


    冷沉的視線與之對上。


    蘇婉婉嚇得一個哆嗦:“……還、還沒……”


    “嗯?”蘇九辭仿佛沒有聽到蘇婉婉刻意誇大的害怕語調。


    聲音極致溫柔,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她在哄著自己的小情人。


    但是對上那雙狹長上挑的狐狸眼,才發現裏麵幽深暗沉,語調中的笑意,在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上,沒看到一絲痕跡。


    麵無表情。


    蘇婉婉幾乎都要沉迷在那溫柔寵溺的聲線裏。


    突然覺得自己手上的手機變得滾燙,舍不得放下。


    手機通話是外放擴音的。


    蘇冷站的那個位置剛剛好,不遠也不近,但也能夠很好得聽到電話裏傳來的聲音。


    不知怎麽,蘇婉婉仿佛感覺到空氣中越來越冷的溫度……


    正想著怎麽開口還能再找找話題,蘇冷從旁邊突然靠近,一把,把手機搶了過去。


    手機被搶的瞬間,蘇婉婉驚唿出聲,尖銳的嗓音讓聽著的蘇九辭皺了皺眉頭。


    修長完美的手輕輕揉了揉小巧的耳朵,聯想到怎麽迴事,突然就輕笑出聲。


    在空曠的大廳裏,那笑聲格外,悅耳動聽。


    剛搶手機過去準備開口的蘇冷:“……”


    大少你的聲音真犯規!


    他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咬著唇,一副可憐兮兮樣子的蘇婉婉,道:“大少。”


    蘇九辭應了一聲。


    蘇冷繼續,“這邊的事情我會搞定,很晚了,早點睡。”


    蘇婉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好像看到。


    這個冰冷的男人,在說出後麵幾個字的時候,眼神突然變得柔情,裏麵的神色就要溢出來了一般,使冷凝的氣氛也緩和了下來。


    但是偏頭看向她的時候。


    依舊冰冷的視線,讓她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蘇九辭輕笑出聲:“好。”


    頓了頓繼續開口,“你也是。”


    蘇冷溫聲應了下來,便掛了電話。


    看著一旁盡量減小存在感的蘇婉婉,嘴角突然咧出一個弧度。


    本來在那張俊朗的臉上是讓人感到陽光璀璨的笑容,卻讓蘇婉婉感到愈加害怕。


    仿佛……


    置身於冰窖之中。


    ———


    結束了和蘇冷的電話之後。


    蘇九辭莫名突然摸了摸自己發聲部位。


    十七歲……她的變聲期到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聲線隱隱約約的變化,但是還好,是往好的方麵發展。


    抬眸。


    望著樓梯口,踏上那裏,想著樓上有某個人的聲音。


    白皙絕色的臉上隱隱勾出幾分笑意。


    但是當真正走到了主臥,推開房門之後——


    空無一人。


    笑意瞬間冷凝。


    居然……又走了?


    “哈。”蘇九辭笑了一聲。


    她自己十分清楚。


    她骨子裏,深藏著一種病態,對於自己想要把握的東西,占有欲都極其強烈。


    那是從骨子深處引起的興奮的戰栗,就是想要,掌控一切。


    這種病態從那裏來的,她不知道,或許前世沒怎麽察覺,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


    不是沒有了,而是……隱藏得更深了,也同樣,一旦觸發,也更加強烈。


    可是啊。


    世上總有,那些不可確定的因素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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