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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狐的妖身即使是練習仙法,也比一般的小妖要快,一千年了,金已經快要成仙了。”南十羽的話語中帶著自嘲和憤怒,“人們都說我狐族狡猾,天神又何嚐不這樣?當初他們把我的妖身封印在仙洞裏,直到快要成仙了我才感受到。”


    “金是你的妖身,你為什麽要封印他?”


    “仙妖本就不能共存!當初我就該毀了自己的妖身!隻是,你...隻是紫玉很喜歡那個樣子的我。”


    雲賞知道南十羽停頓的原因,他現在已經改口了,叫她雲賞,“你有沒有想過成仙?為什麽必須要成魔呢?”


    “成仙,不過是天神束縛我的方法,就像金一樣,被關在仙洞,等到他強大了,被放出來對付我。”南十羽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已經習慣了成為眾矢之的的生活。


    “其實...”雲賞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玉佩,鼓了些勇氣,“金是我放出來的。”


    “你?怎麽可能?我感覺到金的時候,你應該沒有靈力了,怎麽可能進得了仙洞?”


    “我醒來沒有靈力,卻可以聽到獸語,後來去采藥,遇到了金,他把我困在仙洞裏,讓我帶他出來,當時他有尾巴還有一對可愛的耳朵,樣子和你一模一樣,我以為是你,對他很不客氣,後來他變成了九尾狐,又纏著我半天。我才把他帶出來。”


    “你現在還會獸語嗎?”


    雲賞搖了搖頭,自從身上毒蠱被花顏解了之後,就聽不到獸語了。


    南十羽沉默了,難道紫玉心裏在意的依然是他?還是說,這又是天神的算計?


    “南十羽,為什麽金隻吃桔子和魚?”


    南十羽看了雲賞一眼,又低頭看了看她手上的白玉。眼神帶著一絲溫柔:“當我還隻是狐妖的時候。紫玉隻喂過我桔子和魚。”


    雲賞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若隻看兩個人的感情,或許金羽和紫玉都沒有錯。錯的,是兩人相遇的時間,一個妖,一個神。


    “當初。真的隻是因為妖神不能相戀嗎?”


    “是。”南十羽毫不猶豫的迴答,馬上用嚴厲的眼神看著雲賞。“你鍾情於花顏,你可知當初他是怎麽對紫玉的?”


    “知道,他用的就是天火鞭,毀了紫玉的神骨。留下她的魂魄,輪迴的時候,還下了禁忌咒。所以我的每一世都會情路坎坷,也會身體不好。”雲賞的表情很淡然。她醒來後還記得在花顏憶海的事情,但是花顏似乎還不知道她已經看到了前世的記憶。


    “你竟然知道了還喜歡他,為什麽!”


    “喜歡他在前,知道這件事情在後,感情不是手中的絲線,想剪斷就能斷的。”


    “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花顏依然會為了所謂的神意而拋棄你,傷害你!他對你的愛不過是因為你現在沒有觸犯他的原則!他們神,永遠隻會說什麽顧及蒼生,什麽犧牲值得,結果呢?難道我就該死,紫玉就該死!”


    “若是為了紫玉,你會願意犧牲自己嗎?”


    “當然!”


    “所以,神的心裏愛的不是一個人,他們愛蒼生和仙界,當蒼生和一個人或者一個神比較的時候,他們自然選的是蒼生和仙界。”


    “這是紫玉的想法還是你的?”南十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雲賞,他無法接受紫玉也變成這樣的神!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個性裏有多少是紫玉,如果花顏為了所謂的神意而選擇傷害我,我想,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那麽遵從神意,但我依然會選擇為我愛的人付出一切。”


    南十羽的臉上有失望也有驚喜,最後變成落寞,然後一臉平靜的看著雲賞:“你現在愛的人,隻有花顏吧。”


    雲賞搖了搖頭,“其實,若你心中有陽光,別人才能感受到溫暖,雖然我不知道當初紫玉做了什麽選擇,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對你,有保護。”


    “保護?你說什麽?”


