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的你該也猜到了。”


    滿衣微微一怔,難道真如她所想?


    吷楓早就看透她定不會如實說,便平淡自如的接著說,“事實上我的血『液』裏有一半屬於異族,因為母親是異族人。”


    說到這裏吷楓安靜了,他看向滿衣,神『色』認真,聽到這個詞時,滿衣臉『色』有一絲異樣飄過,世間的異族並不多,其中的天燭人,黛千國就是人們所說的異族,而吷楓所說的異族明顯的並不是這兩族,既然不是這兩大族,那剩下的就是即將消亡的族,比如妲殷的族人,還有很多弱的不被待見的族,或許滿夭國也應該算上。


    滿衣見過天燭與黛千,自然猜中不是這兩族。


    “母親她沒有一個親人,聽說她剛到洛薩德時老夫人並不待見她,對她很苛刻,但是母親的戰鬥實力毋庸置疑,她拯救了洛薩德,老夫人對她也有所改觀,但是老夫人依舊不喜歡她,從小我就知道我應該隱藏自己的這份實力,所以沒有人知道我遺傳了母親那一族,他們都以為我與那些普通的小孩一樣。”吷楓就像講故事水平很高的人,他的聲音很好聽。


    滿衣不理解他為什麽要和她說起這些沒有共同話題的往事,但她也捕捉到關鍵信息,他的母親。


    滿衣依舊不說話,與他對視著,聽他繼續說,故事是不會那麽快結束的,吷楓接著說:“後來母親成為了戰爭的犧牲品,她與我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告訴我她一點都不後悔,她活了太久生活太平淡,族人永遠都不會迴來,所以死亡對她來說不可怕,我以前很恨她的自私,可當我長大後,我就不這麽認為了,母親追求自己的信仰,我為何不支持她呢。”


    吷楓說完後,他『露』出釋懷的笑容。


    每一個人他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不管是喜是悲,它都會成為難忘的一部分。


    她才發現,一向溫文儒雅,充實著一股書香世家的氣息,不知道的人以為他隻是文弱書生,這時滿衣的第一印象,熟絡後,滿衣開始對他有了改觀,任何這個人的眼神裏有些與別人不一樣的傲氣,而今天聽了這些話,更是進一步認識了他。


    “那天,你一定很想問吧,問我身上為何會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吷楓反問道。


    滿衣錯愕,是的,她是想問,因為那股氣息太熟悉,熟悉的讓她懷念,可是她想不到原因。


    滿衣點頭,不做隱瞞,“我是很好奇,現在你已經解釋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問了。”


    滿衣別過頭,盡量不去看他的眼,說的隨心隨意,她似乎很無所謂。


    “那我問你吧。”吷楓溫和的說著,語氣帶著少許的認真。


    滿衣的餘光閃過異樣,轉瞬即逝,她又是笑笑沒有答話。


    吷楓麵對滿衣的不解釋,也不覺得有怎樣,反而又接著說,“我認為你暈倒前所釋放的靈力與我的很相似,你認為呢?”


    滿衣的身體猛然僵住,她閉了閉眼,輕輕的做了個深唿吸,原來那天以為是夢的東西是真的,她真的做了那一步。


    果然,他們永遠不是一條道路的人,即使三觀相同,經曆不同,故事不同,她有很多秘密,這些是永遠也不會讓其他人窺探到,而眼前的男子,他似乎早就懷疑過她。


    “我不是塞淵人,和你一樣,但我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我從記事開始,養父母就沒把我當成他們的女兒,而是兵器,多可笑,最終塞淵不還是破滅。”滿衣說完時,笑得很無奈。


    “如果沒有猜錯,暮家兄妹才是真的吧?”吷楓問的輕巧,語氣如此平淡,至此滿衣都覺得他隻是在和她開玩笑。


    滿衣又點頭,她承認了。


    “或許我和你都屬於異族,卻不一定是一樣的。”滿衣立刻反駁他的話,即使她內心不是這麽想的。


    吷楓嘴角輕勾,“我的母親她出現在洛薩德時已經一百多歲,你信嗎?”


    滿衣驚愕的看向他,一百多歲?


