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叮!”


    “嗆!”


    “嘶啦……”


    雪也蒙塵連擋阿九三刀,她手上的劍竟然能跟得上阿九的速度,雖然阿九因為身上突然多出來的無形壓力而慢了不少,但那刀速也是隻見青光不見刀身的。


    不過雪也蒙塵的劍還是慢了一點,接下阿九三刀,阿九第四刀她就擋不住了,眼看阿九手上的青色刀光就要劃去自己右腿,這個女人突然對著阿九粲然一笑,身子一旋腳步一轉轉到阿九身後,握著劍鞘的左手五指一鬆,劍鞘下落,她空出來的左手卻迅疾在阿九頸上一按,她纖美的玉手按上阿九後頸的瞬間,阿九猛然轉過身來,右手刀光一掠掠過她雙腿。


    “嘶啦……”


    一聲利刃劃開布帛的裂聲響起,雪也蒙塵腳步輕盈地向後一退,隻一眨眼就退到十四五米開外。


    阿九怔怔地停在原地,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十四五外的雪也蒙塵依然很嫵媚地笑,對於大腿處被劃開的外衫仿佛沒有察覺,仿佛她打敗了阿九。


    “天涯咫尺步?”


    “長空門的天涯咫尺步?”


    “這個雪也蒙塵也是長空門的?不會吧?”


    熒幕前的觀眾全都炸鍋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能和血魔阿九對上幾招的女人竟是長空門的人。


    開賽以來觀眾從來沒見誰能擋住血魔阿九一刀,誰也想不到這個女人竟能擋住阿九那麽多刀,盡管她曾逼輸阿九的大師兄黑鷹,但也沒人認為她能和血魔阿九比兵刃功夫,在最看好雪也蒙塵的觀眾眼裏,雪也蒙塵如果能贏血魔,除非她能用她那個逼輸黑鷹的異術同樣逼輸阿九,反正沒人認為她能用手裏的劍接血魔的快刀。


    “二哥!那個女人衣服被劃破了,她怎麽還笑得那麽開心啊?難道她贏了嗎?”


    琳兒緊張地盯著熒幕,著急地問身邊的長刀,她另一邊的蕭雪魚也緊張地盯著熒幕,聽琳兒問這個問題,她也豎起耳朵,她知道她的武功比起殺手樓出來的二弟是遠遠不如的,二弟的眼光一定比她高明。


    “阿九的刀沒有傷到她,她的左手碰到了阿九後頸,雖然理論上,他們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但事實如何,我不是阿九,目前還不知道。”


    長刀的眼睛也緊緊地盯著熒幕,照理說雪也蒙塵和阿九平分秋色,誰也沒有占到上風,但阿九的神情和雪也蒙塵的表情實在是太反常了,看上去好象阿九吃了大虧,雪也蒙塵占了大便宜。


    在所有觀眾的注視下,笑得很嫵媚的雪也蒙塵開口了。


    “你的刀法果然名不虛傳!我雪也蒙塵甘拜下風!”


    聞言阿九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她。


    說完仍然嫵媚地笑,欠了欠腰表示認輸後,她的身影一陣模糊,轉眼就消失在熒幕上,那是她認輸後係統主機將她傳送走了。


    “至尊會第12名――雪也蒙塵挑戰第1名阿九失敗,雪也蒙塵位次不變,並散失繼續挑戰的資格,感謝各位觀賞!”


    熒幕上的話外音響起的時候,阿九的身影也一陣模糊後被傳送離開。


    “嗬嗬!我就說嘛!柳大哥怎麽可能會敗呢?那個女人敗了還笑得那麽燦爛,真是讓人討厭!差點讓我以為她贏了呢!”


