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犯困,待滿衣醒來時已是世間的另一片土壤,屬於妲殷的領土。


    一座破舊的城牆即將倒塌,無半點防守,滿衣的目光隨意的轉動一下,也猜的出這裏受過戰爭的侵害,百姓們過的窮困潦倒,她甚至看到有很多年輕的母親抱著孩子,孩子身上隻能裹著一片薄薄的不料。可是滿衣也從他們的眼裏看到平淡的模樣,可能是太久對立兩方的關係,滿衣剛落在這兒還有些不習慣,還有行人指指點點,好像在說些什麽。


    或許他們也猜到這三人不屬於這裏,但也沒有排擠的意思。


    一個小孩子不小小心唄水泥路的小石子絆倒,隻見她手上那個破舊的小娃娃掉在滿衣的跟前,滿衣替她撿起來還給她,那小孩子接過小娃娃後詢問,“姐姐你是從那邊過來的嗎?”


    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指著那座高大的城牆,滿衣瞧見她的小手瘦小的隻剩下皮包骨,不禁心疼。


    在滿衣發呆之時,九瞳走了過來,迴答她,“對呀。”


    隻見那小孩子眼眸略閃星子,突然眼巴巴的問他們,“那...那邊是不是又吃不完的雞腿?”


    滿衣的心髒咯噔一下,這些年妲殷的無心管理,剩下的半壁江山過的有些地方過的苦不堪言,小孩子總是無比純真,她所想要的也很簡單,可是對於這個地方而言卻是困難的。


    果然,妲殷的統治是該破滅。


    滿衣清楚他們明明過的勞苦卻還是不肯離開的原因,外麵戰爭頻繁,誰能保證出去就一定是好的?


    “這裏以後也會有。”滿衣彎腰伸手撫『摸』她的小腦袋,眼神許是溫柔可人。


    “真的嗎?”頓時小孩子的眼眸裏全是欣喜,轉而她又說,“姐姐的眼睛好漂亮,好像藏了星星。”那孩子歪著頭說道,說著她居然還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滿衣愣了一下,曾經也有一個人說她的眼睛明淨的像一灣湖水,又好像瞳子裏藏著星星。


    滿衣隻是微笑的算是禮貌的迴禮她。


    時間緊迫,他們必須接著上路了,當滿衣迴頭時,那個小孩子她還癡癡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似乎她能幻想到以後將會有的大雞腿。他們不是絕情的人,看到這樣的畫麵心裏自然會揪心,隻是想要改變這些人的命運不是小小的他們能決定的。


    這一片土地的人很是奇怪,富貴的人連同居住的地方都是金碧輝煌,而那些平窮的連雞腿都沒看過。滿衣搖頭這些人過的*逸、無求,就好比曾經的滿夭國,一味地以為世間的一切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最終的結局隻能是破滅,妲殷的統治時代不會太久了,它也將成為第二個滿夭國度。


    想著淚水悄然而落,九瞳下了一跳,“姐姐你怎麽哭了?”


    滿衣迴過神,濕噠噠的臉頰唄風那麽一吹有些濕冷,滿衣才發現自己流淚了。


    “隻是想到了以前,我沒事的。”滿衣微微一笑。轉而又問了阿逸,“我們多久能到?”


    “快了。”阿逸挑眉,壞壞一笑。


    滿衣扯了扯嘴角,看向別處。


    “但是,妲殷的宮殿那森嚴的守衛會有我們進去的機會嗎?”九瞳小聲的在耳邊擔憂道,以前她在香斯領地那裏的戒備就夠嚴謹,何況他們守護的人是妲殷。


    滿衣看向阿逸,而阿逸好像早有自己的想法,聽到九瞳的話也沒有多慮。


    “放心吧,他有辦法。”滿衣輕笑,其實她也很擔心會有意外,甚至怕會拖累九瞳他們。


    可來都來了,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


    “阿逸,你告訴我吧,小天的壽命還有多久?我想至少能給自己一個心理準備。”滿衣終於問出這句話。


    阿逸看向她,神情很是糾結,他擱動著嘴還是說了,“撐不過十天。”


    滿衣壓抑著,她細細的算了一下,“夠了十天。”


    她握著拳頭算是給自己加油打氣,小天一定會等到自己的。


    滿衣離開塞淵也有好幾天,吷楓依稀記得她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勿相忘...”吷楓喃喃道。


    還有提醒他小心身邊人,那些對話裏滿衣沒有半點不甘,卻是表現的格外輕鬆,那樣的神情就好像不認識自己般。


    自從滿衣走後,吷楓不常在笑,那個謙謙公子就此『迷』失。


    青暖告訴他滿衣去找小天,可能不會迴來了。


    可她明明還犯病又哪裏有落腳的地方,那日滿衣決絕的樣子吷楓看著心好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血淌淌而流。


