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豆紅著臉問道:“有沒有吃的?”


    孟玨盯著林芸豆若有所思,一雙鳳眸神色未明。溫和地迴道:“有!娘給你留了飯。”


    見小可愛後腦勺沒了傷痕,也能正常走路說話。陳嬌嬌一雙柔光似水的秋眸慈愛盯了又盯,房門口處站著的小可愛。又迅速地小跑到跟前,在林芸豆的後腦勺摸了又摸。似要檢查仔細了,再三再四確定後。陳嬌嬌立刻笑盈盈出門,準備去廚房端來放鍋裏溫熱的飯菜。


    臨腳跨出堂屋門框卻停下來僵硬著身子,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林芸豆的“異常”。頓時,欣喜若狂地折身往返跑迴林芸豆身旁。


    一臉驚喜毫不掩飾的開懷大笑的問道:“豆豆你不傻呢?”


    “嗯!”林芸豆大方承認,微微點了點頭。


    隻是主魂和身體分離才導致了本體傻唿唿。


    隻是她老人家不打算給小輩解釋。


    半響後,吃飽喝足的林芸豆,剛剛放下碗筷。孟家院門口外已經聚集不少看熱鬧的鄉親們。隻因村長領著上河村村民們內選的執法隊,把王秀五花大綁押解著正往這邊趕來。


    得到了消息的鄉親們,他們生怕晚了半拍落後同村的其他人,而錯失了圍觀前排的好位置。這可是村裏唯一有學問的孟夫子家大新聞,他們怎麽能錯過這等看好戲的良機!位置當然是站立在越前排,瞧見的越清晰越好!


    上河村的村長行走在前往孟家的一路上,時不時會在沿途中,遇見幾個過路的村民向他打聲招唿。但是,偏偏這小老頭的臉上遇見誰都沒有笑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偏偏這小老頭平日愛穿一身烏七八黑的衣服,這一臉緊繃的神態讓一路見過他的村民,心中無不是冒出一個念頭。【王秀作死惹村長不高興了,王家要被趕出上河村了!】


    其實真相便是:上河村的村長這個小老頭,今日原本計劃便要來孟家一趟。主要是想找孟慶豐探探口風,看能不能說服孟慶豐,讓孟慶豐再把鄰居、下河村的娃子們,也接納進上河村學堂。


    可偏偏出這糟糠子事情。這王秀咋就這能鬧騰!前不久自個才找了麗春這寡婦談話,給她明說暗講、苦口婆心地講得那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孟玨出身書香門第,雖然從孟玨爺爺輩,搬遷到上河村過起隱居田園的生活,但是孟家那是絕對瞧不上山野村姑出身的王秀。哎!真是糟心的爛攤子!老臉都要被這群蠢婦給丟盡了。


    片刻後,步履蹣跚、珊珊來遲地村長,剛剛趕到孟家附近地帶。便瞧見孟家院門外圍繞不少湊熱鬧的村民,聽到周圍村民激烈地討論聲。


    “這等惡女就該趕出上河村。”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年紀輕輕心地歹毒,連個娃子都不放過。”


    “一天到晚眼睛都粘在阿玨的身上,想男人想瘋了。阿玨才多大!呸!真是丟了俺們村裏的臉。這要傳出去,村裏姑娘們還要不要嫁人。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呸!”


    這一個個的言辭激烈,無不是謾罵著王秀。有的甚至還上升到全村名譽的份上,真是不嫌棄事情大!


    眾人一見村長來了,紛紛避讓開來。頓時,擁擠的人群中讓出一條通道。村長順利的踏進了孟家小院,一見到孟慶豐立刻寒暄關懷的說道:“孟先生!豆豆傷勢如何?”


    “已經無大礙!”孟慶豐有些緊張,迴話時候眼神飄忽沒敢和村長對視。


    “俺聽說當時流一地血,孟先生還是把豆豆送鎮上西醫院瞧瞧吧!”


    “謠傳謠傳!沒有那麽嚇人。”孟慶豐心虛地辯解道,語氣明顯底氣不足。


    二人交談間村長一直認真地盯著孟慶豐,不錯過對方臉上任何神態。見對方言辭閃爍,神色緊張顯然是在遮掩什麽。果然之前感應到村裏出現異常能量波動,果真與林芸豆有關。


    村長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繞迴正題點明了來意,詢問道:“王秀心思歹毒犯下此等惡事證據確鑿!孟先生你看這該如何處理?”


