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是和好了,滿衣內心為她感到開心,轉而,青暖對她的拋棄就是重『色』輕友了。


    “靈南說你最近都在忙於戰爭。”滿衣語氣平平,像似在聊天。


    吷楓嗯了一聲,接著說道:“敵軍如此猖狂,不免讓人慌『亂』。”


    現在,是秋末了,夜晚難免有些寒冷,再加上著不明的雪花,真是讓人覺得不舒服,此時的氣氛也是冷清的很,滿衣抖掉頭頂即將融化的雪花,開口道:“救兵還是到不了嗎?”


    吷楓搖了搖頭,替滿衣掃掉身上的雪花,即使大難臨頭,他依舊保持的穩重,臉上浮上笑容:“走吧,觸碰到這雪花會失去好運氣的。”


    滿衣有些驚訝,似乎這句話她曾經跟某人說過,滿衣不喜歡雪花觸碰到她的手,所以她緊緊裹住披風。


    “你看你頭頂,這麽多雪,好運氣早就被壓沒了。”滿衣調侃道,本來伸出去的手是想幫他掃掉身上的雪花,結果愣在半空,又縮了迴去,她怎麽肯讓這白白的雪花便的血紅。


    雪越來越大,下麵的敵軍似乎也沒意識到這一點,在寒冷的驅趕下,敵軍們紛紛燒火取暖,熱鬧的氛圍一下子變成了埋怨。


    抬眼望去,就洛薩德的頂上飛落這雪花,出了洛薩德便是安詳的夜晚。


    他們邊走邊聊著,吷楓不知從哪來弄來的傘,正好在迴去的路上少受苦。大街上隻剩下他們兩個在行走,還有幾個燈籠為他們帶來一點光明,或許是大雪的關係,整條街是暗了許多,又是無聲無息,不僅讓人有些害怕。


    在敵軍的到來,很多百姓連夜逃跑,街上還擺著攤子、雜物等,是他們來不及收走的東西,遠處一看,就已經是一片狼藉。如今能夠逃跑的百姓已經逃走,剩下的這些人已經被關在羅薩德這座牢籠裏,誰都逃不出。外麵的敵軍把整座洛薩德的大門全都圍堵,隻需要等著洛薩德投降。


    氣氛莫名的安靜隻剩下緩緩的唿吸聲,滿衣看著這樣的景象忍不住感概:“第一次踏進洛薩德的時候,這裏繁榮的景象是誰看了都會羨慕吧,現在領地還未倒下,就已經有這麽多百姓逃跑了。”


    吷楓停下腳步,看著她問道:“如果,敵軍衝破城牆,你會留下來嗎?”


    滿衣錯覺的感覺她看到了吷楓的期待,她本就不屬於這裏,那她還有資格留下來嗎?這個問題她一直在思考。


    滿衣重重的點頭,那眼神是真摯的,這句話也讓滿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其實她認為自己已經漸漸的融入這個地方,或者說他們是朋友。


    吷楓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好像寒冷中的一抹暖陽,即使看不清的他臉,也似乎能感受出那溫暖。


    吷楓低聲問道:“應恩的傷,跟你有關係?”笑容收起,又是一臉嚴肅。


    滿衣沒想到吷楓會突然問這樣的話,這件事情她認為隻有應恩和她是兩個人心知肚明。


    滿衣鎮靜的看著他,不帶任何的緊張,隨口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我猜的,從他受傷之後,就對你特別提防,甚至是行事都安分了很多,你說這是為什麽?”吷楓反問她。


    “那如果我承認了,我會不會因為傷害同伴受到懲罰?”滿衣裝著可憐的模樣承認道。


    “他的秘密若是被你發現了,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好自為之吧。”吷楓無奈道。


    “之前明明是你告訴我,他隻是洛薩德的侍衛,現在又這樣,真是搞不懂。”滿衣帶著抱怨的口氣說著,那嬌柔的聲音很是可愛。滿衣沒有告訴他為什麽傷害應恩,卻用這種反問的方式去逃脫自己的罪行。


    吷楓嗤笑一聲,“等戰爭結束之後,那些雜碎的事情我在慢慢告訴你。”


    滿衣想是不是戰爭之後,很多事情都是水落石出,又或者說,如果這次戰爭他們失敗了,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將埋入穀底。而她滿衣若是活下來了,又該何去何從,小天又會在哪裏等她?


