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一定會告訴你的。”她露出微笑,但下一秒揚起的唇角扭曲了,愉悅的神情瞬間轉為痛苦。


    “嗯……”她發出痛苦的呻 吟,原本握在手裏的手機也落到了地板上,雙手隻能用力地捂著左胸。


    心髒像是突然被人掐緊,不僅是瞬間疼痛,她的唿吸仿佛在同一時刻被阻斷,她完全地窒息了。


    眼前的男人消失了,被一片黑暗所取代,她聽見他心急的喊叫著她的名字,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向前傾斜,而這時,所有的疼痛已全然消失,她也失去了所有知覺。


    一個月後


    雲恩已經為了長距離戀愛做好了準備,但這些準備在班子烈的動作之下,有八成以上都派不上用場。


    班子烈沿用了上一個任務的職務身份,長時間停留日本,將他與雲恩之間的時間、空間與距離,找到了一個堪完美的平衡點,兩人之間的戀情自然是加溫再加溫,對彼此的愛戀幾乎是已達認定對方的程度。


    “我說過很喜歡、很喜歡你,而你說你知道很喜歡、很喜歡的意思是什麽,但你卻沒告訴我一個完整的答案。”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心能肯定她明白他是愛她的,但對她的在意即使是百分之一的不確定,他也不容許,因為這輩子他隻想要她。


    然而,是特殊的聯業使然,也是他個人的直覺使然,一股不安的情緒一直在他心底醞釀著,從她莫名暈倒的那一刻起。


    那股不安,他尚未能抓到方向,他查過她的家族病史,而她在迴日本時,也做了一連串的健康檢查,家族病史並未顯示任何重大遺傳疾病,事後的健康檢查,也證明了她身體狀況十分健康,但那股不安卻是如何也無法消弭。


    他的工作長期告訴他,必須相信直覺,所以現在他試著找出一個可能方向,他必須排除所有危及兩人關係的不安因子。


    “耶?我以為這答案該是你明確的給我,而不是由我說出口的。”雲恩趴在班子烈光裸的胸口上,剛才兩人的激 情演出,已經抽光了她全身的力氣,現在的她像是得到滿足的貓咪,笑得十分慵懶。


    先前她隻是猜測他想說出口的是愛這個字眼,而現在她已能肯定他的心意,隻不過這樣的真情告白,她仍是想聽著他主動說出口就是了。


    “若我的記憶沒出錯,我記得我也聽見了某人說她很喜歡、很喜歡我的,但那某人並沒有確定所謂的很喜歡、很喜歡代表著什麽意思,所以我才想請某人先確定她知道的答案。”雖是明白她的心思,但班子烈可不打算乖乖配合她。


    “你把話說得有點繞口,可惜我聽得很明白。”她用唇瓣磨蹭著他的胸口,她並非想要再一次的挑逗他,她這行為不過是純粹的撒嬌,“快確定你的答案吧,我等著聽呢。”


    “很喜歡、很喜歡這個字眼,是由我先說出口的,但你的迴應隻是烤貝了我的說法,我沒感受到你的誠意,所以……”


    “所以?”


    “所以我們來場比賽吧,看誰先忍不住將答案告訴對方。”他不是個小氣計較的男人,他隻不過是想讓兩人之間的關係增添一點情趣及樂趣。


    “聽起來很有趣,但贏家的獎賞是什麽呢?”


    “輸的人無條件得答應贏的人一件事如何?”


    “沒問題。”雲恩漾著燦爛的笑容,仿佛她已然看見自己勝利的那一刻。


    班子烈翻了個身,打算用誘人的親吻奪去她自信的笑容,但他的唇瓣尚未碰著她,放在一旁的手機便響起了。


    “唉。”歎了口氣,班子烈帶著一臉遺憾,起身接聽來電。


    趁著他忙著接聽來電,雲恩也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通電話給妹妹胡欣潔。


    “欣潔,安安呢?”雖然欣潔是沒有任何血緣的妹妹,但她們已是家人,好感情並沒有因為血緣的不同而受影響。


    “安安……她正在洗澡,找她有事嗎?”


