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弱了下來,那雨聲也從最初的嘩啦啦,變成了淅淅瀝瀝的。


    椿小心翼翼的將安羽的傷口處理好後,細心的包好,隻要安羽沒有過大的動作,傷口過不了多久就會愈合的。


    可是看今天話情況,很難說安羽會不會將傷口再次裂開。


    椿將安羽的手放迴原處,將被子拉起來,安穩的蓋好。


    看著熟睡的安羽,椿的眼神變得溫柔了許多,比平常看著安羽的樣子溫柔的多得多。


    仿佛失去許久的寶物,終於經曆了許久的分離與痛苦,終於找到了所想的寶物。


    椿看去外麵的雨已經停了,起身看著外麵轉身看著還沒有睡著的沐鵬,但是椿知道這個人是誰。


    因為那灰『色』的眼睛,表明了現在的人是玄陽。


    “看起來你恢複的不錯。”


    玄陽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椿:“嗯,靈魂恢複的差不多了,不過您?”


    椿:“不要告訴少爺,他不需要知道這些,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吧。”


    玄陽明白椿所說的,點點頭:“可是這樣隱瞞下去真的好嗎?隱瞞隻會加劇惡化,就像我跟玄陰那般,因為互相隱瞞落得這樣的下場,那個時候互相隱瞞對方,都用著為對方好的想法做事,結果卻是傷的最多的人。”


    椿沉默了,玄陽說的沒錯,隱瞞有些時候會造成一定的傷害,所帶來的後果誰也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現在啊,不能說的。”


    玄陽有些奇怪不明白,有什麽不能說的:“幹嘛不能說?還是說裏麵外麵有人了?”


    椿實在不明白玄陽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來的,真是一個腦迴路清晰的人,怪不得以前是個神經病。


    “不是,現在不能夠說的,什麽都不能說啊,很難受的,隻能看著。”


    玄陽有些聽不明白椿所說的是個什麽意思,但是看椿這個態度也沒有說什麽了。


    “行吧,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多說什麽,不過您也算是我半個師傅,我還是想提醒您,事情終究不能隱瞞太久,久了會變的,等到明白一切的時候再來解釋,一切就已經晚了。”


    椿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看著熟睡的安羽:“昂,我知道。”


    因為曾經就犯過這樣的錯誤。


    玄陽看著椿轉身翻出窗戶離開,還順便關上了窗戶門,還真是想的挺周到呢。


    看著那緊緊關上的窗戶,玄陽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伸出頭去看著熟睡的安羽。


    “真是的,不太明白為什麽這麽說,明明什麽都知道的樣子,唉,算了,這些事管不了。”


    玄陽重新躺迴床上去,睡覺。


    當聽到那唿嚕聲音的時候,安羽睜開了眼睛,翻身過去去看那窗戶。


    抓緊了床鋪,將自己深深埋進入,手中的黑書被關上的緊緊。


    雨後的世界,總會餘落下來的雨滴,滴在某個物品上,嘀嗒嘀嗒的聲音,似乎有意無意的在擾『亂』安羽的心。


    安羽將黑書放在一邊,沒有去想什麽,重新翻身迴去閉上眼睛睡覺。


    白影啃著冰糕,春天的還有冰糕啃,估計也隻有白影才會這麽無聊了,看著那落地鍾上麵的時間。


    店內隻有落地鍾嘀嗒嘀嗒的聲音,還有白影啃冰糕的聲音。


    當聽到了風鈴的聲音,轉頭看過去是椿迴來了,看著椿把黑傘放迴原處去:“迴來了啊。”


    椿看去落地鍾上的時間,差不多已經快到兩點多了:“這麽晚了,白影你還不睡覺嗎?都快兩點了。”


    白影隨便說了個給椿交代:“吃冰糕呢,吃完就去睡,倒是你去見了安羽吧,出了什麽事?這麽晚了。”


    椿關上門:“去看了少爺,發現手受了傷,應該是被指甲掐的,之前就注意到了少爺的指甲很長,這次去也是順便把指甲給剪了。”


    白影不一小心用力過度一下把冰糕啃掉了,還把一部分的冰糕給咬掉了:“啥?你把安羽的指甲給剪了?”


    椿看著白影那樣子,似乎有點不太明白,需要這麽大的反應嗎?


    “對啊,怎麽了?”


