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江濤也道,“我剛才就看中了一個粉色的,說要買給小妹,二哥還說不許亂買錢,這會兒倒是知道心疼小妹了。”江阮笑著說,“哥哥,我不要這個錢,錢你們拿迴去交給娘收著,好攢錢給你們娶媳婦用呢。對了,你們吃飯了嗎?”江河剛想哄騙妹妹說吃了,卻聽江濤說了句,沒吃呢,剛將柴賣完,打算迴家吃飯。江阮聽著心疼,忙著將竹籃子裏的兩包肉,她先打開瞧了下,撿著肥肉多的,拿著給了江濤。“二哥這個你們拿著,正好迴家吃。等等,先等我下……。”見妹妹一陣忙亂,將東西給了他們,又往前麵跑去。江阮是怕肉不夠一家人吃,就趕緊去前麵檔口,買了一兜子的饅頭。燒餅是有,可太貴了,一個燒餅的價格,能買四個饅頭了。江阮買了八個饅頭,包好後,抱著跑到兩個哥哥跟前。而在等著江阮的空兒,陸慎行跟兩個小舅子說了幾句話。也說了,肉是從何處來的。江河、江濤兄弟倆聽了,隻覺著心疼,這才在江阮迴到這處來,見他們眼神不對。“咋了,二哥三哥,一臉愁怨的樣子。呐,饅頭也帶著,熱唿唿的,迴家吃。”江河語氣沉穩帶著感概的說,“阿阮可是長大了,讓二哥有些心疼。想當年……。”想當年,阿阮在江府哪個不是嬌寵著,可現在,卻是要為了生計,去飯館做活。江濤是個急性子又護犢子,當下就扯過江阮的胳膊。“阿阮,咱不嫁給陸慎行了,迴家去,你想想,你嫁給陸慎行,就是他將你疼上了天,也就是一個人疼你,可你在家裏,有三個哥哥疼,怎麽著也不用讓你出來討生活。”陸慎行聽著,麵上神色不好,可江濤說的是事實,他不反駁。江阮卻是很著急的解釋說,“三哥你這想法本就不對,我也長大成人,自然是想著討生活,且不說咱們現在是一一介草民,就是還在皇城,妹妹嫁了人,也是要學著操持事務的。而且,我覺著現在挺好的,人口簡單,相處起來也是輕鬆。三哥,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江濤自然是懂得阿阮說的,他又不是沒上過學堂。“可、可陸慎行就不該讓你出來討生活。”“不是相公的意思,是我自己要出來的,我才不要做一個隻會收拾屋子的婦人,我將來還想做生意呢。”江阮口氣不小的說著,別說江氏兄弟,就是陸慎行,都有些驚訝。未等兩個哥哥再問,江阮忙說道,“二哥、三哥你們快些迴去,我們也要走了。帶著饅頭,跟爹娘說,我一切都好。反正兩個村子離的不是很遠,你們有空,就來看看我。”聽妹妹這般說,江濤跟江河,便沒再問,盯著小妹拉著陸慎行離開,心中五味雜陳。那麽可人嬌憨,討人歡喜的小妹,嫁給了陸慎行,真真是可惜啊!要是他們家還是之前的樣子,這般被嬌養長大的妹妹,咋能嫁給陸慎行啊!在陸慎行跟江阮前去醫館的時候,江河與江濤,兄弟倆提著妹妹給的肉與饅頭,一邊是喜滋滋,終於能吃上肉了,一邊又是心疼著妹妹,這些東西都是妹妹辛辛苦苦掙來的,想想都招人心疼。等他們迴到家,周氏問,肉跟饅頭是哪裏來的。江氏兄弟答,妹妹幫忙做工,雇主給的,街頭遇著,讓他們捎來吃的。周氏聽後,又是一陣心疼,直抹眼淚。……再說被江阮拉著到醫館的陸慎行,他是百般不情願的,藥膏燒錢,而且一買就是要幾個月的量。三兩天的,醫館裏的大夫也不值得去配藥來做。“阿阮,咱們不妨先迴去,等日後得了空,再來醫館。今日你也累了不是。”主要還是擔心,銀錢不足,全是買了藥膏,今後生活定然是要拮據困苦。江阮明豔的小臉帶著汗珠,秋天的晌午還是很熱的,加上她來迴走動,臉是紅又熱。“不成,今日要做的事兒先做了,省的推到下次,不知道幾時的,又忘記了。”江阮是怕陸慎行轉身不進醫館,伸手很自然的將他寬大帶著粗礪繭子的手掌,抓在手中。到了醫館門外,便連喊了幾聲大夫。老大夫先前就幫陸慎行抓過藥,可卻是頭次見到江阮,得知是陸慎行剛娶的小娘子,便是說了幾聲恭賀的話,討了個喜氣。可這抓藥的錢,絲毫不給便宜的。“孫大夫,我相公的腿您一定要費心給醫治,多少錢都沒關係。”江阮看著老大夫按著陸神行的腿,一陣敲打,江阮覺著,隻要他的膝跳反應還有,肯定是能重新會走路的。豈料,孫大夫卻說,“在這等小地方,難治,若是陸相公將來手裏銀錢闊綽,便去皇城問問,興許能找到治愈的法子。藥膏我還按照之前的配方做……。”江阮聽到,忙著掏錢,先跟著小童子去將錢給了過去。