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進攻再次失敗,滅魔聯盟的人神色各異,有凝重的、有躍躍欲試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不過他們都看不見立在眾人前麵的靜虛老祖是什麽表情,靜虛老祖依然背負著雙手淵停嶽滯地望著前方,誰也無法揣測他的內心。


    獨孤扶雲一個人狼狽地空手逃迴到眾人聚集處,臉色既羞又怒,一張俊臉陰沉的厲害。


    一迴來他眼睛一瞥就看見堂兄獨孤閑庭嘴角那一抹刺眼的嘲笑,這讓他鋼牙咬得更是咯咯直響。


    來到靜虛老祖身前勉強抱拳行了一禮,澀聲道:“在下技不如人,無顏再留,告辭!”


    說完也不等靜虛老祖表態,轉身就走,他帶來的華山僅剩的一個高手見了趕緊跟了上去。


    “嗬嗬!想要顯威風,奈何武功不濟……奈何啊……”


    獨孤閑庭在獨孤扶雲轉身將要離去的時候仰著頭望天,輕飄飄地丟出一句話,氣得獨孤扶雲胸膛立時一鼓,雙拳捏得骨節發白,最終強壓下心中怒氣,大步離開。


    “華山派的武功不過如此……”


    “獨孤扶雲此人氣量狹小了點……”


    “如此武功是怎麽登上華山掌門寶座的?莫不是華山嶽不群、林平之之後再無高手了麽?”


    獨孤扶雲前腳剛走,滅魔聯盟裏的人就紛紛議論起來,隱隱傳進獨孤扶雲耳裏,腳步頓了一下,旋即邁出更大的步子恨恨地離開。


    這一切自然全看在獨孤閑庭眼裏,讓他嘴角的嘲笑意味更濃。


    靜虛老祖側頭眯著眼望了一眼獨孤扶雲的背影,嘴裏淡淡地問身後的諸人。


    “聽爾等語氣,似乎武功個個在獨孤扶雲之上,既如此,誰願拿下石堡上那使槍的年輕人?”


    此話一出,身後頓時一片寂靜。


    靜虛老祖右眉頭挑了挑問:“怎麽都不說話了?我等十八派聯盟至此,難道要止步於馬龍峰下嗎?又或是這區區一道山門也要老夫親自出手?”


    “盟主!您不用多說了,這道山門就讓貧道為各位打開吧!”


    說話的是全真教的長春真人邱處機,如今的邱處機約莫五十上下,頷下飄出三縷黑須、腰間一把精美的長劍、身著一套道服,出塵有如神仙中人。


    見他請戰,靜虛老祖點點頭,和聲道:“有勞真人!”


    “貧道去也!”


    邱處機稽了個首,提起長劍就往石堡奔去,幾息工夫就來到石堡下麵,石堡上那個使槍的麵具人靜靜地立在那裏,左手握槍豎在身側,冷冷地望著一身道裝的邱處機。


    邱處機一奔到石堡下就絲毫沒有停頓地雙腳用力,使出七星換位步裏最能登高的逐影天樞步,腳步在地上連踏三步,第三步之後身子突然一輕,身子一旋已經登上六七米高的石堡外的石道。


    左腳剛踏上石道的地麵,右腳還未落地,邱處機的長劍便已出鞘,長劍自出鞘始,在空中劃出一道彎月似的劍光,那弧彎月似的劍光急速旋向靜立在那裏的使槍青年。


    而那青年作為鬼鞭老祖的第三徒,反應也是極快,長槍一斜擋住邱處機第一劍後,長槍順勢讓被邱處機砍中的那半截尾蕩向身後,槍尾蕩向身後,槍尖自然就蕩向身前的邱處機,那把長槍本來就不長,那槍尖就像毒蛇一般突然蕩過來疾刺邱處機的胸口。


    這時候就顯示出邱處機劍法的高明來了,順手推舟、分花拂柳、雷電交加、馬蹴落花……一式式全真劍法唰唰地或刺或劈或撩……招招精妙、招招攻守兼備,縱使使槍人的烏金槍一槍快過一槍,也一直沒能傷著他。


    那使槍青年的槍法不知道是真的簡單,還是覺得對付邱處機一招簡單一點就行了。


    從交手開始他就隻用了刺這一招,那把不足一米五的烏金槍在他手裏像活了一般,槍頭或縮或刺或擺或彈或壓,雖然槍頭在不停地變換方位,卻始終在用槍頭紮邱處機,並沒有用槍身攻擊,不過他的槍速卻一直在提高,仿佛沒有極限,初始的時候石堡下靜觀的諸人還都能看清他出槍的痕跡,但隻過了十來息時間,石堡下能看清他槍身的已經不足一半,又過了十餘息,還能看清他槍身的已經不足五指之數,諸人臉色都不禁變了。


    而這個時候那把槍的槍速還在提高……


    “郝連教主!”