    勝負的結果出來後,琳兒大鬆了一口氣。


    一邊的蕭雪魚也暗暗鬆了口氣。


    隻有長刀在鬆了口氣之餘,臉上還有一絲疑惑,那個雪也蒙塵的表情根本就不像失敗了的樣子。


    其他的觀眾在退出影院的同時也紛紛議論,都說自己差點被那個女人的笑容給騙了。


    遊戲中。


    阿九又一次被傳送在他之前閉關的那個大樹洞裏。


    站在那個大樹洞裏,阿九低著頭默默地將手裏的彎刀插進刀鞘,之後靜靜地立在那裏半晌沒有一點動靜。


    差不多兩三分鍾後,他終於動了。


    看著地麵的眼睛慢慢向左移動,隨著視線向左移,他的左手慢慢抬起,慢慢將手掌攤開。


    ……


    掌心一顆血紅色的印記醒目至極,那是一個小蝌蚪的形狀,大頭方向向著他的手腕,尾巴一樣的一端對著中指根部。


    魔種?


    阿九一眼就認出這印記就是小鴉以前和他說過的魔種,長空門製造傀儡武士的魔種。


    小鴉曾經告訴他魔種被種下後,一滿七七四十九天就要變成一個忘記過去、沒有思想的傀儡武士。


    小鴉還曾告訴他,長空門除了已經死去的鬼鞭老魔,能種魔種的隻有三個人!隻有鬼鞭老魔嫡傳的三個弟子。


    鬼鞭老魔的大弟子紫無極阿九見過,三徒阿苦阿九也見過,惟有排行第二的弟子不僅阿九沒見過,江湖上也沒聽說有誰見過。


    阿九曾以為鬼鞭老魔的二弟子也是一個男人,今天才知原來是一個名叫雪也蒙塵的絕世美人,一個容貌像極了被譽為天下第二美女的煞紅顏的絕色美人。


    靜靜地看著掌心那顆小蝌蚪一樣的血紅色印記,阿九臉頰上現出咬牙關的痕跡。


    “噓……”


    良久,阿九籲出一口氣,收拾一下心情下線了。


    走出遊戲艙,阿九又下意識地翻過左掌,掌心果然像小鴉當初告訴他的那般,那顆蝌蚪狀的血紅色印記跟著他出現在他現實中的身體上。


    魔種果然是種在靈魂上的……


    阿九心裏的一點僥幸被完全擊碎。


    之後的一個多月,阿九每天陪著妻子紀小菲,陪著剛出生不久的兒子,每天早上送城城上學,中午接他迴家,下午又送他去,晚上也開車去幼兒院接,一天不斷,一次也沒忘。


    偶爾,他會去長刀家,借著和長刀聊天的借口,在蕭雪魚轉身的時候悄悄地看兩眼,那是他這輩子唯一心儀的女人。


    這一段日子阿九很反常地沒進過一次遊戲。


    2月19日淩晨6點11分。


    阿九又像這段日子一樣睜開眼睛,臥室裏很安靜,妻子、城城、小兒子,都還在熟睡,窗外的晨曦隻有一點點微弱的光線由窗口灑進室內。


    阿九無聲地從床上坐起,輕輕揭開睡衣衣領。


    低著頭,阿九看見那顆血紅色的印記已經移到鎖骨位置,再往上一點就要移到脖子上,那時候就瞞不住妻子、長刀他們了。


    阿九淡淡地笑笑,起身穿好衣服,然後去做早餐。


    做好早餐,他擦幹淨雙手,摘下袖套、解下圍裙,他又走進臥室,輕輕拍醒城城。


    城城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見床前坐著爸爸,張口就要喊。


    “噓!”


    阿九微笑著將中指豎在嘴前示意小聲。


    “小聲點!別吵醒媽媽和弟弟!”


    “喔……”


    城城輕輕喔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後張開小小的雙臂跟阿九撒嬌。


    “爸爸!你拉我!我起不來……”


    “嗬!”


    阿九輕笑著拉著他的小手把他從床上拉起,然後給他穿衣。


    衣服穿好後,城城的睡意也去了一點。


    “叭!”


    城城冷不防重重地在阿九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笑嘻嘻地說:“我有一個最好的爸爸!”


    阿九伺候他吃完早餐,又開車把他送到幼兒院,下車的時候,城城一把撲進阿九懷裏,緊緊地抱著阿九的腰,小臉蛋貼著阿九的胸口。


    “爸爸!你會永遠這麽愛城城嗎?你會永遠每天給城城做飯,每天送城城上學,接城城迴家嗎?”


    被小家夥抱著,聽著他稚聲稚氣的問題,阿九感覺鼻子有點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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