    南十羽緊張起來,雲賞繼續說道:“我能感受到,她其實也想保護你。”


    南十羽因為雲賞的話神情明顯一僵,身子也往後退了幾步,伸手扶上了一邊的樹幹,慢慢平息自己的心緒。


    過了一會兒後,他的臉色恢複如常,帶著冷漠的語氣說道:“我隻想要紫玉,她是我的妻子,我答應過她,一定要找到她。既然你不是紫玉,你我之間就沒什麽聯係了,我不會再殺你,但是,也請你照顧好自己。”


    南十羽又看了一眼雲賞,還沒等她迴話,便消失不見,這一次雲賞連他離開的方向都找不到。


    這算不算是兩清?雲賞歎了口氣,拿著玉佩去了雲起山,那裏應該還有原來的仙洞,若是上天真的原諒了當初金羽和紫玉,應該會讓金成仙。


    一天一夜沒有合眼,雲賞直接趕到了雲起山,找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仙洞,雲賞看著手裏的玉佩:“金,帶我去仙洞好嗎?我希望你能醒過來。”


    這一次玉佩泛出白光,而且在雲賞的手心,會稍微懂一下,大約一刻鍾,雲賞找到了仙洞。


    進入仙洞後,雲賞將玉佩放到石床上,然後用自己的神力慢慢的滋養這玉佩。


    三天過去後,雲賞身上的靈力消耗了一小半,睜開眼睛的時候,玉佩已經變成了一隻小小的九尾狐,隻不過,尾巴和耳朵都無力的垂在石床上。


    雲賞輕輕撫摸了金的身體,又輕輕的捏了捏他耷拉著的耳朵:“快快好起來。”


    “雲賞...”金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音。


    “你醒了?”雲賞高興的捧住金,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蹭了幾下。


    “我想...吃...桔子和...魚。”


    “好,我現在就去給你找。”雲賞用自己的靈力籠罩住金,然後離開仙洞。


    桔子並不好找,因為過了季節,雲賞在河邊抓了一條魚,烤好後才迴到洞裏,進洞後,裏麵卻是空蕩蕩的。


    “金?你在哪?金?”雲賞找了幾個房間,都沒有看到金,心裏忽然害怕起來,而且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金?不許這樣胡鬧,你身體還沒好,我給做了烤魚,桔子沒有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雲賞在仙洞打轉卻沒有他的身影。


    “雲賞。”


    “金?”


    雲賞聽到了金的聲音卻看到不到他。


    “雲賞,我的妖身已經被南十羽毀滅了,他不是不會讓我成仙的。”


    “金,你在哪?還有辦法的,相信我,會,會有辦法!”雲賞有些不知所措,眼睛開始濕潤,那種不好的預感再次湧了上來。


    “雲賞別哭,和南十羽相遇,我找迴了曾經的迴憶,其實我和南十羽是一個人,紫玉陷入輪迴,金羽被封印,但是他的執念太深魔性太大,無法封印,天神就讓白虎神獸將金羽身上的妖性的部分剝離,那便是現在的南十羽。


    本該被毀滅的妖性卻逃了出來並進入輪迴,南十羽隻記得對紫玉的執念和對天神的恨,天神想讓我的仙力來中和南十羽的妖力,但我沒有做到。”


    “金,沒關係的,我們一起想辦法,你快點迴來!”


    “雲賞,別難過,我從上仙那裏知道,當初的紫玉是用自己的命換了金羽的命,這份情誼已經夠了,是我們欠你的,妖身沒了,我的仙力還在,南十羽的心結隻能由你打開了,我本來就該死了,是你讓我活了這麽久,還能再次遇到你,我很幸福了。”


    此時,雲賞淚如泉湧,顫抖著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其實,你才是金羽,對不對?”


    “嗬嗬,你還是那麽聰明,生死輪迴,我們都逃不過,別難過,找到你就夠了。南十羽是我身體中的全部妖性和恨意,他在這麽多輪迴中,有了自己的生命,他其實不壞,隻是迷失了初心,答應我,帶他迴狐族吧,天神的神罰他是受不了的,替我和紫玉,再保護他一次好嗎?”


    “好,我答應你。金羽,你是去輪迴了嗎?”


    “我...隻有我徹底消失,才能消弱南十羽的妖力。”


    “隻有這個選擇嗎?”


    “是。不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空蕩蕩的仙洞裏,忽然起了風,一陣白霧中出現金羽的身影,一臉微笑的看著她:“雲賞,把手給我。”


    “我不要你灰飛煙滅!”


    “至少你還記得我,這就不算灰飛煙滅。”


    金羽低頭吻上了雲賞的額頭,隨著仙氣的流入,額頭上金羽的吻變得越來越輕,而雲賞閉著眼,臉上是一道道淚水。


    就在金羽消散的時候,淡淡的聲音迴響在山洞:“雲賞,你要找的人,在都城...”


    “要找的人?難道是那個有魔性的人?”


    雲賞的問話沒有任何迴應,周圍也不再是仙洞,而是一片草地,雲賞一人坐在草地上,周圍隻有風吹過。


    雲賞身上多了許多的仙力,碧水獅的神力也全部被吸收,此刻她的身體發出淡藍色的光芒。


    “金羽,我會一直記得你,你和紫玉的曾經,應該很幸福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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