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扯過被子就起身,忙著扶住了陸慎行。“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她想到昨兒晚上,他那麽不要命似的折騰人,半宿都沒睡,那事兒是挺酥爽淋漓,卻也是個吃體力的。陸慎行麵上一黑,“我的體力,昨晚阿阮沒領教?還敢說我不行。無礙,興許是方才猛地起身,走路不順才導致的。快些去穿衣服。”瞧著她身上裹著的被子,搖搖欲落,陸慎行忙著錯開了眼神。難道,還真的是,他昨兒晚上不知饜足,索求過度,導致了今天腿痛難忍?也不該如此。他之前去山上獵物,費勁力氣瘸著腿將野豬從山上托下來,也未曾那麽痛過。想不明白的陸慎行,哪裏知道,他的腿疾之所以疼痛,正是裏麵毀壞的骨頭在慢慢的生長。舊疾複蘇,定然是得到了什麽滋養。不過是當事人不清楚罷了!江阮抱著被子上了床,麻溜的去找了衣裳,心裏卻想著,她就是關心下他而已,哪裏懷疑他不行了。他這種那麽能折騰人的,還叫不行?穿好衣服下了床,江阮的雙腿都是在打顫的,痛,而且還不舒服,最終忍耐不了的江阮,還是提了點溫水自己洗了下。這才一身舒爽的出了屋門。院子裏廚房門前放著一個低矮的小桌子,飯菜都準備好了,江阮吃好了飯,忙著去收拾了碗筷。可見陸慎行麵色有些蒼白,怕是腿疼的了。“腿很痛嗎?都是怪你,昨兒晚上你該節製。不行咱就去醫館,找了大夫瞧瞧。”江阮蹲下身,伸手摸著他的腿,陸慎行不愛被人碰觸自己,尤其是他受傷的腿。但對來自於江阮的關心,陸慎行沒拒絕。“跟昨晚沒關係,不要亂想。”陸慎行說著,強忍著劇痛,站了起來。驢車是陸慎行早早的就牽過來的,現在隻需得將煮肉跟江阮煮好的鹵肉放上去,趕車去鎮上就好了。後溪村雖說地理位置不是很好,夏季酷熱,入冬如寒川,四季格外分明,可從村子裏前去鎮上的路,倒是很好走的。尤其是深秋之季,少雨水,道路不泥濘,趕車很快就到了鎮上。入了鎮上後,陸慎行看了下身側坐著的江阮。“咱們先將野豬肉賣給商販,價格是便宜了些,可省事了不少。等下再來賣你的鹵肉,這樣就不著急了。”江阮卻扯了下陸慎行的衣服袖子,“咱們不是去客滿樓賣過臘味,不如前去看看,問他要不要野豬肉,就是價格低點給他,也總歸好過於商販給的價格。”上次集市,江阮也了解了一些。豬肉的價格一般是七八文一斤,野豬肉自然是要貴點,要是給商販去賣,他收走也就是十文錢一斤左右的價格,可若是賣給酒樓的話,至少也要十二三四文一斤了。現在家境不好,一文錢也是要掙的。陸慎行遲疑片刻,卻聽江阮嬌聲喊了聲哥哥。他著心軟和的一塌糊塗,馬上就說行。江阮抿嘴笑著,果然,男人是剛,想對付他,就得先柔和了自己。陸慎行卻低聲跟江阮說,往後喊哥哥,可不許直接喂喂的喊。江阮笑著說,好。去到客滿樓,孫茂才見是前頭來的小娘子,便親自來看了下,得知是來賣野豬頭的,還好奇是怎麽得來的。江阮且說,自己丈夫從山上獵來。問詢了價格,十三文一斤,孫茂才要了六十斤左右。江阮瞧著自是高興,便將自己做的鹵煮,用勺子盛了一碗來。“孫掌櫃,這個是給您吃的,我自己做的,味道還行,您嚐嚐。不是什麽金貴物,是用豬下水煮的,可別嫌棄才是。”孫茂才道,“方才就聞著一陣香味,不像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又怕多問唐突了小娘子,沒成想,竟然是吃的,豬下水也能做出這般味道?當真是小娘子自己做的?”陸慎行一臉嚴肅的道,“自然是我家娘子做的,孫掌櫃想吃,便收了,我們夫妻還有別的事兒。”他霸占欲強,瞧不得自家小娘子對外人笑,還是個老男人。孫茂才忙著將東西收了,倒是想再跟江阮說些話,可瞧見陸慎行滿臉冷色,倒是沒多說。一個鄉下來的男人,還瘸腿半殘,娶的這般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難不成是花錢買來的?迴頭他好是問問才好。等孫茂才結了錢,江阮與陸慎行,便去了鎮上路口。隻等車子停好,江阮將裝著鹵煮的盆子上的蓋子,微微打開了個口子,這才跟陸慎行說。“方才那個孫掌櫃顯然是有話想說的,你咋突然不高興了,興許我開開口,他也能將咱的鹵煮收了。若是能在他酒樓裏賣鹵煮,咱們……。”江阮說著,見陸慎行臉色越發不好,她俏臉湊了過去,望著他道,“相公,你生氣了?”“不曾!”“那你為何臉色那麽臭?”陸慎行不言語,輕微歎息了下,“阿阮,我……。”