    “啊?”孟慶豐有些愣神,還在思考怎麽應對,接下來關於以豆豆為中心展開的話題的談話。村長這一改口,打得孟慶豐一個措手不及。不管怎麽說村長這一關,算是勉強的糊弄過去了,孟慶豐鬆了一口氣。


    村長的問話還沒有等來孟慶豐的迴複,村民們卻一個個怒目而視、爭先恐後的搶著說處罰方式。


    “打死她!”


    “押送去警察局!”


    “丟山裏!”


    孟慶豐語氣顯得有些遲疑,吱唔的說道:“這~”


    到底是誰家的事情?怎麽感覺鄉親們比孟慶豐還著急!


    孟慶豐雖然惱怒王秀做法,但是林芸豆還好好活著。沒道理讓一個花季少女去送死!


    湊熱鬧的村民們見孟慶豐一臉憂鬱,又七嘴八舌、爭先恐後的談論著。


    “孟先生不忍心!”


    “孟先生在村裏當十幾年的夫子,讓他去決定一個人生死。著實為難孟先生了!”


    “呸!寡婦家養不出來什麽好東西!”


    “黑心腸的王秀!讓俺說就直接送去警察局得了。”


    眼看現場越來越吵雜混亂,村長這小老頭扯著嗓子大吼道:“大家夥兒都靜一靜,俺們是來解決王孟兩家事情。”


    這堪比金毛獅王謝遜的獅子吼的威力!頓時,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在屋裏休息的林芸豆,心裏頓時覺得村長甚是有趣。瞧村長這中氣十足的嗓門兒,真難讓人想象!居然是一個七老八十的人發出來的嗓音!


    這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小老頭!說錯了!是偽裝成溫順如老貓的正直壯年的大老虎!


    既然老虎都敲門打招唿了,沒道理作為本地盤的主人不出去待客。沒有仙果佳釀招待客人至少要出去見上一麵。那才是正派修士行事風格!


    而且屋外這些人也太吵鬧了。她老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追究王秀責任。修道之人講究因果,沒有王秀一推本體,她老人家也沒辦法順利迴歸。


    搞不好還要被卡在時空亂流中,多虧了本體本能求生意識強烈,才能把她老人家魂魄給強烈拉扯迴到這個世界。


    所以這份因果說不清道不明。在她老人家看來,這筆恩怨一筆勾銷得了。


    林芸豆站在堂屋門門口,微揚起下巴傲氣淩人說道:“我不追究她責任!”


    眾人一愣,一人最先反應過來。一臉懵逼狀態,愣愣地說道:“傻子剛剛說啥?”


    喃喃自語的話語,又好似在詢問著,旁邊同樣愣神的上河村村民。


    林芸豆微簇著眉,她老人家明明已經屈尊降貴給這些人解釋,怎麽他們的神情好似完全聽不懂!


    林芸豆一臉認真較真兒的模樣,一字一頓的強調道:“我、不、追、究、王、秀、的、責、任!”


    說話間林芸豆還不忘,用一雙大眼淩厲瞥一眼、被五花大綁著王秀以示警告。


    她老人家已經表現得這麽明顯了,如果這些人這還看不出來,她老人家對此事的態度。她老人家沒必要再對牛彈琴了!


    反正這事就到這裏,沒戲可看了。現在他們最應該做的是各迴各家!真是搞不懂這些人的想法。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她老人家還要迴屋修煉,臨走需要給老虎客人打聲招唿再走,這樣才有大派長老的氣度。


    林芸豆朝著村長挑了挑眉之後,頭也不迴就進屋迴房休息。村長見到林芸豆這六歲小娃,對自己挑眉的神態嘴角抽了抽。思索著這娃是不是有點囂張?


    眾人見正主離去,先前被村長的獅子吼功震得出神的村民。眸光四散的雙瞳漸漸開始有了焦距點,有的甚至已經漸漸意識清醒了過來。


    這時。


    忽聽到一個村民咋唿道:“傻子居然說出完整話語!”


    有這個帶頭的村民引導話題,正常情況下眾人應該紛紛好奇地討論這個話題。可是偏偏眾人關心重點卻偏離軌道。


    “傻子腦袋沒纏紗布。”


    “這年頭誰還纏紗布,你沒進過西醫院!”


    “俺上次感染風寒,西醫院的大夫說這叫感冒。”


    “上次俺去西醫院看親戚,你們是沒瞧見,那些穿著白衣服的大夫,敢拿刀在肚子上上開個口然後再用針線縫合了。”


    “天啊!太可怕了。”


    “怕啥?古時候俺們曆史上有個神醫也會這絕活,隻是後來失傳了。叫什麽扁的!”


    “你們說傻子後腦勺,是不是也給縫合了。”


    “陳大夫又不會西醫那套!”