    轉而,她嗤笑道,“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滿夭國是她的故鄉,我是尋找了很久才知道的。”吷楓淡淡說著。


    滿夭國是滿衣一直在尋找的一個國度,她找了這麽久,兜兜轉轉,眼前的這個人居然也尋找過它,難道這就是緣分嗎?老天爺真會開玩笑。


    “可它不是我得故鄉,我沒有故鄉。”滿衣一字一句說的很沉重,她的眼在泛紅,天太冷了。


    滿衣的否定『亂』了自己的步伐,吷楓歎了口氣,“我以為我隻要吧自己的經曆告訴你,你就會對我敞開心扉,原來還是不可以呀。”


    他眼裏都是柔情,寵溺般的伸出手,『揉』了『揉』滿衣的腦袋。


    滿衣看著他,心跳『亂』了半拍,久久沒有平複自己的心情,頃刻間,她把自己顫抖的雙手藏進袖子裏,緩緩開口,“若有那一次能讓我放下一切,我一定會告訴你。”


    兩人相視,無言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城牆下的一群人應該是等不及了,靈南上來請示了一次。尷尬的氛圍在靈南出現的那一刻有逐漸升溫。


    剩下的事,滿衣不需要參與,青暖害處於悲傷的情緒,所以照看青暖的任務就交給了滿衣。


    滿衣不知道他們這行人字尋找什麽,明明是一層厚厚的雪,什麽都看不到,卻絲毫不受影響。


    洛薩德的雪停了一天,『露』出一個懶懶的暖陽,滿衣和青暖則在一間破爛的小屋子待著等他們迴來。還好這次帶足了炭火,不然肯定會被凍成冰人。


    青暖懷裏抱著一個東西,麵容呆滯,她抱著的骨灰盒是吷楓在靈堂找到的,但隻剩骨灰盒。


    青暖的時而哭,哭累了休息一下,有繼續哭,一開始滿衣還有多勸她,勸久了不管用自己也在一旁發呆。


    不知多久過去,青暖開始斷斷續續的咳嗽。


    滿衣心想一定是她太久嗆到了,又是急忙倒了碗水給她,青暖的咳嗽聲愈來愈嚴重,當滿衣見到她抬頭時,才發現她流了很多鼻血,那刺目的血『色』,滿衣一下子惶恐了。


    青暖無力的整個人撞向滿衣的懷裏。


    青暖的意識漸漸模糊,滿衣不停的叫了她幾聲,都沒有聽到迴應。轉而她終於轉了轉眼珠子,看向滿衣,她雙目無神,臉『色』慘白氣『色』很難看。


    滿衣一直努力訓誡自己要冷靜,可當她看見門卡被打開的那一瞬間,看見吷楓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再也無法控製,她哭了,那是一種一害怕又無助的模樣。


    滿衣把自己的元氣輸給她,不知她留了多少血,終於止住了,卻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看著都很不好。


    他們去了浣坊,這幾天應該讓青暖多加休息,正好滿衣可以去看看九瞳。


    經過兩天的照顧,青暖又變迴那個天真爛漫的模樣,似乎每次的暈厥之後她都有選擇『性』失憶,那些不好的迴憶她自己也不會在提起,其他人見她沒有悲傷的模樣,自然是開心的。


    滿衣卻認為這樣的青暖才令她心疼,哪有什麽選擇『性』失憶,分明是她壓抑了。


    滿衣問了大半個浣坊,沒有問道九瞳的下落,走時滿衣隻知道她到了浣坊,以為隻要一到浣坊就能找到她,現在才發現,一個小小的浣坊原來都那麽大。


    她氣餒的迴到客棧,靈南在打點行禮,準備離開了。


    看見滿衣迴來時,客氣的問,“見到人了嗎?”


    滿衣喪著張臉,不問也能猜出來了,靈南饒了饒頭,“沒事,她都傳信給你了。”


    滿衣擔心的不是九瞳在不在浣坊,那些在洛薩德的日子,滿衣一直覺得九瞳怪怪的,卻有說不清是哪裏怪,如今見不到人,她的心裏讀者不舒服。


    滿衣勉強的笑笑,“上路吧。”


    迴到塞淵有些日子,青暖的病情不見好轉,病懨懨的一張臉,滿衣發現她最近受了好多,那些屬於她的歡聲笑語也變得死寂沉沉,滿衣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每天為她治病,消耗大量的元氣,有些時候她以為自己是一個病人。


    花園小路,有兩個人歡快的聊著天,這樣的笑聲滿衣不禁感歎是春天的溫暖來了吧。滿衣又看見那個蠻橫霸道的女孩,她的臉蛋滋潤了很多,她好像變得一個人,變得連滿衣都覺得不認識她,她好乖巧。


    不再嬌蠻任『性』的南宮玲夕,誰看了都覺得變扭,滿衣也是那麽覺得。


    “滿衣。”那甜甜的聲音從滿衣的身側傳來,滿衣本想繞道而走,卻不料,別人已經看到她。


    滿衣隻好皮笑肉不笑的和她打聲招唿。


    而那個和南宮淩夕歡聲笑語的人是暮雪,滿衣一開始很驚訝,這幾天都在照顧青暖,她都不知道這些人變了這麽多。


    暮雪站在南宮玲夕的身後,側個頭,與滿衣交替了眼神。


    滿衣頓時覺得這樣的場麵她很不舒服,暮雪是一個很單純的小女子,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可是滿衣不喜歡她的南宮玲夕走太近。


    南宮玲夕順勢挽上滿衣的手,滿臉都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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