    他從來都覺得自己與滿衣最是心有靈犀,那日她的模樣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追上去,滿衣不會希望他跟上步伐,可他還是後悔了,他不該讓她一人去冒險。


    這些日子他都忙著找出證據,盡快揪出幕後兇手,他與花莫宇的約定是該兌現的時候了,那些殘害無辜戰士的人他定不會放過。


    一隻小小的蝴蝶閃爍著紫芒,那蝴蝶小的隻有指甲蓋那般大小,它落在吷楓的手上,來者無話,隻是拍了一隻蝴蝶。


    吷楓自然知道蝴蝶的用意,也知道傳來這隻蝴蝶的人是誰。吷楓目光悠長的望向遠方,他能看到的隻不過是晴空萬裏。


    心裏一陣漣漪,他似乎能猜到那個他心心掛念的人兒此刻也好好的,所以才會給自己道信。


    此刻,滿衣撫『摸』自己的指甲,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她送出去的信蝶已經安全到達。


    “主人。”白衣男子急匆匆的衝進洞『穴』。


    黑袍女子背對著他望著水晶木棺裏的人兒,沒有發話。


    來人小心翼翼的巧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殺到夢魂,甘願受罰。”


    “這件事不全怪你,起來吧。”悠悠的聲音遊『蕩』在洞『穴』中,而這話一點都不像是從她的喉嚨裏說出來的,這樣的猜想簡直叫人發『毛』。


    白衣男子站起身,依舊是畢恭畢敬,他的麵容存著一股書香氣息,優柔寡斷。


    轉而他又是不甘道,“懇請主人在相信屬下一次,這次屬下定不負主人。”


    “妲殷那邊已經不能在拖,你多派些人手找到那少女。”黑袍女子說道。


    不知為何,那少女的行蹤突然消失,之前還能探討她的行蹤,如今卻是一片空白。


    “可夢魂那邊,會不會暴『露』您的行蹤?”白衣男子微微抬頭,問道。


    “料她有千萬個嘴也說不出。”黑袍女子狡詐的笑道。


    白衣男子會意到什麽,隨之眼眸輕佻,“主人高明。”


    黑袍女子與阿夢早有條約,她像封印夢殘一樣封印了她的嘴,即使她說出那些從前,也說不出他們的行蹤,而她更是不敢見自己的真身。


    “主人,應恩死了那我們還要加派人手過去嗎?”白衣男子說道。


    今早他以殺掉應恩,本來這個任務是交給阿夢執行,隻是變化多變。


    “讓他不得好死,居然暗中攪『亂』,破壞本座原本的目的。”說到應恩黑袍女子便是怒意,說著這話時他簡直是咬牙切齒。


    “屬下拔斷他的筋骨,讓他受盡折磨,願主人能夠消氣。”白衣男子識趣的說道。


    黑袍女子沒在說什麽,白衣男子等待她許久,接著她又發話,“瓦伊特,給你兩天的時間找到她,帶她來見本座,若是找不到就提著人頭來罷。”


    “遵命,主人。”白衣男子跪下行禮,而後急匆匆的出去。


    黑袍女子目光犀利的盯著水晶石,仿佛在透過它想看到什麽東西。


    “啊...”侍女一陣驚叫聲,緊接著帶來的又是一群侍衛。


    寧子經過過道,好奇的問其中一個侍女,“這裏怎麽了?”


    “寧子姐姐,”小侍女行禮,接著迴答,“應恩大人被殺害,死法很是驚悚。”那侍女說著瞳孔隨之放大,說的寧子頭皮發麻,轉而她就急匆匆離開。


    一處安靜的小院,隻有一位侍女在打掃掉落的葉子,兩人互相低了低頭算是行禮,寧子瞧著四周便問,“那李大娘還沒迴來嗎?”


    “聽說是病的重,怕是迴不來了。”侍女低聲說著,接著想到什麽有問道,“暖小姐怎麽沒有過來看到老夫人?”


    “小姐得了風寒,我就是來通報一聲的。”寧子皺著眉說著。


    那侍女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你自己進去吧,老夫人應該是在修花。”


    寧子微微點頭,自己踏進裏屋,苑婆婆喜愛昏暗的環境,所以這裏的窗都是采用泛黃的油紙,寧子瞧不見裏屋,便也能敲門詢問。


    “老夫人,我是寧子。”


    苑婆婆躺在搖椅上,睜開模糊的雙眼,“進來吧。”


    老式的木門聲音很吵鬧,吱呀的聲音傳入寧子的耳朵裏,配上此時的環境竟有些叫人發寒的意味。


    “老夫人,暖小姐受了風寒,怕是近段日子都來不了。”寧子遺憾道。


    苑婆婆的眼眸在某一刻若有所思,“那就隻能由我這個老太婆動身過去了。”


    “暖小姐近日是因為傷心過度中的風寒,可能任何人都不肯見了,更何況老夫人的病剛好,還是不要過去為好,不然暖小姐又該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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