藥膏不便宜,他們賣了臘味才不過掙了兩百多文,江阮將錢,全給了小童子。這便又低聲說,“麻煩小哥跟大夫說一聲,看能否多給配點藥膏,等下個集市,我會帶著銀錢來。”小童子也沒說什麽,點頭說能行,幫忙問下。這般說好,江阮跟陸慎行才從醫館離開。眼神毒辣如陸慎行,豈能沒看到江阮低聲求人的模樣,他隻覺著心疼,卻又不知如何說。話到嘴邊,也隻是喊了聲阿阮!江阮望向陸慎行,“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那咱走慢點。”陸慎行眸子裏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情。“還好,等迴到家,我去山裏一趟。”“去山裏做什麽啊?”江阮問。陸慎行沒說,與江阮一同往家走去。等他們出了鎮上街道,往後溪村方向去,卻在路上遇到了熟悉的同村人,竟然還有陸慎武夫妻倆。陸慎武不是頭次瞧見小嫂子,可江阮卻是第一次看到陸家老三。張紅秀看到江阮跟陸慎行,倒是規矩本分,心中再是不高興,新嫂子剛嫁到陸家,就剝奪了他們掙錢的好差事,可麵子上的兄友弟恭,還是要做到的。“大哥你也跟著出來上街了,那些個臘味,都賣了出去?掙得幾個錢?”聽著張紅秀張口先問前,江阮眉頭輕蹙,沒怎說。還是被陸慎武拉了下,聽陸家老三,喊了聲哥嫂。倒是陸慎行,也不知道腦子裏想了什麽,張口說道,“今日臘味全是阿阮賣的,總共賣了五百文左右。慎武,先前托你們夫妻幫我賣臘味,也是想幫襯你們一把,如今我成婚娶妻,家也是按照你們所說,已經分了出去,往後看好你媳婦,不該問的話,別問。”他護犢子!興許是年齡大了,見的人多,處的事情也雜。對於張紅秀所想的那點心思,他心裏透徹的很。也是怕張紅秀將來欺負了江阮,這就先跟兄弟將話挑明了。且不說今日江阮賣了臘味掙的錢,足足比陸老三夫妻倆掙的多了一倍,就說陸慎行語氣嚴肅的說這些話。陸慎武都覺著自己,是不要麵子的嗎?他耷拉著腦袋,說是,迴家好好管教。瞧這陸慎武夫妻裏快速走著,江阮覺著十分好笑。陸慎行這個大哥,當的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家裏的兄弟,對他是敬重的。同路而行也有一些人,江阮跟大家笑嗬嗬的打了招唿,有婆子也有小媳婦,但卻不多見未婚年輕姑娘。想著,應該是未婚的小姑娘,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等他們迴到家中,這天也不早,江阮先忙著看了下陸神行的腿,可陸慎行不許,她也沒刻意去關心,就出了院子裏。陸家條件算不得最好,可也不算最差,自家院子裏有著口井,如此,江阮也就不用去村子裏跟人搶著打水了。她將自己昨兒換下來的衣裳洗了下,連帶著陸慎行的,洗好後才發現陸慎行的衣服,好多都是破損的。她針線活一般,但有些東西,完全是可以學的。將衣服晾曬好,江阮看著天離黑還有點時間,將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澆了下。屋內陸慎行站在窗前,看到的就是他家小媳婦,賢惠持家,提水澆花。她,本該是可以嫁給更好的人家,跟了他,當真是委屈了。察覺到遇到灼熱的目光在她背後,江阮轉身看去,卻沒發現人在。……次日,清早江阮起來,發現陸慎行已經起來,屋門倒是半掩著,聽著外麵傳來打磨的聲兒,江阮穿好衣服,頭發未梳,就走了出去。“你起的好早啊。”聽到江阮的軟綿帶著剛睡醒嬌憨的聲音,陸慎行忙著轉頭,瞧見的就是她披頭散發的樣子。“去拿把梳子來,可是不會梳發?”江阮點頭嗯了下,“慣會梳個簡單發髻,頭發太長,梳理有些麻煩。”她說著轉身迴屋將梳子拿來。江阮一頭秀發,長及臀部,頭發太長,未來渝北之前,在皇城江家,可是有丫鬟伺候,每每將她頭發梳理的油光順滑。就是後來到鄉下這邊,她當個姑娘,整日裏,隻需要每日打扮好自己就行了。這些,可都是現代穿越而來的江阮多做不成的,頭發長到臀部之下,當真是難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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