    靜虛老祖望著石堡上的交手,卻忽然出聲唿喚五毒教的新教主郝連鐵翼。


    郝連鐵翼一怔,待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趕緊向前踏出一步,抱拳道:“盟主有何吩咐?”


    其他人聞聲都看了過來,都不知道靜虛老祖這個時候叫郝連鐵翼做什麽。


    “請助邱真人一臂之力!”


    靜虛老祖平靜地給郝連鐵翼下出命令。


    而郝連鐵翼聞言抬頭望了已經處於下風的邱處機一眼,遲疑了一下才答道:“遵盟主令!”


    話落右手一動,拔出一直握在左手裏的金蛇劍,陽光下金蛇劍劍身如波浪一般起伏,閃現著一片炫目的金光,劍尖開叉仿佛蛇嘴裏的蛇信一般。


    金蛇劍出鞘的同時郝連鐵翼已經飛奔向石堡。


    靜虛老祖再次恢複靜默。


    郝連鐵翼的出擊被使槍青年看在眼裏,嘴角譏諷地勾起,槍速不變,依然是如電一般疾刺,右腳卻是猛然用力一蹬,左腳輕擦著地麵,仿佛滑雪一般突然向前滑進三尺。


    “噗……”


    突然增速三四倍的槍尖在邱處機長劍還差三四十厘米才攔截到的時候穿越而過,槍尖在邱處機錯愕的眼神下洞穿他的咽喉。


    洞穿邱處機咽喉後,使槍的麵具人並不收迴穿過邱處機咽喉的槍尖,就保持著那個姿勢扭頭去看郝連鐵翼,而這個時候郝連鐵翼正好躍起於石堡齊高,雙腳還未踏上石堡外的石道上,眼睛突然看到邱處機的脖子上已經穿著對手的烏金槍,郝連鐵翼心頓時一驚,還未等他收斂心神,那使槍的青年握槍的右手突然一動,槍尖頓時爆開邱處機的脖子,挑起一蓬夾著碎肉的血雨濺向郝連鐵翼。


    血肉濺到郝連鐵翼身上將他驚迴神,但已經太晚了,那人的烏金槍已經洞穿他的左胸……


    郝連鐵翼臉色一驚,低頭看見自己心髒部位已經被對手長槍洞穿,鋼牙頓時一咬,緩緩抬頭盯著殺自己的人,牢牢地記住此人烏黑的長發,很薄卻輪廓分明的嘴唇,還有此人臉上那張隻遮住上半截臉的銀白色麵具,嘴裏艱難地狠聲說:“待我重生,必報今日殺身之仇……”


    咬著牙說的時候,他嘴裏已經控製不住地咽出一口口的血沫。


    “死鴨子嘴硬!”


    使槍人不屑一笑,長槍一抖長槍頓時脫出郝連鐵翼的胸腔,但緊接著長槍卻又再次連續三次刺出,一槍下陰、一槍右胸、一槍爆頭,竟在郝連鐵翼將要咽氣的身體上再次紮下三槍。


    三槍過後,郝連鐵翼的屍身淒慘地落下石堡。


    這一幕看得石堡下諸人臉色都是大變,很多脾氣不好的人已經破口大罵,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被圍剿的長空門弟子竟敢如此囂張,殺死己方高手不算還要戮屍。


    “盟主!讓我們多去幾個人,將這個殺千刀的家夥碎屍萬段!”歐陽飛雲上前兩步請求靜虛老祖,他這一話一出頓時引得五六個人附和,這些領隊人在見識了使槍人的武功後,已經有一半以上自認武功不是那人的對手,此時他們已經不想為了顯威風而去單條,隻想幾人一起上去合力絞殺此人。


    靜虛老祖微微揚起首眯著眼打量那使槍人,緩緩點頭。


    “看來這山門隻有此人武功不弱了,我等無須再在此多耽擱了,一起殺上去吧!”


    此言一出,身後諸人立時明白之前死的那些人竟是靜虛老祖試探山門守衛力量虛實的,在覺得靜虛老祖老謀深算的同時也暗暗心驚此人心狠,竟不動神色地讓幾十人哪命去試探對手的虛實。


    不過靜虛老祖沒有多少時間給他們多想,右手向前一指。


    “殺!”


    盟主令下,想得多的人隻得和其他人一起衝向山門處的石堡。


    那使槍人看著蜂擁殺來的敵人,嘴角冷冷一笑,轉身消失在石堡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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