    “也沒什麽事,隻是最近都沒有收到她傳訊息給我,打她電話,她都不接,想問問她學校何時開學,她又打算何時迴紐約去。”或許在安安迴紐約前,安安能先來日本一趟,看看她愛上的男人生得啥模樣。


    “喔,我會轉告她說你找她的。還有事嗎?”


    “欣潔,你的聲音怎麽怪怪的?”雲恩微蹙著眉,心底有股奇股的感覺,胡欣潔似乎急著結束通話。


    “我……感冒了,喉嚨痛。”


    “看醫生了嗎?”原來是感冒了。


    “看過了,別擔心。”


    “那就先這樣吧,你喉嚨痛,就不跟你多說話了,好好休息,要按時吃藥,知道嗎?”結束通話後,雲恩再次輸入訊息傳出。


    什麽時候來看看我愛的男人?


    “你叫誰吃藥呢?”班子烈迴到雲恩身邊,好奇問道。


    “我妹妹欣潔,她感冒了。”雲恩順勢窩迴他的懷裏,“你準備好要見另一個我了嗎?”


    “你的雙胞胎姊姊?”


    “嗯,我很想讓她見見你,讓她看看我很喜歡、很喜歡的男人究竟是生成什麽模樣。”


    “會被打分數嗎?”班子烈佯裝出害怕的模樣,這舉動成功逗笑了懷中的人兒。


    “很可能。”雲恩看了一眼仍是沒有仍何動靜傳來的手機,“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她都沒有迴應我傳過去的訊息,打電話去找她,也總是剛好不在家或在忙其他事情。”


    “耐心一點,這表示你得多打幾通電話。”


    三個星期之後


    “你在哪裏?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嗎?好吧,隻有我在找你,快迴電。”雲恩有些生氣的再一次留言給雲安。


    她聽取了班子烈的建議,耐心的一再傳訊息或撥電話給雲安,但時間一天天過去,學校也都已經開學了,而所有人都知道她想找雲安,沒道理雲安不迴電,除非雲安是故意的,但她想不出自己何時惹得雲安生氣了。


    晚餐時間,她鬱悶的把這件事說給班子烈聽。


    “所以你們姊妹倆一吵架就是冷戰?”


    “我們沒吵架。”


    “或許是你不經意做了什麽事情惹她不開心,而你自己毫無所覺?”無心之過也是有可能的。


    雲恩偏著頭再次認真思索,但結果她仍是搖著頭否定這項可能。


    “我可以肯定我沒做出什麽惹安安不開心,況且她的個性很直接,有什麽不開心,她是會直說的人,就算吵架,她也從不跟人冷戰的。”所以一直找不到人,也等不到雲安的來電,才讓人莫名的悶。


    “所以你在擔心她。”班子烈很快做出了結論。


    雖然他是一名獨子,但他有很多親如手足的好夥伴,他明白那種擔憂對方的心情。


    “嗯。”雲恩癟著嘴點了頭。


    “她是從何時開始不迴應你給的訊息?”


    雲恩認真的迴想著,三分鍾後,她給出了明確的答案。


    “就在我們離開奧克蘭的前一天,那一天,我仍有收到她傳的訊息,但之後便沒有了。”


    聞言,班子烈心底一突。


    離開奧克蘭的前一天,不就是她莫名心絞痛暈倒的那一天,時間距離現在已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


    這時,雲恩又想起了什麽,她補充道:“打電話給她也不接、不迴電,她從來沒這麽對待過我。”


    雲安根本沒有迴紐約去。


    又過了兩個星期,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雲恩第一個動作便是打電話給父親,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但她得不到任何解答,雲立仁不僅扯開了話題,最後甚至草草的結束了與她的通話。