    “滿姐姐,你替我去一趟娘親的靈堂吧?”一大早青暖就在廚房忙『亂』,更是做了很多糕點。


    滿衣明白他應該是想送去給娘親品嚐,這些日子,青暖真的長大了很多,好多事情都是自己獨立完成的,昨日開始就在廚房學做糕點。


    “娘親最喜愛吃這糕點了,她生前沒能親自為她做過。”說著青暖的眼眶便紅了,她心口的那抹憂傷也不知何時才能真正忘記,旁人不敢多說什麽,怕是安慰會讓她更加傷心。


    寧子帶滿衣來到靈堂,一路上便提醒滿衣到了靈堂什麽不要做什麽不該做,洛薩德對禮俗似乎是很講究,滿衣從小就是關注著戰鬥,哪裏還有時間還會去想著什麽禮數禮節,就連上次在領主夫人的喪禮上她都是一直沉默著,深怕自己會不敬。


    這是滿衣第一次來到洛薩德的靈堂,著*的景象就如麵相了領主一般,令人自覺的放輕腳步聲,連唿吸都是小心翼翼,滿衣打探了左右,這裏沒有多麽華麗富貴的裝飾品,要比宮殿簡樸很多,一兩個和尚從走廊路過走向靈堂。


    寧子送她到靈堂便先離開,滿衣跟隨那兩位和尚走進靈堂。剛踏進靈堂時才發現苑婆婆也在場,老夫人跪在靈堂前默念著經文,滿衣走到她旁邊,避免打擾到她,隻是行了禮,便自覺的放下糕點。


    滿衣不好意思提前離開,便在一旁等待苑婆婆。


    靈堂裏剩下了滿衣和苑婆婆,滿衣無聊的看著洛薩德的列祖列宗,這也算是問候了吧,最後她的視線落在“諾爾”這個名字,她是排在領主夫人的上麵,算是她的長輩,墓碑上沒有她的姓氏也沒有她的尊稱,就隻寫了閨名,滿衣猜想這個女子應該是放過錯,但是後代有不忍心讓她的亡靈落魄世間才安放在此。


    驀然,滿衣想起了苑婆婆的那本故事書的作者,青暖說那是苑婆婆的姐姐,也是洛薩德的罪人,難道會是她嗎?


    正在滿衣發呆之時,苑婆婆終於禱告完畢,欲要起身,因為年老有些站不穩,滿衣特意扶了她。


    苑婆婆慈祥的笑了,眼神裏滿滿都是喜『色』。


    當她看見桌上的糕點時,像似想到了什麽,問道:“那些是誰做的?”


    “青暖小姐一早為夫人做的糕點,聽說夫人生前最愛吃。”滿衣簡明的說道。


    苑婆婆點了點頭,很是欣慰,又歎了口氣,眼裏漸漸泛起淚光,“可憐了這孩子。”


    “青暖小姐還在傷心,我想她是真的很想看夫人一麵。”滿衣忍不住多嘴了幾句,本來這話是不應該在苑婆婆麵前說的。


    苑婆婆的抓住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發出悶重的聲響,雖然沒有說話,卻已經在用方式在警告滿衣。


    滿衣沒有理會她的意思,繼續說道:“所有人都說在為青暖好,卻從沒有人想過她願不願意,開不開心,難道這就是您所謂的憐愛她嗎?”


    苑婆婆頓時哽咽,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不是洛薩德的人,你是不會理解的。”


    “不懂沒關係,但是我懂青暖的悲傷,這幾日她就好像換了一個人...”滿衣的話還沒說完,苑婆婆開口道:“都說了你不懂。”


    滿衣閉上嘴,看來任何的解釋都沒有用,若真想讓青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隻有帶她離開吧,離開洛薩德,對呀,就連她自己都說好懷念尋找奧歐拉的日子。


    苑婆婆拄著拐站轉身離開,滿衣站在她身後開口道:“老夫人的姐姐真的去過那個神秘的國度嗎?”


    苑婆婆被她的話題激起好奇,她停下腳步,外麵的光線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背影是灰暗的,更是看不清她手上的任何動作。


    “你說故事書裏的夭骨國?”苑婆婆轉身與她麵對麵,兩個人這樣的距離居然有種對峙的感覺,滿衣這話隻是隨口一提,苑婆婆卻格外在意,不禁讓滿衣更加奇怪。


    所謂的夭骨國或許就是滿夭國吧,滿衣相信會是那個人改了什麽內容。


    “我的姐姐的確是去過,她迴來時送了一幅畫給我,那畫上的內容是一幅半空中的島嶼,底下是萬千藤曼保護,那幅畫右下角的地名是‘滿夭國’,我想正是那個地方。”


    聽到滿夭國時,滿衣略顯驚訝,滿衣語氣微顫問道:“那是多少年前?”


    苑婆婆想了很久,“我不記得了,應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滿衣雙手深深的握緊,她的身體在顫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而後她又保持冷靜的態度,問道:“您知道滿夭國為什麽消失嗎?”


    “我重來都不認為它存在過,我曾經去尋找過它,可是任何的史記上都沒有記載過,就好像是憑空消失,若是說是姐姐去過了,還不如說是姐姐在幻想。”苑婆婆頓了頓,接著說道:“可姐姐又語重心長的告訴我,那裏藏著許多稀有寶物,若是到了那裏肯定會變的貪婪無恙。”


    她又突然想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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