江阮卻是語氣輕快道,“我知道了,你是見我跟孫茂才說話,心裏不高興了。你不愛我跟別人多說話,可對?心裏在意我?”陸慎行連聲嗯著,低聲道,“那個孫茂才,知人知麵不知心。外麵的人,心思不純,尤其是你……。”江阮問,“我如何了?”“你年輕貌美,卻跟了我一個瘸子,都說瞧著咱們不般配。”江阮揚眸輕笑起來,“我在你心裏是那麽的讓人不放心啊。放心好了,咱們配著呢。”說話空兒,見著街市上走來兩個大娘,聞著香味而來。“小娘子,這是賣什麽東西啊?怪是香的。”江阮道,“大娘,我們賣的是鹵煮,三文錢一碗,你可以先嚐嚐味道,不好吃不要錢。”江阮說著,這邊已經從盆子裏撈出了一塊,用個喝酒的小陶碗,接著送到了大娘跟前。那大娘倒是沒拒絕,抓著帕子一掩,便吃進了嘴裏。咀嚼了兩下,“豬大腸,勁道,味入的好,有點收益啊你這小娘子。”“要得要得,做吃食,賣的不就是個好味道嗎,要多些?”江阮笑著問。大娘道,“我要兩碗,給我裝著。”江阮清脆的應著,忙著抓了之前準備好的油紙,將鹵肉撈出,用紙包好。那大娘瞧著可惜的說,“這湯汁也好,下次我帶了瓦罐來,多予我些湯汁。”江阮倒是沒想到這個,畢竟她是計劃好要賣鹵煮的,來的時候是盛的鹵肉多,湯汁就澆了一點點,不過是保持鹵肉的鹵味,沒想到,還有人想要湯汁的。她忙聲應著,“行嘞,我們隔三差五的來,若是日後生意好了,便在這街上租個鋪子,那時候來吃也是極為方便的。”大娘聽後,倒是說好,拎起自己買的鹵肉,放到竹籃子裏,這邊離開了。人就喜歡跟風,前麵那個大娘剛買了鹵肉,後麵就來了好些人,雖說是一碗兩碗的賣,少是少了點,可買的人挺多的,畢竟在這條街上能賣露肉的,真是不多見。而且江阮做的鹵肉,裏麵真真兒的放了後臀肉,市麵上一斤豬肉還要七八文呢,三文錢買了一碗,裏麵種類還多,買的人還是挺多的。瞧著人多,江阮也是來了勁兒,忙活了一陣子,這才等盆底兒空兒,才收了起來。而陸慎行所帶來的煮肉,也跟著賣了些,剩下約莫有二十來斤,直接給了對街的屠夫。江阮在車子跟前等著,陸慎行前去賣了豬肉。過了會兒,瞧著他走來,江阮忙著問道,“問了嗎?可是買了豬大腸?”陸慎行道,“今日沒得了,想要得明日再來,明天趕早我來買,我跟攤主說了,隔三差五的來提兩三副豬下水,價格是三十文一副,簡單處理的。”江阮忙著點頭說,“行的,迴頭我來處理,左右不過是辛苦點,這個真掙錢了,迴頭我再跟你說。”看著她高興的樣子,陸慎行倒是覺著滿足。這種被人惦記關心著的感覺,他從未有過。這次在鎮上停留的時間多,畢竟要將鹵肉賣掉,也是花了不少的時間。但掙到錢了,江阮也沒覺著累。倆人去了雜貨鋪,買了些麵粉,粗糧,又去了布料鋪子,江阮挑了個深藍色帶墨竹的料子,又挑了個墨色帶蘭花的料子。買成匹的實在是太貴了,依她現在手裏的錢,著實是買不起,江阮是讓掌櫃的給剪裁好的尺寸,裁剪買料子。幸好她前世在大學裏,選修的就是這個手工活兒。而且,她在現代還是個漢服控,大學期間為了省錢,都是自己做的漢服,從打板到設計,以及縫製,都是自己手工製成。對她來說,做兩件成衣,應該是沒問題的。就是,可能需要多點時間。陸慎行見江阮買了兩塊料子,倒是沒問棉花的價格,便問了句。“阿阮,咱不是要來買棉花做被褥的?”“暫時不做被褥了,我買兩塊料子,做兩件衣裳來。一件給你,一件給我爹。剩下的錢,咱們去醫館拿了藥膏,給人家大夫。”陸慎行忙聲說道,“我就不用了,給你父親做一件衣裳。我衣服還有,不用穿新的。”“不行,買都買好了,就是要給你穿。”江阮這次倒是強勢了迴,抱著掌櫃的給的料子,歡喜的拉著陸慎行,就往外走,搞的陸慎行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出了布料鋪子。“阿阮,我不用穿那麽好的衣服。倒是你,姑娘家的該買點好衣服。”江阮卻道,“你是我丈夫,你穿的好,我同樣臉上也有光,當然了,我被你養的好,你出去臉上也有麵子。”聽她這話,也是有道理。陸慎行知道,江阮這是為他好,心疼他呢!江阮之所以給陸慎行買衣服,是因為陸慎行總共就那麽兩身衣裳,還都是破的。在陸慎行沒娶江阮前,衣服都是自己縫補,大針腳,縫好後,穿上沒過多久,就又破了。所以陸慎行的衣服,總是看上去破破舊舊的。這次江阮就先給陸慎行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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