    雲恩先是感到莫名,但一股不安的情緒隨即自心底擴散開來。


    爹地的反應不尋常,安安的不迴應也不正常,再仔細的迴想著,每當她打電話給台灣的家人們,大家的態度似乎都不如以往的輕鬆自在,所有人仿佛……一起瞞著她什麽。


    腦子裏不斷地胡思亂想著,她第一個反應是想撥電話給班子烈,但這樣的動作在三秒鍾之後被放棄了。


    班子烈在昨天前往新加坡出差,一個星期之後才會迴到日本,迴到她的身邊,而現在所有的不安隻不過是她個人胡思亂想的結果,沒有任何事情得到證實,他沒必要承擔她個人莫名不安的情緒。


    扔下手機,雲恩起身在屋內轉著,她花了五分鍾的時間做了臨時迴台灣的決定。


    不再遲疑,她向學校請了假,並立即訂了機票。


    隔天,在沒有任何人知曉的情況之下,雲恩迴到了熟悉的城市裏。


    “媽咪,我迴來了。”一進家門,雲恩便朝著屋內喊著。


    聽見雲恩的聲音,蘇韻禾嚇得從沙發上跳起。


    “你這孩子是怎麽迴事,怎麽一聲不響的突然跑迴來呢?怎麽沒打電話給我,好讓我去機場接你?”蘇韻禾提高聲嗓,讓聲音聽來有元氣,並趕忙在雲恩來不及看清楚之前,將臉上的淚水抹去,卻忘了浮腫的雙眼及憔悴是如何也掩飾不了的。


    一路上的不安,加上眼前母親那顯然有事發生的神情,豆大的淚珠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是不是安安?”


    “安安她……”


    雲恩突地迴到台灣,這件事,班子烈在第二天才知道,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事情發生了,當下便決定將手上的任柔工作交給其他夥伴,他則直接跟著迴到台灣。


    他打了數通電話給她,但她卻是一通都不願意接起。


    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為了得到一個答案,他選擇守在她的住處前等待著她。


    站在獨棟的小別墅前,從白天守到黑夜,班子烈不在乎要等多久,他隻想知道她行為失常的背後有著什麽原因。


    終於,載著雲恩母女倆的房車迴到了屋前,雲恩看見站在車道旁等待的他了。


    “請人家進屋裏來坐吧。”蘇韻禾知道女兒有個要好的男朋友,想必就是那位年輕人了,若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麵,她想她會很開心的歡迎他的。


    “不了,我跟他說幾句話就會進屋裏去。”雲恩打開車門下車,司機隨即將車開入車庫裏。


    她緩緩的來到班子烈的身前,而他注意到她失去了以往的笑容,一層濃濃的悲傷籠罩著她。


    以往即便兩人隻是分別了一小時,隻要再見麵,她總是會帶著一股純然的喜悅來到他眼前,但現在那股見到心上人的喜悅之心不見了,為什麽?


    可不論是出了什麽事情,他的雙臂永遠是為她張開的,即使是天塌下來也由他為她頂著先。


    班子烈朝著雲恩展開雙臂,她的動作雖是緩慢,但仍是投入了他的懷抱裏。


    “才幾天不見,你的樣子看起來好糟。”他不是笨蛋,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時刻裏佯裝看不出她的不對勁。


    “對不起……”雲恩用力地摟著班子烈,仿佛當他是救命的浮板,隻要緊緊的抓著他,那麽再大的浪也淹不死她,要不……她真的快要不能唿吸了。


    他明白她這是為她突然的離開道歉,也為她現在糟糕的模樣道歉,但他不需要她的道歉,他隻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他美麗的情人萎靡得像朵枯萎的小花。


    “發生什麽事了?”


    一句輕柔的關心,卻像是個開關閘,開啟了雲恩一再忍耐的負麵情緒。


    她沒有迴應班子烈的問題,環在他背後的手卻是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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