    白影笑笑,不說什麽,隻是把最後一口冰糕給啃掉:“沒什麽。”將雪糕棒扔進垃圾桶裏去後起身去了樓上“我睡覺去了,椿你也趕快睡吧,明天還要開店呢,說不定會有客人要來。”


    椿原本打算迴房間,但是聽到白影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隨後立馬恢複原先的樣子。


    “嗯,知道了。”


    白影看著椿的反應,隻是一笑很上樓去。


    雨水滴落的聲音,嘀嗒嘀嗒的落在地麵上。


    椿看著窗戶沒有被關掉,那盆栽的葉子還是老樣子,椿沒有想太多關上了窗戶後,轉身的時候,立馬感覺到了有一個人影閃過去,但是沒有轉身去看,隻是直接走掉。


    但是聽到了敲窗戶的聲音,還有那幾乎聽不見的求救聲。


    “救……我……”


    椿停下了腳步,轉頭看過去,打開窗戶,看到一個滿身鮮血的人躺在窗戶下麵,那人無比虛弱每一次唿吸都幾乎花盡了所有力氣,艱難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


    向伸出手去,但是隻能伸出一個布滿了血『液』的黑手。


    看起來是將手伸了出去,但實際上隻是伸出了個手指。


    椿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個人,臨死的模樣垂死掙紮。


    看著這個樣子,椿的眼神似乎是在欣賞這一幕,仿佛看見了一件美麗的一場戲,無比的欣賞,看了一遍還想再看,無論怎麽看都不會膩的。


    “可惜了,如果不是承諾過一個人,不然我不是不會救給你的。”


    椿此刻的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冰冷,如同寒冰之下深不可測的冰冷,仿佛隻要看了一眼,就會感受到這股寒冷,讓人唿吸不過來。


    椿開門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半蹲下去看著這個隨時會死的人,伸出手抓住脖子,這個人的生死就在自己的手中,隻要自己輕輕用力這個人就會死了。


    但是椿沒有這麽做,隻是的粗暴將男人拖進店內,將店門鎖上並把燈關了。


    南宮歸雲躺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恢複了一點體力,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點燈光,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看起來是個女人的身影。


    隻是下意識的向那人求救了,然後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隱約聽到了一些話,然後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李越走在空白的房間裏,打開門看著有些空『蕩』『蕩』的街道上,隻有一些人在走動。


    和一兩個清潔工人在那裏掃地。


    李越赤腳的走在街道上,隻是紅『色』的水隨著李越的走動滑動波痕,層層漣漪出現。


    白『色』的花朵落入紅水中,瞬間染成了紅『色』,落入水中停留於地麵,就停在了黑花的中間,然後染成了黑花。


    李越赤腳踩在黑花上麵,走在紅水中,而那些人雖然在水中,但水並沒有隨著那些人的動作出現波痕與漣漪。


    看到這些,並沒有多想隻是繼續走在水中,但是李越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走著有些吃力,但還能夠繼續走下去,所以李越還是在走。


    李越走過一個深藍『色』襯衫黑『色』褲子的人,那個人擦了一下李越的肩膀。


    李越轉身看去那人,鑰匙間觸碰出清脆的聲音,黑『色』的鑰匙扣難以看見。


    而那個人似乎看到了李越,但是在轉身的一瞬間,那個人不見了。


    李越什麽都沒有看到,隻看到了一堆白花落入水中,卻沒有染成紅『色』的。


    李越沒有多想什麽,隻是是以為隻是那個人已經走遠了,雖然那人有點熟悉,但沒有多想什麽隻是繼續往前走。


    李越轉身迴去,繼續走。


    但是自己走的更加吃力,而那水似乎有漲起來的樣子,比起一開始已經有點高的,從最初的水位在腳踝部位,到現在已經到了小腿部分。


    李越似乎沒有發覺,依然繼續走著。


    一對夫『婦』走過了李越身邊,粉『色』的連衣裙的女人,很溫柔的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兒子,而身邊是自己的丈夫,棕『色』的『毛』衣藍『色』的牛仔褲,男人似乎也很開心,看著妻子懷中的兒子。


    李越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依舊繼續往前走著。


    而這一對夫『婦』抱著兒子,幸福的走在一起,離的遇李越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了人。


    李越沒有轉頭去看,此刻紅水已經升到了李越的大腿處了,現在走著雖然吃力但也依舊繼續走著,雖然走的有些慢。


    忽然間,黑『色』花朵立馬燃燒了起來,紅『色』花朵隨之也被燒了,隻有那白『色』的花朵沒有被燃燒到,可白花也隻有那幾朵。


    一時間整個紅水,都被火焰占領了,李越繼續走著,走在火焰中,看著那火焰並沒有多大反應,還是依舊走著。


    似乎李越隻會走下去,並沒有多餘的想法,隻會繼續走下去,也不知道會走到哪裏去,不知道目的在那裏,隻能看著沒有盡頭的紅水。


    到底要走多久才會到達目的呢?


    紅水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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