    “但是陳大夫會縫衣服。”


    “這腦袋能給衣服比?”


    …


    聽到村民腦補自圓其說話語,孟家三口子鬆了口氣。


    “剛孟某就想給村長說,豆豆她因禍得福不傻了。她以前摔過腦袋,腦中存有淤血才導致她神誌不清。給外人感覺就像是個傻子!這不後腦勺破了那淤血流出來她就好了。”孟慶豐將之前一家三口討論的說辭給當著眾人麵講出來。


    眾人一聽,之前爭論不休的鄉親們。這會兒卻不爭執了,著實讓人感覺費解。這個村子有些古怪!似乎存在著能影響人思維的寶物也可能是陣法!


    “孟兄弟!豆豆她如今沒事了,你看要不就放了俺閨女吧!”麗春寡婦一臉焦急,滿懷期盼的瞅著孟慶豐。


    “不行!不能因為受害者沒死就放過殺人犯!”村長態度很堅定,這種先例開不得。


    麗春一臉梨花帶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聲淚俱下的哭訴道:“求求你了村長,你就高抬貴手放俺閨女一把。俺們老王家就剩下這一根獨苗了。俺沒有本事也沒有麵子,讓大夥幫忙給求個情開口說道說道幾句。


    但是,村長看在俺們老王家的男人對這個村子貢獻份上,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吧!俺閨女她真知道錯了,她隻是太過喜歡孟玨。


    難不成當真想看到俺們老王家絕後而無動於衷嗎?”


    村長臉上有了些許動容,周圍的村民此時安靜了下來。


    麗春一見有戲,立刻,改了話鋒。動容的勸說道:“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整個上河村誰不知曉,俺閨女一顆心都在孟玨身上。


    常言道:哪個少女不懷春?她就是犯了點糊塗,喜歡錯一個人而已。”麗春的心裏其實是埋怨孟玨,話裏話外都在暗示鄉親們。孟玨明知曉王秀鍾情於他,既然瞧不上眼早幹嘛去呢?為什麽一開始不拒絕直接些,拖到今時今日。這一切悲劇發生孟玨也有無法推卸責任!


    說直白點麗春就是想,拉孟玨一起下河,逼得村長就範!


    麗春還在激烈演講著,村長丟不起這個臉麵扭過頭去,憋青著臉色不去看麗春撒潑。每次都來這套,要不是看在王秀生父,自願獻祭這點貢獻度上。他早就趕了她們母女出村子。


    麗春見村長背對著她,不敢和她對視,心中一喜。現在隻剩下解決孟家的事情,立刻一臉期盼的看向孟玨。“阿玨你看在阿秀對你一片真心份上,幫忙求求情!”


    瞧這話說的相當漂亮,把村長推到風口浪尖上。坐上頭牌惡人的位置,王秀瞬間成了被欺壓的可憐孤女。


    孟玨若是開口拒絕麗春,那就正好中對方套路。麗春絕對準備一連套的說辭,把王秀和孟玨捆綁死。


    對付這種無恥之小人,隻能不予理會對方請求托詞,以避免掉進暗藏在話裏的陷阱中。因以最簡潔明了的話語,直接了當與其撇清關係。不談同意亦不提拒絕,絕對不能拖泥帶水給對方任何迴旋餘地!


    孟玨原本溫潤如玉的臉色瞬間冷下來,微微抱著拳衝著人前冷聲說道:“豆豆都不追究了,我們孟家便不再追究此事。隻是以後王家和我們孟家老死不相往來,請麗春嬸子記清楚了。”


    這話一出,人群中頓時沸沸騰騰的討論起來。有聽轉看懂的鄉親,一臉臉紅脖子粗的怒罵麗春。


    “麗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若剛剛孟玨幫忙說情。大夥說說看,是不是都覺孟玨對王秀也有情。中間橫著的傻子就顯得格外礙眼!”


    “這一說還真是這迴事。”


    “這要是拒絕呢?”


    “那麗春把先前話拿出來再說一遍,全村的人都瞧出來,王秀對孟玨有情。偏偏當事人孟玨瞧不出來,是真瞧不出來還是吊著王秀好玩。然後再以順勢而上,大夥說說看,是不是會以為孟玨礙於長輩們訂下娃娃親,所以才三番五次拒絕王秀。”


    “天啊!這麽毒計謀!”


    “這不是硬往人家孟玨身上粘嗎?”


    “太惡心!”


    有人立刻指著麗春,破口大罵:“管好你家王秀,別跟狗似的見到孟玨就追上去。真不害臊!你一個當娘的不去勸說自家閨女,還盡想些陰損招數。呸!不要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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